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不只是眼前的苟且,還有詩和遠方。”瑪麗婭喃喃地重複着這句話,眼睛裡雖然噙着淚水,但閃閃發光。
天路逶迤,境界自造。
世界之遼闊,人生之倏忽,而美之永恆。
王亮就是想讓瑪麗婭明白這個道理,走上對的路。
“好了,下車吧,在這個地方湊合一晚,明天一大早你該自己趕路了。包裡面有你下一步的行動路線以及如何出境,當然,必要的通關文件裡面都有,我親自簽發的,不會遭到軍人爲難的。”王亮道。
“那我沒有被處死,你不會受到追究嗎?”瑪麗婭問道。
“儘管放心吧,姑娘,你已經死了。走吧,我幫你安頓下。”王亮拔下鑰匙,拎着那包大大的行李下了車,進旅社開了一間房。
爲了避免產生不必要的尷尬,開完房之後王亮便選擇同瑪麗婭告別,畢竟再往下搞下去就是不正常的節奏了。
“陪我上去,好不好?我害怕。”此刻的瑪麗婭像是一隻乖的不能乖的小貓,面具已經摘下來,這個年紀該有的東西終於顯現了出來。
無可奈何,看了一眼手錶,已經是凌晨三點多鐘了,乾脆在這裡湊合一個晚上。
聽見衛生間裡滴答滴答的水聲,王亮給自己點上了一支菸,靠在牀上玩起了葛優躺,這一天可真是疲憊啊。
洗完澡,瑪麗婭很自然地鑽入了王亮的懷抱,開始了一些動作。
不過王亮並沒有在行動上回應。
“爲什麼?”瑪麗婭問道:“你是不是嫌棄我?”
“路在前方,我不能給你一個家,更對你負不起責任。你會遇到真正愛你你也愛他的人的。”王亮道。
“我不需要你對我負責,我現在就愛你。”瑪麗婭道。
“這一分別不知道什麼時候再見,我想我們之間還是彼此留下美好。那是一個夢,夢破碎了,也就醒了,也就再也沒有動力了。”王亮道。
瑪麗婭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鑽到了王亮的懷裡,兩人感受着對方的體溫,就這樣進入了夢鄉,直到第二天上午九點多鐘。
後來王亮回憶起這段往事的時候,曾經在自傳裡面寫下這樣一段話:“瑪麗婭是一個典型的白俄美女,那種沒是自然美,不加粉飾的。殘酷的戰爭讓她家破人亡,壞人的利誘讓她走上邪路。我打心眼裡厭惡戰爭,軍人,爲戰爭而生,但是更多的義務是去維護和平。那些蓄意破壞和平的人和國家,終究會家破人亡妻離子散。至於瑪麗婭,後來瑪麗婭,一別四五年的光景,我在歐洲又見到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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雜七雜八的事情總算是解決了,雷恰戈夫在王亮的力保之下也避免了去蹲監獄,軍銜連降五級,原本的兩槓三星變成了一槓一星,成爲了少尉,最低階的軍官。
不過對於這個結果,雷恰戈夫還是十分高興的,這時他已經明白了王亮的良苦用心,他很清楚,如果沒有王亮力保自己的話,幾年的監獄生涯是避免不了的。
雷恰戈夫也選擇了痛定思痛,痛改前非,主動要求上了前線。
王亮也沒有阻攔,朱可夫元帥曾經說過,戰爭對於下級軍官和士兵來講,就是一部巨大的絞肉機,你一個少尉不上前線留在後方幹什麼?前線纔是你應該在的地方。
曾經丟下的那些東西,要原原本本地找回來。
人永遠都不能貪圖安逸,時時刻刻要居安思危,瞬息萬變,只有智者才能笑道最後。
1943年7月3日。
按照之前的設計,蘇軍已經完成了防線的構築以及防禦縱深的拓展,整個防禦體系由大量互相緊密配合的戰壕、鐵絲網、反坦克火力點和反坦克溝壕以及雷區組成,顯然是構成一道銅牆鐵壁。
這本該是一件值得高興的事情,但是指揮員們卻都高興不起來。
因爲隨着時間的推移,整整兩個月過去了,德軍一點動靜都沒有,之前完成聚集的部隊絲毫要進攻的架勢都沒有,這讓朱可夫、華西列夫斯基等人很是緊張。
“看看,看看,我說什麼來着,現在瞎了吧?人家德軍根本就沒有要主動進攻的意思。人家的航拍飛機一天飛四五次,早就把你們的這些防線拍得一清二楚了。面對着佈置下的天羅地網,傻子纔算鑽進來呢?白瞎了這些人力物力,浪費了多少軍費啊!”瓦圖京可算是找到話柄了,開會的功夫連連發難,顯然他是對於之前自己的主動進攻計劃沒有被採納而不爽。
朱可夫和華西列夫斯基都沒有說話,而是看着王亮,期待着這個傢伙能夠說點什麼打氣的話,一個個被認爲德軍可能發動進攻的日子都平安地渡過了,兩個月來前線顯得十分平靜,他們兩個人心裡實在是沒有底了。
“我個人認爲目前的情況仍在掌控之中,而且對於我們來講是有絕對優勢的。”王亮把手中的那杯咖啡放下,說道。
“優勢?這還真是一種新奇的說法,講講看,優勢在哪裡?”朱可夫一愣,王亮這個傢伙真是語不驚人死不休啊,他倒想看看王亮是怎麼說破大天的。
“我們所做的準備都是爲了夏季的德軍攻勢而準備的如果到了秋天工事就將失去作用。”王亮淡淡地說道。
“對啊,難道這還算是優勢嗎?”瓦圖京質疑道。
王亮笑了笑,說道:“當然,從表面來看,這是劣勢,但深究來看,這是絕對的優勢。各位指揮員不覺得這對於我們來講是一個機遇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