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秒記住
周興國真有些哭笑不得了,這貨到現在還不忘往自己臉上貼金,忍不住道:“屁的政治藝術,你知道傅海潮爲什麼要找上你?真覺得他要跟你爭風吃醋啊?”
張揚道:“你兄弟我在你眼中悟性就那麼差?”
周興國道:“你看透了?”
張揚點了點頭道:“多少看透了一點。”
周興國道:“既然看透了爲什麼還要招惹麻煩?”
張揚道:“誰都有自己的盤算!”
周興國嘆了一口氣,張揚的這句話等於承認他是準備利用和傅海潮斗的機會給文家加分,傅海潮那個人極有主見,一旦決定的事情是不會更改的,沒想到張揚這小子也是如此堅決。周興國道:“我不喜歡政治,越來越不喜歡了。”
張揚道:“我也不喜歡,可我發現政治就是個鬥獸場,我既然進來,不幹掉幾個,很難順順當當地走出去,你就當我是自衛。”
周興國道:“你做的這些事文家認可嗎?”
張揚道:“我做事只求問心無愧,從不要求別人認可。”
周興國道:“其實你大可置身事外,鬥爭越是激烈,越不適合捲入,明哲保身未嘗不是一個好的選擇。”
張揚道:“衝着這幫人對我玩弄的手法,我也咽不下這口氣,大哥,你要是跟傅海潮說得上話,幫我告訴他,讓他不要製造是非,不然我絕饒不了他……”
張大官人說到這裡,手機鈴聲忽然將他打斷,張揚接通手機,打來電話的卻是邱洪喜,負責綠野王庭案子的。
邱洪喜在電話中仍然表現得很客氣:“張揚同志。您好,很抱歉這麼晚打擾您,綠野王庭的案子有了突破性的進展,所以我特地通知您一聲。”
張揚道:“什麼進展?”
邱洪喜道:“電話裡說不方便,要不這樣,您能來分局一趟嗎?”
張揚猶豫了一下,感覺這件事好像有些不對,不過他還是答應了下來。放下電話將剛纔的事情告訴了周興國,周興國皺了皺眉頭道:“這事兒有點不太對勁吧。”
張揚笑道:“這個辦案的邱洪喜和秦振堂兄弟倆很熟。我看他十有**是想把我給騙過去。”
周興國道:“你打算怎麼辦?”
張揚道:“不管他們想幹什麼,我都得走一趟,這幫孫子要是真憋足勁想坑我,我也就不跟他們客氣了,春風吹戰鼓擂。這個世界誰怕誰?”
他說的雖然有趣,可週興國卻並沒有笑,他提醒張揚道:“秦家在軍界的影響非同小可,跟他們作對,你可得小心了。”
張揚道:“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現在人家都快要一把火將我燒了。我總不能認慫吧?”
周興國道:“你到底在打什麼主意?”
張揚道:“這事兒你就別插手了,我自己的事情自己解決。”
周興國道:“三弟,有件事我還是給你提個醒兒,京城雖然很大。可是什麼消息都藏不住,尤其是太子圈裡,到處樹敵並不明智,你雖然有本事。可雙拳難敵四手,這麼簡單的道理你應該懂的吧。”
張揚道:“真要是一羣人圍上來羣毆我。我也得撐着。”他放下茶盞站起身道:“我先走了,看看這幫人搞什麼花樣。”
周興國道:“我送你。”
張揚搖了搖頭道:“算了,這事兒你們都別介入,我自己能解決。”
周興國將他送到門外,望着張揚的背影不由得搖了搖頭。
張大官人在樓下攔了一輛出租車,前往屏西分局,上車沒多久就接到了高廉明的電話,高廉明嚷嚷道:“老大,我都到首都機場了,你怎麼不來接我啊!”
張揚沒好氣道:“你丫未成年還是怎麼着?這麼大人了還要我接?我自己出入都是打車。”
高廉明叫苦不迭道:“你不知道京城的出租車黑啊,我工資才幾個錢?這趟又不是出公差,我不管,回去你得幫我把車費給報了。”
張揚道:“你不歸我管啊,我找你來是私人感情關係,咱們兄弟連這點交情都沒有了?”
高廉明喘着氣道:“你別跟我繞彎子了,到底叫我來什麼事兒?”
