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裡的系統是各種各樣的，有的賣萌，有的撒嬌，專門給主角當後宮的，上來就是一句“人家剛剛偷偷決定的，如果你要人家叫你主人，人家就不給你特殊獎勵了。幸好哥哥你不是這樣的人～”
也有鐵面無私慘絕人寰的“1分鐘內逃離基地，失敗抹殺。”
秦亂這邊聽了系統那麼多要求，又是限時，又是規定的。怎麼都覺得自己遇到的系統應該偏向第二種。
尤其是系統一直從頭到尾公事公辦的模樣。
他也就不把系統當那種有智能的系統了，沒想到……這還真是驚喜。
除了系統人性化的驚喜外，還有一點就是……關於復仇這件事，他是第一次得到支持。
羅毅、陶子昂等好友，他們想盡一切辦法，都是在爲秦亂的保命做努力，對於秦亂想要復仇的想法，都採取拖延戰術。
衆人統一的認爲秦亂沒有復仇的本錢，哪怕秦亂解決了秘籍的問題，武功境界上去了，他一個人也難以撼動秦家。
所以卓陽，這個系統任務一發出來，竟然是第一個支持秦亂復仇的“人”。
哪怕明白對方只是一個系統，一個沒有什麼智能的系統，都不妨礙秦亂內心閃過一點溫暖。那種……被支持的感覺。
“這竟然可以觸發任務？我記得主線任務不是成爲一代宗師嗎？”
秦亂看着卓陽的動作表情完全變了，哪裡變了又說不出來，搞得卓陽警鈴大作，卻又不知道哪兒觸到了雷區。
“一代宗師是終極目標，主線任務是宿主的人生規劃，目前階段一，完成復仇。”
“你支持我復仇？”
“這是主人的您的願望，我會盡力輔佐您達成。一切的道路都將通往終點，本系統的職責是培養一代宗師。”
有仇的就當不了宗師了？這孩子什麼邏輯。就是按照血海深仇來挑的你，哪兒會建議你報仇。
再說了，本系統是培養一代宗師的，哪個宗師會沒有用到連仇都報不了？
秦亂輕輕的勾起嘴角，不負之前的陰冷，也沒有剛剛瞭解系統作用後的狂喜笑容，只是淡淡的，溫柔的笑着。
那春風一樣的感覺，連卓陽都差點下意識的調控系統背景來配合現在秦亂的氣質。
【我的眼光還真是不錯，他的喜怒哀樂都很能帶動人，是天生領袖的料。】
“真沒想到，第一個支持我的【人】是你，第一個堅信我的【人】還是你，謝謝。”慎重而又認真的道謝。
而卓陽也明白秦亂的看自己眼神哪裡變了。
之前秦亂看他，就像是看一個普通的機器人，而現在有種把他當人看的感覺。
不是認爲卓陽是人，而是把他當做一個人。
不過現在不是機器人小說，只要秦亂沒發現他是個人就好，這樣被尊重的感覺卓陽也挺舒服。
機械又不死板的迴應了秦亂的感謝。督促了秦亂注意完成日常任務，以及多朝着主線任務努力。只要做出點成就或者實力提高，就能觸發不少支線任務。
這些才都是點數大頭。不然光是日常的一些小任務，維持秦亂的想要的那些訓練都是困難的。
初步見面和交流算是平穩度過，等卓陽退出系統的時候再睜開眼睛的時候，華夏這邊已經快是東方露白了。
從頭到尾回憶了一下秦亂這個人，以及兩個人的相處過程，滿意地點頭，然後開始今天的晨練。
隨後就去了周斌那兒。
雖然卓陽嘴裡抱怨着周斌不近人情，考完了還不忘記折騰他，那可真是嘴上習慣性的和這位老師鬥嘴而已。
周斌這樣纔是對學生負責，對自己承諾的負責。
就算昨天沒有那段對話，卓陽今天有會去見周斌。一是謝師，二是繼續鍛鍊自己，拳不離手曲不離口，考上大學就滿足了，他可沒這麼低的追求。
第三嘛，就是想請周斌繼續做他的家教。
“不幹！”
“…………”用不用拒絕的那麼痛快吧。“錢好商量。”
“這不是錢的問題，我只教高中以下的學生。到了大學以後你就知道了，那時候你就要開始選擇方向了。我試過，那個不是我擅長的。”
