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誠道:“我在這個位置上呆不了多久時間了,我只想平平靜靜的過渡,安安穩穩的把最後的這一班崗站好,等我退下來後,我不想別人豎起拇指去表揚我,我也不想別人戳着我的脊樑骨罵我。”
陳崗道:“項書記,您爲北港所做出的貢獻,我們每個人心裡都有數。”說這句話的時候,他的表情顯得耐人尋味。
項誠望着他的目光變得更冷:“有數就好,我希望每個人心裡都有數。”說完這句話,他閉上雙目道:“我建議增補張揚爲市委常委的事情讓省裡給否了。”
陳崗道:“這件事我也聽說了,我還聽說是宋書記徵求了某位同志意見後的決定。”
項誠睜開雙目:“哪位同志?”
“龔副書記。”
項誠道:“他和張揚過去關係不是一直都很好嗎?”
陳崗道:“我也搞不明白,不過有些聽說的事情未必是真的。”
項誠意味深長道:“世上沒有永遠的朋友,只有永恆的利益,對誰都是一樣。最近,你和張揚之間關係好像轉暖了。”
陳崗被他問中要害,表情尷尬道:“我和他本來就沒有多大的矛盾。”
項誠道:“識時務者爲俊傑啊!”
陳崗心中暗罵項誠說話刻薄,可是人家是自己的頂頭上司,總不能因爲一句話就跟他翻臉。
項誠道:“有些事還是如實地轉達一下。”
陳崗點了點頭,他又想起一件事:“項書記,我把紀委工作組在北港期間衣食住行全都記錄下來啦……那……”
項誠望着陳崗自作聰明的樣子忍不住想罵,這廝根本是從張揚那裡學來的,居然還自鳴得意,以爲立了多大功勞似的,項誠送了陳崗一句話:“邯鄲學步!”
離開項誠的辦公室,陳崗的脣角卻露出一絲冷笑,如果項誠真的以爲他是在邯鄲學步就錯了,自己就要留給他這種邯鄲學步的假象,當別人以爲你是在自作聰明,那麼你欺瞞他的目的就達到了,陳崗絕不是一個傻子,他比任何人對北港的形勢都吃得要透,省紀委工作組雖然走了,絕不代表着這件事會就此結束,劉豔紅出了這麼大的事情,省裡絕不會稀裡糊塗的算了。
陳崗知道留給自己的時間並不多,終有一天,他的那點腌臢事全都會暴露出來,張揚不捅,或許是不屑於捅出來,或許是還沒到時候,但是這種被別人捏住咽喉的感覺很不舒服,無法自如呼吸,隨時都可能閉過氣去。如果自己不能儘快擺脫他的控制,那麼早晚都會死在他的手中。
陳崗早已冷靜地分析過自己現在的處境,他所需要的是時間,只有麻痹周圍的這些人,他才能贏得更多的時間,對他來說,時間就意味着機會。
項誠剛纔點破龔奇偉反對張揚市委常委的事情絕不是無意提起,他是想要通過自己將這一信息透露給張揚,其目的是挑唆張揚和龔奇偉的關係。陳崗雖然把事情看得很透,但是他仍然會去做,只有甘心被別人利用,才能獲得別人的好感,纔能有效地去麻痹別人。
出於這樣的想法,陳崗約見了剛從東江回來不久的張揚,說是約見,時間地點都由張揚定,實質上是把主動權交給張揚,等待着張揚的召見。
張揚也很爽快,直接告訴陳崗晚上去皇冠大酒店。
最近一段時間袁家兄弟處於深深地悲傷之中,袁孝農雖然在兄弟之中並不討喜,可畢竟是血濃於水,手足情深。袁孝工動用了一切可能的手段去破案,雖然抓到了袁孝農的情婦劉恬,但是從她口中並沒有得到太多有用的線索,當天晚上,迪廳的情況過於混亂,昏暗的燈光下,沒有人關注那場兇殺案的發生。公安內部也分成了兩派,其中一些人認爲,這場案子發生的非常偶然,因爲在袁孝農被殺之後,他身上的錢包和手錶被擄劫一空。
袁孝工卻不那麼認爲,他認爲一切都是假象,搶劫是爲了掩蓋謀殺的事實,二弟的死肯定是一場預謀。
袁孝商和大哥持有相同的觀點,他和大哥同樣悲傷,但是比起袁孝工,他更爲理智,他建議大哥將這件案子交給別人去處理,不要在劉恬的問題上過多糾結。
陳崗在皇冠大酒店擁有免單權,只要他打一個電話,這裡就會給他準備好最私密的房間。
袁孝商聽說陳崗請張揚吃飯,特地去門前迎接。
張揚看到站在門前的袁孝商,微笑過去和他握了握手道:“我還以爲是陳書記約我吃飯呢。”
袁孝商笑道:“是陳書記,我只是負責迎賓,北港紀委書記總不能站在皇冠的大門口當迎賓先生吧?”
兩人都笑了起來,張揚道:“你二哥的事情查得怎麼樣了?”
