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大官人接下來去得地方是京城警校,比起大成武校,前者更是普通人不敢擅闖的地方,除了校長李泰忠強大的武功之外,警校本身的特殊性質也起到了相當的威懾作用。
但是張大官人可不理這一套,誰惹到了他的頭上,天王老子他也不怕。
京城警校的門衛並沒有對他們進行過多的阻攔,聽到張揚通報姓名之後,他們馬上道:“李校長在辦公室等你呢。”
這下輪到張大官人有些詫異了,難道這李泰忠有未卜先知之能?這種可能性當然不大,估計十有**已經得到了消息。喬夢媛開着汽車緩緩進入警校大門,她小聲向張揚道:“能夠和平解決最好,警校可不是普通地方,你的江湖恩怨江湖了並不適用於這裡。要是鬧事,小心他們以擾亂社會治安罪把你抓起來。”
張揚笑了笑,外面開始下雨,他向喬夢媛道:“你在樓下等我,我一個人上去。”
喬夢媛這次沒有跟着他,點了點頭道:“你凡事小心一些,注意控制自己的脾氣。”
張揚道:“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張揚來到了校長辦公室,敲了敲房門,卻無人應聲,一名身穿警服的年輕人剛好經過,他向張揚道:“你來找李校長的吧?他在訓練館呢。”
張揚道:“訓練館在哪裡?”
那年輕人笑道:“我帶你去!”
張大官人跟着他來到樓下,進入後院,那年輕人指了指遠處一座橢圓形的建築道:“就在那裡。”
張揚向他禮貌點了點頭,冒着零星的雨點。走入訓練館內。
訓練館中,有不少警校學生正在對練,校長李泰忠,在現場指導着兩名學生的動作,聽說有人找他。他停下手頭的工作,走了過來。
來到張揚面前,打量了這年輕人一下,微笑道:“你就是張揚?”
張揚點了點頭道:“李校長認識我?”
李泰忠道:“今天才算認識,剛纔史老爺子打電話給我。說你要來。”
張大官人本來做好了大打出手的準備,可是人家見面如此客氣,他也不能拳腳相向,低聲道:“有些事想請教李校長,咱們可否換個地方說話?”
李泰忠道:“好,跟我來吧!”
兩人來到訓練一室,空蕩蕩的房間內只有一個拳臺。李泰忠慢條斯理地脫去身上的運動裝,他的肌肉相當的飽滿結實。
張揚道:“李校長……”他有些搞不懂李泰忠的意思。
李泰忠道:“江湖恩怨江湖了,這裡沒有外人,你既然登門興師問罪,我就得先掂量一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他已經撩開防護繩走入拳臺內。
張揚嘆了口氣:“其實,咱們沒這個必要!”
李泰忠道:“我聽說你已經去過大成武校,是不是已經找到你想要的答案了?”
張揚道:“如果你也在場,就不會做這種無聊的事情。”
李泰忠笑道:“小子,夠狂妄啊,雖然史老爺子很推崇你。但是我也不是那麼好欺負的,你以爲我京城警校校長是白當的?在過去,我好歹算得上林沖那號人物。八十萬禁軍教頭。”
張大官人被他說得好勝心起,走上拳臺,學着李泰忠的樣子把鞋子給脫了。
李泰忠道:“我只要出手就很難留住分寸,你要是禁受不住,提前討饒。”
張揚笑道:“奔雷拳嗎?沒聽說那麼厲害!”
“你今天很幸運,可以充分體會一下了。”李泰忠說完一拳向張揚的面門攻去。奔雷拳要訣就是穩、狠、準,出手堅決果斷。絕不留情。
張揚閃身避過,望着李泰忠靈活的步法,輕聲道:“變化了不少,你自創的?”
李泰忠道:“任何拳法都得改進,該進才能發展。”又是一拳向張揚的下頜攻來。
張大官人向後一步,身體已經貼近繩圈:“奔雷拳還是西洋拳?”
“別管什麼拳法,打倒你就是好拳法!”李泰忠雙拳輪番揮出,拳速奇快,在張揚的眼前幻化出漫天拳影。
張大官人笑道:“越來越像西洋拳了。”在李泰忠如此的攻勢之下,他仍然談笑風生,李泰忠也不禁暗歎,這小子果然非同尋常。
一拳打向張揚的右頰,張大官人揮掌迎上,將李泰忠的這一拳擋住,身體以左腳爲軸,倏然旋轉,瞬間已經擺脫繩角,來到了擂臺的中心。
李泰忠叫道:“好!”這次他沒有出拳,而是高擡右腿,一個大劈腿的動作,照着張大官人的腦門子攻來。
張揚右臂橫擋,左掌向李泰忠的襠下拍去,李泰忠慌忙撤身後退,嘴裡驚呼道:“你想我斷子絕孫啊!”
