匹斯堡是個小城市,但匹斯堡大學可是一塊響噹噹的招牌,尤其是它的醫學院,在器官移植領域,那可是處在全球範圍內的象牙塔尖的地位。
搞器官移植,離不開免疫學的支持,而丹尼爾,便是匹斯堡免疫學科的學術領頭人,同時也是美國免疫學界的頂尖人物。
三年前,丹尼爾成功當選了美國國家科學院的院士,功成名就之後,丹尼爾便想着該如何把自己在學術上的威望轉化成商業上的成功。
近兩年,丹尼爾在全球各地奔走,無不在找尋自己的商業合作伙伴。
這一次在中國,他結識了朱小君。朱小君的那種坦蕩性格很適合丹尼爾的口味,而且,朱小君的那種敢作敢當的豪氣,跟丹尼爾也頗有相似之處,因此,他產生了想進一步瞭解朱小君的意願,以便他能對朱小君做出正確的判斷,看一看朱小君是否合適做他的一個合作伙伴。
因此,對朱小君的這次造訪,丹尼爾給予了高度的重視,在得知了朱小君的航班信息後,於當日親自開着車來到了機場去迎接朱小君。
朱小君在跟謝偉提及丹尼爾的時候,基本上是實話實說,其中沒摻雜水分,也沒有摻雜自己的推斷。
在謝偉的印象中,美國國家科學院的院士們各個都是大牛,走起路來臉都是朝着天的。就像是丹尼爾一樣,好多華爾街的投資家都像只蒼蠅一樣圍着這老傢伙轉悠,可這老傢伙卻吊的很,誰也不搭理。
所以,謝偉對朱小君的述說產生了誤解,他以爲,丹尼爾只不過是出於禮節情面纔對朱小君做出的邀請。
也正因爲如此,謝偉纔要讓他的公關經理出面,提前一天抵達匹斯堡,要求把場面做大一些,給朱小君張張臉,也好讓丹尼爾能高看朱小君一眼。
可是,謝偉沒想到,丹尼爾居然會親自來機場迎接朱小君。
丹尼爾不光親自來機場迎接了朱小君,而且還按照了國人的習慣,於當晚爲朱小君擺下了一桌接風宴。
更讓人想不到的是,丹尼爾爲朱小君設下的這桌接風宴,還是在一家唐人街餐廳定下的。
謝偉是唏噓不已,而朱小君也一樣是雲裡霧裡。
丹尼爾的家並不在匹斯堡,所以,晚宴上無法攜夫人孩子一起出席,只能是隻身相陪。而這邊,朱小君和謝偉自然要參加,爲了把氣氛搞好,謝偉還叫上了他的公關經理,那個叫簡妮的abnetbsp;晚宴的氣氛自然是相當融洽,語言上也沒多大的障礙,丹尼爾的漢語雖然說的生硬了一些,但交流起來也沒多大問題,而那個abc大美女簡妮,不單是漢語說的流暢,而且聲音還很動聽。
晚宴進行了一多半,簡妮起身要去洗手間,因爲有朱小君的在場,所以簡妮在向在座的人打招呼的時候說的可是地道的漢語:“對不起,各位,失陪一小會,我要去方便一下。”
簡妮離開後,對漢語頗有興趣的丹尼爾問道:“謝,她說要去方便一下,方便是個什麼地方呢?”
謝偉笑道:“方便不是個地方,方便的意思是去洗手間……嗯,就是tourinate。”
丹尼爾微笑着點了點頭,道:“我明白了,謝,謝謝你。”
這個小插曲當時誰也沒注意,但等到晚宴快結束的時候,卻鬧出了一個笑話。
作爲公關經理,簡妮肯定不會放過這麼好的跟丹尼爾拉進距離的機會,於是向丹尼爾出了禮節性的邀請:“丹尼爾,認識你我非常榮幸,很希望在你方便的時候,能到我們公司去做客。”
丹尼爾當時就瞪大了雙眼:“什麼?我方便的時候……”
簡妮對丹尼爾誇張的反應很是愕然,謝偉一時也沒反應的過來,但朱小君卻噴笑了起來。
“丹尼爾,簡妮,不如這樣,等你們都方便的時候,我請你們一塊到我的家鄉去看看,如何?”
