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我們該如何合作呢?”朱小君握住了蔣光鼎的手。
“很簡單,等我把病毒擴散出去之後,會交給你一整套的檢測手段,另外,我會把治療方案程序化產品化,你到時候只需要購買我的產品用到患者身上就好了。這種事畢竟不是什麼光彩事,所以我們之間都需要保守秘密,我也不會再尋找第二家合作伙伴。”
朱小君愣了下:“這麼說,你的病毒已經形成產品化了?我有些好奇,它的傳播途徑到底是……”
蔣光鼎面露自豪神情:“我設計了三類病毒,分別通過呼吸道消化道以及血液三種方式進行傳播,最容易引類腫瘤病竈的臟器是肺、胃腸和肝。你知道,現今肺癌胃癌以及肝癌的病率正在持續上升,我們只是幫助它加快一些上升的度,一般不會引起人們的注意的。”
朱小君聳了下肩:“好吧,這些我也不太懂,問了等於白問,我只有一個要求,就是你投放病毒的地區得知會我一聲,我好到當地去建設一個免疫細胞中心啊!”
蔣光鼎笑道:“不用這麼麻煩,你儘管進行你原來的業務,我會根據你的中心的地點來安排病毒投放的。”
朱小君道:“這麼說,彭州應該是咱們的第一塊試驗田嘍?”
蔣光鼎應道:“沒錯,我們既然已經達成了協議,自然不會浪費了你在腫瘤醫院的資源。”
朱小君笑了笑:“我還有最後一個問題,你爲什麼要抓走溫慶良?真的只是爲了引我來見你嗎?”
蔣光鼎頓了下,反問道:“莫非你有懷疑?”
朱小君笑道:“想引我來見你,有很多容易的辦法,沒必要選擇溫慶良這種最困難的辦法。”
蔣光鼎撫掌大笑:“要麼我怎麼說最欣賞你呢?果然,什麼都瞞不過你,好吧,我告訴你實話吧,溫慶良是國內數一數二的病毒專家,我請他來,真正的目的就是想讓他幫助我攻克一個難關。”
“那……你的目的達到了嗎?”
蔣光鼎顯得有些失望:“溫慶良就是一塊茅坑裡的石頭,又臭又硬,死活不肯配合我。”
“那你打算怎樣處置他?”
蔣光鼎有些悵然:“還能怎樣?放他回去麼?他雖然並不知道我整個計劃的內容,但也能明白我所做的事情的方向,放了他,就等於毀了咱們兩個的大好前程。”
朱小君點了點頭:“是啊,像溫慶良這種人,是絕對不會爲我們保守秘密的。”轉而一笑,朱小君又問道:“我有個好奇的問題,蔣光鼎,假若我拒絕了你,你會如何待我呢?”
蔣光鼎一怔,隨即大笑:“說實話,我還真沒想到這一層,因爲我算準了你不會拒絕我。就像你自己說的,或許你討厭我蔣光鼎,甚至可以說憎恨我蔣光鼎,但是對我蔣光鼎爲你帶來的利益和金錢,你朱小君卻說不出一個不字來。”
朱小君呵呵一笑:“在你眼中,我原來就是這麼一種人啊?惟利是圖,毫無正義……”
蔣光鼎微微一笑:“你不是嗎?”
朱小君瀟灑地叼上了一支菸,然後點了火,噴了口煙,大笑道:“今天就算了,但從明天開始,我會證明你是錯的,我會把跟你合作賺來的錢拿出一部分去做慈善,我要讓整個社會都來證明,我朱小君是一個心懷善心樂於助人的好人!”
蔣光鼎笑容可掬,拍着巴掌應道:“我非常樂意看到那一天。”
相談甚歡,以至於二人誰都沒在意桌上的西餐已經有些冷了,吃完了,喝完了,朱小君起身告辭,臨到門口的時候,蔣光鼎突然問道:“朱小君,你就不打算去看看溫慶良麼?”
朱小君像是被嚇到一樣,縮了下脖子:“看他?算了吧,這老傢伙你還是自個留着對付吧,我跟你說啊,這老傢伙要是看上我一眼,我得被瘮的三天睡不好覺,那眼神……我還是回去好好想想該怎麼跟溫柔那個小妮子交代吧!”
蔣光鼎笑了笑,遞給了朱小君一張卡片:“這是我在海島市的實驗室地址,溫慶良也在,我明天上午十點鐘出,出前,會將這裡的所有痕跡清除乾淨。你若是想見溫慶良的話,就趕在我出之前來吧。”
朱小君很隨意的接下了卡片,看都沒看一眼,隨手塞到了褲子口袋中,再次跟蔣光鼎做了告辭,離開了這家西餐廳。
看看時間,剛好是晚上八點整。
乘坐着扶手電梯下到了一樓,剛走到了廣場的大門,便看到了正焦急着來回踱步的秦璐,遠遠望去,秦璐的姿態跟他老爸簡直是一模一樣。
還有十來米的距離的時候,朱小君便喊了聲秦璐的名字。
“死豬頭!你他媽跑哪兒去了?害的老孃……”秦璐吼着,衝上來就是一腳。
朱小君側身閃過:“靠!公共場所,如此不雅,成何體統?當心我休了你!”
