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揚第一次見到美惠子是在佳彤的引領下,他點了點頭,望着遠處的元和英明道:“這個元和英明和山野雅美是什麼關係?”
美惠子道:“戀人!雅美已經接受了他的求婚。”
張大官人皺了皺眉頭:“不對啊!”
“有什麼不對?”
“據我所知,安達文的婚姻觸礁和山野雅美有着直接的關係,這個山野雅美感情也忒不專一了吧。”
美惠子微笑道:“人生是一個漫長的過程,感情在這一過程中不可能一成不變,其實感情不專一的又何止她一個?”說話的時候眼睛看着張揚,言外之意是這方面你纔是楷模。
張揚臉皮一熱,訕訕道:“有些感情是不會改變的。”他想起了自己和顧佳彤,然後又道:“你和井上先生的感情就是大家的楷模。”
美惠子溫婉笑道:“我在感情上原本就沒有太高的要求,從不奢求什麼浪漫,只求彼此能夠相守,你們中國不是常說一句話,平平淡淡纔是真,夫妻之間若想長久,就要甘於平淡。”
張大官人笑道:“聽您的話讓我感觸頗深。”
美惠子道:“我的生活方式並不適合你,張先生絕不會甘於平淡的。”
張揚道:“井上夫人很瞭解我?”
美惠子道:“我對你的瞭解很多都是通過佳彤,過去她經常在我面前提起你的事情。”
張揚笑了笑,沒有說話,一口將杯中酒飲了個乾乾淨淨。
美惠子道:“忘記一個人並不容易。”
張揚道:“既然愛過,爲什麼一定要強求自己忘記呢?”
美惠子點了點頭,此時武直正野走了過來,他的身邊並沒有女伴。他和張揚打了個招呼,美惠子頷首示意,前往丈夫身邊,留給兩人一個單獨談話的空間。
武直正野道:“張先生的刀術真是厲害!”他今天前往檢查了那六名死者的屍體,看到幾人死後的慘狀,觸目驚心之餘不由得感嘆張揚刀法的厲害。
張揚道:“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都是日本人,爲什麼要相互屠殺呢?”
武直正野道:“我們已經展開調查,爭取儘快找到答案。”
張揚道:“暗殺的背後是不是有什麼目的?”
武直正野道:“我也很想知道。”
張揚道:“武直先生聽說過蛟龍會嗎?”
武直正野目光一凜,嘴脣用力抿動了一下,並沒有馬上回答張揚的問題,想了一會兒方纔道:“蛟龍會是一個古老社團,曾經在日本興盛一時,可是二戰之後因爲內部分裂而瓦解,到六十年代的時候,逐漸消亡。”
張揚道:“百足之蟲死而不僵,一個擁有這麼多年傳承的社團,不可能突然就消失的無影無蹤。據我說知,元和真洋、服部蒼山、山野良友這些人全都是蛟龍會的骨幹成員吧?”
武直正野道:“元和真洋早已去世,服部蒼山也洗手多年,潛心武道,至於山野良友,這個人是我國政府通緝的要犯,聽說已經流亡海外,張先生聽說的這些事並不能證明蛟龍會仍然存在。”
張揚道:“我聽說二戰結束之前,蛟龍會和日本政府聯繫密切,專門從事政府授意的諜報暗殺工作,整個亞洲到處都有他們活動的身影。”
武直正野道:“那段歷史已經過去了,我們承認曾經給亞洲許多國家帶來過災難,可那是過去,我們已經做出了補償,現在的多數日本人是熱愛和平的。”
張大官人呵呵笑道:“是嗎?”
武直正野道:“我沒必要騙你,就算蛟龍會仍然有些成員在活動,但是他們的活動和日本政府絕無半點關係。”
張揚道:“照你看,最近接連發生的刺殺事件沒有任何的政治目的,都是偶然嗎?”
武直正野搖了搖頭道:“一切還是等調查結果出來再說話。”他並不想和張揚繼續談論下去,藉口去和別人打招呼,匆匆離去。
張揚的目光搜尋着元和幸子,發現她已經被一羣日本商人包圍,元和幸子優雅地迴應着每個人的寒暄,目光有意無意地望向張揚,看到他一個人站在那邊,不由得莞爾一笑。
此時柳生純一郎出現在會場之中,有位身穿和服的日本少女陪伴着他。
柳生純一郎向那女孩說了句什麼,日本少女點了點頭走開。柳生純一郎一個人走向張揚,張大官人心中不由得有些納悶,這個自己的手下敗將,難不成還敢當衆向自己發難不成?覺得這裡是他的主場?按理說不會啊,明知道不是自己的對手,哪有自取其辱的道理?
