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彭州望湖大酒店豪華情侶間的大牀上,朱小君抽着煙,看着捲縮在自己身旁酣睡着的黃鶯,內心中多了些憐憫的情感。
正如朱小君的預料,像黃鶯這種需要在風月場中撈金的女孩子,是絕對不會拒絕他這樣在彭州黑白兩道都有些分量的人。而事實上,黃鶯不單沒有任何拒絕的念頭,甚至從頭到尾,都顯得很主動,一直到了兩人相擁倒在這張大牀上的時候,黃鶯纔有了女人應該有的被動表現。
一連三次的暴風驟雨,的確使朱小君內心中的苦惱和鬱悶泄了出來,但是,朱小君沒想到的是,那潔白的牀單上,居然落下了星星點點的鮮紅色來。
雖然在此道上朱小君還算不上是一個經驗豐富的男人,但是這點常識還是很清楚的,他真的沒想到,一個需要混跡在風月場中的女孩子,居然還保持了處女之身。
在上大學期間,朱小君和同寢室的哥們多次在臥談會中討論過這個問題,兄弟們在口頭上都反對男人有着處女情結,因爲處女情結不單違背了男女平等的大趨勢,而且在現實生活中也難有市場,想找個處女來做老婆,除非是從小學校或是幼兒園挑出一個養上十多年。
就算如此,十幾年之後,那女孩是不是你的,還很難說。
朱小君對女人是不是處倒也不怎麼在意,但是,當一個真正的處女把貞潔交給了他的時候,那思想,那情感,還是很複雜的。
有驚喜,也有擔憂。有滿足,更有憐憫。
這可能也是無數男女對自己的初戀始終無法忘懷的其中一個原因吧。
朱小君對黃鶯自然不是什麼初戀,甚至連‘戀’這個字都算不上。起初他只是把黃鶯當成了風月場中的姑娘,找她,只是爲了宣泄一下自己內心中的苦悶。
但是,這一連三炮開過之後,朱小君的思想生了微妙的變化。
“我是你的第一個男人!”這句話說出來,是多麼的自豪,若是能再說上一句“我也是你這一生中唯一的一個男人!”那麼,這將會是多麼美好的一件事啊!
雖然前一夜沒怎麼睡,但是在從申海回來的路上,朱小君卻踏踏實實地睡了好幾個小時,再加上此刻的複雜心情,朱小君半躺在牀上卻是一點睡意也沒有。
早晨七點鐘整,黃鶯手機上的鬧鐘響了。
黃鶯醒來之後,翻了個身,看着朱小君笑了笑:“朱大哥,你是沒睡還是醒得早啊?”
朱小君撫摸着黃鶯的臉蛋:“時間還早,你再多睡會吧!”
黃鶯搖了搖頭:“不行的,我還要上班,遲到了是要被扣工資的。”
朱小君不由得笑了,他俯下身來,在黃鶯的額頭上親了一口,笑道:“你一個月就那點工資,就算被扣完了,又能怎麼樣呢?”
黃鶯一側身,抱住了朱小君,將頭貼在了朱小君的胸膛上:“我知道朱大哥是個好人,但是我……”黃鶯幽幽地嘆了口氣,接着道:“我跟你……是因爲……朱大哥,你不會認爲我是那種人吧?”
朱小君撫摸着黃鶯的秀,又點了支菸,抽上了兩口才說道:“怎麼會呢?我知道你怎麼想,你是想自食其力,不被別人說成是一個傍大款的女孩子,是嗎?”
黃鶯撲閃着兩隻大眼睛,鄭重地點了點頭。
朱小君笑道:“但是,你跟了我,我就要對你負責任,不是嗎?”
黃鶯依舊撲閃着兩隻大眼睛,但這一次卻搖了搖頭。
“我喜歡你,纔會跟你的,我不需要你負什麼責任……朱大哥,你要是也喜歡我的話,以後就經常給我……”黃鶯說着,臉蛋一紅,連忙埋進了朱小君的懷中。
不需要男人負責任的女人固然能招惹了男人的歡喜,但同樣也會給男人帶來一定的擔憂。因爲這樣的女人很有自主的****,想成爲這種女人唯一的男人,那可能會有着不小的難度。
朱小君雖然相比同齡人來說多了點錢財,也多了點黑白兩道的勢力人脈,但多的這點不同尚未能夠使得朱小君生質的改變,說白了,朱小君還就是普通人一個。
既然是個普通人,那麼就有着和普通人一樣的思想,朱小君對黃鶯的這種不求自己負責任的思想很是喜歡,但同時也多了一些擔憂。
只不過擔憂畢竟是身後的事情,就眼前,朱小君還是歡喜的成分更多一些。
“我當然很喜歡你,不然的話,也不會大老遠從申海專門回來找你。”
黃鶯驚喜道:“你是專門回來找我的?我不信!”
朱小君攏起手指,做了個烏龜的手勢:“騙你是這個!”
黃鶯看着了,先是咯咯笑了,然後不知道想到了什麼,突然一紅臉,又把頭藏在了朱小君的懷中:“朱大哥,你好壞!”
