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雪道:“趙靜是不是要當老師了?”
提起妹妹趙靜,張揚不由得嘆了口氣道:“這丫頭心野着呢,她不安心當一個人民教師,偏偏想去做生意,放着我給她鋪好的道路不走,非得自己選擇,眼下正在東江,在我朋友的公司裡賣電腦呢,可能你們這些年輕人的想法和我們過去不同了。”
陳雪笑道:“你以爲自己很老嗎?”
張揚道:“人不老,心老!”
陳雪道:“那就把你的精力都投入到工作中去,工作會讓你變得年輕,會讓你充滿了活力,像你這種精力過剩的人,是離不開工作的。”
“你在挖苦我?”
陳雪搖了搖頭:“我說的是真話!”
張揚道:“有沒有想過你將來要幹什麼?難道就這樣一直學習下去,本科讀完讀碩士,碩士讀完讀博士,學習到最後,直到把自己變成一個白髮蒼蒼學識淵博的老太太?”
陳雪反問道:“你有沒有想過自己將來要幹什麼?難道就這樣一直的往上爬,科長當完當處長,處長當完當廳長,苦心經營一輩子,難道你還真的想當上國家的最高領導人?”
張大官人還是有些自知之明的,他嘆了口氣道:“就我這德性,估計沒希望走上權利巔峰。”
陳雪道:“那是因爲你沒有仔細想過,很多的東西看起來很美好,你認爲自己很想擁有,可是真正擁有之後,你就會發現自己並不適合。”
張揚聽出陳雪似乎話裡有話,他咳嗽了一聲道:“那啥,你能把話再說的明白些嗎?”
陳雪擰乾了衣服,輕聲道:“夜深了,早點休息吧,你受了傷,需要好好休息!”
張揚這一夜睡得很安靜,一直睡到上午九點,醒來的時候,感到右肩輕鬆了許多,他拉開房門來到院子裡,發現外面的天空已經放晴,他的衣服都晾曬在外面,他叫了聲陳雪,並沒有人迴應,來到書房內,看到書桌上有一張便箋,卻是陳雪一早就已經返回學校去了,早飯已經準備好了,就在廚房裡,只要加熱一下就可以吃,衣服也已經幫他烘乾了。望着那行娟秀的小字,一種幸福感油然而生。從種種跡象來看,陳雪顯然是在乎他的,可是陳雪一早離去分明是對他的一種逃避,而這恰恰表明陳雪已經不能像當初那樣面對他的時候做到心如止水。
張揚來到廚房,吃了陳雪親手包的素菜包子,喝了碗小米粥,從心底產生了一種溫暖充實的感覺,張揚有些奇怪,每次和陳雪在一起的時候,他總會忘記現實,忘記了他身處的這個世界,他的內心才能夠獲得片刻的平靜。
吃完早餐之後,張揚換上陳雪爲他洗淨烘乾的那身軍服,這纔打開了手機,手機剛剛打開,電話就接二連三的打了進來,首先是查薇的,張揚關機一整夜,害得她擔心了一整夜,接通電話之後,查薇劈頭蓋臉的給了張揚一統訓斥,張揚笑着把自己所在的地點告訴了查薇。
查薇馬上道:“我去接你,你等着啊,見了面再跟你算賬!”
張揚這邊剛剛掛上電話,那邊顧養養的電話又打了進來,她和查薇一樣都很關心張揚,昨晚就打了電話,可是因爲張揚關機而打不通,早晨已經打了好幾個,再打不通電話就要去報警了。
張揚發現這世上關心他的人可真是不少。
等查薇來接他的功夫,張揚的電話就沒停過,先是史滄海打電話過來詢問他的傷勢,然後又是駐京辦那邊打電話問他的位置,張揚因爲昨天走得急,行李還扔在駐京辦呢。京北公司的鐘新民也打來了電話,他打電話過來並不是向張揚噓寒問暖的,而是爲了請求幫助。昨天的一戰,張揚得勝而歸,可是服部一葉卻被送往了醫院急救,他的右臂在和張揚硬碰硬對拳的時候發生了多處骨折,醫生也沒有辦法,建議服部一葉截肢,身爲一個武者,截肢就意味着他從此可能成爲一個廢人,服部一葉當然不願意。他和李道濟畢竟都是鍾新民請來的客人,鍾新民思來想去,張揚既然能把他保安公司的那幾十號人的脫臼治好,或許他對骨傷也有些辦法,所以抱着試一試的態度給張揚打了這個電話。
鍾新民道:“張主任,他們都是我請來的,當初是抱着促進中日韓武術文化交流的目的,我沒想到會鬧成這個樣子。”
張揚不等鍾新民說完,就已經明白了他的目的,微笑道:“鍾總,你想讓我給那個小日本療傷?”
