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朱小君陪同着溫慶良團隊正緊張有序地進行着恆河猴實驗的時候,?21??先生和‘秋風’二人接到了李耀廣的命令。
命令很簡單,但同時也非常堅決:立即啓動冰封行動,不惜一切代價,完成既定目標。
冰封行動是三天前李耀廣下達給康先生和秋風二人的,那一天,李耀廣只是要求這二人潛伏到省城,做好應該的準備工作,至於什麼時候啓動這項冰封行動,他還需要仔細地想一想。
所謂的冰封行動,實際上就是把溫慶良以及溫慶良帶領的實驗室團隊的口全都封上。
經過了調查摸底,康先生和秋風認爲直接衝進軍事院校中清除掉溫慶良和他的團隊,其難度實在是不小,再加上昨晚朱小君突然殺到,這又平添了許多不確定因素,因此,這二人向李耀廣提出了智取的策略。
他們把目標放在了溫慶良的女兒一家上。
無論是溫柔還是陸峰,這倆人看上去都屬於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唯獨一個小跟班,似乎手底下有那麼幾下子,但是,雙拳難敵四手,康先生和秋風還是有十足的把握在短時間內搞定這個小跟班。
如果能控制住這一家幾口,那麼脅迫溫慶良就範也就成了囊中取物那麼簡單的事情了。
雖然之後又摻乎進來一個朱小君,但康先生和秋風認爲,以朱小君的個性,遇到了這種事,更會是第一個挺身而出來換取溫柔那一家幾口的安全。
李耀廣對這個策略是大加讚賞。
中午十二時,康先生帶領着突擊隊員,秋風帶領着策應隊員,來到了溫柔所居住的那片軍校高職宿舍區。
這片宿舍區雖然也安裝了監控設施,但是這種監控設施對於秋風這幫掌握着高科技的人來說簡直是小菜一碟,不過三兩分鐘,他們便接管了監控系統,使得整個宿舍區的執勤衛兵都成了‘睜眼瞎’。
康先生帶着幾名突擊隊員在接到了秋風的信號後,立即開始了行動。
很順利地控制了門衛士兵後,康先生幾個,大搖大擺地衝進了溫柔臨時借住的那幢別墅。
這個時候,溫柔一家子以及小陳東,正在吃午飯。
在康先生他們距離這幢別墅尚有五十餘米的時候,小陳東突然靜止了,他凝神了一秒鐘,立即起身將小饅頭抱進了臥房,隨後又劈手奪下了溫柔陸峰的手中的筷子,將他們兩個推進了臥房。
“危險,進浴室,別出來!”
當初小陳東領命於朱小君,護送溫柔一家三口來到了省城,成爲了這一家三口的保鏢。小陳東看上去確實有些智障的表現,但是,這些智障僅僅表現在日常生活的言談舉止上,對於危險的嗅覺,以及該如何防衛危險,小陳東卻有着過人的天賦。
剛住進這所房子的時候,他就仔細地看過了每一個房間,最終將樓下的這間臥房給了溫柔夫婦倆,只因爲,這間臥房中還有一個隱蔽的浴室。
陸峰雖然不明就裡,但溫柔經歷過了機場的那一幕,也隱隱地知道了自己的父親似乎有些身份上的麻煩,因此,對小陳東的警告甚爲警覺,立即督促着陸峰和小饅頭躲進了那間隱秘的浴室中。
小陳東看到這一家三口躲好了,臉上露出了笑容,同時將手中的一雙筷子折成了四段。
這個時候,房門以及一樓的幾個窗戶都傳來了轟塌或破碎的聲音。
軍事院校的宿舍區,沒有誰會加裝什麼防盜窗之類的防護,因此,對康先生的那幾名手下來說,破門而入或是破窗而入,僅僅是狠狠地踹上一腳。
小陳東淡定自若,雙手飛揚,四截木筷分成了四個方向,****而出。
房門和三個窗戶處的四名兇徒毫無防備,一聲慘叫後,雙手捂着喉結,翻滾落地。
另一個窗口,剩下的一名兇徒見狀不妙,剛想退回,可一隻盤子飛旋而至,妥妥地擊中這廝的後腦勺。
臨死前還能深深地嗅上一下佳餚的濃香,這廝死得也算是值了。
秒秒鐘就****翻了五名手下,康先生禁不住倒吸了口冷氣。
原以爲最多也就是三五分鐘即可以完成的手到擒來之事,居然一開始就遭受了如此重創,也幸虧了秋風的謹慎,硬是讓康先生的突擊隊從五個人擴大到了十個人。
好在事情還沒到了非得動槍的地步,康先生迅調整了策略,令剩下的五名手下分散掩護,由她來突進房內會一會這個被低估了的小跟班。