簡妮想都沒想,便點着頭向朱小君表示了感謝。
丹尼爾更是受不了了,指着簡妮對朱小君道:“朱,你什麼意思呢?我和她都方便的時候……”
謝偉這時候才明白過來,呵呵笑着,在丹尼爾耳邊用英文做了番解釋。
終於弄明白了這‘方便’到底是個怎麼回事的丹尼爾禁不住捧腹大笑。
而簡妮則一個人莫名其妙地看着三個大笑的男人,也忍不住跟着傻傻地笑了起來。
第二天,朱小君和謝偉收丹尼爾的邀請,參觀了匹斯堡大學和他的免疫學系,到了中午,丹尼爾又陪同朱小君和謝偉在匹斯堡大學的教授餐廳用了午餐,這才依依不捨地送走了朱小君。
這一趟,雖然來去匆匆,但對於三方人來說,都覺得收穫極大。
丹尼爾認爲,朱小君恰好是他要找的合作伙伴,而朱小君自打結識了丹尼爾,便產生了把生意做到美帝這邊的念頭,而謝偉,則成了華爾街唯一一個跟丹尼爾共進晚餐和午餐的風險投資人。
結束了匹斯堡之行,謝偉又帶着朱小君領略了一下傳說中的華爾街風采,雖然道路狹窄,但道路兩側林立的一樁樁充滿了歷史底蘊的建築,以及這些建築物的擁有者的那富有傳奇色彩的名字,高盛,摩根大通,紐約銀行,花旗銀行,紐約證券交易所……
“老謝,你的公司在哪裡?”華爾街並不長,走了二十多分鐘,也就走到了頭,可朱小君並沒有現哪一幢建築是適合對外出租寫字樓的。
謝偉笑了笑,回道:“現在的華爾街只不過是個名詞了,絕大多數的金融機構包括風投公司,都把總部搬到了交通更爲便利的地方。我的那間投資公司所在地距離這兒還有十幾公里遠呢!”
遊覽過華爾街之後,朱小君隨着謝偉來到了他的公司。
沒進門之前,朱小君幻想着謝偉手上的資金那麼多,他的公司也一定會佈置得富麗堂皇的。哪知道,一進了門,朱小君卻大失所望,謝偉的這家投資公司的內在設施甚至可以用簡陋兩個字來描述。
尤其是謝偉的那間辦公室,比起宮琳在申海給自己留下的那間辦公室相比,簡直就是五星級和連鎖酒店的差距。
但謝偉並沒有意識到這些,他把朱小君讓進自己的辦公室,泡上了茶,然後跟朱小君聊起了生意上的事情。
“領,我聽老溫說,他把自己手上的產業都交給了你?”
朱小君點了點頭:“嗯,他是擔心自己會有危險……不過,現在這危險基本上解除了,等我做完了最後一件事情,就會把這些產業都還給他。”
謝偉笑了下,道:“領,你誤會我的意思了。我是想說,老溫他確實比我聰明,自知自己不是經商的這塊材料,也不方便拋頭露面去管理這些產業,乾脆把手上的這些產業都交給你去打理,這是大智慧啊,領,你自己說,老溫他的下半輩子,你還能甩得掉麼?”
朱小君琢磨了片刻,呵呵笑了:“你還別說,老溫他還真是吃定我了,他那些產業,經營好了確實值錢,但要是經營的不好,別說能值多少錢了,恐怕還得往裡面貼補呢!”
謝偉不住地點頭:“是啊,是啊,除非你現在低價把這些產業給賣了,可要是直接變了現,又覺得捨不得,不是嗎?”
朱小君眨巴眨巴了眼皮,笑道:“說的對,莫說老溫,就連我也捨不得就這樣變現給賣了。”
謝偉感慨道:“老溫這個人啊,你看他平時悶不作響的,可心眼子卻多了去了,我老謝就是不如他,還得向他好好地學習啊!”
這話中有話啊!朱小君心中一哆嗦,莫非謝偉也想效仿溫慶良不成?
這個念頭剛一升起,就聽到謝偉接着說道:“領,你得一碗水端平啊,你能接手老溫的那一把爛攤子,就得把我手上的那些項目也接下來纔對啊!”
“爛攤子?你怎麼說老溫手上的那些產業都是些爛攤子呢?”朱小君有些困惑,按理說,謝偉和溫慶良的那種幾乎可以託付生死的兄弟關係,不應該相互詆譭纔是。
謝偉苦笑了兩聲,道:“老溫和我其實是一樣的,做的都是投資,只不過,他做的更接近天使投資這一類。做投資的人,不精通企業的運營管理,只能寄希望於項目的運作團隊,搞得好了,能上市,那就可以大賺一筆,要是上不了市,那也只能爛在手中了。就像老溫的那幾個項目,從一開始的天使,到現在,幾乎都成了大股東,想退出都沒門,不再繼續往裡砸錢,都算是運氣了。”
老溫的哪些產業,朱小君還沒來得及去研究,但是,謝偉分析的這些,卻很有道理,讓人不得不信。
就像當初做伽馬刀中心一樣,在張石的運作下,腫瘤醫院的伽馬刀中心可以在短短几個月內把價值提升了幾倍,但是換個人會是什麼結果呢?
經營不好,連續虧錢,賣都賣不出也不是沒有這個可能性。
“領啊,這些年,我謝偉也爛在手中有十多個項目,不如你也接過去吧,放我手裡,只會爛的更加徹底,但要是交到了你手上,說不準就會有起死回生的可能性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