秦璐一腳不中,又變招去擰朱小君的耳朵,但同樣被朱小君閃開,一連變換了數招,秦璐竟然沒能得逞,反而朱小君這廝居然能一邊閃躲,一邊氣息連貫地說出了一整句話來。
秦璐不得已,只得停了下來:“死豬頭,最近長進了啊,老孃對付不了你了?”
朱小君心中暗喜,這段日子,跟陳東有意無意地學了幾招,居然這麼管用,看來,再假以時日,不單可以不受秦璐這潑婦的欺負,還可以反過來欺負欺負這潑婦了。
“小秦童鞋啊,你以爲東東真是那麼好騙吶?陪他玩玩遊戲就能把他哄了?我告訴你吧,是我交代東東不要過問你欺負我的,爲的就是檢驗一下東東教我的那些招數管不管用。”
朱小君的臉上佈滿了得意。
秦璐嘆了口氣,顯得很無奈:“老孃認栽了!不說這些閒撇子事情了,還是辦正事吧,蔣光鼎約你了嗎?現在都已經過八點鐘了!”
朱小君靠近了秦璐,在秦璐耳邊小聲問道:“你先告訴我,借到槍了沒?”
秦璐拍了拍腰間:“警槍一把,彈夾十隻,對付三十個匪徒,綽綽有餘。”
朱小君又道:“五點多快六點的時候,你的電話爲什麼打不通?”
秦璐一瞪眼,反問道:“那你的電話爲什麼打不通?”
朱小君掏出自己的手機,扔給了秦璐:“沒電了,自動關機。”
秦璐試了試,確定朱小君所言不假,然後仍還給朱小君:“你說的那會,我正在槍械庫裡領槍,那裡是地下室,根本沒信號。等我上來之後,收到你的未接電話的提示,趕緊給你回電話,可是……”
朱小君打斷了秦璐:“行了,別說了,算你過關!”
秦璐貼近了朱小君,陪着笑臉:“那現在,你可以去見蔣光鼎了吧?”
朱小君突然問了個厚顏無恥的問題:“我和溫柔,哪一個更讓你牽腸掛肚?”
秦璐一反常態,不僅沒動怒,反而認真地思考了一會:“嗯,應該還是你!”
朱小君禁不住一怔。秦璐一反常態地沒動怒火就已經讓他頗感意外了,回答出來的答案居然是他,這更加出乎了朱小君的預料。
“爲啥會是我呢?”
秦璐頗爲嚴肅地回答道:“溫柔出了啥意外,不會影響案件的偵破,但是你……”
“窩……靠!”朱小君沒等秦璐把話說完,掉頭就走。
身後傳來秦璐的脆爽的大笑聲。
待秦璐覺朱小君的方向竟然是離開信和廣場的時候,連忙追了上去。
“死豬頭,不等蔣光鼎跟你聯繫了?”
朱小君沒好氣地回答道:“早就見過面了!”
秦璐稍一愣:“見過面了?情況則麼樣?溫柔她老爸有危險麼?”
朱小君站住了腳:“你不關心我的安危,也不關心蔣光鼎的陰謀,只關心溫柔那個死妮子,是不?”
秦璐莞爾一笑:“咦~死豬頭還會吃醋?”
“我吃醋?我吃哪門子的醋?”朱小君撓了撓頭,回想了剛纔自己的情緒和言語,不禁啞然失笑:“跟你開個玩笑,不必當真!”
秦璐一把攬住了朱小君的肩膀:“那就跟哥們說說,到底是個啥情況?”
朱小君挺了挺胸膛,摸了下鼻子:“蔣光鼎非得讓我娶了溫柔,不然就殺了溫慶良。”
秦璐笑道:“你個王八蛋是不是做夢的時候都在這麼想啊!”
二人拉拉扯扯地走出了信和廣場,來到了路邊,朱小君的手機沒了電,而秦璐的手機根本就沒下載過打車軟件,這倆貨只能站在路邊攔出租了。
……
信和廣場三樓的法派西餐廳的一塊落地窗前,蔣光鼎揹着手,靜靜地站立着。
一位五十歲左右的中年人邁着軍人特有的步伐,來到了蔣光鼎的身側。
“你認爲,那個朱小君會相信你所說的話麼?”
蔣光鼎搖了搖頭,回道:“我不敢確定。”
“所以,你給朱小君留下了關押溫慶良的地址。”
蔣光鼎嘆了口氣:“不管怎麼說,我暴露了,就得消失,但願可以通過朱小君干擾了他們的判斷方向。”
“嗯,唐傑那邊,我已經做了妥善處理。我們已經失去了樊罡,我不想再失去你,你明白嗎?”
蔣光鼎苦笑道:“可是,我已經失去了價值。”
“你沒有失去價值!聽從我的命令,找個地方先休息一段時間,等待我的召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