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雞窩頭這麼軟弱,血都還沒見就慫了,這未免讓孫浩有些失望,他準備的手段看來是一個也用不上了。
用手術刀摩挲着雞窩頭被嚇得慘白的臉,孫浩幽幽地說:“說說你的貨是從哪裡來的。”
孫浩纔沒有興趣動一個小蝦米,他需要的是消息,從這種狡猾的小混混口中掏出消息最直接的方法就是嚴刑逼供。
“大哥,你饒了我吧!”雞窩頭苦苦哀求,“我真的不敢說啊!說了我下半輩子就完了,我上有老,下有小,我出賣了老大我全家都要遭殃啊!”
“像你這種人居然還會考慮下半輩子和家人。”
孫浩諷刺了一句,冷聲道:“看來你還真是不到黃河心不死,那就讓我來試試是你嘴巴硬還是我的刀子硬。”
言罷,孫浩再也不理會雞窩頭的哀求,直接上去動刀子。
“啊!”
一聲慘叫之後,一隻戴着耳環的耳朵出現在雞窩頭的面前,那是他的耳朵,剛剛從他的腦袋上切下來,還在往外冒着鮮血。
“說,還是繼續。”冷酷得不近人情的聲音再次傳入雞窩頭的耳朵裡。
直到耳朵被割下來,雞窩頭這才明白這次真的遇上了狠人,以前的那些花招對眼前這個冷酷到極致的男人根本沒有一點用,因爲他根本不會和你多說哪怕一句廢話,也不會理會你的哀求,他只需要他想要的消息。
而一直嘴硬下去的下場只有一個,那就是被他反覆折磨,最終的結果不是死就是招供。
爲了自己的小命考慮,雞窩頭連連搖頭,哭喪着臉說:“別動手,別動手,我說,我說!”
據雞窩頭交代,他的老大是一個叫成哥的人,成哥自己不製造毒品,但是他手上有很多進貨渠道,手底下還有一大幫給着他散貨的小弟,屬於那種混得很好的人。
交代完畢,孫浩直接說:“帶我去找成哥。”
“我也不知道成哥在什麼地方。”雞窩頭搖頭解釋“我們每次接頭的地方都不一樣,像他這種老司機都很狡猾,狡兔三窟,我這種最底層的散貨仔根本不知道他住在什麼地方。”
雞窩頭的回答讓孫浩很不滿意,他問:“你還想少什麼零件?鼻子還是眼睛?”
“大哥,我真的不知道啊!我求求你了,我說的都是實話啊!我敢騙你我是孫子。”見孫浩又要動手,雞窩頭嚇得眼淚鼻涕一起掉了下來,連連求饒。
見雞窩頭不像說謊,孫浩知道在他口裡也掏不出什麼東西了。
冷笑一聲,孫浩又上前去,雞窩頭以爲他又要動手,嚇得連連慘叫,不過這次雞窩頭卻沒有感到疼痛,而是感到被綁住的手被鬆開。
拋給雞窩頭一部手機,孫浩說:“馬上打電話給成哥,就說你手上的貨沒有了,讓他送貨過來。”
“好、好!”
雞窩頭連連點頭,拿起手機開始撥號。
電話還沒接通的時候,孫浩突然說:“你是個聰明人,應該知道在我面前耍花招的下場,自己考慮吧!”
面對冷酷殘忍的孫浩,雞窩頭哪裡還敢耍花招?他迅速撥通了成哥的電話,先用暗語和成哥互相確認了身份,這才提出見面的事情。
確定見面地點和時間之後,雞窩頭這才掛斷電話,他小心翼翼地把電話還給孫浩,生怕自己一個小動作又引起孫浩的懷疑。
事情辦妥之後,孫浩給雞窩頭包紮了腦袋上的傷口,又替他清理了血跡,這才解開雞窩頭的繩索,讓雞窩頭跟他一起去見成哥。
和成哥約定的地點在離福江大道不遠處一棟還未竣工的大樓裡,市內不許晚上施工,此時工人全都下班,工地上靜悄悄的,草叢裡傳來蟲鳴的聲音,顯得格外靜謐。
在工地上等了十來分鐘,一輛黑色桑塔拉停在了孫浩和雞窩頭的不遠處,從車上下來四個壯漢和一個戴着眼鏡的中年人。
中年人在四個壯漢的保護下向兩人走來。
雞窩頭連忙打招呼:“成哥!我們在這裡……”
“砰!”