張揚道:“你丫不是律師嗎?我要告狀,趕緊來屏西分局,我攤上麻煩事了。”
邱洪喜也沒想到張揚會這麼痛快的過來,見到張揚他還是很客氣地請了進來,來到自己的辦公室裡,讓手下給張揚泡了杯茶,清了清嗓子道:“張揚同志,我請你過來,是有些情況需要了解。”
張大官人笑道:“邱局真是客氣,別說我是黨員,就算一個普通的共和國公民也會全力配合你們公安機關的工作,你放心,我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邱洪喜鬆了口氣道:“張揚同志,有你這句話我就放心了,其實大家都是體制裡的,工作上就應該相互體諒,你說是不是。”
張揚微笑點了點頭,端起茶杯,不緊不慢地抿了一口,這茶葉比起剛剛在周興國那裡喝得鐵觀音顯然要差上許多了。
邱洪喜道:“感覺好點了吧?”他這句話是針對張揚昨晚從火裡逃生的事情。
張揚道:“我沒什麼事,秦振堂害不死我!”
邱洪喜不由得又咳嗽了一聲,然後道:“根據我們在火災現場的調查,專家已經確認,這場火是從別墅內部引發的,而且有多個着火點,根據專家的分析和判斷,應該是有預謀的人爲縱火。”
張大官人道:“我早就說過是人爲縱火了,沒什麼好調查的,火就是秦振堂放得!”
邱洪喜心中暗自冷笑,你說什麼就是什麼了?不過他也沒有急於馬上拆穿張揚,不緊不慢道:“根據我們目前瞭解的情況,在起火的時候秦振堂同志並沒有進入77號別墅。”
張揚道:“他說什麼就是什麼了?他當然不敢承認。”
“當時他身邊的很多人都能證明。”
“他們全都是一夥的,狼狽爲奸。”
邱洪喜道:“張揚同志,我們調出了當時小區的監控錄像,根據錄像畫面,能夠認定火起的時候,秦振堂同志還在外面,他怎麼可能去別墅內縱火呢?”
張揚眯起眼睛望着邱洪喜,很久都沒說話,邱洪喜開始覺得這廝被自己問得啞口無言,可很快他就發現完全不是那麼回事兒,張揚點了點頭道:“邱局,我怎麼聽着你在竭力維護秦振堂呢?”
邱洪喜道:“我不會偏袒任何人,我只尊重事實。”
張揚大聲道:“事實就是秦振堂放火燒了77號別墅,你雖然能夠證明當時他不在別墅內,可當時他帶領幾十名士兵把77號別墅團團圍住,你能夠證明他手下沒幹嗎?”
“呃,這……”
張揚還真把邱洪喜給問住了。
邱洪喜道:“他們都是軍人,政治素養還是不錯的。”
張揚道:“軍人就不犯法了?你說他們沒放火,那麻煩你告訴我,火是誰放得?”
邱洪喜道:“張揚同志,既然你這樣問,有些話我就不妨說出來了,根據我們的瞭解,最早的時候,別墅內一共有六個人,後來有四人離去,這四個人我目前都找到了,他們可以證明當時別墅內只剩下你和何雨濛兩人。”
張揚道:“不錯,何雨濛讓他們四個出去報警,當時秦振堂帶領幾十名荷槍實彈的士兵顯然已經對我們的生命造成了威脅,讓這四個人離開也是不得已的舉措。”
邱洪喜道:“也就是說火起的時候,你和何雨濛確定在別墅內,既然確定這場火災是人爲縱火,你們在別墅內就有縱火的嫌疑。”
張大官人笑道:“我們縱火?我們爲什麼要縱火?難道我們突然想不開要把自己給燒死?”
邱洪喜道:“張揚同志,我們應該客觀地來對待這個問題,你能不能告訴我,當時你是如何脫離火場的?”
張揚不耐煩道:“都跟你說一百遍了。”
“何雨濛在哪裡?”
張揚火了:“你是警察啊,怎麼什麼都問我?人失蹤了,是死是活應該是你們去查,你問我,我問誰?”
邱洪喜道:“張揚同志,有些事是開不得玩笑的。”
“你好像在威脅我啊!”
邱洪喜道:“根據我們目前掌握的情況,你已經被我們列爲縱火嫌疑人。”
張揚呵呵冷笑道:“邱洪喜,你陰我啊,給我扣這麼大的一頂帽子,你跟我老實交代,你到底得了秦振堂的什麼好處?”
邱洪喜氣得滿臉通紅:“張揚同志,再這樣說的話我會告你誹謗。”
張揚道:“我早就知道你把我哄來沒安好心,在火場的時候你跟秦家兩兄弟眉來眼去的,當我沒看見啊?”
“你……”
“你什麼你啊?我說你是不是覺得我好欺負,弄點捕風捉影的事情就想往我身上賴,我靠啊,你丫對得起頭上頂着的國徽嗎?你陪當維護正義的警察嗎?”
邱洪喜惱羞成怒道:“我做事對得起天地良心。”
“拉倒吧,就你,天地良心,我看你良心早被狗給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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