鍾新民有些爲難道:“冤家宜解不宜結,這次的事情都是因我而起,張主任,我仔細考慮過了,駐京辦的事情是我考慮不周,這樣,我打算無條件和你們續約三年,租金照舊,你看怎麼樣?”鍾新民是個生意人,他當然明白天下間沒有免費午餐的道理,想讓人家爲他辦事,首先就要拿出誠意,他知道張揚最需要的是什麼,所以在駐京辦的事情上再次讓步。
張揚也很爽快,鍾新民給他的條件不可謂不優厚,有了他這句話,駐京辦的事情等於得到了全面圓滿的解決。張揚權衡利弊決定答應鐘新民的這個請求,他微笑道:“我可以試試,不過不一定能成!”
鍾新民道:“只要你盡力就行,我決不強求。”
查薇對張揚怨念大得很,這次她開了一輛黑色甲殼蟲過來,張揚穿着軍服圍着甲殼蟲轉了一圈,咧着嘴笑道:“鳥槍換炮,你的摩托車不起騎了?”
查薇道:“你哪兒有那麼多的廢話?趕緊上車!”
張揚轉進車內。
查薇調轉車頭,向山外駛去。
張揚道:“先去駐京辦,我把行李給拿了。”
查薇道:“你真把我當成司機了?”
張揚道:“我何德何能,上輩子修得什麼造化,才能遇到你這麼一位風情萬種的小美人兒當司機。”
查薇忍不住笑了,啐道:“滾!這麼大人了,整天沒個正形!”
張揚道:“對不住,昨兒史老爺子找我有點急事,所以沒跟你打招呼,讓你擔心了。”
查薇道:“爲什麼關機?害得我們幾個爲你擔心了一整夜。”
張揚道:“我這麼大人了也沒啥值得擔心的地方,說實話,昨天和那個小日本交手的時候,我受了點傷。”
查薇聽說他受傷了,驚呼了一聲,關切的望着他道:“傷得重不重?當時你爲什麼不說?”
張揚道:“我不是愛面子嗎?現場這麼多人看着,如果我說我被他們給打傷了,多沒面子?本來是揚我國威的事兒,咱們就要風風光光的收場,不能留下一絲一毫的遺憾。”
查薇道:“打腫臉充胖子,萬一耽誤了傷情可就麻煩了,要不,我送你去醫院檢查一下。”
張揚看到查薇如此關心自己,心中不免有些感動,自己何德何能,讓這些漂亮女孩子一個個都如此體貼關心,人生如此夫復何求?張揚道:“真沒事兒,我皮糙肉厚的,休息一夜已經徹底沒事了,倒是那個小日本被我打得很慘。”
查薇也聽說了,她小聲道:“聽說和你比武的那個日本人整條右臂斷成了五六節,十有八九要保不住了。”她並不同情那個日本人,只是有些擔心,這件事會不會給張揚帶來麻煩。
張揚道:“這個小日本不是什麼好東西,居然用迷魂術對付我。”
“迷魂術?”查薇詫異道。
張揚解釋道:“有些類似催眠之類的玩意兒,屬於旁門左道的一種。”
查薇道:“我在小說上看過,嗯,射鵰英雄傳裡那個丐幫長老就是郭靖用了這樣的法子,真是看不出,那小日本居然這麼厲害。”
張揚不屑笑道:“雕蟲小技罷了,算不上什麼厲害,只不過當時事發突然,所以我才着了他的道兒,幸虧史老爺子及時喊了一聲,我這才清醒過來,不然真的要陰溝裡翻船,栽在他的手上。”
查薇充滿擔憂道:“以後你還是儘量少一些打打殺殺的事情,對你沒有好處,也別讓周圍人爲你擔心。”
張揚點了點頭,此時查薇開車來到了南錫駐京辦門前,張揚不想進去絮絮叨叨,讓查薇進去幫他把行李箱拿來,查薇進去轉了一圈,回來的時候,副主任王毅和於海林都跟着出來了,王毅幫忙拿着行李箱,張揚看到他們都來了,也不好意思繼續在車裡坐着,推開車門走了下去,笑道:“我趕着辦事,又害怕打擾你們工作,所以才讓查薇進去幫我拿東西。”
王毅把行李箱放在後備箱內,笑道:“張主任害怕我們打擾你是真的。”
於海林道:“張主任,我們都聽說了,你昨天在古長城把小日本和高麗棒子打敗了,真是揚我國威啊!”
