眼看自己一個同伴被撂倒,六七個身影紛紛躲到各自的車後,有人從前面的轎車裡拿出兩個布包,扔在車另一側的空地上,從慕陽車內的角度看的分明,一個布包打開,全部是砍山刀,另一個布包裡霍然是兩把鋸短的雙筒獵槍。
變故突起,瑪莎驚悚的叫聲更甚,司機見歹徒們已經退後,正欲乘勝追擊,可慕陽看得清楚,一旦讓對方的獵槍近距離發揮作用,其殺傷力絕對不比手槍差多少。
慕陽大喊一聲小心,敞開門跳下車衝過去,一把抓住他:“對方有槍!”說完拉着他滾到在旁邊。
“哐!”一聲悶響,慕陽剛跟司機滾到一邊,身後的那一片地方已經被崩起一片塵煙。近距離作戰,裝填霰彈的獵槍,威力果然大的驚人。瑪莎拉蒂車體也被打得嘩嘩直響。
“掩護我!”慕陽大叫一聲,一躍而起已經竄上正前兩輛車的車頂。
“啪……啪……”司機的槍聲也適時的響起。慕陽猶如一隻暗夜幽靈,前面兩輛車後躲藏的幾個歹徒還沒發覺怎麼回事,慕陽已經從天而降。
幾個歹徒慌忙調轉矛頭嚮慕陽看過來,慕陽神力爆發,迎面的兩個歹徒被他兩腳踢飛,兩個歹徒的身體越過車頂,跌落在轎車的另一側,七竅冒血,一動不動。
遠處的一名歹徒剛要舉槍射擊,慕陽雙手一揚,兩把銀針撒出,這個倒黴蛋眨眼間便如一支刺蝟,渾身上下已經落滿了銀針,一聲痛呼,仰面倒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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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時慕陽的銀針從不浪費,今天這緊急情況之下,兩把銀針一股腦撒出去,即便是僅有少部分幾支刺中穴位,也不是他可以消受得了的。
慕陽趁着剩下幾個歹徒驚愕的功夫,幾步衝到司機身邊,拉着他急退。另一位持槍歹徒已經瞄準了司機的方向,哐的一聲,一團霰彈撒了過來。
慕陽的動作還是遲了一些,司機一聲痛叫,雙腿已經被霰彈集中,血淋淋一片,喪失了行動能力。
司機嗚哩哇啦一通喊叫,慕陽也沒聽明白,他很悲催的發現,自己已經被持槍的歹徒瞄上,只要自己稍稍一動,便立刻面臨着被霰彈集中的危險。
裝填霰彈的獵槍槍不同於手槍,雖然遠距離準確度較差,但出他的子彈一旦出膛,覆蓋的就是一大片,讓人很難逃出他的殺傷範圍。
另一邊的歹徒眼看着已經將瑪莎拉蒂的防彈玻璃砸開,瑪莎的尖叫聲清晰的傳了過來。歹徒們打開車門,哈哈大笑起來,放肆的大叫着。
“啪啪啪……”倒在地上的司機,接連開火,竟是從車下的空隙裡打中了對面持槍歹徒的小腿。持槍歹徒痛呼一聲應聲倒地。
慕陽一個魚躍,再次躍起,幾道銀光閃過,持槍歹徒已經一動不動。瑪莎拉蒂旁邊的兩個歹徒其中一個已經抓了瑪莎在手,一手勒緊瑪莎的脖子,一手持刀揮舞叫囂着。
另一個剛要鑽進車內去抓娜扎,突然怪叫一聲退了出來,緊緊抱着右手痛呼着蹲坐在地上。
慕陽一步步從燈光裡走出來,站到瑪莎拉蒂面前,滿臉殺機的看着最後一個負隅頑抗的歹徒。
“放開她!”慕陽大叫一聲,歹徒被嚇得手一抖,很快又恢復了強硬的姿勢,繼續勒緊瑪莎。
今天的戰鬥早已經讓他嚇破了膽,刀口上舔血的日子,他已經過了好久,可從來沒想象過會遇見這麼一種情況。本來以爲這是一樁很合算的買賣,沒想到竟然碰上了慕陽這麼一位煞星。
最後這位歹徒眼看着他的夥伴一個個莫名其妙的倒地,他早已嚇得喪失了所有鬥志,瑪莎彷彿就是他手中的最後一跟救命稻草,他緊緊的勒緊瑪莎,一絲一毫也不敢放鬆。
“哼哼……”就在他緊張到無以復加的時候,慕陽突然發出一聲令他毛骨悚然的冷笑。“不想死的很難看就放開她!”
慕陽注意到娜扎已經從車裡鑽出來,很詭異的朝着慕陽點了點頭,慕陽緊張的心情立刻輕鬆了不少。
只要他的娜扎沒事,他相信最後這個歹徒已經沒有勇氣繼續抵抗下去,況且他也見識過娜扎身上那隻小白的厲害,他相信娜扎能再次給他驚喜。
果然,沒一會兒,歹徒突然毫無預兆的倒了下去,就像一個被烈日曬跨的雪人,瞬間癱若一堆爛泥。
慕陽看看娜扎被撕碎的衣服,心中大恨,咱家娜扎的身體也是這些雜碎能隨便亂抓的?他一把抓起地上的砍刀,唰唰兩刀便砍下車旁歹徒的雙手。
兩道血箭自斷臂前段噴出,一陣撕心裂肺的嘶吼過後,這歹徒仰面昏倒在地。
本想着再砍掉打傷司機的歹徒的手,發泄下心底的惱恨,卻被瑪莎死死抓住:“慕先生!別砍了!警察就要來了!”