張大官人還是頗有大將之風的,看到柳生純一郎走到近前,先朝他笑了笑,勝利者的姿態往往要高一些。
柳生純一郎仍然是那副不苟言笑的樣子,來到張揚身邊,低聲道:“張先生在武學上的造詣是我所不能及也!”
張揚沒想到他會這麼客氣,人家既然擺出了謙虛的姿態,張大官人當然不能顯得太過高傲,他笑道:“柳生老先生的劍法也名不虛傳,我之所以能贏你,是因爲我比您年輕,等我到了您這種年齡,說不定還不如您呢。”
柳生純一郎道:“敗了就是敗了,就算我的體力處在巔峰的時候也不可能是你的對手,難怪我柳生門的幾個高手全都擺在了你的手下。”
張揚笑了笑,覺得柳生純一郎並沒有因爲落敗而仇視自己,他的氣度應該還算不錯。
柳生純一郎道:“我聽說昨晚有人暗殺元和夫人?”
張揚點了點頭道:“不錯,六名日本忍者,刀法高超,從他們的武功路數來看應該不是你們柳生門的。”
柳生純一郎道:“我柳生家族門規極其嚴格,凡是我柳生門中弟子不得利用武功去從事刺殺之類的工作。”
張揚道:“柳生正道呢?”
柳生純一郎嘆了口氣道:“他早已被逐出家門,柳生家族所追求的只是武道巔峰,而不是要去爭權奪利。”
張揚道:“柳生先生對蛟龍會一定熟悉了?”他故意這樣問。
聽到蛟龍會的名字柳生純一郎又嘆了口氣,他低聲道:“其實在我來中國之前,就聽服部蒼山先生提起過你,昨晚我之所以前往你的房間冒昧挑戰,是因爲我並不相信你有他說得那樣厲害。”
張揚這才明白柳生純一郎突然挑戰自己的原因,他笑道:“僥倖罷了!”
柳生純一郎道:“我們柳生家族雖然將柳生正道逐出家門,但是他仍然是我們柳生的子弟,他被人所殺,我們必須要查個究竟。”
張大官人心說別查了,人就是我殺的,你們就算知道了真相又能如何?放眼你們柳生一門,沒有一個會是我的對手。
柳生純一郎道:“你所說的蛟龍會,他應該就是其中的成員之一。”
張揚道:“我最早聽說這個組織,聽說山野良友還是通過柳生義夫。”
柳生純一郎眉毛一動,雙目中流露出激動的光芒:“你見過義夫?”柳生義夫正是他的兒子,自從他前來中國挑戰張揚之後,就已經失去了消息。
張揚點了點頭道:“見過,他約我在黑石礁決鬥,我們打了一場。”
柳生純一郎雖然沒有看到兩人決鬥的場面,可是他已經猜到了結果,兒子在張揚面前根本沒有一絲一毫的勝算,他的內心驟然收縮,因爲他想到了一個可怕的結果。
張揚道:“你放心,他沒事,不過和他一起的那個日本女孩子就沒那麼幸運,我和他的決鬥是有人故意設下的圈套,意圖將我們一網打盡,山野良友的名字就是我從他那裡得知的。”
這段時間柳生純一郎無時無刻不在爲自己的兒子擔心着,直到現在方纔從張揚的口中確認了兒子無恙的消息,他的內心激動不已,低聲道:“謝謝!”
張揚道:“如果他至今沒有和你聯繫,我想他應該是因爲那個女孩子的緣故。”
柳生純一郎道:“那是他的未婚妻尤加!”
張揚望着遠方被人羣簇擁的山野雅美道:“她是山野良友的女兒?”
柳生純一郎道:“她的歷史很清白,從小並沒有在父親的身邊長大。”他停頓了一下又道:“蛟龍會的確存在!”他說完向張揚點了點頭,舉步離去。
卻是元和幸子擺脫了幾名日本商人的糾纏回到了張揚身邊,望着柳生純一郎的背影,她顯得有些錯愕,就在昨晚他們兩個人還鬥得你死我活,這會兒居然能把酒言歡了。她輕聲道:“我還以爲你們一見面會打起來。”
張揚微笑道:“真正的武者是不會因爲勝敗而仇恨對方的,柳生先生的確是一派宗師,所以你不用擔心他會針對你。”
元和幸子道:“我現在有些好奇,你們究竟在聊什麼了?”
張揚道:“聊武功!”
此時現場音樂聲響起,舞會正式開始了,按照慣例,開場舞由晚宴的主人率先跳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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