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宮琳的指令,朱小君原本應該於今日上午前去腫瘤醫院報到,既然不晚了十二點都可以被稱之爲上午,那麼朱小君便異常珍惜的睡了他人生中或許是最後一個自然醒的懶覺。
醒來的時候,躺在牀上,朱小君將意識集中在了昨天給他帶來了巨大打擊的局部地區。區分器質性ed和心理性ed的最簡潔有效的辦法就是看看是否還存在晨勃。
結果……和預料一樣,他兄弟對他的召喚不理不睬。
朱小君悻悻然起了牀換了衣裳,準備去醫院報到了。
臨出門之前,他特意去敲了敲那倆姑娘霸佔了的主臥的房門。
這個時間,秦璐早就應該去上班了,而溫柔那個死妮子說不準還在睡懶覺。
爲什麼非得去敲一敲門呢?
朱小君看着自己剛剛敲門用過的手指,側耳聆聽着臥房裡的動靜,頗爲不解地給自己提出了這麼一個問題。
這純屬好奇心在作祟!
這個好奇心就是想知道溫柔這死妮子有沒有遭到秦璐的毒手!
朱小君嘆了口氣:“哎,要真是被禽獸給糟蹋了,老子……還真有點捨不得呢!”
敲了幾下門,可臥房裡並沒有迴應,朱小君下意識擰開了房門的鎖把。
只瞄了一眼,就把朱小君嚇出了一身汗來,那溫柔還真是能折騰,只半天的功夫,這間臥房便被佈置成了……兒童樂園!
人不在房間,朱小君也懶得去揣測她是跟着她去上了班,還是她是爲了她而請了假,反正是無法滿足自己的好奇心了,朱小君一咬牙一跺腳,真的去醫院報到了。
沒有畢業證,沒有學位證,除了孤零零的一張快失效了的身份證,朱小君在腫瘤醫院的人事科卻紮紮實實地受到了禮遇。
人事科的副科長,一個姓董名青的半老徐娘,在幫助朱小君辦理了各項入職手續後又親自將朱小君帶到了普外科,交給了普外科的老大馬宗泰。
“小朱啊,這位就是咱們醫院外科界最爲德高望重的大專家馬大主任,今後啊,你就跟着馬主任好好學習,爭取早一天成才,爲咱們醫院添磚加瓦爭光奪彩。”董青果真是應驗了那種半老徐娘風韻猶存的說法的女人,說話間,眉目傳動,神色流溢,盪漾着一股讓人難以抵禦的親和感,“馬大主任啊,您交代的任務小妹可算是辦妥了,您答應小妹的事情,可不準反悔哦!”
馬宗泰仔仔細細地打量了朱小君,眼神中透露着滿意,他衝着董青點了點頭,算是回答了,又拍了拍朱小君的肩膀,將朱小君帶進了普外科的醫生辦公室。
“郭老二,這位小朋友就是前兩天我跟你說起過的省城醫學院的本科生朱小君,你也是省城醫學院畢業的,應該知道你們學校的畢業考歷來有多變態,外科綜合能考過八十分的已經算很優秀了,這小子考了個……對了,小朱,你到底考了九十幾來着?”
朱小君只是聽宮琳說過他的內科綜合是94分,至於外科綜合,宮琳只是說了不應該低於95分。不低於95分,那就意味着還有從95分至1oo分的六種可能,若是猜上一把的話,猜對的機率不過六分之一。
有人說話了:考1oo分的可能性基本上爲零,可以率先排除,99分和98分的可能性也不大,暫時不用考慮,若是猜一猜的話,96分的可能性最大,其次就是95或97分。
這種分析的確很有道理,但這種道理在朱小君的邏輯思維中卻根本不具備任何存在的理由,因爲他有着更好的應對策略——裝逼!
“呵呵,我一向不怎麼看重分數,再說,我一個剛畢業的本科生,在衆位專家面前,呵呵,那點分數,實在算不上什麼!”
看,這逼裝的……低調且奢華,一下子就把馬大主任給逗樂了:“算不上什麼?哈哈哈,說得好,小朱你是不知道,那份外科綜合試卷我們全科的醫生合在一塊,才答了個八十幾分,喏,你瞧瞧,我們這中間還有好幾個大博士呢!”
朱小君頓時有了想死的心!
