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宏遠的表現倒也平淡:“哦,忘記了是吧?那行吧,等你回到了彭州,跟我說一聲。”
朱小君禁不住打了個哆嗦:“秦伯伯,你怎麼知道我不在彭州的?”
秦宏遠笑了下:“跟5o2所接觸了那麼久,還不知道這點小事對我們5o2所根本算不上什麼呀!”
朱小君下意識地拍了下自個的腦門:“對對對,你看我都快得健忘症了,這叫衛星定位。好吧,秦伯伯,我爭取明天就回彭州去。”
掛了電話,繼續拼酒,但是,朱小君卻始終擺脫不了這件事對他的困擾。
一有了心思,酒量就會打折扣,再加上朱小君原本就不擅長喝混酒,因此第一個敗下了陣來。
那天,陳光明的狀態出奇的好,幹掉了朱小君之後,沒多久,又解決掉了張石。
得意洋洋的陳光明攙扶着朱小君,一直在看熱鬧的佟律新伺候着張石,四哥們回到了酒店。
第二天中午,佟律新登上了返美的航班,到了晚上七點左右,朱小君和張石回到了彭州。張石畢竟是年齡大了,這些天就沒怎麼休息好,昨晚又醉了一場,所以一下高鐵,便打了輛出租車,說是要回家好好睡上一覺。
朱小君的自我感覺還算不錯,於是按照昨天的承諾,給秦宏遠去了個電話。
秦宏遠樂呵呵地交待朱小君到迎賓館來,並告訴了朱小君他的房間號。
見到了秦宏遠,朱小君剛想透露點有關上一次生的房屋消失事件的內容,便被秦宏遠的一句話給驚住了:“你來的剛好,我們剛從山南小鎮回來。”
“你……你都知道了?”
“‘你都知道了’?這句話暴露了你的心思,朱小君,你是不是已經知道了山南小鎮的秘密?”秦宏遠喝着茶,不慌不忙地抓住了朱小君言語中的一個漏洞。
朱小君點了點頭,此時,他不能再隱瞞下去了,不然的話,事情只會是越搞越糟糕。
“說說看,你都掌握了些什麼?”秦宏遠倒是沒追問朱小君是什麼時候知道的。
“五年前,保奇地產在開山南小鎮的時候,遇到了同樣的事情。只不過,那一次因爲生這種奇怪的事情的區域小了許多,而且當時工地的住戶都已經遷出去了,所以,知道的人並不多。後來,呂保奇找了個風水大師看了,說是地下有個修行了千年的蛤蟆精被驚動了,所以就吃了地面上的這些房屋。”朱小君老老實實把老馮告訴他的事情彙報給了秦宏遠。
秦宏遠一邊聽着,一邊微微頷:“你掌握的和我們掌握的基本一致,看來,這件事的真實性是可以確定的了。”
朱小君接着道:“山南小鎮那個小區中有個假山水池,那兒就是五年前生這種事情的具體地點。在那裡建造假山水池,也是當年呂保奇請來的那位風水大師的點化。”
“蛤蟆精……蛤蟆精……”秦宏遠又習慣性地站起身踱起步來。
“你不會真相信蛤蟆精這種胡扯八道吧?”朱小君看着秦宏遠,忍不住調侃了一句。
秦宏遠停下了腳步:“但問題是現在又開始傳說起蛤蟆精這種說法了!五年前的保奇地產和今天的九鼎公司,應該不是始作俑者,他們是商人,商人是圖財的,自己的地塊上弄出了這麼檔子事情,是會影響他們的效益的……”
“是不是有可能五年前的某位知情者不小心把五年前的那檔子事說出去了?”
秦宏遠點着頭應道:“不排除這種可能性!但不管怎麼說,咱們都必須找到幕後的那個始作俑者,搞清楚他們的真實目的。”
“莫非你相信這種事真的是人類所爲?我怎麼就覺得這是一種奇怪的自然現象呢?”
秦宏遠擺了擺手:“事件到底是什麼性質,我們一時半會很難得到答案。朱小君,這次叫你過來,我是有別的目的的。”
朱小君聳了下肩:“什麼目的?”
秦宏遠嘆了口氣:“真相很重要,但是,平復老百姓的恐慌心理可能更重要。朱小君,我給你看樣東西。”
秦宏遠說着,從行李箱中拿出了一個做化學實驗用的玻璃瓶,玻璃瓶中,放着一個四四方方的石塊一樣的物體。
秦宏遠打開了房間的窗戶,然後拔開了玻璃瓶的軟木塞子。
“注意看,要稍微有點距離!”秦宏遠將身體向後扯了些,又叮囑了朱小君一句。
朱小君仔細看着那玻璃瓶中的物體,只見在一縷淡淡的不仔細看都很難觀察到的輕煙之下,那物體居然在緩緩地縮小,不過三五分鐘,玻璃瓶中便空空如也了。
“這……”朱小君突然意識到了秦宏遠的目的所在,但是在就要脫口而出的那一剎那,朱小君又改變了主意:“這是什麼意思?”
