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瑩剛剛穩定下心神,又見出現如此恐怖的一幕,驚懼之下,顫慄的身體,連忙向後躍起,緊緊貼向牆壁。
她無助的眼神,看着陰風瀰漫的室內,只見一道鬼影緩緩現身出來,便駭然地緊緊地閉上雙眸,仿若只有這樣才能鬆緩恐懼的內心。
她雙手緊抱胸前,口中不停地尖叫喊道:
“你是誰?就是妖魔鬼魅我也不怕,我哥哥修爲高強,就在不遠之處,你現在逃離還能免去一死。
否則.......”
“否則什麼?”
只見室內陰風一凝,鬼嘯聲停止,一團鬼霧將燕十郎裸露的身軀悄然遮掩。
接着,出現一副絕世的面容和窈窕的身軀,帶着無限醋意,身形一飄,緊緊貼近到畢瑩的臉前,冷冷地問道。
畢瑩聞到一股女人才有的清香,更見室內沒有了恐怖的動靜,這才小心地睜開雙眸。
她見自己的面前,正貼近着一個比她大不了幾歲的女子,那嬌美冰冷的容顏卻讓她心生妒忌。
出於女人天性中的一種敏感,讓她立刻聯想到什麼,加上對方關鍵時現身,顯然是爲燕十郎而來。
不知是出於什麼心理,畢瑩突然間膽氣一壯,胸前一挺,雙手一掐細小的腰肢,將對方逼開一步後,便大聲地問道:
“你是誰?爲何出現在我家?我我我......可不怕你!!”
絕美的女子白了畢瑩一眼,將目光轉向地上的燕十郎,淡淡地說道:
“我是他的......反正你碰他的身子,就是不知廉恥!”
此女正是慕容月兒,她本想說是對方的妻子,可是有些說不出口,便直接繞開。
畢瑩聞言後,一時語塞,不知該說些什麼。
她漸漸穩定心神,對這個突如其來之人,用神識凝神細看過去。
才發覺慕容月兒雖然清純貌美,卻是身體虛幻,不過是一道幽魂所變化,修爲也僅僅煉氣三層而已,心中初時的恐懼頓時消散。
“哼,就算你是他的妻子又如何?大姐,你已經死去多時,還死纏着對方不放,就算癡心又能怎樣,要知道人鬼相處沒結果的。
我可不一樣,本小姐年輕活潑,又懂得照顧人,你連自己的丈夫都無法照顧,看其髒兮兮也不伸手,我看你就是個假貨!!
想跟本小姐搶男人,你差得遠呢!”
她本想說自己年輕貌美,可是見對方的容顏後,便不在有這信心,轉而變成活潑二字。
畢瑩此時刁蠻勁上身,言語更是咄咄逼人,見對方是鬼身,不但心裡面鬆了口氣,更是有些洋洋得意起來。
世上最美好的事情,不外乎自己的情敵遠不如自己,這樣來的愜意。
“我那是深知男女有別,纔沒有......”
從小深受父母影響的慕容月兒,哪怕再喜歡對方,也很難逾越世俗的規矩。
在這一點上,她跟畢瑩這種敢愛敢做,任性而爲的女孩子,有着本質上的不同。
“切,你就是虛情假意!
本小姐只要爲自己喜歡的男人,甘願付出什麼我都願意,更何況只是在其昏迷時,幫助清洗一下身體而已。”
畢瑩白了對方一眼,大膽地表露出自己的內心。
“你......”
慕容月兒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她是一個喜歡將愛藏在心裡的人,輕易不會表露,跟畢瑩形成鮮明的對比。
兩人幾番言語交戰之下,月兒顯然落在了下方。
“咳咳咳,怎麼這麼吵啊!”
燕十郎喉嚨內接連吞出數口濁氣,這才喘上一口氣來,雙眸徐徐睜開,僵硬許久的身體,令他一時有些不適。
畢瑩和慕容月兒見狀,頓時停下了爭吵聲。
月兒轉身就要回到對方的體內躲藏。
畢瑩猶豫了一下後,隨即想到了什麼,馬上捂着臉轉身向外跑去,畢竟她把對方身上的衣裳脫光,實在不知道該如何面見燕十郎。
慕容月兒剛想回到對方的體內的剎那間,突然停下了腳步,咬着玉齒,紅着臉龐,不知何故,卻站在原地未動。
燕十郎本在三生石前查閱相關的功法,如今的他儼然已經成爲了至寶的主人。
靠着兩者之間的緊密聯繫,他很快發現那玉石臺上陰陽魚的秘密,一波清澈的水面,就會演映出無數年沉澱出來的功法。
可是他看了許久,仍然沒有找到一本適合自己的,畢竟他身無法力,只是有着強大的魂力基礎。
外加上魂技實在是鳳毛麟角,攻擊性的實在太少,他有移魂步可以瞬移到躲避和攻進敵人,有定身術可以讓敵人剎那間無法動彈。
可是卻無法上身攻擊,這纔是他最爲着急的一面,所以迫切需要一部功法來解決這個問題。
結果找來找去,翻閱到一本名爲瘋狗拳法的武技,是江湖武林中的一位凡人俠士所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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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拳法雜亂無章,需要極快貼近對方後,招招致命,專打對方身體穴位和骨骼上的脆弱點,又無需經脈等運行內力的必要。
這才名曰瘋狗拳法,有強大神魂基礎的燕十郎,此時可以一目十行,正看得津津有味之際,耳邊突然傳來一陣爭吵聲。
他分魂透過體內,看到自己驚心動魄的一面,更沒有想到兩女竟然都會中意自己,一時間在識海內怔住,不知道該如何面對。
養母的意外之死,雖然崔府君有一半的責任,可是他事後想來,就是無對方有意陷害的話。
那兇殘的冥界統領,也會將搜索下,一一將青樓中的所有人殺死。加上崔府君這些日子的盡心盡力幫助下,多少讓燕十郎有些釋懷。
能夠將養母重新恢復神智,目前是他最大的願望。
加上自己處境又自身難保,說不準哪天冥界的大軍又悄然而至,哪裡還有心去談情說愛。
正待他有些左右爲難時,見到兩女又吵得難分難解,這纔不得已神魂恢復到身體之中,裝做一副剛剛甦醒的模樣。
“你醒了!”
慕容月兒背對着緩緩坐起的燕十郎,柔聲說道。
燕十郎摸了摸潔淨的下巴,苦笑了一下後,輕聲應了一下,室內隨即陷入到了沉默之中。
他見自己身體髒得已經起殼,連忙從地上撿起畢瑩帶來的衣物,窸窸窣窣穿了起來,準備去院中打些水,好好清洗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