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清笑了起來,隨後又搖了搖頭道:“只是常書記讓我過來實地考察一下目前的工程進度,並不是要交給我負責,我現在主要的職責還是嵐山市開發區。”
張揚道:“兩者並不矛盾啊,秦市長,您進步真快啊,跟您相比,我這個處級幹部都拿不出手了。”
秦清暗罵張揚存心故意,李長宇也聽出這廝說話是給自己聽的,李長宇笑道:“嫌官小啊,官職不但代表你所處的位置,也在一定程度上反應你的執政能力,小張,你想升官就不斷地證實自己的執政能力。”
秦清笑道:“張揚,你還是像過去一樣是個官迷。”
李長宇哈哈笑道:“他一直都是官迷從沒改變過。”
張揚聽着兩位領導對自己的揶揄,笑眯眯道:“其實官迷只是我的表象,我的本質是個實幹家!”說這話的時候,這廝一雙眼睛盯着秦清,秦清幾乎在第一時間就咀嚼到了其中的曖昧含義,一顆芳心不由得突突跳了起來。
李長宇當然不會想到這廝當着自己的面也敢公然和秦清打情罵俏,不明就裡的跟着笑道:“實幹家好啊,我們的事業就需要你這樣的實幹家!”
此時李長宇的秘書過來附在李長宇的耳邊說了兩句,李長宇臉色微微一變,他拿起餐巾擦了擦嘴脣,向秦清歉然道:“秦市長,不好意思,發生了點急事,需要馬上處理。”
秦清微笑道:“李書記請便。”
李長宇又向張揚道:“小張,幫我好好招呼秦市長!”
張揚巴不得這超大瓦的燈泡趕緊走人呢,連連點頭道:“李書記去忙吧!”
李長宇走後,包間內只剩下秦清和張揚兩個,兩人你看着我,我看着你,忽然同時笑了起來,秦清櫻脣翹起,顯得頑皮可愛:“你笑什麼?”
張揚道:“我正想問你笑什麼?”
秦清道:“看你在官場上春風得意,真的很爲你高興。”
張揚道:“再得意也就是一處級幹部,開頭那興奮勁兒早過去了。”
秦清嗔道:“貪心不足蛇吞象。”
張揚看到四下無人,膽子不由得大了起來,向秦清挪近了一些,大腿捱上秦清的秀腿。
秦清道:“好了,我要回去休息了。”
張揚道:“我還有很多話沒跟你說呢。”
秦清道:“來我房間喝茶!”
南錫方面爲秦清在一招安排了房間,張揚跟着秦清來到她的房間,一走到房間內,張揚就把門給反鎖上了,張開臂膀想要抱住秦清,秦清早已料到他會有這樣的舉動,腳步向左前方輕盈的一滑,可她想到了這一層,張揚也想到她會逃避,足尖輕輕一點,身體倏然向前衝去,神出鬼沒的來到了秦清的前方,這樣一來,秦清原本想逃開就變成了徑直撞向他的懷抱,張大官人暖玉溫香抱了個滿懷,箍住秦市長盈盈一握的纖腰,俯下身去,毫不客氣的品嚐着秦清誘人的櫻脣。
秦清在張揚的熱吻之下,羞赧無比,俏臉飛起兩片紅霞,好一會兒張揚才放開她,秦清嗔道:“你也不看看這是在哪裡?”
張揚笑道:“越是危險的地方越是安全的地方,誰也不會想到我們的秦副市長專程跑到南錫來會情郎。”
秦清白了他一眼道:“我這次來可是爲了公事,你少胡說八道。”
張揚低聲道:“要是可以公私兼顧,那豈不是兩全齊美?”
秦清摟住他的脖子,忽然出其不意的擰住他的耳朵,張揚痛得哎呦一聲,討饒道:“市長大人,手下留情,不知下官做錯了何事?大人要對我下此毒手?”
秦清道:“你這混賬,自己做錯了什麼都不知道嗎?”
