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隊的警察出乎意料的強硬，眉頭一挑道：“我若是要求呢？”
約瑟芬莞爾一笑，“這樣的話，你可以來硬的，明天我也可以對你來硬的！”
鏗鏘有力的話近乎於恐嚇，她也有資格說出這種話，能夠用水藍色的眼睛緊緊盯着帶隊的警察，毫不退讓。
“咳咳”一個地位不低的中年警察拍了拍帶隊警察的肩頭，義正言辭道：“小姐……不好意思，女士。我們沒有任何證據證明您和這有關係，就像無法證明你們與這些沒有關係。”
唐川看了他一眼，知道他是故意的，嘴裡說着拿你沒辦法，沒證據，嘴裡，心裡掙面子。
不過，他嘴裡心裡都小瞧了這個口音奇怪的法國高挑美女。他的工資一個月都趕不上這裡一個套餐，只當“凱撒”這樣一個好名字浪費了。
“看你也不像小姐，我也懶得跟你說那麼多，等着法院傳票吧！”約瑟芬冷冷道，說出一連串的數字，正好是那人的*。
“我記住你了！”她補充了一句。
相視苦笑，燕京人多，有錢有權的都多，也不乏較真的人。
要是較真的話，這判下來至多就是道歉。
這也是她所求的，賠錢什麼她看不上，也不缺。打壓警察的氣焰她很喜歡。
楚凌晗見好朋友說完了話，質疑道：“這就是你們警察對待人民羣衆的態度？”
警察沒有回答，只是心道：這還算好的，沒看見那羣孫子被收拾成什麼樣子了。
帶隊的警察不敢跟同伴一樣話裡帶刺，正色道：“警察的職業就是保護人民羣衆，這些傢伙都有些眼熟，有案底的都不少，我只是想帶三位去協助一下調查。”
唐川笑了，補了一刀：“協助調查未免態度有點過分，我拒絕協助。”
有人怒了，越過帶隊的警察，道：“身爲華夏的一員……”
約瑟芬打斷道：“我不是華夏人。”
橫了那一眼，那警察沒人阻止，繼續說：“身爲華夏的一員，有義務配合警察調查。”
“義務是義務……我不願意那又如何？”唐川看着他，看待傻逼的目光讓他憤惱。
“對了”唐川突然聞到：“你們來了多久了？”
大部分警察都是一愣，不明覺厲。
只有幾個帶隊的一驚，這是上面佈置的人物，來這裡辦案子。
當然，他們對下面說，這裡有人舉報，有問題。
“我們警察做事還需要跟你商量？”一警察看不下去了，指着唐川道。
唐川笑了，懶得跟他們扯下去，掏出電話。
“老大”李蠻荒的聲音從手機中傳了過來。
“幫我查查誰想噁心我，順便給那些傻逼警察打個招呼。”他說。
李蠻荒點頭：“沒問題。”
“凌晗，去車裡等等，別感冒了。”
楚凌晗走了，身後是一衆憤怒的目光。
唐川並不喜歡仗勢欺人，他更喜歡用自身壓制別人。
出於對未知的考慮，他不打算暴露自己的身份，爲的就是讓動手的人更加肆無忌憚。
他對於一個普通人和一個高富帥的態度還不同，更不用說其他人了。
“你也去！”他看到了約瑟芬，輕輕搖頭。
燕京的夜很冷，地下車庫都能夠滴水成冰，不少警察都凍的手腳發麻。
蹲在地上的小混混更是欲哭無淚，只有受傷那個被匆匆而來，慌忙而去的救護車帶走，同行有一個小警察。
那些警察可沒有唐川寒暑不侵的好身體，一個個凍的咬牙，依舊是對峙。
這其中便有唐川開的攔路虎的功勞，車窗上的通行證比一個個光鮮亮麗的身份更用的。
不同的體系，官員又如何？照樣不給面子。
唐川不清楚這點，他甚至沒有注意過副駕駛車窗上小小的一個個通行證，也未曾真正讓他們使用過。
帶隊警察的手機並不意外的響了，例行公事的詢問之後，就下一句馬上歸隊就被掛掉。
帶隊警察看了看唐川，並不是不甘心，而是鬆了口氣。一揮手，警察們紛紛跺腳，搓手已緩解手腳的冰涼。
興沖沖的來，冷冰冰的走，除了帶走的幾個小混混，應該被關照的人卻是帶不走。
惱怒之餘，知道內情的警察互相看看，想的話不用說，都懂。都想知道是哪個魂淡坑的自己。
“謝了”
打開車門，唐川笑笑道，聲音不算真誠，只是例行公事的說了一句。
約瑟芬並不在意，看了一眼漆黑的窗外，坐直身子，整理了一下褶皺的衣服，道：“那我先走了，凌晗。”
車燈照亮她離去的道路，肉眼可見的白霧在空氣中消散。
楚凌晗乖巧的沒有詢問更加詳盡的過程，混混她見過，不少人還是昨天晚上的。