“方向？”
“偏向內家還是外家，用刀還是用劍，選擇什麼樣的功法道路等等，這需要自己摸索，也需要導師的判斷和指點。”周斌很光棍的聳肩，“這點我不擅長。”
小成境之前都是打基礎，到了小成境了就要開始正式的選擇人生方向了，頗有點上輩子大學選專業的樣子。
卓陽一個激冷，瞬間想到的是剛剛在系統空間內告別的秦亂。
“一般，世家子弟都比較有想法吧？早就決定好了。”比如秦亂這種。
“那不一定，一樣的米還養白樣的人呢。血緣有時候很神奇，比如羅家，他們家的人基本上九成都適合巨靈斧。但是覺得大部分家族都是有着各自的選擇的。有時候不到時間，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合適什麼。”
周斌很是懷念的列舉了這方面不少軼事。
某家族出來的小姑娘毅然拒絕了老師和家族同時的勸告，選擇和剛剛熱戀的男友練成套的劍法。
比如某家族從小認定的用劍天才，進入大學後，不到幾天，就毅然棄劍用拳。
有的人相信了老師，有的人跟從了父母，還有的人選擇了自己想要的。
每個人都不同的選擇，有的選擇宛如上天安排一般的美妙，有的選擇也會讓人終生悔恨。
不過更多的人永遠不知道自己到底選對了還是錯了。畢竟沒有誰能一個個試過來。
卓陽默默的低頭，腦子裡幻想如下情節。
秦亂會去泡藥浴，然後突破到小成境，做了點任務，登陸系統，開始挑選小成境的武功。
然後問自己該選擇哪種方向？
再然後………
………
………
“你怎麼臉色這麼難看？不用緊張，天下武學都有相通的地方。無論走了哪條路都一樣，選你心裡喜歡的就可以了。”
得，這話又被周斌說回來了，說重要的是他，說不重要的也是他。
仔細想想這麼說也不錯。
對於自己未來道路的選擇是必須慎重，但是也沒必要心心念念自己是否錯了，是否得到最好，否則那就是邯鄲學步，最後只能用爬了。
不過卓陽擔心的並不是自己，而是秦亂，做爲一個“輔導你成爲宗師”的系統，卓陽該如何面對秦亂的諮詢，這纔是個大問題。
“一般……學校們的導師是如何給建議的？”
“經驗和眼光。”
“…………”
“所以說我不合適，我不會這個，我能給你提得醒就是，無論你有沒有這個機緣，別去選擇絕世功法。”
卓陽腦子裡立刻閃過九陽神功，九陰真經，獨孤九劍，葵花寶典之類的名字，然後纔回過神來，明白是這個世界的絕世功法。
痛快的點頭，表示不學。
絕世功法，也叫被稱之爲訣世功法，有訣別世界的意思。
在這個世界，絕世功法不多，但是都有五個共同的特點，厲害，難練，排外，成套，附魔。
絕世功法都是宗師級別的高手所創作的一種對自己一生武學理念的特殊總結和創作。
所以學起來非常難。比普通正常的功法難起來好幾倍。
而且武功成套，自成體系，學了以後再學其他會十分排異。比如說，如果那套絕世武功中沒有輕功，那你學了以後，另外學輕功都不成。以前學的也都用不了了。
強行使用和學習，只會讓進度更慢，甚至是一點進步都沒有。
難一點沒什麼，排外也沒什麼，武功威力大依舊會讓人趨之若鶩，但是……最後一點纔是讓大家受不了的。
附魔，意爲附加了走火入魔的可能。
那都是宗師境界留下了的高級功法，等級還低的時候可能不覺得，越練，就會越控制不住。最後人反而被武器，被功法所控制。
失去理智，走火入魔都算是輕的。
還在感嘆，爲什麼這個世界的絕世功法如此變態，迎面就突然一個拳頭過來，一拳轟在卓陽的胸口，把他整個人打飛。
飛速的運轉內功調息，擡頭奇怪的看向突然動手的周斌。
“這是我給每個即將畢業的學生上的最後一課。放心，以你的天賦，我一定會給你強版的！”說完毫不猶豫的，再度攻擊上來。
