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日本軍隊當中,軍官的話最有威信力,士官的話最具可信度,但是真正到了關鍵時候,還是軍官的命令最具效力。
你可以不服從士官的指揮,但是軍官的命令你必須得不折不扣地執行。
這就是軍官和士官最本質的區別,軍官終究是軍官,士官終究是士兵。
不管你是伍長、軍曹、曹長,當過多少年的兵,有多少年的軍齡,一個剛從軍校出來的少尉的話你也得聽,沒有倚老賣老的資格。
哪怕少尉的命令是錯誤的。
這是一種制度,一種嚴格的軍事制度。
王亮從出面露出頭深呼了一口氣,看到目前的情況皺了皺眉頭,他本以爲日本人會不惜一切代價掉頭救人呢。
沒成想鬼子竟然又把快艇掉轉了方向,繼續窮追着民主人士號不捨。
王亮捫心自問,自己簡直就是高估了日本人的狗性。
劉德華他們雖然已經掩護着民主人士號駛出了一段距離,暫時脫離了日本鬼子的包圍圈,但這是在日本鬼子放棄追擊的前提之下。
畢竟自己這邊的快艇都是些老舊傢伙,跑不了多麼快。而相反日本人那一邊則是最新配備的快艇,瞬間提速,一追一個準。
王亮相信只要日本人全力以赴地追擊,劉德華他們肯定是跑不了的。
想到這裡,王亮覺得自己必須繼續行動起來。
扔掉揹包,減輕身體負重,王亮朝着一處微弱的燈光游去。
有燈光的地方一般就是快艇的前照燈,不知道爲什麼,這艘快艇是靜止不動的。
可能是日本人在準備些什麼吧。
王亮知道自己該抓緊了,一旦這艘快艇發動起來,縱使自己有七頭六臂也追不上。
“好像有什麼動靜?”快艇上的一個日本兵警惕地說道。
“我好像也聽到了,是水的聲音。”另一個日本兵同樣點點頭,道。
“你繼續檢查發動機,你們兩個到快艇兩側去警戒,很有可能是敵人潛水過來了。剛纔的二號巡邏艇爆炸就是敵人乾的,密切注意水裡的動靜,發現可疑東西立即給予射擊。”資歷最老的曹長命令道。
原來日本兵的這艘快艇在剛纔的激戰中壞了,發動機雖然還運作,但是提不起速度來,所以正在檢修中。
在水裡的王亮雖然聽不清楚,但是還是可以通過音色大概來判斷快艇上一共有幾個敵人的。
敵人的數量應該在4-6人左右。
王亮拔出匕首,將之用牙咬住,手先出水,摸到了快艇。
“這裡有情況!”警惕的日本兵發現了這一動靜,立刻大喊,同時舉起步槍準備射擊。
不過王亮的速度更快,甩手弄得找個鬼子一臉水,正當鬼子用手擦眼睛的時候匕首就已經插入到他的心臟了。
“恩?不好,出事了!快,停止檢修,做好戰鬥準備。”軍曹自然聽到了士兵的呼喊,連忙對另外幾個士兵下命令道。
“嚴丸君?你還好嗎?那邊是什麼情況?”雖然有九成的可能是那個叫嚴丸的士兵已經掛掉了,但是軍曹還是詢問了一下。
此刻的軍曹的身體保持着一個異常靈活的狀態,他知道這次的敵人不一般。
作爲一個老兵,他知道一個不小心很有可能就會把自己的命斷送在這個異國他鄉。
王亮自然沒有迴應,他已經上了快艇,正靠在甲板上喘氣休息着呢。
剛纔對於體力的消耗實在是太大了,在不冷不暖得水中游了將近半個小時,已經讓王亮接近精疲力竭。
要知道在水中游可跟在地面上跑差別很大,空氣的阻力能有多大?而相當於人體密度的水的阻力呢?
不得不說,自從王亮那次負傷之後他的身體狀況開始變得有些糟糕,雖然還能手刃鬼子,但是在體能上有了很大的衰退。
沉默已經說明了一切,軍曹緊緊地攥了攥手槍,對身旁的幾個是士兵說道:“出事了,做好戰鬥準備。”
幾個士兵紛紛點了點頭,論戰鬥經驗,他們都是不如自己的士官的,必須得聽從士官的指揮。
雙方僵持不下,最着急的還是王亮,他急着攔住那些想要去追擊民主人士快艇的日軍。
不過就在王亮嘗試進攻的同時日本人也沉不住氣了。
軍曹命令兩個士兵從快艇的兩側靠近上去了,一左一右。
這種戰術很巧妙,軍曹篤定上快艇的只有一個人,只要這兩個士兵配合好了,敵人根本沒有辦法破解。
要知道面對左右夾攻的兩個士兵,你只能在最短的時間內擊斃其中一個,而另一個沒有被擊斃的士兵便有了可趁之機。
兩個士兵越來越逼近,越來越逼近。
直到距離快艇頭不足兩步的距離。
一個士兵給另一個士兵發了一個口令,兩人同時閃出。
不過讓他們詫異的是這裡竟然沒有敵人,只有一具同伴的屍體,就是剛纔的那個嚴丸君。
兩個士兵還是保持着警惕,上前查探。
此刻的嚴丸君已經斷氣了,匕首直插心臟,血還不斷地往外涌出呢。
“喂,什麼情況?你們兩個還好嗎?”軍曹從另一邊喊道。
檢查嚴丸傷勢的士兵衝另一人搖了搖頭,他們兩個剛想開口向軍曹彙報,只感覺嗓子眼一痛,就說不出話來了。
一個士兵直接被突然從水裡上來的王亮抹了脖子,另一個則被王亮下了槍捂住了嘴巴。
在士兵往這邊接近的時候,通過腳步聲王亮就判斷出了對方有兩人,於是他便再次下到了水裡,等待着時機。
“不會吧,這兩個傢伙不會也掛掉了吧?喂,你們兩個幹什麼呢?”見兩人沒有迴應,軍曹的心揪了起來,又問道。
“沒事,這邊發現了嚴丸君的屍體,不過並沒有發現敵人。我正在戒備。”王亮用日語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