張揚笑道:“私人恩怨而已,跟國家榮譽可挨不上,千萬別給我戴這麼大的帽子!”
王毅道:“張主任,昨天京北公司方面已經把續約合同送過來了,今年租金不變,明後年上浮百分之二十,還算合理。”
張揚道:“不急着籤。”
“不急?”兩人都顯得有些詫異。
張揚點了點頭道:“我和他們老總鍾新民談過,他覺着這樣對待咱們這個老客戶有些不好,打算撤回那張續約合同,簽約照舊,不過租金還是按照過去的標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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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海林和王毅聽到這個消息都是又驚又喜。
張揚道:“我這就去京北公司,等消息落實了之後,我給你們電話。”
望着那輛甲殼蟲走遠,於海林由衷的嘆了口氣道:“張主任是真有本事啊!”,過去他對張揚的能力還抱有一些質疑,可是在駐京辦發生了這麼多的事情之後,張揚全都一一擺平,於海林對張揚已經心悅誠服。王毅也是一樣,他低聲道:“張主任這幾天就要返回南錫了,咱們駐京辦應該有所表示啊。”
於海林道:“吳書記還在這裡,咱們不方便提出這件事。”吳明和張揚之間的關係不睦,幾乎所有人都看出來了,如果他們當着吳明的面對張揚表示的太過親近,吳明難免會產生想法,在官場之中,敏感的事情實在太多,每走一步都需要仔細斟酌。
張揚來到京北的時候,才知道服部一葉已經離開了中國,身爲一個武者,他很在乎自己的這條臂膀,雖然鍾新民告訴他張揚答應幫他療傷,服部一葉認爲比手臂更加重要的是個人的榮譽,他敗在張揚的手下,如果再讓張揚替他療傷,那是對他的侮辱,更何況他根本不相信中國的醫療水平,拒絕鍾新民的挽留前往日本就醫去了。
鍾新民對此表現的頗爲無奈,他苦笑道:“我是一番好意,可惜人家並不領情。”
張揚道:“日本人對面子看得比性命還重要,他沒當場切腹自殺就很不錯了。”
鍾新民笑了笑,他看到陪伴在張揚身邊的查薇,認出這是查晉北的侄女,組織部副部長查晉南的寶貝女兒,對張揚方方面面的關係越發佩服了,正因爲此,鍾新民更加感到後悔,自己受了樑康的蠱惑,被他利用對付張揚,這一連串的事情都是因爲他所引起,鍾新民在駐京辦的事情上主動讓步,他請張揚爲服部一葉療傷,全都是他想彌補自己過失的表現。
鍾新民道:“無論怎樣,我都要感謝你能夠前來,南錫駐京辦那邊,我答應過了就會做到。”
張揚笑道:“希望經過這件事之後,京北公司和南錫之間的關係能夠更緊密,鍾總,也歡迎你有時間去南錫做客,到時候我一定會盡好地主之誼。”
鍾新民笑着點了點頭。
張揚拿出一瓶藥膏放在鍾新民的辦公桌上:“這瓶藥膏能夠促進骨傷的癒合,既然那個服部一葉走了,他也就用不着了,我記得有個韓國棒槌在後面踢了我一腳,腿好像斷了,把這藥膏送給他用吧。”
鍾新民連連稱謝,他本想請張揚吃飯,張揚卻笑着拒絕了,查薇跟着他過來,目的就是要把他押去吃飯,中午已經在金王府訂好了位子,顧養養和江光亞都會到場。
鍾新民送張揚離開的時候,剛巧巨龍集團的總裁樑康和泰鴻集團的總經理姬若雁一起來拜訪他,張揚和樑康可謂是狹路相逢。