張揚苦着臉道:“大人,下官自問做官兢兢業業,克己奉公,上對得起天,下對得起地,感情上對大人也是一片赤誠,忠心耿耿,只要大人需要,下官隨時可以爲大人獻身,精盡人亡在所不惜,不知大人對下官還有何不滿之處。”
秦清被他的這通話引得忍不住笑了起來,可是她又覺着自己不該笑,張揚看到她笑靨如花,趁機掙脫,一個餓虎撲食將秦清壓在大牀之上。
兩人身體緊貼在一起,四目相對,目光隨着身體不斷提升的溫度幾乎就要燃燒起來,秦清的呼吸明顯有些急促:“我提醒你,非禮國家幹部可是要罪加一等的。”
張揚道:“何謂非禮,來而不往非禮也,我和你之間,來來往往,與非禮何干?”
秦清還想說什麼,卻感覺到自己的衣衫被他一點點的褪去,在他的熱吻之下,嬌軀幾乎就要融化了,原本想說的一些事,暫時都忘記了……來而不往非禮也,張大官人在秦市長身上來來往往了一個多小時,兩具赤裸的身體糾纏在一起,秦清這會兒已經忘記了非禮之事,纖長的美腿常春藤般纏繞在張揚的身上,嬌聲道:“你呀,真是我命裡的魔星。”
張揚道:“緣分註定,沒辦法。”
秦清舒了口氣,輕聲道:“快起來吧,你在我房間呆了這麼久,萬一來人就麻煩了。”
張揚笑道:“來人也不怕,我從窗口跳出去,一死保全你的名節。”
秦清橫了他一眼,起身去浴室沐浴,出來的時候已經披上了浴袍,張揚很麻利的穿上衣服。
秦清道:“說起你跳窗的事情,上次在嵐山,你逃到了哪裡?”
張揚被她突然的一問給問住了,上次秦清生病他過去探望,從秦清房間出來的時候,被警衛發現,當時慌不擇路,陰差陽錯的逃到了常頌家裡,溜到了常海心的牀上,從此他和常海心之間純潔的友情關係就開始變了味道,張大官人的表情顯得有些不自然,嗯啊道:“以我的本事,沒人能抓得住我。”
秦清道:“那晚常書記家裡好像有人潛入,那個人該不是你吧?”
張揚對秦清相當的瞭解,清美人智慧超羣,她肯定看出了些什麼,所以纔會從根源上問起,張揚也不想瞞她什麼,老老實實答道:“是我!”
秦清道:“然後……”
張揚道:“然後我便逃了!”
秦清道:“你和海心……”
張大官人還是很滑頭的,他反問道:“你以爲我和海心之間怎麼了?”
秦清並沒有直接說,而是微笑道:“你交給我的內功最近又有進境,我的目力、耳力甚至嗅覺都很靈敏。”
張大官人內心一驚:“所以……”
秦清道:“所以有些味道,我一聞就知道,尤其是你!”
張揚尷尬的笑了笑:“那啥……”
秦清嘆了口氣道:“你啊,惹下了這麼多的情債,以後你該怎麼去還?”
張揚道:“如果我說這件事純屬偶然,你會相信嗎?”
秦清道:“我信不信並不重要,重要的是有些事情已經發生了,發生了你就得去面對,不是每個女人都可以不計較名份和未來,張揚,你以爲自己可以負擔得起這麼多的感情?你可以給每個人都帶來幸福嗎?”
張揚道:“清姐,我是不是很混蛋?”
秦清搖了搖頭,她伸出手輕輕撫摸着張揚的面龐:“有時候我覺着自己很瞭解你,可有些時候我又覺着自己對你一點都不瞭解,你和正常人真的很不一樣。”
“罵我?你說我是個神經病?”
