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小姐，奴婢又笨又醜，實在沒有這個福分伺候姑爺，求二小姐饒了奴婢吧。”綠柳嚇得眼淚嘩嘩的流。
她跟着二小姐去柳家以後，親眼看着曾經受寵的翠巧淪落到廚房雜工的地步，還有那些伺候過姑爺的丫鬟，沒有一個有好下場，她寧可配個小廝，也不願意去跳這個火坑。
“柳才華啊柳才華，你說你到底有多噁心，纔會連個丫鬟都不願意跟你。”玉子嬌低聲說話，臉色扭曲得極其恐怖，一想到要跟這個噁心的男人過一輩子，她就打從心裡恨啊。
“二小姐，求您看在奴婢對您忠心耿耿的份上，給奴婢一條生路吧。”綠柳苦苦哀求道。
玉子嬌回過神來，看着綠柳的眼神十分陰冷，“本小姐給你兩條路走。第一，做柳才華的通房，第二，拿着這把剪刀，把拱門上面的繩子給剪了。”
“小姐，求您饒了奴婢吧。”綠柳連連磕頭求饒，這對她來說都是死路啊。
“廢話少說，你若是不選，我明天就把你賣到窯子去。”玉子嬌恐嚇道。
綠柳淚流滿面看向桌子，最後咬咬牙，便拿起了剪刀。
“去吧，等你把事情辦好以後，我不會虧待你的。”玉子嬌臉色緩了下來，說道，“現在天黑，你手腳快一點，沒有人會知道的。”
綠柳抽抽噎噎的拿着剪刀出門了。
玉子嬌嘴角露出了一抹冷笑，她彷彿已經看到拱門倒地時候的場景了，到時候她一定會狠狠打玉子珊的臉。
看她們還敢不敢把自己的話當成耳邊風。
就在玉子嬌沉浸在自己的幻想裡面的時候，院子外面突然傳來陣陣喧譁的之音。
“玉子嬌，你給我滾出來。”玉子珊的聲音在寧靜的夜空中十分的刺耳。
玉子嬌心中一驚，難道是綠柳失手被抓了？
哼，諒那個丫頭也不敢出賣自己。
玉子嬌定了定神，這才走出了屋子。
柳姨娘早就被吵醒，匆忙披上外衣就趕了出來。
玉子珊叉腰站在她們院子門口，怒氣衝衝，身後一羣的丫鬟婆子，舉着燈籠對着她們怒目而視。
青媽媽和一個粗壯的僕婦站在玉子珊身邊，她們面前還跪着一個小丫鬟在瑟瑟發抖，竟然是綠柳。
綠柳怎麼會在玉子珊手上，難道她幹了什麼壞事？
柳姨娘眼皮一跳，她知道綠柳這丫鬟向來老實，不可能會做什麼出格的事情，一定是玉子嬌指使她乾的。
這個死丫頭真是不消停啊。
柳姨娘在心裡痛罵玉子嬌，但臉上仍然做出一副不解的模樣問道，“大小姐，這麼晚您來水墨園有什麼事嗎？”
“這就要問問你的好女兒了。”玉子珊把手上的東西用力的砸到柳姨娘面前，嚇得她倒退了兩步，才發現那是一把鋒利無比的剪刀。
“大小姐，妾身不知道您說的是什麼。”柳姨娘繼續裝傻道，“妾身和二小姐今晚一直在院子裡面休息，根
本沒有出去過。”
“柳姨娘睡得跟個死豬一樣，自然是不知道你的寶貝女兒帶着綠柳這丫鬟去園子逛了一圈，然後就讓綠柳帶着剪刀去割拱門的繩子了。”
玉子珊冷笑一聲，罵道，“你們母女就那麼見不得玉家好嗎？爲了破壞宴席竟然這麼不擇手段，若不是守夜的人及時發現，我們玉府的名聲就要被你們徹底敗壞了。”
“你胡說。”玉子嬌匆忙走了出來，梗着脖子和玉子珊說道，“我今天晚上根本沒有出去過。”
“你的貼身丫鬟都跪在這裡認罪了，你還敢否認？”玉子珊早就知道玉子嬌不會老實承認的。
不過不管她怎麼狡辯都沒有用，反正自己一定要把她趕出玉家。
“冤枉，我冤枉啊，一定是你們買通綠柳想要陷害我的。”玉子嬌大聲喊冤。
這時候，田氏也帶着玉子琪和玉子綠也趕了過來，得知事情原委以後，立刻指着玉子嬌的鼻子大罵。
玉子嬌也不甘示弱，吵得雞飛狗跳，連老夫人都驚動了。
老夫人帶着徐媽媽趕來水墨園，就見玉子珊和田氏帶着一大羣人圍着柳姨娘母女，那架勢好像要把她們生吞了一樣。
“都給我住嘴。”老夫人狠狠跺了跺柺杖，趁着衆人停下來的時候，她徑直走到了柳姨娘和玉子嬌身邊，指着玉子珊和田氏罵道，“反了你們，大晚上不睡覺在這裡欺負她們母女，你們眼裡還有我嗎？”
