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小君下意識地捂住了雙耳:“我怎麼敢呢?秦老大,你不能血口噴人啊!”
秦璐冷哼一聲,拿出了一個類似於步話機但看上去比步話機高級很多的玩意,按下了其中一個按鍵。
朱小君在車上的一口一個死娘們的罵聲被播放了出來。
朱小君捂着耳朵用目光尋找那倆哥們,想抱怨一聲爲啥不早告訴他車上安裝了監聽裝置,可是,左看右看也沒看見那倆哥們。
“這筆賬先給你記着,跟我來吧!”
朱小君像個做錯事的小學生一樣,乖乖地跟在秦老師的屁股後面,走進了一個房間。
“溫柔?你個小妮子怎麼也跑到這兒來湊熱鬧了?”朱小君一進屋,就見到了溫柔正在操作着一臺偌大的計算機,旁邊還站着一位兩鬢已經斑白的老人。
溫柔似乎沒聽到朱小君的說話,依舊專心於她要做的事情,倒是那個老人緩緩地轉過了身來,對着朱小君笑了笑:“怎麼?不認識你秦伯伯了?”
朱小君這才反應過來,剛纔爲什麼對這位老人的背影有着一種很熟悉的感覺。
“秦伯伯晚上好!”朱小君迎向前去,伸出手跟秦璐的父親握了下手:“好多年沒見到您了,您身體還好麼?”
秦璐的父親拍了拍朱小君的肩膀:“長高了,也長壯實了,嗯……”秦璐的父親突然壓低了聲音:“璐丫頭是不是還像以前那樣欺負你呀?”
“她欺負我?”朱小君的嗓門老高:“就憑她?還欺負……”
朱小君還想繼續拽上兩句,可一側臉,看到了秦璐剛纔寒若冰霜的臉竟然有了些許笑意。朱小君心中暗喝一聲不妙。
朱小君原以爲秦璐當着自己老爸的面多少都會收斂一些,所以纔會在秦璐面前如此放肆,可是,多年的經驗告訴朱小君,秦璐臉上的這絲笑容是用來掩蓋她那顆猙獰的心的,等到這絲笑容消散的時候,這就是這潑婦動手的時候了。
“其實,秦伯伯,其實被秦璐欺負一下是一種幸福,你看,十三億國人裡面,除了我朱小君,誰還能被秦老大如此這般的欺負折磨呢?”
朱小君說着,偷偷地瞄了一眼秦璐,現這娘們的笑容還在,這才放下心來。
秦璐她父親看在眼裡,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秦璐她父親的大名叫秦宏遠,已是一位年過花甲之人,靜下來不動彈的時候,怎麼看怎麼是個不起眼的小老頭,但是隻要秦宏遠一說話或是一動作,那股矯健幹練的氣勢便彰顯無遺。
剛纔,秦宏遠的那陣笑聲就震的朱小君忍不住想掏耳朵。
“好了,有秦伯伯在,璐丫頭是不敢放肆的,小君啊,你可以放鬆一些,別這麼緊繃着。”
朱小君瞄了眼秦璐,這娘們的臉色依舊沒恢復了常態。
放鬆?你老秦還真把自個當回事了?你知不知道禽獸秦老大要是想削老子的話,就算當着天王老子的面,她也是照削不誤啊!
當然,這種感慨可不能說出來,也不能表露出來。
朱小君衝着秦宏遠笑了笑,藉機挪動了兩步,儘量離秦璐遠一點。
這時,溫柔放下了手上的事情,轉過身對秦宏遠撅起了小嘴搖了搖頭。
“還是沒有結果?”秦宏遠問道。
溫柔默默地點了點頭。
秦璐走上前,攬住了溫柔的肩膀:“別灰心,慢慢來,我相信你的能力。”
“今天就到此爲止吧,柔丫頭,都辛苦一下午了,咱們明天再來過。”秦宏遠笑意盈盈地對三個年輕人招了招手:“來,都跟我過來,我有些事情要跟朱小君說清楚,你們兩個也跟着聽聽吧。”
三人跟着秦宏遠來到了一間休息室,秦宏遠親自動手,給三位年輕人衝了杯咖啡。
“嚐嚐吧,據說這咖啡在外面可以賣到一兩百塊一杯,我倒是沒覺得有什麼好喝的。”秦宏遠先給了朱小君,然後是溫柔,最後纔是他的女兒。
“嗯,這咖啡確實不錯!”朱小君飲啜了一小口,像是個行家一樣,出了由衷的讚歎。
秦璐卻突然撲哧一聲笑了:“死豬頭,你怎麼就那麼會裝呢?別人不知道,我還不清楚嗎?你自己說,你一共喝過幾回咖啡呀?”