秦宏遠笑了笑:“這只是個樣品,這種特殊的材料做成的物體,只要遇到了氧氣,就會迅氧化成二氧化碳及其他氣體,而且過程中甚少釋放熱量。你說,五年前的保奇地產和今天的九鼎公司會不會爲了某種目的才利用這種材質做出來的房屋憑空消失的假象呢?”
“息事寧人?用這個說法來消除老百姓的恐慌心理?”朱小君託着下巴,似乎很猶豫:“就用這麼一小塊物體做演示,老百姓會相信麼?”
秦宏遠呵呵笑了:“我剛纔說了,那只是一塊樣品,等我們做好了準備,完全可以在老百姓的眼前做出一個整間房屋蒸掉的景象來,到時候,老百姓能不相信嗎?”
朱小君還是有些遲疑:“這物質一見到空氣就開始冒煙蒸,到時候你怎麼解決這個矛盾啊?”
秦宏遠笑了笑,又從行李箱中拿出了一個玻璃瓶,和上一個玻璃瓶一樣,裡面裝了一塊石塊樣的物體。
這一次,秦宏遠拔掉了玻璃瓶的軟木塞之後,那物體居然沒有任何變化。
“把剛纔那種物質重新合成一下,降低一下它的反應靈敏性,喏,就像這樣擺放着,它一天一夜的時間都不會有什麼變化。”秦宏遠又從行李中拿出了一隻小氣罐:“但是,如果把氧氣濃度提高了一倍的話,情況就不一樣了!”
說着,秦宏遠打開了氣罐,開始向玻璃瓶中輸送氧氣。
不多會,朱小君便看到那物體開始縮小了,和上一個的度差不多,大概也是五分鐘不到的樣子,玻璃瓶中的物體便完全消失了。
朱小君這一次是完全信服了:“嗯,若是用這種材料做成一間房子,然後在市民廣場中演示給老百姓看,一定能讓老百姓相信了這就是事實。”
秦宏遠收起了那兩隻玻璃瓶和那罐氧氣,重新坐到了朱小君的對面:“光有演示還不夠,還得有人來背黑鍋。你們保奇地產要站出來承認,同樣,九鼎公司也要找到替罪羊。”
朱小君點了點頭:“這是必須的,是不是還得找個理由,得向老百姓說明他們爲什麼會這麼做!”
秦宏遠長長地舒了口氣:“找你來就是想讓你幫忙找出這個理由來,這之前,我想了好久,但始終沒想到什麼說法能夠完全站的住腳。”
朱小君點了支菸,埋頭抽了大半截,忽然笑開了:“你之所以想不到好的理由,是因爲你的思維是按照正方向來拓展的,如果你能按照反方向來思考的話,這理由就簡單了!”
秦宏遠哼了一聲:“我不是請你來給我上課的,你直接交代給我答案就行了!”
朱小君只得暫停了得瑟:“不管是五年前的呂保奇,還是今天九鼎公司的渠老闆,他們不可避免的都會有敵人,是不?”
秦宏遠點了點頭。
“巧的是,他們的敵人剛好認識了一個化學家,掌握了這麼一種材料,於是,他們便偷樑換柱,用這種材料做成了假房子假傢俱,連夜替換了原來的房子傢俱,等到了白天,然後對着這些假房子假傢俱釋放了氧氣,於是便生了老百姓看到的那種離奇古怪的事情……”
秦宏遠邊聽邊思考着,忍不住插話問道:“那五年前的事情和今天的事情如何聯繫在一塊呢?”
“你彆着急嘛,聽我把話說完。”朱小君又點了支菸:“這種材料只能做出死的物品,那些活的雞鴨狗貓什麼的,當然做不出來,所以,在這個離奇古怪的事件中,憑空消失的只有房屋傢俱等死物品,而沒有那些雞鴨狗貓什麼的活動物。”
秦宏遠耐着性子聽着,一邊點着頭,一邊不斷地嗯着聲。
“五年前,呂保奇的這個敵人就用了這個辦法來對付了呂保奇,五年後,還是這個人,用了同樣的辦法,對付了九鼎公司的渠老闆。這個敵人,依我看,讓瘸四喜和唐武他們來扮演是最合適不過的了!”
秦宏遠眯起了雙眼:“瘸四喜和唐武他們……從理由上講,這倒是挺合適,但是……他們會配合嗎?”
朱小君笑道:“你剛纔說過,商人圖的都是利,瘸四喜和唐武雖說是混hei道的,但是混hei道的也是商人啊!只要你出的利足夠大,他們又有什麼理由會拒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