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正十四年式手槍充分代表了日本人的性格,射擊精度高,子彈的傷害力可同達.姆彈媲美,近距離打中非死即殘。
但是又有些短小無力,子彈穿透力弱爆了。
三層棉被就可以把子彈給擋住。
充分體現了日本人狐假虎威、裝腔作勢的性格。
“好了,老大,藏好了,咱們進城吧。”鷂子很快就跑了回來。
“恩。”
這次王亮可不怕僞滿洲兵檢查自己的手了,因爲手上的老繭已經不是特別明顯了。
怎麼去的?
倒不是用剪子剪掉的,因爲那無異於作死。
先用熱水一泡,達到軟化老繭的目的,然後用浮石打磨,最後用抹布蘸上醋猛搓......
這是個長久的活,不過短時間來看效果也是很明顯的。
似乎覺得是在“大後方”,加上抗聯的隊伍消失匿跡久了,滿洲軍顯得有些懈怠,只是簡單地搜了下身就放行了。
不像王亮在熱河碰到的那個刁鑽中尉那樣,還要檢查一番手掌。
王亮仔細瞅了瞅,自己目前所謂的應該是哈爾濱的道里區,算是中心區了。
聖·索菲亞教堂、中央大街步行街、太陽島、果戈裡大街、亞布力滑雪場等著名景點都在這裡。
不過王亮可不是來遊覽觀光的,更沒有閒心情閒逛。
找了一家不起眼的藥房,就鑽了進去。
門面很小,連個名字都沒有,只掛了一個手寫的‘藥房’牌子。
王亮找的就是這種黑診所,我呸,小診所。
大的藥店和診所肯定都被警察廳的人給監控了,突然一下子闖進去買那些治傷抗感染的藥不被抓纔怪呢。
所以王亮專注於搜尋小診所,不引人注意的那種,這種安全一些。
診所裡只有一個國字臉的中年人,正在看書,聽見有動靜,瞟了王亮一眼,問道:“看病還是抓藥?”
“看病的話去大醫院,抓藥的話我這裡什麼都沒有。”王亮剛張嘴,話還沒說出來呢,中年人就又來了一句。
王亮滿頭黑線。
“你妹的,你不看病不抓藥還開這麼一個診所幹什麼?有病吧?”鷂子一聽,就不樂意了,他行走江湖多年,還是頭一次見這麼奇葩的人呢。
“我樂意,你管得着嗎?趕緊走人,別煩我。”國字臉的中年人不耐煩地擺手。
鷂子一言不合就想上去幹這個大夫,被王亮給拉了下來。
見這個大夫看書看得入迷,王亮便走上前去,打算看看這小子讀什麼呢?連病人都不管了,不會是小huang書吧。
但是當王亮的目光落到書頁上的時候,整個人都呆住了。
【中日戰爭不是任何別的戰爭,乃是半殖民地半封建的中國和帝國主義的日本之間在二十世紀三十年代進行的一個決死的戰爭。】
【第一個階段,是敵之戰略進攻、我之戰略防禦的時期。第二個階段,是敵之戰略保守、我之準備反攻的時期。第三個階段,是我之戰略反攻、敵之戰略退卻的時期。】
是主席寫的《論持久戰》!
王亮不由得愣了,這個犢子怎麼在看這種書呢?
這種書怎麼能在僞滿流通呢?
這肯定是絕對的禁書啊!
不會吧!
這麼巧!
“行啊,竟然敢看這種禁書,活得不耐煩了吧?”王亮淡淡地說道。
大夫被嚇了一大跳,他還以爲王亮二人識趣地走了呢,全神貫注地回到了知識理論的海洋裡遨遊,完全沒有注意到王亮已經走到了他的身旁。
但是王亮的一句話着實是嚇着他了,大夫手忙腳亂地想把書藏起來,可是很不巧,‘啪’的一聲,書就掉在了地上。
“哎呀,我果然沒有看錯啊。”王亮搶先一步撿起來。
“把書還給我!”
大夫上來搶奪,但他哪裡會是王亮的對手,幾個閃身就被弄得蒙圈。
“根據國家的法令,看這種書應該會被殺頭吧?”王亮看着氣喘吁吁,坐在地上的大夫問道。
“國家都沒了,哪來的法律。”大夫辯駁道。
“呦,國家沒了,你這言論很危險啊。地下黨?”王亮心中一動,問道。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大夫冷哼。
“好吧,我舉報你去。賞錢肯定少不了。”王亮微微一笑,轉身就走。
只聽背後傳來一句不屑的聲音:“沒骨氣的東西,就知道當日本人的走狗。去吧,爲人進出的門緊鎖着,爲狗爬出的洞敞開着,一個聲音高叫着:爬出來吧,給你自由!我渴望自由,但我深深地知道———人的身軀怎能從狗洞子爬出!我希望有一天,地下的烈火,將我連這活棺材一齊燒掉,我應該在烈火和熱血中得到永生!”
王亮身子一震,你妹的,還挺有文采。
“好吧,我不舉報了。不過你要幫我辦一件事情,事情辦好了,書還你,我絕對不會對別人說這件事情。”王亮裝作改變主意的樣子,扭頭對大夫說道。
“哼,出賣同志的事情我不幹,你死了這條心吧。”大夫冷哼一聲,回道。
王亮暈倒,你大爺的,就你這個智商是怎麼被髮展的。
不用敵人確定你的身份,你倒自己先承認了。
“這是一張單子,把這上面的藥給我湊齊了。”王亮把藥單扔給大夫,道。
大夫一愣,本以爲這人是讓自己出賣更多的同志,沒想到是抓藥。
帶着好奇,大夫看起了藥單。
越看臉色越凝重,良久才試探性地問了一句:“你是山上的人?”
“廢話怎麼那麼多,拿藥。”王亮道。
大夫苦笑:“我真沒有,日本人早就把我這裡搜刮乾淨了。你開的這些單子別說在我這裡,就算是大藥店也拿不出來。必須得有警察廳的簽字才能買到。”
“哦。這樣啊。”王亮點點頭。
“你是山上的同志?”大夫忍不住又問了一遍。
王亮點了點頭,然後斥責道:“你他孃的是誰發展的下線啊?一點經驗都沒有!”
“啊?我不是地下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