那些警察突兀的出現，她和約瑟芬都一清二楚，肯定是有人設的局。
低沉的引擎聲喚醒了楚凌晗無神的眼眸，跟着車窗外的景色遠去，穿梭在光亮和黑暗之間。
就在“凱撒”所在的龍翔大廈對面，郭聘坐在二樓巨大的落地窗旁邊，心情不在平淡。
老鼠強做事還算是又原則的人，發現不對之後沒有立即逃跑，而是先通知了還在等待的中間人，順利的告知了郭聘這一不好的消息。
昨天就出現過，很能打兩個詞彙讓他臉色不好，這意味着混混失敗了。接下來走官面上能取得什麼樣的結果，他不知道。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人一個個神色匆忙的從樓下走過，車似曾相識，車牌號和車主卻不是一個人。
這是一年最長的幾天之一，天黑的更早，沒有因爲燕京是首都、大城市而優待。
郭聘的心也隨着夜色沉了下去，目光遠眺，那正是地下停車場的出口之一。
救護車進了又出來，警車只進不出，裡面的消息他也未曾得到一絲。
這同樣是意料之外。
直到警車離開，他得到了消息，上面有人出面，是一個所長……
嘴角微翹，燕京的派出所所長地位不低，在他眼裡也就那樣。
就在郭聘等待的時候，李蠻荒的調查接近了結束。
燕京說大不大，說小也不算小。想查點東西還是不難的，尤其是李蠻荒出手。不喜歡是實話，不給面子卻不是誰都敢做的。
應付、湊合一下，這是大多數人的選擇，小心翼翼對付着李蠻荒。
消息也很快的反饋給唐川，讓他眉頭一皺。
一切的指向都是一個燕京出名的紈垮。
相對那個可有可無的消息，唐川更關心，出現在老鼠強身邊的修真者。
這樣稱呼也不算準確，老鼠強身邊的人很年輕，還未真正跨入修真者的行列，但在俗世絕對是最頂尖的高手。
“老大，還得您出馬看看，那倒黴孩子沒準就死了。”
李蠻荒出手向來都是沒有輕重，差點秒殺一個自稱是修真者的傢伙也不無意外。
唐川沒辦法拒絕，他也想知道那個修真者的身份。
修真界是很少有人外出的，除了外界比擬大域的修煉場所之外，更重要的是有着唐川這種人的存在。
雖然他很少提及自己的身份，卻不代表他作爲巡查修真者是否出現在俗世的人，能夠容忍修真者介入俗世。
以往碰到的修真者，要麼是難得出來一次，要麼就是不參與什麼事，對俗世沒有造成危害之前，他是沒有出手的。
這樣違反規則不假，可規則就是他們制定的，有問題，最先出現的就是他們自己。
深吸一口氣，唐川目視前方，將車緩緩地停在了車庫裡，看着寂靜的唐家莊園，又看看如此嬌豔的美人。
不得不做出了禽獸不如的決定：“凌晗，我有點事要處理一下，你自己休息一下好了。”
推開厚重的大門，唐川讓出位置，目送楚凌晗進了客廳，頭也不回地說：“早點回來......我等你。”
“砰”
門恢復原位，這是他的回答，不需要言語。
踩在條紋狀的石板上，唐川每一步都走的輕快無比，臉上卻是無比嚴肅。
他不管那個人是不是修真者，但是他出現在一個混混身邊多少就違規了，這不是唐川的容許範圍。
一句話，“他得付出代價。”
唐家莊園很大，即便是劃出一大片地方給中醫學院，剩下的地方依舊能夠容納上千人的居住，這還不是高樓，是形態各異的古建築。
直接走過鬱鬱蔥蔥的“菜園子”，唐川來到了一扇硃紅色的大門前面，手一推，他就看到了李蠻荒不修邊幅的絡腮鬍子。
這是他最近的樣子，或許是忙碌，他沒了以前的整潔，每一天都在東奔西走，紅着眼用開玩笑的語氣讓唐川給他減負。
這當然是不可能的。
唐川手下的人很多，能夠信任的卻是不多。尤其是出了唐管家這樣一個奇葩之後，他對人心瞭解的更深，更加不敢輕易相信。
凌雲曾經建議唐川，讓他讀心。唐川拒絕了，他不是不會，而是不願意。
知道的太多，絕對不是一件好事，他不可能一味地強行鎮壓，也不可能容忍眼皮子地下的二心。
他更加不願意做的就是以殺止殺。
“老大，那小子應該是修真者，一般人根本堅持不到這麼久！”他叼着一根雪茄，頗有以前的大哥風範。
“至於那小子，就是一膿包，什麼都說了。”李蠻荒指了指蹲坐在牆角，不願意擡頭的傢伙，倒沒有不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