一般情況下,秦璐出這種笑聲,就說明她的心情還不錯,這種狀況下,就算朱小君對她有所衝撞,也不會遭到她的毒手。
朱小君頓時放鬆下來,帶着得意的神情道:“你們爺倆都是當過兵的人,有句話說得好,兵不在多而在精。喝咖啡也是一樣,不在乎喝了多少,而在乎你用了多少心去品味,去……”
溫柔放下了杯子,咯咯笑了起來。
“小君哥哥,璐姐姐說的一點也不錯,你就是會裝,這咖啡呢,確實是上品,但是秦伯伯不懂喝咖啡,放了太多的糖,小君哥哥,你要真是懂咖啡的話,不會犯這麼低級的錯誤呀!”
朱小君撇了撇嘴,對着溫柔一瞪眼:“秦伯伯叫你過來是做什麼的?是叫你過來跟小君哥哥鬥嘴的麼?秦伯伯是有重要的事情跟咱們說,這咖啡是好還是不好,重要麼?”
溫柔被嗆了,可憐巴巴地看着秦璐:“璐姐姐……”
秦璐二話不說,搓着雙手站了起來。
“秦老大,喂,喂,秦老大,當着秦伯伯的面你可……我錯了,我真的錯了,柔兒美眉,小君哥哥向你道歉。”朱小君原本是想逃,可看了一眼環境,卻現他無論如何也逃不出秦璐的魔爪,就在最關鍵的時刻,朱小君毅然決定向溫柔道歉,這才使得了秦璐停下了腳步。
秦宏遠呵呵笑着,打開了面前的一個投影儀。
“好了,不要鬧了。”
秦宏遠一旦嚴肅起來,身上散出來的氣場使得在場的三個年輕人都爲之一振,秦璐也乖乖地坐回了原來的座位。
“這個案子的大概情況你們都是知道的,兩年前在申海,去年在你們省城,今年在彭州,連續生了三起類似的案件。犯罪嫌疑人通過控制受害人的思維,從而完成盜取受害人的科研成果及科研資料的犯罪行爲。我們可以確定的是前兩次的作案嫌疑人和彭州這一次的嫌疑人並非是同一人,這說明對方很可能是一個犯罪團伙。
另外,在這三次犯罪過程中,犯罪嫌疑人都戴着一副奇怪的眼鏡,我們懷疑,這副眼鏡是一個高科技產品,犯罪嫌疑人正是通過這副眼鏡達到了控制受害人思維的目的。”
秦宏遠切換了一張幻燈片,幻燈圖像上出現了那副眼鏡的模樣。
秦璐拿出了朱小君的那副眼鏡:“前兩起案件的犯罪嫌疑人佩戴的眼鏡就是這一副,但是很遺憾,這副眼鏡在我們得到的時候,已經缺少了一枚鏡片,不知道是不是因爲少了一枚鏡片的原因還是我們所掌握的檢測技術還很落後的原因,總之我們的檢測機構並沒有現這副眼鏡的異常之處。”
朱小君愣愣地看着秦璐,喃喃問道:“你是怎麼拿到它的?”
秦璐沒理會朱小君,接着她剛纔的話題道:“但是,我們的朱小君卻反應說,他戴上了這副眼鏡之後,的確感覺到了神奇的效果,下面,請朱小君描述一下他戴上這副眼鏡後出現的是什麼效果。”
朱小君依舊愣愣地看着秦璐:“那你得先告訴我,你是怎麼拿到它的?”
秦璐淡淡一笑:“警方辦案的能力是遠遠過你的想象的,朱小君,你以爲把它藏得很隱蔽,但對於我們警方來說……”
朱小君露出了一臉不屑的表情:“吹牛雖然不用報稅,但吹多了也會傷身。我知道你是怎麼找到這副眼鏡的了,該死的胡恩球,是他出賣的我,是不?”
秦璐笑道:“你沒有告訴他這副眼鏡的神奇,他自然也不會把你的警告當回事。朱小君,你是瞭解胡恩球的,知道他是個軟骨頭,爲啥還要把眼鏡託付給他?”
朱小君衝着秦璐翻了個白眼:“那是你秦老大出面,換個人試試?”
秦璐擺了擺手:“好了,我不跟你爭,算你贏了。這副眼鏡的秘密,至今只有我們四個人知道,我想,今後也應該只有我們四個人才知道。”
朱小君衝着秦璐又是一個白眼:“既然四個人都知道了,那還讓我說個什麼勁?”
秦宏遠看出了朱小君這是在跟秦璐鬧情緒,連忙打了個圓場:“小君說得對,既然我們都已經瞭解了這副眼鏡的秘密,那麼確實可以跳過這個環節。”
朱小君又白了一眼秦宏遠:“跳過這個環節?剛纔秦老大說前兩起案件中犯罪嫌疑人戴的就是這副眼鏡,可是,我戴上之後,只能感覺到對方在想什麼,根本不能去影響對方的想法。還有,這副眼鏡只對女性起作用,對男性卻是一點作用也沒有,而前兩起案件,包括彭州這一起,受害人全都是男性啊!這……說不通吶!”
秦宏遠深吸了口氣,又緩緩地吐出:“所以,我們懷疑這可能是因爲少了一枚鏡片的原因。”
朱小君聳了聳肩,沒再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