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雪環視這房間並沒有發現任何的異常,她伸手摸了摸牀頭,察覺到牀頭落了不少的灰塵,輕聲道:“這裡應該很久沒有人住了。”
張揚道:“看來她擔心我回頭找她,所以不敢回來了。”其實他心中並不這樣認爲,柳丹晨仍然在京劇院,如果她當真要躲着自己,恐怕早就離開京城遠走高飛。
他來到隔壁房間,在他的印象中,這間房的佈置陳設非常奇怪,牆壁上的那幅藍色織錦仍在,織錦上繡着各種各樣的圖形,窗前放着一張供桌,上有香爐,香爐之上刻着怪異的圖騰符號,不過沒有燃香,香爐內也沒有香灰。
陳雪望着那幅織錦,眉頭微顰,似乎在考慮什麼。
張揚舉目望着織錦,不知爲何忽然感覺織錦上的圖形字符似乎發出了金色的光芒,張大官人嚇得趕緊閉上了眼睛,身軀晃了晃。陳雪敏銳地覺察到了他的變化,伸出手握住了他的手腕,關切道:“你怎麼了?”
張揚不敢睜開雙眼,低聲道:“這織錦透着古怪,我方纔看了一眼,感覺那字符冒出金光,彷彿一個個符號要鑽進我腦袋裡似的。
陳雪道:“你不用怕,我在你身邊呢。”
張大官人一翻手,將陳雪的柔荑握在掌心,他果然不敢睜開雙眼。
陳雪望着那織錦,輕聲道:“你有沒有帶相機出來?”
張揚點了點頭,取出相機,陳雪將室內的幾件古怪陳設拍了下來。
張揚又道:“你仔細看看供桌上是不是有本相冊?”
陳雪道:“沒有。”她仔細在房間內找尋了一遍,確信沒有找到其他異常的東西,這才拉着張揚來到外面。
張大官人緩緩睜開雙目,額頭上居然已經冒出了冷汗。
陳雪道:“她應該有段時間沒有在這裡住了,看來咱們撲了一個空。”
張揚點了點頭道:“走吧!”他自從進入房間後就感到心頭隱隱有些不舒服,其實他也說不清到底是爲了什麼。
兩人悄然離開了京劇院宿舍,陳雪看到張揚面色有異,原本她打算離開後直接返回學校,可是看到張揚的狀況不免有些擔心,於是叫了輛車,陪同張揚一起返回了香山別院,那司機聽說要去那麼遠,說什麼也要加點空載費,如果在平時,張大官人肯定沒那麼好說話,可這會兒,他的狀態明顯有些不對,當然也沒有了理論的心情。
兩人回到香山別院,陳雪付了車費,攙扶着張揚走下車。
月色無聲,映照在張揚的面龐上,他的臉色蒼白如紙。
陳雪打開房門,扶着他回到房間內坐下,張揚躺在沙發上,閉上雙目,感覺腦海中仍然金星亂冒,似乎還有閃閃發光的字符不停向自己的眼前飄來。這和蠱毒發作的情形完全不同,張揚也搞不清楚自己究竟是怎麼了?
陳雪爲他倒了杯熱茶端到他的身邊,柔聲道:“你先喝杯茶。”
張大官人緩緩睜開雙目,湊在茶杯前喝了兩口,很坦然地享受陳雪對他的侍奉,很快就將那杯茶喝完,張揚舒了口氣到:“不知道爲什麼?那些怪異的字符始終在我腦子裡旋轉。”
陳雪道:“心理作用吧,可能因爲你中了蠱毒,所以看到那些東西自然而然的想起了上次誤入圈套的情景。”
張揚道:“我過去一直都沒有把蠱毒當成一回事兒,卻想不到它居然這樣厲害。”
陳雪道:“旁門左道的東西,一定能夠找到剋制之法。”
張揚這會兒好像恢復了過來,接過陳雪遞來的毛巾,將額頭上的冷汗擦淨,他低聲道:“柳丹晨爲什麼要害我?我和她並沒有任何的仇怨。”
陳雪道:“如果不是因愛生恨,那麼就是她另有企圖。”
張揚道:“我最早見識到蠱毒是在北港。”
“北港?”
張揚點了點頭道:“蕭國成身中蠱毒,當時我湊巧遇到,還是我幫他緩解了體內蠱毒,讓他暫時不至於發作,想不到這麼快就輪到了我的身上。”
陳雪道:“醫者不能自醫,你和他所中的蠱毒未必相同。”
張揚道:“天下雖大,可是掌握種蠱之術的人並不多,能夠利用蠱術害人的更是少之又少,我看給蕭國成下蠱的人十有**和柳丹晨是認識的。”
陳雪道:“你知不知道,他們下蠱害蕭國成是爲了什麼?而下蠱對你又是爲了什麼?”
張揚道:“我就是想不透這其中的事情,我和柳丹晨過去根本就不認識,當初她在薛老的壽宴上唱戲,我記得當時有人混到了舞臺上,想要刺殺薛世綸,正是柳丹晨及時出手,方纔救了薛世綸一命,當時我只認爲那是巧合,現在才明白,居然是她有問題。”
陳雪道:“柳丹晨這麼年輕,她在京劇界又是當紅花旦,爲什麼要做這種事情,她所作所爲的背後究竟是不是有什麼隱情?”
張揚道:“這些事只有當面問她才能知道。”
陳雪道:“你還打算繼續留在京城,問清楚這件事再說?”
張揚搖了搖頭道:“我已經讓人幫我定了明晚的車票,我還有工作要做,不能在京城一直待下去。”
陳雪道:“文家的事情解決了?”
“應該沒什麼大問題了。”張揚看了看這座宅院,低聲道:“基金會的事情,姚紅曦已經出來承擔了責任,至於這座香山別院,現在已經沒人關注這裡了,死了四個人,估計除了我們之外,其他人早已將這粒視爲凶宅。“陳雪道:“其實死人要比活人安全得多。”
張揚笑了笑道:“我之前懷疑那四個人是文玲所殺,可和她見面之後發現她的武功根本沒有恢復。”
陳雪道:“我聽說武功練到最高境界可以返璞歸真,從外面看和尋常人無異。”
張揚道:“她沒那麼大的本事,我探查過她的脈相,她現在就是一個普通人罷了。”
陳雪道:“我總覺得她的表現怪怪的,她對生死印一直都沒有死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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