用得是生死境的拳法。
沒錯，周斌是生死境的高手，以他這個年齡，生死境，那是相當的天才的。不愧是曾經保送全國重點大學的高材生。
但是現在這個高材生正在用自己的實力完虐另一個未來的高材生。
用比對方高整整四個境界的實力完虐。
“剛剛是生死境，現在是造化境。”被揍得七葷八素的卓陽，就看到周斌腳跟一扭，整個人化作虛影在他身邊告訴運轉。
在卓陽身邊化作了一道殘影組成的圍牆。
卓陽翻手拿出長劍，用起羣攻劍招，卻全部刺空，照理說，周斌這樣的高速運轉，怎麼都應該碰到點纔對。
衆星捧月，風霜雨雪，羣雨流星，標準又快速的劍法半點都奈何不了，僅僅在告訴移動中沒有任何攻擊的周斌。隨後腳下被輕輕的一挑，整個人又爬在了地上。
“換骨境。”周斌依舊是那張正義凜然的臉，但是此刻卻帶表現出了……痞子一樣無賴的感覺。
拳法，身法。換骨境就是掌法，到了小成境，周斌竟然只亮出了護體，直接借力打力，把卓陽再度震開。
到了登堂境，用的是劍法……
這回卓陽能勉強對上幾招，但是之前已經受傷，外加周斌對他的招式用法也十分的熟悉，依舊敗得酣暢淋漓。
“明白了？”周斌瀟灑的拋過去一個小瓷瓶，裡面是上好療傷藥。
“恩……”被狠揍了這麼久，而且還是一個個境界降下來的揍，再不明白周斌的用心，卓陽也可以重新去投胎了。
“我一直覺得你在揣摩人心方面根本不像個小孩。”
周斌教過不少學生，教得學生多了，自然發現了一個問題，這些被保護起來的“幼崽”，無論平時多麼的被老師和同學打敗，都沒有被狠狠傷過虐過。
高三的學生雖然面臨高考，但是某種程度上來說，反而更加被保護了起來，不讓他們受傷。
連保送考，都讓考官換了不傷人的武器。高考也差不多。
這導致了學生們對自己的實力錯誤評判，認爲自己就算不是天下無敵，那也是數一數二了。
普通學生是，優秀學生更是，這不應該有的驕傲和錯誤評估再加上大學不再有的各種保護。每年新生都吃了大虧。
有些心理脆弱點的，直接一蹶不振，不相信自己竟然是如此的“弱雞”。
關於這點，學校，家長，老師都有提醒，但是周斌總結下來，對於這些尾巴翹到天上的熊孩子，只能這麼狠揍一頓才能讓他們看清事實。
卓陽是優秀的，在金手指的幫助下，他的進步神速到不可理喻，以絕對優秀的姿態過了學校的考試和保送考後，卓陽的確有一種飄然的狀態了。
所以周斌的“最後一課”上的格外的兇猛。
感謝周斌的提醒和提點，所以如何對父母解釋身上的傷，卓陽自己包下了。
但是如此“強烈”的提醒不回報一二實在是對不住您了。
於是頂着臉上的淤青，手上的劃痕，腳上的扭傷，胸口的拳印以及還沒調好的內傷等等“順路”回母校在班主任面前走了一圈。咱們還沒報告保送考的好消息呢。
百般隱瞞，卻推脫不過，最後萬不得已說了傷是哪兒來的，還不忘記強調自己已經過了保送考，基本被錄取了。依舊難以熄滅護犢子班主任的怒火。只能十分爲難的供出了“兇手”。
看着班主任燃起洶洶的怒火，拍碎了一張桌子後，直接殺去找好友算賬。
世界如此真和平，真好！
摸了摸傷口，有好藥恐怕也要養幾天。那就不浪費時間了，去圖書館看看，小成境後選擇武學方向的相關資料。好歹自己也是多活一輩子的人，上輩子沒有學過武，武俠小說、電視劇、電影什麼的可看過不少。
結合這裡的資料總結一些，沒準能爲秦亂的事情帶來點靈感。至少……別再秦亂提問的時候一問三不知。
五天後……
卓陽剛登陸系統，就看到前幾天和平度過的秦亂直接指着目錄上的某一頁。
“零，我要選絕世武功秘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