袁孝商嘆了口氣道:“沒什麼進展。”
張揚道:“事情已經發生了,就不要太傷心了。”
袁孝商道:“今晚如果沒什麼事,等你和陳書記吃晚飯,我們一起放鬆放鬆。”
張揚笑道:“回頭再說吧。”
兩人談話的時候,看到桑貝貝身穿白色絲質襯衫,黑色短裙婷婷嫋嫋走了過來,一條纖長的美腿毫不吝惜地暴露人前,張大官人的目光不由得亮了一下,今晚這丫頭穿得如此惹火不知想幹什麼?說起來他們兩人已經有日子沒聯絡過了。
桑貝貝看到張揚,美眸橫了他一眼,手袋甩到肩頭,仰起下頜,一扭一扭的從張揚身邊走過,壓根就沒有理會他。
張大官人不由得有些愣了,自己啥時候得罪她了?
桑貝貝走了幾步卻又停了下來,以一個曼妙的姿勢轉過來,望着張揚道:“喂,你不認識我了?啊?你不認識我了?”
張大官人笑道:“貝貝,幹啥這是?我們這麼大兩人站在這裡,你都沒看見,還怨上我了?”
“你怎麼這麼久沒找我?”
袁孝商暗自發笑,他只當沒看見,向張揚道:“你們聊,我還有點事情要去處理。”
桑貝貝已經手指戳到張揚心口窩上了。
張大官人咳嗽了一聲道:“那啥……形象,形象,注意維護我的正面形象。”
桑貝貝忍不住想笑,小聲罵道:“你就是那啥……”
“啥?”
“道貌岸然的僞君子,滿口的仁義道德,背後卻是男盜女娼的角色。”
張大官人道:“男盜女娼,我一個人有難度,咱倆搭配還差不多。”
“滾你!”桑貝貝幾乎要掄起手袋打他,最終還是放棄了。她忽然恢復了淑女模樣:“找我啊?”
張大官人咧嘴笑道:“不好意思啊,我來吃飯的,本來打算晚一會兒去天街找你的,沒想到今兒你來這麼早。”
桑貝貝道:“吃飯啊,我剛好沒吃,你帶我去啊!”
張揚樂了,她也不問問請吃飯的是誰。
桑貝貝道:“你傻樂什麼?難道覺得我跟你出去跌份兒?”
張揚道:“你腿挺長的,過去穿衣服的時候我都沒發現。”
桑貝貝鳳目圓睜:“你個臭流氓,小心我去紀委舉報你。”
張揚道:“好啊,紀委陳書記剛好在。”
於是乎桑貝貝就大搖大擺地跟着張揚去吃飯,陳崗看到她跟着進來,被嚇了一跳,他被驚嚇的原因之一是因爲心虛,想當初,他第一次見到桑貝貝就動了心思,沒想到這小妞是奇辣無比,不但抽了他弟弟一個耳光,還搞得兄弟倆下不來臺,那時候他就明白了,桑貝貝跟張揚之間肯定有曖昧關係。陳崗這樣的思維很正常,他認爲天下男人都跟他一樣。
桑貝貝跟着張揚坐下了,她根本沒把陳崗放在眼裡,無非是一個腐敗分子,真是想不透,張揚爲什麼要跟這種人吃飯。
張揚笑道:“陳書記,我在大堂遇到了貝貝,所以就把她帶過來一起吃飯了,你不介意吧?”
陳崗連連搖頭道:“不介意,不介意,大家都是朋友了。”心中卻暗暗想道,這廝真是大膽,居然敢帶着小情人如此招搖,要是這件事傳到宋書記耳朵裡,只怕夠他喝一壺的,可陳崗轉念又一想,萬一這件事傳出去,這廝該不會認爲是自己從中搗鬼吧?所以說無知者無罪,知道的越多反而越麻煩。
桑貝貝沒搭理他。
菜上來之後,張揚示意桑貝貝去倒酒,當着陳剛的面桑貝貝表現的倒是乖巧,給陳崗斟滿面前的酒杯,陳崗頗有點受寵若驚的意思,桑貝貝雖然穿的性感惹火,可陳崗不敢朝她多看一眼,張揚的女人,他可惹不起。
張揚看出了陳崗的侷促,他笑道:“陳書記,貝貝不是外人,你找我有什麼事情只管只說。”
陳崗道:“也沒什麼要緊事,就是給你接風。”
張揚道:“我聽說省紀委工作組已經離開了北港?”
陳崗點了點頭道:“不錯,說是回去向領導彙報工作,不清楚還會不會回來。”
張揚道:“調查了這麼多天,他們也調查出什麼結果沒有?”
陳崗笑道:“沒什麼進展,否則他們也不會離開。”
章魚苦苦追趕,可惜越追人家跑得越遠,唯有立足現實,這個月咱們的目標放在四千張月票,好久沒有四千張了,雙倍期如果達不到,就太慘淡了!諸君清點一下票倉,還有月票的抓緊投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