“老夫人，您怎麼能不問青紅皁白就罵人呢？”田氏原本就在氣頭上，被老夫人冤枉得差點沒有跳起來。
玉子珊一把拉住她，冷笑道：“老夫人偏心也不是一天兩天了。”
“就算偏心也不能這樣是非不分，顛倒黑白啊。”田氏委屈的說道。
“老二家的，你這是什麼意思，難道是對我不滿嗎？”老夫人狠狠瞪了田氏一眼，田氏立刻偃旗息鼓不敢出聲了。
“老夫人，二嬸不是這個意思，只是您這次護着二妹妹實在太讓人心寒。”玉子珊快言快語的把事情說了一遍，最後說道，“二妹妹因爲白天的事情懷恨在心，竟然想要破壞拱門來對付我，簡直就是惡毒。”
“是啊，老夫人。這拱門若是在宴席的時候壓到貴賓，我們整個玉家都會被連累的。二丫頭明知道會有這種下場卻還這樣做，分明是想害我們玉府玉家啊。”田氏指着玉子嬌喊道。
“祖母，子嬌實在不知情啊。”玉子嬌連忙搖頭。
“老夫人，這綠柳都跪在這裡了，她再否認也沒有用。”玉子珊說道。
“綠柳，你給我說清楚，到底是我指使你乾的，還是大姐姐逼你誣賴我的。”玉子嬌惡狠狠的盯着綠柳，說道，“老夫人和柳姨娘都在這裡看着，你大膽說，不要怕。”
綠柳抖得就好像風中的落葉一樣，一句話都不敢說。
直到老夫人親自發話以後，她才哇的一聲哭了出來，喊道：“老夫人饒命，奴婢也是被逼的啊。”
“老夫人，您聽見了，綠柳是被大姐姐逼來誣陷我的。”玉子嬌話音未落，就聽綠柳哭道，“二小姐說，奴婢若是不按照她的安排去做，就要把奴婢賣到窯子去，奴婢實在是沒辦法啊。”
“你說清楚，到底是誰逼你的？”老夫人眯起老眼睛喝問道？
“是二小姐，她說回柳家以後，要把奴婢送給姑爺做通房，奴婢不願意，她就讓奴婢拿剪刀去割拱門，還說若是不照辦，就要賣了奴婢。”
綠柳邊哭邊喊，“求老夫人饒了奴婢吧。”
老夫人的臉色立刻變得鐵青無比。
“老夫人，您別聽她瞎說，這都是假的。”玉子嬌連忙搖頭否認，看着綠柳的眼神恨不得殺了她。
“老夫人，人證物證俱在，您若是再偏袒玉子嬌，可就太傷我們的心了。”玉子珊冷冷的說道。
“哼，不過是一個丫鬟的話，哪裡做得準。”
老夫人心裡已經相信是玉子嬌做的了，但是讓她又拉不下來臉承認自己錯，於是便板起臉訓斥玉子嬌道：“你怎麼管教下人的，竟然讓她在外面亂說話，還不快把她拖下去好好管教。”
“是。”玉子嬌鬆了口氣，知道這一關算過去了，她惡狠狠的看向綠柳，罵道：“還不快滾過來。”
綠柳身子一抖，竟然嚇得暈過去了。
張媽媽立刻帶人想把綠柳拖走，卻被玉子珊攔住了。
“老夫人非要這樣寒孫女的心，那孫女也不妨把這臉撕破了。”玉子珊目光森冷，語氣尖銳的說道，“明天我就讓人把那拱門推倒，把花盆全部還回去，然後告訴全京城的人，這宴席我們玉府不辦了。”
“姍姐兒別說氣話，這請帖都發出去了，要是不辦了別人該怎麼說我們啊。”
田氏嚇了一跳，她花了這麼多心思在這宴席上，若是不辦了，那銀子豈不是白費了？
最重要的是，她們玉府一定會成爲全京城的笑柄的。
“那就讓她們說去，反正她們說得再難聽，也比不上我們玉府自己丟的醜。”玉子珊惡狠狠的說道。
田氏急得着急上火，卻不敢再勸玉子珊，只能用埋怨的眼神看着老夫人，這樣您滿意了？
老夫人被玉子珊氣得發抖，顫聲罵道：“你、你竟敢威脅我？”
“老夫人，不是孫女威脅您，而是您做的事情太讓人寒心了。”
玉子珊冷冷的說道，“我和二嬸爲了給玉府爭光，出錢出力，費勁心機，到處求人，就想讓我們玉府置辦的宴席能讓京城貴人們讚歎一句，可您倒好，反而偏幫玉子嬌這種破壞宴席，想要毀我們玉府名聲的小人，這樣我還有什麼必要去付出心血。”
玉子珊一番話，說得田氏心裡的委屈全部涌上來了。
她眼眶一紅，也憤憤的說道：“珊姐兒說得對，既然老夫人覺得柳姨娘母女比我們大房二房都重要，難您就行行好，把我們二房分出去吧。”
這意思竟然是要分家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