張大官人笑道:“計劃生育了,你這麼大年紀要了也沒多少用處。”
李泰忠怒道:“你這小子,言行無狀,今天定要好好教訓你一頓。”
張揚道:“現在該輪到我了。”他一拳向李泰忠攻去。
李泰忠叫了聲好,也是一拳迎擊而出,雙拳相撞,蓬!地一聲,張大官人紋絲不動,李泰忠蹬蹬蹬連退了幾步,身體靠到繩圈方纔停下。
張大官人既然進攻就不會給他喘息之機,雙拳如同暴風驟雨一般向李泰忠攻去。
李泰忠看到眼前變幻出萬千只拳影,雙臂不停揮舞去擋張揚的拳頭,可是任他怎樣揮舞,都擋不住張揚的拳頭,停下動作之時發現,張揚的拳頭距離他的額頭僅僅剩下半寸的距離,拳頭帶來的勁風,吹的他幾乎睜不開雙目。
李泰忠道:“你真打啊!”
張大官人換換手揮拳頭道:“真打,現在你鼻樑骨早就斷了!”
李泰忠看到他收回拳頭方纔鬆了口氣,擡起手臂擦去額頭的冷汗道:“我現在總算明白了,爲什麼史老爺子會對你這麼推崇備至。”
張揚道:“江湖恩怨江湖了,話是你說的,現在到你兌現的時候了。”
李泰忠嘆了口氣道:“我們的奔雷拳很少外傳,我雖然是警校校長,但是奔雷拳沒有傳給警校的任何人,年輕人中,掌握奔雷拳的除了我的兩個侄子,就是我兒子,但是他們一般不會鬧事。他們都是警察,不可能做這種事情。”
張揚道:“警察也未必都是好人。”
李泰忠拿起毛巾擦了擦汗:“你要是不信,我把他們都叫過來,你把你的朋友叫過來認人,如果真的是他們中的任何一個做得,別說是你,我都饒不了他們。”
張揚道:“李校長,我朋友的確是被奔雷拳所傷,我不會看錯。”
李泰忠道:“我是警察,我的徒弟都是警察,他們肯定不會知法犯法。”
“你還有沒有其他的弟子?”
李泰忠道:“你說這話就是不相信我?我李泰忠做事光明磊落,有就是有沒有就是沒有。”
張揚道:“那好,我相信你,這件事暫時就這樣吧。”張大官人說完,轉身就走。
李泰忠望着他的背影,似乎又想起了什麼:“你等等!”
張揚停下腳步,微笑道:“李校長還有什麼指教?”
李泰忠道:“奔雷拳並不只有我這一支,連史老爺子都不清楚,當初我入門之後學得是橫練功夫走剛猛一路,而奔雷拳又分成大奔雷和小奔雷之說,我應該算大奔雷,小奔雷是我師兄嚴繼生專攻。”
張大官人心說今兒真是湊巧得很,兩邊都是師兄出事,他點了點頭道:“李校長師兄現在何處?”
“他已經去世了!我知道他有個弟子叫宋闢生,得了他的真傳,師兄臨死的時候曾經委託我照顧他,想讓我幫忙安排他進入警務系統,可是他自己並不情願,後來就失去了聯繫,說起來我已經有近五年沒有見過他了。”
張揚道:“如果是他做得,我絕對饒不了他。”
李泰忠皺了皺眉頭,剛纔交手之後,他知道張揚肯定有這個本事,他對自己的弟子絕對信任,但是對這個宋闢生卻沒有太大的把握,低聲道:“門派有門派的規矩,如果真的是他做得,我來處理這件事,希望張先生能夠體諒。”
張揚對李泰忠的好感要多於葛鶴聲,他點了點頭道:“既然李校長願意親力親爲,我自然不會插手。”
李泰忠知道人家是給了自己一個面子,他低聲道:“既然你認定你的朋友是奔雷拳所傷,這件事我必然要弄個水落石出。”
李泰忠這句話絕不是說說算了,身爲京城警校的校長,他可謂是桃李滿天下,別的不說,就在這京城內,幾乎每個部門都有他的學生,想要查出宋闢生的下落並不難。根本沒有花費太大的功夫,他就已經查到宋闢生如今在京城的鐵誠保安公司。
張揚對鐵誠保安公司並不陌生,這家保安公司是馬永剛的,這廝當年曾經帶人到南錫駐京辦鬧事,結果被張揚給痛揍了一頓,那次就把他揍得心服口服,張揚怎麼都沒想到這件事會和馬永剛的公司有關係。
李泰忠也想把這件事弄個究竟,查到宋闢生的下落之後,他馬上就決定和張揚前往鐵誠保安公司一趟,這件事必須要查個水落石出纔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