慕陽看看趴在地上瑟瑟發抖的幾個歹徒,狠狠的啐了一口,每個歹徒身上做了些手腳,才狠狠的將刀扔在地上。遠處的警車鳴叫着趕到。
情況並不複雜,因爲有奧古斯的司機在場,他又是受傷最重的一個,所以這場槍戰的消息當晚便被宣佈封鎖在最小的範圍之內。
慕陽只是在現場錄了下口供,便陪着奧古斯的司機去了醫院。剛到醫院不久奧古斯便趕到了醫院。
“怎麼回事?”奧古斯鐵青着臉,坐在輪椅上,被蘇爾鬆推到司機的病牀前,陰森森的問道。
司機雖說中了槍傷,但小小的幾個彈丸其實只是嵌進了肌肉裡邊而已,表面看來血糊糊一片很是駭人,其實也沒怎麼傷到筋骨,所以經過一番清創縫合以後,便被擡回了病房。
“我……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是不是打劫的?”司機怯懦的說道。
他在奧古斯身邊幹了十幾年,自然最清楚奧古斯的性格,別說是別人向他開槍,就算是平日裡有人敢對他手底下的下人不敬,也是對他最大的冒犯了!
今天竟然能遇見不開眼的人敢攔他的車,還對他的人開槍!簡直就是太歲頭上動土,竈王爺面前耍燒火棍!嬸可忍叔叔也不可忍!
“打劫?打劫有這麼動血本的嗎?”奧古斯陰寒的目光從司機臉上掃過,“還好,我的客人沒什麼事,若是傷了他們,你就不用回來見我了!”
司機剛剛做完手術就被奧古斯這麼一通教訓,讓慕陽很過意不去,他一直覺得這件事是針對自己的,恐怕這次的遭遇應該是自己給奧古斯惹麻煩了,但奧古斯卻這麼說,讓他情何以堪。
“咳咳……我們沒什麼事,這事也怪不得他,他盡力了,況且這件事應該是我給您添麻煩了,所以……對不起了!”慕陽說着,很鄭重的點了點頭,向奧古斯致歉道。
“慕先生你不用忙着道歉,我倒要看看在B市有什麼人敢對我的人動手,就算他們是針對你的,也不該在我的車上動手!”奧古斯很惱火。
幾十年的商海苦鬥,類似的拼鬥他見的太多,也經歷了太多,他漫長的經商發家史,認真回顧起來其中摻雜了太多各種勢力間的相互爭鬥。
到今天爲止,他不僅是B市的首富,同時也是B市道上公認的老大。雖然他不會公然出去幹什麼非法的勾當,但B市許多上得了檯面的黑道營生,他也是一清二楚,有眼光有頭腦的想在B市混社會的,沒有一個不是先拜拜他這位老人家的。
沒想到今天,竟然有人把主意打到他的頭上,這怎麼能讓他受得了呢?就算對方是針對慕陽,隨便找個他奧古斯看不到的地方解決了,他自然無話可說,可現在這位也太不給他奧古斯面子了,也或者說太不講點江湖道義了,竟然敢在他奧古斯面前當面開刀!
“從今天開始,你就不要住酒店了,住到我的莊園裡來,這件事我是管定了!”奧古斯王霸之氣外漏,讓蘇爾鬆都覺得爺爺彷彿找回了從前的感覺,從新恢復了自信!
“這個……”慕陽面露難色,很委婉地回絕道:“其實也用不着,我相信自己能應付的過來,就不去打攪您了!”
“哦?”奧古斯沒想到這種時候了,慕陽還是要選擇獨自面對,面對躲在暗處又窮兇極惡的對手,他竟然還能這麼冷靜泰然,誠然讓奧古斯頗爲佩服他的勇氣,但也讓奧古斯隱約覺得他有些不知死活!
“只是麻煩您多給留意一下這件事,那就萬分感謝了!”慕陽看了看奧古斯略顯驚訝的表情,輕笑道。
經過這件事慕陽更加堅信D國的這兩次次遭遇都是針對他個人的,他不懷疑奧古斯的能力,也不懷疑奧古斯是真誠的想要幫助他,但他越來越覺得這件事絕沒有表面看起來這麼簡單,他就是要親自挖出這支藏在背後的黑手。
奧古斯看着慕陽離去的背影,輕輕嘆一口氣,心道:性過強則易折,過剛則易斷,他這麼剛強的性格,今後的路不知道要經過多少的坎坷了。
奧古斯朝身後的蘇爾鬆打了個手勢,蘇爾鬆輕輕低下頭來,奧古斯低聲說道:“找幾個得力的人,跟着他!”
“爲什麼?”蘇爾鬆不解的問。
“你也不希望他出事的吧!他出了問題,爺爺的病誰給治?”
蘇爾鬆突然明白了爺爺的意思,高興的點了點頭,轉身回去安排相關事宜。慕陽現在差不多成了蘇爾鬆內心的偶像,他現在比誰都希望他能安全。
“你也相信這只是一般的劫匪嗎?”瑪莎戰戰兢兢的問慕陽道。
“你覺得呢?”慕陽頗具意味的嘴角翹起一個俏皮的彎度,反問瑪莎。
“怎麼可能呢,你看又是車又是槍的,他們一定有其他的目的!”瑪莎很肯定的說着,顫抖的聲音讓人感覺到他仍舊驚魂未定的內心。
“你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