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楓之所以沒有使用麻藥,是因爲他可以利用手中的銀針刺人所在的穴位,會具有麻藥的作用,而且現在他一個人在忙着準備爲手術檯上奄奄一息的中年人把子彈取出來,他根本就沒有時間去找麻藥水來。()手術檯上的中年人,中了兩槍,雖然這兩槍幾乎都是致命的一槍,雖然現在還有氣息,但是當然是以最短的時間將它們取出來越好。但是,一直以來除了那次幫助聶少軍的兄弟在大腿上幫他取子彈外,其餘幾乎都是通過鍼灸術和藥物治療。上午去看那些通過手術治療的病人,想到華佗老祖宗切顱之術和屠夫教授教的解剖知識,沒想到現在就要進行了。
站在一旁的那名中年人看着年輕醫生拿着酒精在槍口擦了一遍,就看到他從旁邊拿來一把鋒利的手術刀,在手術室溫柔的燈光下,雖然沒有看到那把鋒利小刀發出閃光,但是常年在生死一線混跡的他,可以看得出來,比外面那些用來殺人的利刀還要鋒利。看到那位年輕醫生拿着小刀向胸口的槍口旁邊時,中年人開始擔心起來了,手臂上的青筋一瞬間似乎像蠕動的蚯蚓一樣,而臉上混合着血跡的汗水早已滳落,但是爲了不影響年輕人爲主人做手術,他只能用手擦去臉上的汗水,而且鼻上的氣息也被他控制起來,壓到低低的。而當中年人把臉上的汗水擦去,再次向手術檯看去時,他發現站在手術檯旁邊的那位年輕醫生手動了,而且他手動的速度很快,似乎在那一瞬間,還沒有看到他怎麼動手,已經切開十釐米左右的刀口,頓時一片血紅,那鮮紅的血水雖然不像噴泉一樣噴出來,但是隨着利刀切開,那流出來的鮮血已經有一攤,而華楓向中年人的臉色看去,發現比剛纔更加蒼白。早已集中精神的他,從身上拿出剩下的銀針,刺人止血穴位,拿來消毒的布巾將流血處得血液都擦去,發現剛纔還流血的刀口已經停止流血。這個時候,旁邊站着那位中年人才靜下來,他也相信這位年輕人的醫術了,因爲他活了四五十年,還從沒有見過別人可以通過銀針可以止血。
華楓這個時候看起來似乎已經忘記其他,在他心中只有爲手術檯上中年人取子彈,他在做手術前,已經想到,手術的速度越快,對於病人也就越有利。所以在華楓快速在槍口旁邊切開後,把那些鮮血擦掉,而剛纔的利刀和力度,已經連胸骨都已經切開,而他也第一次看到真正的人體的肺部和部分的心臟,但是現在是要爲病人治療,他根本沒有時間去研究,撥開刀口的皮肉,他看到那顆打在肺部與心臟中間的部位,雖然看起來有些模糊,但是憑着華楓的眼力,已經看到那顆凹進去的子彈,而原來是金黃色的子彈,現在看去呈黑褐色,戴着口罩的華楓,從旁邊拿來手術鑷小心翼翼地靠近那顆子彈,用小刀尖割開子彈上那層薄皮,華楓將手術鑷夾住子彈後,使勁十成的力度,那顆子彈被夾住,立刻被夾了出來,可能是因爲力度太大,而且那顆子彈又滑,在那顆子彈被夾出刀口上,又再次掉了下去,幾乎又要掉回原處,子彈的掉落的速度很快,但是華楓的另一隻手的速度也很快,已經穿上白色手術手套的手,在那顆子弟離刀口還有幾釐米時,已經被他那隻手緊緊握住,把它扔在旁邊的手術檯上,靜悄悄的手術室立刻聽到一個響亮的聲音。
“叮。”但是這聲音讓門外守着的保鏢和旁邊站着的中年人都鬆了一口氣。胸口的子彈已經取出,那些斷了的胸骨也被他處理好,至於那些血管,因爲華楓通過銀針的原因,沒有什麼事情,華楓知道,只要修養幾個月,胸口就會沒事了,但是畢竟是做過手術的人,而且還是一位中年人,不可能在恢復以前。拿來手術針線將刀口縫好,他才從旁邊拿來一塊布巾將臉上的汗水擦掉。如果是通過西醫做手術來說,這一切都應該需要一位主刀醫師和一羣其他醫生,甚至護士在旁邊協助,才能夠完成,而且至少也要三四個小時,而現在華楓只是用了半個小時而已。所以旁邊的那位中年人也發呆了,他剛剛就不相信向華楓這樣的身手居然是用來治病的。
華楓深深吸了一口氣,再次向手術檯上中年人頭部的槍口看去。他先是找來利刀把頭部槍口旁邊的頭髮都刨開,而且刨的乾乾淨淨後,他再次向頭部的槍口看去。從正面看去,那顆子彈的槍口離右耳不遠,可以看得出來,他中的這一槍是從背部打過來,而且如果在往左邊一些,毫無疑問將會打在這顆中年人的後腦勺,不用送來醫院已經死去了。華楓不是在想當時這位中年人是怎麼中槍的,他是在想怎麼爲中年人開刀把子彈取出來。看到那個槍洞口,華楓都覺得有些可怕,只是不知爲什麼這顆子彈居然沒有穿過頭部而飛出去。
人體頭腦是最複雜的一個部位,所以無論中醫,還是西醫,這碰到頭部治療時候,都會是非常小心,甚至患有頭部癌症的病人,如果要治療,那些醫生肯定是經過一次次的拍照,一次次的治療方案,找到最適合的治療方案,纔會進行手術。而現在華楓每拖一秒鐘,躺在牀上的中年人也就會越加危險。把在《青襄經》看到的切顱,治療的方法再次回憶一遍後,他再次拿起另一把手術刀靠近被刨開頭髮的部位。這一次,就算是站在旁邊的中年人看向華楓要拿刀切開主人的頭部槍口,要取出子彈時,他比剛纔更加害怕,甚至要閉上雙眼,但是他不能,他要仔細看清年輕醫生的每一刀。雖然他只是看到年輕人的背面,但是看向此時的年輕醫生絲毫比剛纔更加有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