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揚道:“儘量照顧到老百姓的利益,我們之前承諾的那些政策條件,務必要落實。”
常海天道:“你放心吧,這次我一定不會讓你失望。”
張揚笑道:“現在多少人都等着看我們的笑話,越是這樣,我們越是要把保稅區搞起來。”
常海天道:“我看福隆港這邊的事情未必能夠在七一之前全都搞定,元和集團那邊會不會有麻煩?”之前他們曾經答應元和集團,要在這個月底前將福隆港的前期工作全部做完,所以常海天才會有這樣的擔心。
張揚道:“元和幸子那邊,我去跟她說,我相信她應該能夠理解。”
常海天笑道:“既然你主動提出來,我就放心了。”
張揚道:“福隆港只是保稅區的工作之一,其他方面的工作也要加強。”
常海天道:“下週我們打算去京城參加夏季經貿會,將我們的保稅區對外進行推廣。”
張揚道:“這個想法很好。”
常海天笑道:“這也不是我想出來的,是喬主任的主意,她已經委託朋友在那邊安排了展位,怎麼?她沒告訴你嗎?”
張大官人搖了搖頭道:“我沒聽她提過。”
兩人提到喬夢媛的時候,喬夢媛和傅長征一起過來了。
傅長征把給張揚補辦的手機遞了過去。
喬夢媛道:“還以爲你失蹤了。打了幾個電話都不接。”
張揚笑道:“真是邪了,平時我手機全天候開着,都不見你打電話,怎麼手機一壞,就專挑這時候打過來?”
傅長征道:“張書記,今天上午好多人找你,龔副書記也打電話過來。”
張揚道:“以後但凡接到他的電話就說我不在。”
傅長征笑了笑,知道張揚還在因爲昨天的事情生氣。
喬夢媛道:“領導找你你也不見。這樣可不討領導喜歡。”
張大官人振振有辭道:“我活着首先要自己舒服,凡事都看領導的臉‘色’,活着還有什麼意思?”
喬夢媛道:“我看你是嚴於待人,寬以待己,要是我們這些下屬不聽你的命令,恐怕你早就氣得跳起來了。”常海天和傅長征都跟着笑了起來。
張揚笑道:“你認識我這麼久,合着把我的心‘胸’想得這麼狹窄?我格局沒那麼低吧。”
常海天道:“我覺得張書記的心‘胸’還是很寬廣。格局也是很大的。”
傅長征跟着點頭。
喬夢媛道:“看到沒有,下屬跟領導說話多數的時候都很違心。”
張揚道:“這就證明你們都虛僞。我真實!”
喬夢媛道:“總之和領導之間鬧得太僵沒有好處。中國古往今來的政治,但凡和上級領導作對的,很少能夠落到好處。”
張揚道:“我也不是故意要跟龔副書記作對,可他現在處處針對我,想想當年我在南錫爲他鞍前馬後的辦了多少事,現在他對我的態度真是讓人齒冷啊。”
喬夢媛道:“我看龔書記也不是那樣的人,你們之間應該是因爲工作理念不合而產生的誤會。以後有機會還是坐在一起好好解釋一下。”
張揚似乎對此並不看好,低聲道:“隨緣吧。”
喬夢媛過來是給常海天送這次夏季經貿會的具體方案的。
張揚道:“喬主任。你藏得可夠深的,去京城夏季經貿會上推介保稅區。怎麼事先沒跟我說一聲。”
喬夢媛笑道:“其實也是突然產生的一個想法,本來這個展位是我一個朋友的,可是他臨時改變了主意,我聽他談起這件事,就讓他將展位讓給我們嘍,那邊的布展‘交’給了時維,反正這次事件滿緊迫的,明天我會先去京城準備布展事宜。”
張揚道:“好啊,我回頭看看日程,如果能夠‘抽’出時間,我也過去一趟。”
常海天道:“張書記你要是能親自去當然再好不過。”
喬夢媛道:“展位只是一個形象推介,保稅區的招商工作不能只寄託在展會上,這是我初期的策劃方案,你們看看。”她把策劃方案分別給了他們一份。
張揚大致看了一下,留意到其中有表演一項,他指着這一欄道:“準備找誰表演啊?”
喬夢媛道:“這就得看你了,我記得你和京劇界的那個當紅武旦柳丹晨很熟悉,把她請來爲咱們的展臺演出幾場應該沒問題吧?”