馬大主任這哪是在誇他,這簡直是在給他挖個大坑並推上一把啊,好了,你看吧,現在整間醫生辦公室全是綠光閃閃,那綠光可都是從各位前輩的眼睛裡出來的。
這慘綠慘綠的綠光也只有當事人才能看的到,那馬大主任高高在上,哪裡能看的到這滿辦公室的綠光,他依舊笑呵呵地安排着:“小朱醫生現在還沒有拿到上崗證,就先跟着郭老二你們這一組見習,值班麼,就跟葛大夫好了。”
郭老二剛纔算是見過了,這會被馬大主任點了名的葛大夫很隨和地點了點頭,朱小君也就認下了,他拿出了從宮琳那兒得到的一直沒捨得抽的九五至尊,從馬大主任開始,挨個上了一圈煙。
說來也怪了,這煙一上,那道道綠光頓時全都消散不見了。隨即替代上來的是一道道嫋嫋青煙以及充斥了滿屋的九五至尊的非常香氣。
這樣就和諧了?朱小君捏着還剩了小半包的九五至尊,心疼的想哭。
還真是有點和諧的趨勢,先是郭老二遞出了橄欖枝:“那啥,小朱醫生啊,你先坐我旁邊的這個位子,這張辦公桌的原主人過兩天就會回來收拾東西,這兩天你將就一下唄。”
朱小君過去剛坐下,葛大夫湊了過來:“老二,商量一下?小朱跟你值班,歸我那組?”
兩位外科大佬在商量自己,而且還是在爭奪自己,作爲當事人,朱小君不能不感覺到那麼一點點尷尬,當然,這種尷尬更多成分是驕傲。
尷尬剛一出來,朱小君的手機恰當至極地響了,朱小君如獲至寶,連忙捧着手機跟那倆大佬示了個意,‘跑’出辦公室去接電話了。
來電話的是宮琳。
“我聽說你已經辦好了入職手續進了普外科?”
“嗯,是的。”
“是把你分到了郭克遠那組了?”
“郭克遠?……哦,你說的是郭老二吧?”
“……朱小君,我奉勸你一句,你現在是普外科資歷最淺地位最低的一名小醫生,甚至連醫生還算不上,因爲你畢竟還沒有通過執業資格考試,所以,你一定要低調,只有低調才能在科裡站住腳,只有站住了腳,才能實施我們的下一步計劃。”
“呃,你是在批評我不該直呼郭老二的這個綽號?可是,在你電話之前,我還真不知道他大名叫什麼!”
“他們普外科不是有醫護人員的簡介專欄麼?朱小君,拜託你用點心好不好?念你初犯,這次就算了,以後若還是這麼不用心,我會直接判罰你爲違約的!”
“……”
“我知道你現在的思想,你不就是千方百計地想着如何才能被腫瘤醫院給踢出局麼?我告訴你,不要再耍小聰明瞭,你接受了我們唐氏的薪酬,在合約上也簽了字,這項任務就不可能撤除,除非……你不在這個人世了!”
“……嗯……”
“我給你打電話的目的是想告訴你,明天是週六,週六上午是你們普外科主任大查房和病案研討的時間,你們馬主任習慣在病案研討的時候,對年輕醫生進行提問。你是省城醫學院的高才生,別露餡搞砸了……”
“明天?就他媽半天時間了,我就算得道昇仙了也來不及準備啊!”
“這……我管不了,你好自爲之吧!”
掛了電話,朱小君在病區裡轉了一圈,專門去看了宮琳所說的科室醫護簡介專欄。
專欄上有照片,有簡介,還有本人的親筆簽名。
馬大主任的大名叫馬宗泰,簽名就只能認出一個龍飛鳳舞的馬字,後面的宗泰兩個字用了打了兩個彎的一筆便替代了,給人一種霸氣且灑脫的感覺。
郭老二的大名叫郭克遠,其親筆簽名,一個‘郭’字倒也清晰可辨,但‘克遠’二字卻怎麼看都像是‘老二’兩個字,朱小君恍然明白了這郭老二的綽號的由來。
葛大夫的大名叫葛輝,看其簽名,遒勁有力氣勢磅礴,但字體卻中規中矩,只要讀過書識過字的人,都很容易能辯的清。
包括全科的其他醫生護士的照片名字,朱小君都一一記下了。
還別說,朱小君還就是有這點能耐,只要是他見過的人,不管是什麼場合,不管是過了多久,他都會記個一清二楚,從來不會遺忘,更不會搞混淆。
整完這些事,再回到醫生辦公室的時候,葛輝和郭老二之間已經達成了統一。
“小朱,到我這邊來,我跟郭老二說過了,你以後就是我們二組的人,值班就跟着郭老二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