姬若雁看到張揚,笑得春風拂面,雙目之中充滿了嫵媚柔情,樑康在她身邊當然看得清清楚楚。
張揚早已清楚姬若雁的用意,從舉辦藝術沙龍開始姬若雁就利用《山鬼》那幅畫很巧妙的挑起了他和樑康之間的矛盾,可以說樑康拿出五百萬利誘鍾新民在南錫駐京辦的租約上做文章,根源還在這個女人的身上。邱鳳仙點破姬若雁和趙國樑差一點就走入結婚的殿堂之後,這件事就變得更加的清晰,姬若雁接近自己的目的就是爲了報復,和趙家人一樣,她把自己視爲害死趙國樑的真兇。張大官人心中有了回數,看到姬若雁故意在樑康之間表現出對自己的關切與欣賞。心中對這個工於心計的女人不禁產生了反感。但是張揚並沒有將真實的感受流露出來,如果讓對方知道自己已經識破了她的真實想法,只會讓對方警惕,進而用更陰險的手段來對付自己,人在很多時候裝糊塗不失爲一種最好的對策。
樑康也在裝糊塗,明明看到姬若雁對張揚青眼有加,心裡嫉妒的癢癢的,可臉上卻偏偏要裝出若無其事的樣子,而且他一改昔日的高傲冷漠,主動和張揚攀談道:“張主任,聽說你昨天力挫日韓兩國的高手,爲咱們中國爭光了,真是可喜可賀。”樑康主動和張揚搭訕,更證明他有些心虛,他在暗地裡用五百萬來利誘鍾新民,讓鍾新民將南錫駐京辦從他的地盤上趕出去,想要藉着這件事給張揚一個難看,可是這件事的發展讓他大跌眼鏡,張揚不但作風強硬,而且他是個武功高手,面對鍾新民派去的一百多名壯漢,僅以一人之力就將之挫敗,而事後鍾新民很快就選擇了妥協,樑康不是傻子,他從鍾新民的一些跡象中感覺到鍾新民對他有所不滿,以樑康的身份和地位,他從心底是看不起退伍兵出身的鐘新民的,可是像鍾新民這種人對他來說也是必不可少,所以纔會有今天樑康的親自登門,他想和鍾新民很好的溝通一下,不想兩人從此生出芥蒂。只是樑康沒想到會在京北公司遇到張揚,如今的樑康已經重新認識到了張揚。
張揚這次沒有給樑康臉色看,他笑眯眯朝樑康點了點頭道:“樑總太擡舉我了,只是普普通通的武學切磋,哪有那麼大的意義。”張大官人朝人微笑多數時候是真誠的,可也有例外,他對樑康笑得這麼友善,可心底已經把這廝列爲要教訓的對象之一。張揚並不反感別人光明正大的向自己挑戰,可是像樑康這種喜歡玩陰謀詭計的,張大官人決定也要以彼之道還施彼身,只要讓他抓住機會一定要給樑康一個深刻的教訓纔好。
笑的作用是豐富的,至少現在張大官人的微笑是爲了麻痹對手,就是要這幫傢伙以爲自己對真實情況一無所知。
樑康和查薇很熟,他笑道:“查薇,沒和光亞在一起?”很多人都以爲江光亞和查薇是一對兒。
查薇反問道:“我爲什麼要跟他一起?”
樑康哈哈笑了起來,他點了點頭道:“改天一起吃飯。”
張揚向鍾新民告辭和查薇一起離開了京北公司。
姬若雁藉口參觀京北公司,鍾新民讓他的女助理陪着去了,他看出姬若雁其實是在給他和樑康一個單獨談話的機會。
因爲這件事,鍾新民對樑康的怨念很大,但是他又不敢得罪樑康,來到辦公室內,鍾新民邀請樑康坐下,起身爲他衝了杯咖啡道:“南錫駐京辦的事情,我很抱歉。”鍾新民的這句話很違心,明明是樑康坑了他,現在還要倒回頭來向樑康道歉,實力纔是硬道理,自己方方面面都不如樑康,所以自己無論對錯都得低頭。
樑康道:“新民,其實這件事是我對不住你!”