張揚道:“這事兒你記得倒是清楚。”
喬夢媛道:“就這麼定了,這事兒‘交’給你了。”
張揚道:“得,回頭我先跟她聯絡聯絡,看她能不能‘抽’出時間,臨近七一,她好像演出‘挺’多的。”
喬夢媛道:“早點聯絡,這件事得及早定下來,如果她來不了,我們還得做另外的準備。”
張揚拿着新手機,當着他們的面給柳丹晨打了個電話,柳丹晨這會兒還沒回京城呢,好不容易放了一個大假,這會兒正在雲安省旅遊呢,聽張揚找她幫忙,柳丹晨毫不猶豫地答應了下來。
其實張大官人打電話之前就有把握柳丹晨會幫他,自己給她幫了這麼大的忙,她礙於這個情面,怎麼都不會拒絕自己。
常海天道:“還是張書記有辦法,這麼大一腕兒,一個電話就搞定了。”
張揚道:“是人家給面子,不是我面子大。”
當天中午張揚就在指揮部的小食堂隨便吃了點,下午的時候方纔趕回市委,進‘門’沒多久,袁孝商的電話就打了過來,張揚問他有什麼事情,袁孝商並沒有在電話裡說,而是向張揚道:“我馬上就到你的辦公室。”
袁孝商打這個電話的時候,人已經來到濱海了,十多分鐘後,他就出現在張揚的面前。
張揚笑道:“袁總,今兒什麼風把你給吹來了?”
袁孝商道:“張書記,我是無事不登三寶殿啊!”
張揚邀請他坐下,讓傅長征泡了一壺茶,兩人邊喝邊談。
袁孝商道:“張書記,我也不瞞着您,今天我過來是想求您幫忙。”
張揚道:“先說來聽聽,看我能不能幫得上忙。”
袁孝商道:“張書記可不可以安排一個機會,讓我和文浩南見面好好談一談。”
張揚皺了皺眉頭道:“他找你麻煩了?”
袁孝商道:“找我倒不怕,他最近在調查我二哥,本來我嫂子一家好不容易纔從悲痛中解脫出來,現在他又舊事重提,搞得一家人好不難過,我想跟他當面談談。”
張大官人馬上明白,袁孝商是想利用自己和文浩南之間的關係求個人情,看來外人並不瞭解他和文浩南的關係並不是那麼融洽。張揚道:“我也聽說了,他正在查當年興隆號那件案子。”
袁孝商道:“那件案子都已經結案了,興隆號的船主是李旺九,人都已經死了,這種調查根本沒有任何的意義。”
張揚微笑道:“這種事情你說了不算。”
袁孝商道:“張書記,他想怎樣調查我沒有發言權,可是我希望他不要‘騷’擾我的家人。”
張揚道:“文浩南並不是一個肯聽人勸的人。”
袁孝商道:“事在人爲,只要拿出誠意,這個世界上就沒有辦不成的事情,你說是不是?”
張揚望着袁孝商,他忽然明白了一個事實,袁孝商在他的面前再不像昔日那般的卑躬屈膝,袁孝商之所以敢過來找他,並不是因爲他們的‘交’情,而是因爲袁孝商認爲自己有足夠的把握讓張揚爲他辦事,他曾經親眼目睹張揚殺死了桑貝貝,而後又幫他毀屍滅跡,這樣的關係比起任何‘交’情都要來得牢靠。張揚終於點了點頭道:“我可以幫你安排,但是,我不確定他會因此而改變。”
袁孝商道:“謝謝!”
袁孝工聽四弟說完,他低聲道:“孝商,我不認爲你應該和他見面。”
袁孝商道:“大哥,無論結果是否樂觀,我總得嘗試一下。”
袁孝工道:“像文浩南這種人,從小就在衆星捧月中長大,他的人生一路坦途,平海對他來說只不過是人生的一個小站,省裡讓他負責專案組,其用意不過是讓他趁機撈取一點政績罷了,你以爲這樣的人會把我們看在眼裡?”
袁孝商道:“我不怕他查,他查不到任何的東西,但是任何事都應該有規則,盜亦有道,他三番兩次地去找二嫂,我決不允許這種事情繼續下去。”
袁孝工道:“你找他有用嗎?你以爲他會因爲你而改變做法?或者是因爲張揚?”袁孝工搖了搖頭道:“張揚和文浩南之間遠比我們要親近得多,他能有今天,還不是仰仗着文家給他的幫助,他的熱血衝動只是給人的表象,一個不懂得權衡利弊的人,絕對無法在短時間內爬升到現在的位置。”
袁孝商道:“大哥,如果任由文浩南這麼查下去,對你沒有任何的好處。”
袁孝工淡然笑道:“他能拿我怎樣?雷聲大雨點小,他在北港的一舉一動根本逃不過我的眼睛,查了這麼久,查到什麼了?我不信省裡能由着他折騰下去?”
袁孝商道:“我想深入地瞭解這個人,如果做不成朋友,那麼他就是我的敵人。”
袁孝工嘆了一口氣道:“孝商,有些敵人,我們只能在心裡默默地恨,雖然我們很想幹掉他,可是永遠也不能付諸實施,除非你這輩子再也不想好過。”
袁孝商道:“我心裡有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