秦清忍不住笑了起來,她嗔道:“不是,我是說,你有着不被我瞭解的一面,你的醫術,你的武功,這一切似乎並不能用常理來解釋。”
張大官人意識到,他的清美人對自己的身份開始產生了懷疑,張揚真的有種脫口欲出的衝動,可是他不能說。
秦清又道:“你在感情上看起來很花心,外人或許都這麼認爲,可是我卻知道,你和別人的感情觀不同,你對我、對嫣然、對佳彤、還有其他諸多的女孩子,都很認真,都是真心去愛,會爲了保護我們而不惜犧牲自己的一切甚至於你的生命,可是你有沒有想過,這樣的感情觀並不現實,根本不符合現今社會的道德標準,你自己究竟清不清楚你在做什麼?”
“我……”張大官人張口結舌,秦清的這番話已經問的他無言以對了。
秦清道:“張揚,我說這些並不是爲了責怪你,我早就說過,我不會要求你什麼,但是我不希望你在感情上一直渾渾噩噩下去,你將來會有自己的婚姻,會有自己的家庭,會有……”
張揚掩住了秦清的嘴脣,他久久凝望着秦清明澈的雙眸,過了許久,他一步步向門前退去。
“張揚!”
張揚抿起嘴脣,露出一絲很奇怪的笑容,他拉開房門大步走了出去。
外面的天空下着濛濛細雨,進入春季之後,南錫的雨明顯多了起來,張揚來到吉普車前,頂着雨,轉過身,看到秦清站在房間的落地窗前,雙手緊貼在玻璃窗上,嬌軀顯得如此朦朧,張揚看不清她的面龐,可是卻感覺到秦清關切的目光,他笑了笑,揚起手,很緩慢而又很艱難地揮舞了一下。
張揚並沒有生秦清的氣,而是氣自己,甚至可以說有些厭惡自己,厭惡自己的濫情,在他逐漸適應了這個社會,逐漸瞭解了當今時代的感情觀,他過去一直認爲對的事情卻爲如今的時代所不容,張揚的心中感到一陣難過,他爲自己而難過,往往在這時候,他感覺自己是孤獨的,無論他怎樣努力,他都不屬於這個時代,一個大隋朝人孤獨的生存在二十世紀九零年代,他很想找人傾訴,可是他來得越久,越是知道自己的經歷是多麼的驚世駭俗,即使親近如秦清,也不能輕易吐露事情的真相。
秦清隔着玻璃窗,望着窗外迷濛的細雨,她的美眸同樣迷濛,她流淚了,她忽然意識到張揚的身上有着太多她不知道的秘密,剛纔的那番話無疑已經觸及到了他敏感的神經,她很想爲張揚分擔,可是張揚不願說,望着張揚倔強的背影,秦清甚至有種後悔的想法,也許自己不該說的那麼多。
牀頭櫃上的手機響起,秦清拿起電話看到是張揚的號碼,打開電話,幾乎和張揚同時說道:“對不起!”
兩人同時愣了一下,然後張揚重複道:“對不起!”
電話那頭傳來秦清低聲的啜泣,只有在張揚的面前她纔會盡情釋放自己的柔弱。
張揚道:“其實我有一個秘密!”
秦清含淚道:“不要說,每個人都應該保留屬於自己的秘密。”
張揚道:“我想對感情負責,可越是如此,我在感情上越是糾纏不清,我……我不知道自己應該怎麼辦。”
秦清道:“那就別談感情,把所有的精力都投入到工作中去。”
張揚道:“我想對每個人都好,都負責任,可正是因爲如此,我成了最不負責任的那個。”
秦清道:“你很好,雖然你很花心,但是你依然很好,這世上沒有人比你更好!”
張揚的眼眶有些熱了,他就站在吉普車前,淋着濛濛的細雨:“我活得沒有目的,我不知道自己爲什麼會變成這樣,只爲了自己開心高興,隨心所欲的放縱自己的感情,我很自私……”
秦清道:“張揚,別站在雨裡,回來,我等你!”
張揚搖了搖頭:“我想,我需要好好冷靜一下,清姐,謝謝你的提醒。”
“我們之間永遠不用說謝謝!”
張揚點了點頭,拉開吉普車的車門,很快啓動了汽車,駕駛着汽車消失在濛濛煙雨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