雖然受到了四個窗口的干擾,但小陳東還是在第一時間內向康先生打了招呼,兩雙筷子,像是四根利箭,向着奪門而入的康先生****過來。
康先生悶哼一聲,一閃身,躲過了其中的兩根,同時手中的短刃盪開另外兩根。
筷子完了接着便是碗,四隻飯碗之後,便是兩個菜盤和一個湯盆。
康先生或躲或閃,或用手中短刃格擋,動作雖優美,但無奈那飯碗菜盤以及湯盆中都是滿滿的飯菜湯,饒是她康先生身手矯捷,卻還是弄了個一身狼狽。
小陳東以桌上的物件爲武器,一時取得了主動,不等康先生有所調整,立即揉身而上,一記直拳,直奔了康先生的面門而去。
康先生一側身,短刀峰尖一轉,劃出了一道弧線,切向了小陳東的脈門。
小陳東這一招原本就是虛招,眼見康先生以刀御拳,隨即化拳爲抓,竟然抓向了短刀的刀刃。
康先生禁不住心中一驚。
敢赤手抓刃,要麼就是練就了一副鐵掌一類的霸道功夫,要麼就是手掌掌心處帶有了可以抵禦刀刃的裝備……
然而,這原本就是電光火石之間的事情,康先生這麼一驚,手底下稍有遲疑,便被小陳東抓住了破綻。
空手抓白刃,仍舊是小陳東的一個虛招,要的就是對方的那千分之一秒的遲疑。
當這個機會顯現之事,小陳東亮出了自己的殺招——另一手中握着的一把鋼勺。
閃爍着冰冷的寒光,那柄鋼勺直奔了康先生的喉結。
虧的是康先生反應極快,在腳下已經失去重心的情況下,上身猛地往後一仰,堪堪躲過了這致命的一招。
就在小陳東跨步準備連接以殺招的時候,突感背後冷風襲來,幾乎是下意識地反應,小陳東側向一個滑步,同時後轉了身子,手中鋼勺飛奔了出去。
‘當’的一聲脆響,後面的那個偷襲者雖然用短刃擋住了小陳東射而來的鋼勺,但卻被震得手臂痠麻,一柄短刃也隨着那鋼勺跌落在地。
另外四名突擊隊員此時也躍進窗內,對小陳東形成了包圍的態勢。
對峙剛一形成,康先生和剛纔的那名偷襲者也緩過了勁來,各持了短刃,逼向了小陳東。
赤手空拳的小陳東要以一敵六,而且,對方還都是持着兵刃。
小陳東臨危不懼,後背緊貼着牆壁,兩隻眼睛居然微微地閉了起來。
這是隻有那種猛虎或獵豹才具有的習慣,在向着自己的獵物起致命一擊的時候,總是會不由得眯縫起雙眼。
對方六人此刻已然領教了小陳東的厲害,雖然佔盡了優勢,卻一時間不敢貿然攻擊。
就在這六人相互以眼神交流,準備相約共同向對手起攻擊的時候,小陳東猛然難。
一團身,腳下猛然力,整個人猶如一支利箭,貼在距離地面也就是半米左右的高度上,向前飛射了出去。
而射出的方向,剛好是其中兩個人的結合部位。
這二人幾乎是下意識地擡腳防禦,然而,小陳東的雙掌擊出,藉助着這二人的一腳的力量,整個身子陡然間到提騰空,從這二人的頭頂上翻越了過去。
空中一擰身,剛一落地,又接着一個側踢。
這一腳雖然力量不大,但剛好踢中了對方的側頸部,而人的側頸部,恰好是頸動脈竇所在的位置,那人吃了這麼一腳,連轉身看一眼的機會都沒有,雙腿一軟,便癱倒在地。
康先生的雙眼噴射出強烈的怒火,尖嗓一聲叱吒,橫臥短刃,飛身撲向了小陳東。
不再輕敵不再託大的康先生了狠,每一招每一式都不再顧忌自己的安危,一心想着是放倒了眼前的這個乾瘦黝黑的孩子。
然而,小陳東的實戰經驗卻不在康先生之下,他且戰且退,盡以一些小巧騰挪之招數,藉助於對方人數多而形成的自然屏障,一邊躲着康先生源源不斷的殺招,一邊逐漸在往樓梯口靠近。
如果讓小陳東上了樓梯,那麼,他只需要守住了二層的樓梯口,那麼己方的人數優勢便蕩然無存,而憑着個人的能力,康先生最多也就是跟小陳東打成個平手。
突襲失去了意義,那麼,突襲也就沒必要再有什麼顧慮。
康先生於打鬥中突然一咬牙,停下了身形,猛然喝了一聲:“都閃開!”
然後,她毫不猶豫地從背後拔出了一把手槍。
槍聲一響,意味着就要驚動了尚不知情的宿舍區警衛士兵,然而,血氣已經衝昏了康先生的頭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