鍾新民把咖啡遞到樑康的手中,他沒說話,等待着樑康的下文。
樑康喝了口咖啡道:“我一開始並沒有把情況說清楚,我想要駐京辦那塊地並非是爲了開發,而是我想借着這件事出一口氣。”
鍾新民詫異道:“出一口氣?”他心中暗忖,還不是因爲姬若雁和張揚走得太近,你吃醋了。
樑康這才把青年藝術館發生的事情說了一遍,他低聲道:“他當衆不給我面子,這件事讓我相當的惱火,我聽說他在南錫駐京辦負責,所以我想把他掃地出門,讓他在南錫那幫官員面前丟面子。”
鍾新民不由得暗自苦笑,僅僅爲了一幅畫就折騰出那麼大的風波,這幫太子爺的性情還真是難以捉摸,可能權力和金錢對他們來說來得過於容易,所以他們不惜揮霍這些東西來換取所謂的面子,樑康的話,鍾新民相信一部分,可是並不全信,作爲一個旁觀者,他看出姬若雁是其中的關鍵,如果不是爲了姬若雁,樑康也不會和張揚結怨。鍾新民故意道:“樑總,說起來我和張揚能夠坐在一起談,還是因爲姬小姐的緣故。”鍾新民這句話明顯是要讓樑康不舒服,其實當時他和張揚講和,是分局長樑聯合牽頭,姬若雁只是恰巧陪張揚一起過去,可鍾新民卻把所有的功勞都歸結在姬若雁的身上。
樑康顯然不知道這件事,他有些詫異道:“你是說若雁?”
鍾新民道:“她和張揚也是老朋友了,樑總,其實我看這件事肯定是誤會,大家之間本來沒有什麼了不起的矛盾,有了誤會還是儘早說開的好。”
樑康的內心已經開始無法淡定了。
查薇在金王府吃飯從來都很挑剔,查晉北對這個寶貝侄女兒也沒什麼辦法,吃白食不算,還得挑三揀四,這不,今天對鮑魚的品質又有不滿,把廚師長叫過來訓了一通。
顧養養看到張揚平安無事,一顆芳心總算完全放下,張揚雖然知道顧養養一顆芳心全都系在了自己的身上,可是他對顧養養的柔情卻不敢消受,腦子裡盤算着,以後儘量避免和養養見面,他對顧養養的定位就是自己的妹子,兩人之間無論如何也不能發生男女之情,否則不僅是對顧佳彤的不敬,對顧家所有人也絕對會是一種巨大的傷害。
江光亞對顧養養已經漸漸死心,他終於意識到無論自己怎樣去努力,做的再好,在顧養養的心中,他始終都比不上張揚,與其這樣一味的苦戀下去,還不如儘早斬斷情絲,他還年輕,應該把主要的精力投入到事業中去,家人也是這樣教導他的。
酒菜上來之後,查薇率先舉杯道:“來!咱們恭喜張揚凱旋歸來!”
江光亞道:“橫掃日韓武林,揚我中華神威!”
顧養養也跟上舉杯,卻沒說祝酒詞,一雙妙目柔情萬縷全都系在張揚的身上。
張揚端起酒杯道:“那啥……咱們別整這麼多浮誇的詞兒,就是痛打了兩個日韓流浪武士,沒你們說的那麼轟轟烈烈。”
房門開了,傳來邱鳳仙的笑聲:“不止是轟轟烈烈,簡直是震動京城,現在京城的武術界都因爲你的勝利歡欣鼓舞。”
張揚笑道:“邱小姐,臺灣那邊也流行捧殺嗎?捧得越高摔得越重,咱們都是老朋友了,可不帶這樣的。”
邱鳳仙笑盈盈來到查薇身邊坐下,服務員趕緊給她倒滿了一杯酒,邱鳳仙先敬了張揚兩杯,拿起紙巾擦了擦嬌豔欲滴的櫻脣,輕聲道:“我雖然生於臺灣,可是我也是中國人,一樣因爲你的事情感到榮光。”
張揚笑道:“其實這件事我挺無奈的,原本就是私人恩怨,想不到最後被蒙上了爲國爭光的光環,現在想想我還真有點後怕,要是我敗給他們兩個,豈不是要成了國家和民族的罪人?”
顧養養道:“你不可能敗!”一句話已經充分表明了小妮子對張揚的無限崇拜。
邱鳳仙卻搖了搖頭道:“世上沒有人會永遠不敗,張揚也一樣,一個人不敗是因爲他沒有遇到比他更強的對手,是他運氣好,而不是因爲他真的強大到舉世無雙的地步。”眼眸秋波微轉,掠過張揚的面龐,輕聲道:“張揚,我說的對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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