雞窩頭的話剛說到一半,其中一個壯漢突然擡手就是一槍,槍口噴出火焰,子彈瞬間在雞窩頭的胸口炸出一個大洞。
雞窩頭難以置信地看了看胸口的血洞,“咚”地一聲倒在地上,激起大片灰塵。
“砰、砰、砰……”
四個壯漢全都拿出手槍,加裝了消聲器的手槍連續開槍,目標當然是雞窩頭身後的孫浩,不過他們的子彈卻全部放空,目標已經在他們眼前消失。
壯漢還在掏槍的時候孫浩就發現了不對勁,在雞窩頭中槍的同時他就離開了原地,消失在黑暗中。
孫浩不由得在心中感慨,惡狼說得果然沒錯,販毒分子都是一羣瘋子,見面一句話都還沒說完就直接動手。
“反應挺快。”
見孫浩已經消失,中年人成哥冷笑一聲:“他跑不遠,追!想打老子的主意,他還嫩了點。”
“不用追!我就在這裡。”
突然,成哥的耳邊傳來一個冷酷的聲音,然後他就看見站在他身邊的一個同伴突然倒下,同伴的腦袋以奇怪的姿勢扭到了後面,顯然被拗斷了頸椎。
還不待其他人有所反應,一把閃着寒光的手術刀在空中劃過,一個壯漢突然慘叫一聲,捂住喉嚨倒了下去,鮮血從喉嚨裡噴涌而出,異常駭人。
緊接着,又是一個壯漢被切斷了拿槍的手,然後他的眼窩處多了一個小小的傷口,鮮血流出,壯漢也倒了下去。
四個壯漢已經倒下三個,最後一個壯漢嚇得瑟瑟發抖,握着槍的手變得汗津津,他以前認爲只要手中有槍就有安全感,可是剛纔發生的事讓他明白,即使手中有槍也沒有什麼卵用。
突然,最後一個壯漢的後背傳來專心的疼痛,他感覺有一個尖銳物體刺進身體,緊接着他整個身體都開始劇烈疼痛,然後他就步了同伴們的後塵。
對方神出鬼沒的攻擊已經把成哥嚇傻了,饒是他見多識廣,也不由得心生畏懼,他不知道是對方太快還是自己老眼昏花,以至於連對方的影子都沒有看見,四個保鏢就全去了閻王爺那報到。
一把還帶着熱氣的手術刀架在了成哥的脖子上,成哥知道,那是血液的溫度。
成哥同時還很清楚他這次是真的栽了,對方明顯是個悍匪,殺了四個人還能面不改色心不跳的人可沒有幾個。
遇上這樣的悍匪,成哥只能認栽,怪自己倒黴。
“成哥,你這個人不厚道啊!”孫浩從成哥的身後探出頭,“見面二話不說就動手殺人,有你這樣做生意什麼的嗎?”
“你、你……”驚恐的成哥連話都說不利索,“你是誰?想、想幹什麼?”
“你覺得呢?”孫浩問,手術刀在成哥的脖子上來回摩挲,刀上的血漬全黏在了成哥的脖子上。
成哥抖抖索索地回答:“我、我、我不知道。”
“求財而已!”孫浩準備給成哥吃一顆定心丸,“兄弟手頭最近有點緊,想在成哥手上發點財,成哥沒意見吧!”
成哥忙不迭地點頭:“沒意見,沒意見!你要多少錢我都可以給你,車上有現金,還有一大包貨,我全都給你,只要不殺我,什麼都好說。”
面對死亡的威脅,別說給錢了,就是把老婆給對方成哥都沒有意見,別看他是毒販,可是越像他這樣的人越惜命,他只是把別人的命不當命而已。
孫浩冷哼道:“我要你的錢有個屁用,再多錢都有用完的一天。”
成哥問:“那你要什麼?”
“帶我去你的貨倉。”
孫浩提出自己的要求,同時警告道:“別和我耍花招,你也不想和你的保鏢一樣吧!”
“我懂,我懂!”成哥點頭,“我這就帶你去!”
孫浩把成哥塞到駕駛位上,他自己上了副駕駛,用手術刀抵住成哥的腰,命令道:“開車!別把你的小命拿來開玩笑。”
發動汽車,黑色桑塔納迅速離開工地,只剩下一片狼藉。
孫浩挾持着成哥離開後,叼着煙的惡狼慢慢從黑暗中走出來,看着滿地狼藉,他不由得嘆了一口氣:“這傢伙怎麼就不長記性呢?還是管殺不管埋!”
狠狠地吸了一口煙,惡狼向孫浩消失的地方豎起中指,罵道:“混蛋,下次記得收拾一下現場,太囂張容易遭雷劈,記住,老子最討厭管殺不管埋!”
罵完孫浩,惡狼開始收拾現場,沒辦法,誰讓孫浩是他的老闆和希望,他還指望着孫浩把他恢復正常呢!
成哥駕車把孫浩帶到帛州西郊的一個城鄉結合部,一路上老謀深算的成哥本來想動點歪腦筋,故意帶着孫浩繞圈子拖延時間,並且想通知同夥,哪知道被孫浩輕易識破,於是他身上多出了一個傷口。
把車停在一個裝有鐵大門的院落外,成哥捂着傷口,痛苦地說:“大哥,我的貨倉就在這裡,裡面只有兩個兄弟夥看家,你不用擔心。”
孫浩拉着成哥下車,說:“帶我進去!”
成哥來到大門口,用三長兩短的節奏敲響了鐵門。
鐵門很快就打開,就在鐵門打開的一瞬間,成哥突然發力掙脫孫浩的控制,大步向門內跑去,一邊跑一邊喊:“動手,幹掉這狗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