朱小君有些莫名其妙,但看了下自己的手勢,突然明白了,忍不住也笑了起來。
他的拇指和食指扮作了烏龜的左側兩隻腿,小拇指和無名指,扮作了烏龜的另外兩條腿,但中指卻高昂着……這高昂着的中指是個什麼意思呢?
笑過之後,黃鶯還是從朱小君的身邊爬了起來,鑽進了衛生間中,一番洗漱後,黃鶯纔到了牀邊開始穿衣服。
朱小君看着黃鶯美妙的身材,一股強烈的暖流迅奔襲到了他的兩腿之間,一種按捺不住地衝動使得朱小君一把攬住了正在穿衣的黃鶯,雙脣不由分說便印在了黃鶯的脣上。
黃鶯掙扎嚷道:“還要啊……”
嚷完了這三個字,黃鶯剩下的便只有嬌喘了……
半個小時後,房間裡再次恢復了安靜。
黃鶯面帶嬌羞,捶着朱小君的胸膛:“你真壞,非得讓人家遲到,是不?”
朱小君拿了手機看了下時間:“還有四十多分鐘呢,來得及!”又順手打開了約車軟件,叫了一輛專車:“我送你去上班,不過,可能沒時間吃早餐了。”
黃鶯一邊穿着衣裳,一邊嬌羞道:“不要你送,我自己打輛車去上班。”
朱小君沒有接話,而是直接奔進了洗手間。
女孩子說話,大多都是反話,說着不讓人送,但內心中卻想着你必須送,不然的話,就怎麼怎麼着。
因此,黃鶯穿好了衣服後,並沒有急着走,而是靜靜地等着朱小君。
朱小君的動作也很快,胡亂洗漱了兩下,便出來穿上了衣服。
“走吧!等送了你上班,我再回來補個覺。”
黃鶯乖乖地跟在了朱小君的身邊,可一邁步,就忍不住‘哎呦’了一聲。
朱小君關切地問道:“怎麼啦?”
黃鶯的小臉漲的通紅通紅的:“你真壞!明知故問啊?”
朱小君這才明白過來:“來,我抱着你走。”
黃鶯推開了朱小君的手:“沒事,我自己能走!”
能走確實是能走,但走起來的姿態卻甚是艱難,好不容易來到了酒店的大堂,門口約好的專車也早已等着了。
彭州不大,但車不少,又是早晨上班的高峰期,路上堵得不行,黃鶯顯得很焦慮,不時地看着腕錶。
朱小君手一揮,吩咐專車司機,要專車司機趕緊繞道,只要不堵車,怎麼走都成。
終於趕在九點前把黃鶯送到了腫瘤醫院對面的那家房產中介,在黃鶯臨下車的時候,朱小君很想對黃鶯說一聲,他今天晚上還想跟她在一起,可是,話到了嘴邊,朱小君猶豫了片刻,還是沒能說出這句話來。
原本想着讓專車司機順便再把他送回望湖酒店,可是,專車司機卻回答說這麼做會被公司認定是騙單。如果再約車的話,約車的信息又有可能被別人搶走。
朱小君一矛盾,乾脆下了車,去了腫瘤醫院。
朱大梁的治療情況以及汪雅倩的治療情況,朱小君都惦記着,與其是通過電話來詢問張石,不如順便跟張石見個面。
對朱小君的突然造訪,張石一點也沒感到意外,一見到朱小君,就像是事先約好了一樣,招呼着朱小君到了他的辦公室。
“你老爸的治療情況非常好,現在肝臟上的病竈正在快消退,肝功能也趨於正常了。這種情況,我想先觀察一下,視情況再決定什麼時候進行第三個療程的免疫負調控治療。”
對朱大梁的結果,朱小君還是有所預料的,但是對汪雅倩的治療結果,朱小君就感覺心裡沒底了。
但張石的回答卻令人非常興奮:“你說那個女大學生啊……我知道,她那個男朋友叫趙一航不是嗎?那個趙一航不正跟着陳光明學簽單嗎?……嗯,你看,這是她的複查報告,已經完全緩解了!”
朱小君稍稍安心了一些:“緩解了就好,緩解了就有希望了,老張,接下來的事情還得靠你啊,爭取能幫着小汪找到配型合適的骨髓,給她徹底治癒。”
張石瞄了朱小君一眼,笑道:“有時候我真是想不懂你,你說,你怎麼會對這個萍水相逢的小姑娘那麼上心呢?”
張石這麼說,顯然是在開朱小君的玩笑,但是朱小君聽了,心中卻陡然一凜:是啊,他爲什麼會對這個萍水相逢的小姑娘那麼上心呢?
如果按照張石開玩笑的思路說朱小君對汪雅倩有着什麼心思的話,那真是錯怪朱小君了。
朱小君確實要比其他人花心一點,但也不至於到了見一個愛一個的地步,再說,汪雅倩那種模樣的女孩,還真不是朱小君眼中喜歡的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