麥子之前自然沒有帶人下去掃蕩的念頭,幹嘛掃蕩?
明顯是一個吃力不討好的事情。
但是有了昨天晚上發生的事情之後,他沒有別的選擇了。
老婆孩子不能不管啊!
要知道麥子的老婆可是汪精衛的一個侄女,真要是耍滑頭,恐怕得罪的不單單是日本人,就連汪精衛那邊也說不過去。
貪婪而富有野心的麥子別無選擇,他必須要用實際行動去向日本人證明自己的忠誠。
皇協軍和鬼子一進村,雞飛狗跳,家家戶戶都要遭殃。
老鄉們因爲沒有事先得到通知,一點準備都沒有,糧食、雞、鴨、豬根本就沒有時間去藏,只得眼睜睜地看着被皇協軍給搶走。
“老總,不行啊,俺家的大孫子可就指着這隻母雞下得蛋過活了,您可不能把它拿走啊。”
院子裡,一位老奶奶抱着皇協軍士兵的腿,死活不讓他們把自己家唯一的那一隻老母雞給抓走。
兒媳婦已經斷奶了,接下來的日子可就靠着這隻老母雞每天下的蛋來餵養着了。
沒了雞蛋,那麼小的孩子能吃什麼?
“我去你的!老子管你孫子吃什麼。給老子統統抓走,你們幾個,進去搜搜還有糧食沒有。我看這一村全是刁民!給老子好好搜搜。”皇協軍一腳蹬開老奶奶,罵罵咧咧的,似乎早就把自己是中國人的這個事實給忘了。
乒呤哐當——
屋子裡,院子內,翻找東西的聲音此起彼伏。
皇協軍絲毫不客氣,即便是找不到東西,瓶瓶罐罐的都要給你砸個稀碎,就連水缸也不肯放過,直接搬起石頭來給砸破。
水嘩嘩地往外流,整個屋子都被水給浸染了。
熟睡着的孩子也哇哇大哭起來,他哪裡知道外面發生了些什麼。
“作孽呢!作孽啊!”老奶奶攤做在地上無力地哭着。
他的兒子不知所措地站在一旁,不敢招惹這些皇協軍,因爲剛纔他分明看見鄰居慘死在他們的刺刀之下。
兒媳婦抱着孩子藏在屋子裡,生怕這幫天殺的會對孩子下手。
隨隊玩耍的鬼子准尉帶着兩個士兵進入到院子,看到這幅景象,便問領頭的皇協軍道:“怎麼回事?”
皇協軍小頭頭正愁找不到跟日本人套近乎的機會呢,立馬點頭哈腰地迎了上去,把事情的來龍去脈對着准尉講述了一通,自然也不忘了順便表示一下忠心。
“就是這樣的,太君。”
“八格牙路!”
本來以爲講完這些日本人會表揚自己一下呢,沒想到準備不但沒有誇獎,反倒直接賞了自己一個大耳光,還罵了一句混蛋。
這讓皇協軍頭頭很是委屈,你妹的,當漢奸幫你們欺負中國人還有錯了?
還有沒有天理?
“嗨,嗨!太君,對不起,我錯了!”雖然心裡委屈,但是還得裝孫子啊,畢竟人家是爺爺,皇協軍頭目連連道歉同時三觀也被顛覆了,難不成好好對待老百姓就會被日本人表揚?
准尉非常喜歡這種裝逼感,自從從陸大畢業被分配到中國來實習,他就愛上了這個國家。
在這個國家,他可以找到以前很多沒有的東西。
只見准尉蹲下來,把老奶奶攙扶起來,微笑着說道:“婆婆,請您原諒他們的魯莽,我代他們向您道歉。”
老奶奶也算是活了大半輩子的人了,半截已經埋在了土裡,不是什麼傻子,一看就知道鬼子這是在演戲,不肯搭理准尉。
“嘿,他奶奶的,太君跟你說話呢,你他孃的啞巴了?信不信老子抽死你?!”皇協軍頭頭抓住機會,再次表示忠誠,指着老奶奶就罵。
啪!
“八格牙路,誰讓你這麼對待這位婆婆的?混蛋!你的良心大大的壞了!”准尉反手又是一把巴掌,抽在了皇協軍頭頭的臉上,直接給打翻了。
“嗨!”皇協軍頭目的眼淚都流出來了,趴在地上,整個人生都迷茫了。
“婆婆,別管他,他不是好人。我聽說他說您有一個剛出生的孫子?對不對?”准尉繼續問道。
“有孫子,咋了,難不成你要把俺們都殺掉?”老奶奶白了准尉一眼。
“您誤會了。小孫子靠吃雞蛋活,現在老母雞已經被他們給弄死了,所以作爲補償,我想把這些餅乾交給您。這都是我們日本產的,大大的好吃。”准尉從隨身的包裡拿出一盒餅乾,遞給老奶奶。
老奶奶知道鬼子沒有什麼好心眼,便不肯伸手去拿。
准尉臉上的笑容已經開始慢慢地收回來了,另一隻手摸在了槍匣子上面,帶有威脅意味地說道:“拿着。”
無奈,老奶奶只得伸手去拿。
可就在快要碰到餅乾的時候,准尉把手給抽了回來,笑吟吟地說道:“您的小孫子在哪裡?我要親自交給他。”
老奶奶下意識地看了眼屋子,把目光收了回來,並連連搖頭。
准尉似乎是玩夠了,把餅乾扔掉,然後接下了隨身的武裝帶,命令士兵道:“裡面一定有一個支那女人,把住門口,我要進去好好玩玩。等我爽了,就輪到你們了。”
兩個日本兵自然樂意不得,矗立到房門口把手着。
准尉一邊脫上衣,一邊往裡走。
“你走開!你要幹什麼?!你放開我!放開!救命啊!柱子,救我啊!”
緊接着,房間裡就傳來婦女的哀嚎聲。
此刻傻子都明白鬼子是在幹什麼了。
“畜生吶!”皇協軍頭頭從頭到尾見識了鬼子的表演,都忍不住去吐槽,日本人真他孃的變態啊,人性扭曲。
門口的柱子眼瞅着媳婦要被糟蹋了,急了,拔腿就要往屋子裡衝,但是門口矗立着的那倆鬼子可不是吃乾飯的。
他們可等着長官開完葷自己進去吃剩下的,絕對不會允許這個中國人進去搗亂。
刺刀一亮,攔住了柱子的去路。
到底是老實的莊稼人,看到鬼子明晃晃的刺刀,柱子頓時就怕了,不敢上前走一步。
老奶奶無力地攤坐在地上,以頭搶地,絕望地哭着。
“柱子,你不是男人!你混蛋!”
“你別碰我,放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