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姐姐現在在哪裡?”加藤正夫異常激動地問道。
“山西大同,你不用擔心她,在我黨潛伏了這麼久,你應該很瞭解我軍的傳統和作風了吧?我們可不像你們日寇那樣卑鄙無恥。”王亮回道。
當年在山西的時候王亮解救了一批慰安婦,並同當中的很多人進行了談心交流,對於當中很多人的情況都有了一些瞭解。
無巧不成書,當中就有一個女人叫加藤櫻子,長得同中國加藤正夫也十分相像。在王亮聽到加藤同那個日本大尉提到他姐姐當慰安婦的時候,王亮就朝這方面上懷疑了。
現在看來王亮的判斷一點錯誤沒有,加藤櫻子就是加藤正夫的姐姐。
加藤櫻子現在的小日子可謂是過得有聲有色,在王亮離開山西的時候,她就已經結婚了,而且還生了一對龍鳳胎,可謂是人生大贏家。
“謝謝你們!謝謝你們!”加藤正夫跪在地上連連給王亮他們磕頭,的確,在八路軍這邊待久了,很多事情都是耳濡目染,人家的政策確實是好,那是真真切切地優待俘虜,把俘虜當人來看待。
當然,王亮除外。
有些時候加藤正夫都會萌生一種荒唐的想法,自己以後就待在這裡,不要再回軍隊了。
因爲這裡的人對他實在是太好了,在延安,他戲劇般地找到了一種家的感覺,所有的人都如同親人一樣,噓寒問暖。
加藤覺得這裡不像是那支冷酷無情的軍隊,只知道強行灌輸必死的信念,爲誰而戰?
加藤那可熾熱的軍國主義的心一次又一次地在被降溫。
“我可以告訴你們另一個人是誰,你們也可以處決掉我,但是我只求你們不要去打擾到我的姐姐。我相信你們的人品,請你們務必要照顧好我的姐姐。”加藤哀求道。
看着加藤苦苦哀求的樣子,王亮搖了搖腦袋,道:“你這個請求我恐怕不能答應啊。”
加藤癱軟地坐在地上,現在真的是沒有什麼好說的了,是自己的愚蠢讓本已經安全的姐姐再次陷入到了水深火海之中。
“我就知道是這樣,我就知道是這樣。姐姐!是我連累了你!姐姐!”加藤再次痛苦流涕,連連朝着東面磕頭,應該是向自己的姐姐道歉吧。
“你個傻狍子,幹嘛呢?老子的意思是我們不會去照顧你姐姐,你的姐姐得由你去親自照顧啊。你這是什麼意思?自己活膩歪了?”王亮開車。
這下輪到加藤愣住了,他瞬間就理解了王亮的意思,套路啊!
“不是,不是,謝謝,謝謝!”加藤驚喜道。
一旁的劉瑞、魏大勇等人聽了也是暗暗稱讚,老大的套路真的不是一般的深啊,這逼裝的,真是666。
“恩,送你去山西,你也得好好改造,如果以後讓我知道你小子再他孃的幹什麼壞事,到時候老子可就真的送你靖國去打掃廁所了。”王亮提醒道。
“是,我知道,我一定重新做人,不辜負組織對我的信任。”加藤連連點頭答應,打死他也想不到會有這麼一個神奇的逆轉。
從此就要過上做夢都想過的日子了,自己怎麼可能去傻的繼續爲軍方辦事呢?
“行了,說說吧,另一個是誰啊?”王亮把話題轉到重點上來。
到了開獎的時候,也是印證自己判斷的時候了。
“是工農學校副校長宋文。”加藤正夫此刻沒有任何顧慮了,說道。
雖然心裡早就有所準備,但是王亮聽了還是蠻驚訝的,打死他都不願意去相信宋文,這個曾經的抗日英雄現在竟然在向鬼子出賣情報。
加藤講道:“我到工農學校的時候,宋文已經過了當副校長了,他因爲負傷才從一線部隊下來的。他胸口中過彈,雖然子彈已經通過開胸手術給取出來的,但是術後胸痛的情況一直在困擾着他。我把這個情況彙報給了長官,長官覺得這是個機會,便讓我趁機把福壽膏給了宋文。”
“福壽膏能夠在很大程度上緩解宋文術後胸痛的問題,但是他也由此染上了毒癮。不得不說,宋文是個意志力很堅定的人,他十幾次嘗試着去戒掉毒癮,但是最後都還是忍不住復吸了。最後我們便用毒品控制了他,隨着攝入量越來越大,他也就日漸沉迷,再無反抗的意識了。”
“再往後的事情你們應該就瞭解了,宋文只需要把情報給我,然後由我負責傳遞情報提供福壽膏。”
其實王亮在一開始就懷疑到宋文了,怎麼說呢?
就是一種直覺。
隨着拋出鬆井英男去試探,再到自己被“炸”死,宋文的種種表現和行爲都是可疑的。
只不過王亮想不明白,到底是什麼因素導致了一位抗日英雄的墮落。
現在真相大白了,疑惑也解開了。
毒品,一個絕對不能夠去碰的東西,因爲無論你的意志力多麼地堅強,一旦沾染上,你都不可能徹底擺脫掉它。
有了直接的證據,到了抓人的時候了。
等王亮帶着公安局的幹警和弟兄們驅車趕到日本工農學校的時候,已經是凌晨五點多鐘了。
經過了解得知,宋文現在就在辦公室裡。
考慮到宋文是老兵了,儘管從一線上退了下來,但是仍舊有配槍的習慣,抓捕必須要慎之又慎,以防造成不必要的傷亡。
制定的計劃是由校長親自出面打電話讓宋文到開幕式的會場走一趟,然後趁其不備實施抓捕。
顯然,宋文沒有想那麼多,因爲校長喊自己是談工作上的一些事情,畢竟再有兩個小時開幕式就要舉行了。
“校長,您找我?”宋文一路小跑來到會場,看到滿鬢花白的校長早就已經等待在了那裡,連忙走了過去。
“恩。”老校長點了點頭,意味深長地看了宋文一眼。
一開始王亮找過來告訴他宋文就是多次出賣情報的人的時候,他是十分不能接受的,在他的印象裡,宋文絕對是一個鐵血漢子,絕對不會充當叛徒,直到他親耳聽到加藤正夫的供詞,纔不得不去接受這個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