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阪田帶着人來看到被搶得一乾二淨的車廂和四十幾具士兵的屍體的時候,氣得直髮抖。
帝國的悲哀吶!
如果真的是有人可用,阪本也不至於這麼保守,早就展開清鄉大掃蕩了,狠狠地打壓下新四軍的氣焰。
此刻阪田面對着殘局,看着對手這赤裸裸的挑釁,卻一點辦法都沒有。
“命令,以後列車全部加雙崗,鐵路戰車前後跟隨保護。”阪本命令道。
“嗨。但是長官,我們的人手可能有些不夠,如果往列車上增派過多的士兵,可能會導致兩縣一些單位兵力空失。”中尉提醒道。
“麥子君。”阪本看了看站在一旁悠然的麥子,喊道。
“哎,阪本少佐,您有什麼吩咐。”麥子飄了,確確實實的飄了,有些忘乎所以。
“增派人手方面,需要你的皇協軍幫忙,火車上的物資對於帝國來,非常地重要,你的明白?”阪本問道。
“明白,大大的明白。阪本少佐,我們這邊的人手也不太夠啊,算得上是一個蘿蔔一個坑,實在也沒有多餘的人手調出了支援鐵路這邊。”麥子諂媚地笑着。
人手不夠自然是個幌子,皇協軍可是足足有兩千七百多號人的,丘安、米高兩縣的城防主要還是由日本人來負責,皇協軍不過就是負責城內的治安,也用不了多少人。
麥子就是想保存實力,不想浪費資源。
“哦?是嗎?”阪本倒是淡定,還攔住了一旁發怒要拔刀砍麥子的軍官。
麥子此刻倒是不慫了,因爲背後那四百多號皇協軍士兵就是他的底氣,跟着阪本來的鬼子也就一百多號,同樣的裝備,四比一,麥子一點都不怕。
日本人翻臉也不怕。
“是的,皇協軍主要負責城內的治安保障,同時對於下面的村鎮也有所滲透,深挖情報,就是廣撒漁網。所以說目前來講人手也是相當短缺的。”麥子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
顯然,跟着汪精衛混了這麼多點,看家的本領也算是歷練出來了。
“原來如此,麥子君也辛苦了,這件事情我想辦法解決。”阪本笑了笑,但是這個笑容看起來別有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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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分區這邊可謂是迎來一個大豐收,一千多號戰士全體出動,埋伏在鐵路沿線的兩側,等待着爬上火車的戰友往下扔貨物,然後用小推車抄近道跑路。
雖然沒有把整列火車都搬空,但搶的東西也不少。
“老大,搶來的東西都統計清楚了。”曹家威拿着小本本高興地跑了過來,今天的戰鬥可謂是開門紅。
弄死四十多號鬼子不說,還把過冬的衣物給解決明白了。
“什麼叫搶?明明是拿好不好。家威,你看以後可得注意措辭啊。”王亮忍不住要逗曹家威一番,人逢喜事精神爽,“把統計的數據給我念一下。”
“好勒,軍大衣一百二十五件,棉衣棉褲一千三百二十一件,棉鞋七百四十九雙,棉帽五百六十七頂,步槍三十八支,輕重機槍和迫擊炮各兩臺。”曹家威念道。
“恩,還不錯。家威啊,你看看,這些棉衣棉褲做得都挺厚實的,裡面肯定塞了不少的棉花。”王亮順手拿起一件棉衣,捏了捏。
“是啊,小鬼子這都是從咱們中國掠奪的資源,自然不心疼。咱們中國老百姓自己種的棉花,到頭來竟然落到了小鬼子的手裡,給小鬼子做禦寒的衣物。真他孃的憋屈。”曹家威憤憤地說道。
王亮笑着擺了擺手,曹家威這小子明顯是把自己的話題帶跑了,“我不是在跟你說這個,你看看,棉花塞這麼多,完全沒有必要。小日本那邊的氣候啊,以溫帶和亞熱帶季風氣候爲主,海洋性特別顯著,所以呢,有一個特點,就是不抗凍。所以這些軍裝纔會做得如此厚實。咱們的戰士可都是土生土長的中國人,在參軍之前多從事務農,身體素質不錯,也耐寒。所以,把這些軍裝裡面的棉花取出一部分來......”
“哦!取出來,然後再攢出一件棉衣來!”曹家威豁然開朗,理會到了老大的意思。
“對,這樣一來棉衣服的數量就翻倍地增加了,布匹咱們這邊有的是,讓村裡的婦女過來,多做幾件棉衣。除了咱們的戰士,那些日子過得緊巴的老鄉也得給送過去。我不想看到老子的駐地這個冬天還會有人被凍死。”王亮說道。
“明白了,老大,我馬上就按照您說的安排,爭取在進入十一月份之前把棉衣發到困難老鄉的手中。”曹家威被老大這番話講得心潮澎湃。
這就是一個領導者的人格魅力。
王亮不單單是一個鬼子收割機,更是一個有血有肉有感情的人,作爲一名中國軍人,有責任有必要取照顧好需要幫助的人民羣衆。
而正是這種相親相愛的精神纔會把更多的人心給彙集過來,團結起來,心往一處想,勁往一處使,實現最終的目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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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麥子是同往常一樣帶着一個貼身警衛排的士兵回家的,雖然是在城內,但他也怕出現什麼意外,所以隨身都帶着二十多個槍法好的護衛。
來到家門前,麥子發現有些不對勁,因爲宅子門口的站崗的士兵全部都不見了。
爲了確保老婆孩子的安全,麥子在自己的家安排了五十多號士兵執勤站崗,平日裡門口一直都五個士兵把手來着。
隨身的警衛排長也看了看麥子,也察覺出了異常。
“你們幾個,進去看看。”麥子索性掏出了自己的手槍,上了膛,同時衝身旁的幾個皇協軍士兵擺了擺手。
幾人端着步槍就衝了進去。
可是幾分鐘過去了,遲遲沒有動靜。
“李大牙!裡頭到底是什麼情況?”
警衛排長喊了一聲,卻沒有迴應。
“大隊長,情況有些不對勁啊。”
“老子還不知道不對勁?走,趕緊回去喊人來。”麥子白了排長一眼,自然不會選擇貿然進去,此刻的他也大概明白是怎麼一回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