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了三公這一關,對於杜紫藤來說不過是很小的一關而已,如今的儒家已經徹底整合了,三公已經不是問題,只是三公心裡不死心,還想試一試而已。
如今的敵人只剩下了兵家,杜紫藤目光深邃,走在通往皇宮的大道,一舉一動,從容隨意,步伐不緩不慢,看似悠然自得,這一套是杜紫藤從秦風身上學來的。
秦風則是從邪王身上學來的,邪王的確是一代奇才,造就了秦風,這一位高手。
通往皇宮的路上,杜紫藤和杜方直感覺到了,一道道有若實質的目光,肆無忌憚的在兩人面前掃射而出,想要看出杜紫藤和杜方直的虛實。
杜方直輕喝一聲,頭頂現出一盞青燈,青燈之中,現出一尊古佛,寶相莊嚴,面含禪意,臉上泛起一絲微笑,面容與杜方直一模一樣 正是杜方直的青燈古佛身。
“過去,一切如燈。”青燈之中,杜方直古佛身輕輕道。
瞬間,不少人就感覺到了兩人就像是身處於過去之中,青燈大放光芒,遮掩了兩人的一切。
讓不少人打算落空,特別是其中還帶着幾個不算友好的目光,若有若無的傳來一聲冷哼,傳入了兩人耳中。
杜方直輕聲一笑,毫不在意,自己所修的降三世明王法門,乃是佛門無上神功,若不是精通因果之道或者時光之道的強者,絕對無法窺探自身的秘密。
這樣強者實在是太少了,就算是自己師尊秦風,對於這兩方面,也不過是略有研究而已。
對方的惱怒,在杜方直眼裡,實在不值一提,唯一令杜方直在意是人皇的態度,身爲帝王,對於自己兩人 ,究竟是什麼態度。
惱怒,還是不屑,或者是根本就是當一件小事,人皇修爲僅次於諸聖,是最有希望成聖的人物,也是朝廷的支柱,這樣的人物,心裡到底在想什麼,杜方直真的很難想象。
不過,想到了人皇,杜方直就想到了自己師尊,那一位永遠是淡然從容,不驚不慌,似乎天下間就沒有讓他爲難的事情。
想到了自己深不可測的師尊,杜方直心裡也是充滿了一絲信心,在杜方直看來自己的師尊無疑是可以與人皇抗衡的人物。
兩人前去的方向是皇宮之中大理寺,那裡是審判的地方,也是朝廷裁決之所,對於杜紫藤彈劾威武候的事情,就是在那裡。
大理寺,一派森嚴的氣象,這裡是朝廷的法度中心,也是法家勢力所在之處,之所以選在此處,也是表明了人皇兩不想幫的意味,讓大理寺裁決這一次儒家和兵家之爭。
寺內,兩旁都是衙役列陣,擺出了森嚴的景象,大堂之中,更是掛着一塊明鏡高懸的牌匾。
透出了幾分威嚴。
大理寺共有三位高官列座,分別是御史大夫,大理寺卿,刑部尚書,三人都是法家代表,也是法家頂尖的人物,這一次,法家對於道統之爭,也是表現了足
夠的重視。
御史大夫,大理寺卿,刑部尚書,三人都是身穿朝服,頭戴官帽,一副官威十足的景象,面上更是現出了一副鐵面無私的面容。
“晚生杜紫藤,方外之人杜方直,見過三位大人。”杜紫藤躬身一禮,做足了儒家士子的禮數,而杜方直則是雙手合十,擺出了一副佛門中人景象,臉上不喜不悲,顯然已經是一副出家人的形象。
看到杜紫藤如此知禮,三人也是點頭,其中坐在中間的御史大夫,微微點頭,摸了摸鬍鬚,露出了一絲笑容。
看到了杜方直一副出家人的神態,位於御史大夫左右的大理寺卿和刑部尚書,則是輕輕嘆一口氣,昔日的丰神如玉,王侯第一公子的杜方直,兩人也曾經見過,認爲是兵家後起之秀,沒想到造化無常,如今的杜方直竟然成爲了佛門中人,讓人多了一份感慨。
“今日老夫三人奉人皇之命,負責審理你和威武候的案子,如今威武候還沒有到,你先等一會。”御史大夫開口道,御史大夫是朝廷法度之首,乃是朝廷權位最高的三個人之一,只有軍機大臣,太傅,才能與之抗衡。
杜紫藤看了一眼御史大夫頭頂白髮,不發一言,默默退後。
杜方直則是微微一笑,擺出了一副方外之人的姿態,竟然默唸經文,靜靜等候。
看到杜家子弟表現,御史大夫滿意的點點頭,不發一言,靜靜等待着威武候的到來。
這一等,就等了三個時辰,正午都過了。
感覺到堂上三位大人,臉上都帶了幾分不悅之意,杜紫藤突然起身,來到了大堂之前,面對三位大人,躬身道“啓稟三位大人,晚生記得昔日太祖曾經定下了一個規矩,若是傳召被告或者原告,三個時辰不來,則自動視爲敗訴,如今,威武候三個時辰不到,是否應該依照太祖指令。”
杜紫藤臉色平靜,神情坦然,一點也沒有急躁之心,只是靜靜陳述着一個事實。
御史大夫冷哼一聲,“杜家次子,所言不錯,”御史大夫是朝廷三巨頭之一,論身份地位,別說威武候,就算是軍機大臣,也不過是平起平坐,一個小小的威武候,當朝三品,竟然敢如此囂張。
御史大夫當即準備宣佈威武候敗訴的時候,門外突然傳來了一聲太威武候到。、
門外出現了一條長長的儀仗隊,足足有幾百人,可見威武候權勢極大,最中央一座華麗馬車簾幔打開了,出現了一位英俊的青年人。
看起來不過二十八九歲,身材修長,將一身候服襯托的華貴,威嚴。
秦風遠處看了威武候一眼,不禁想到了一位老對手冠軍侯,兩人都有一種相似的氣質,驕傲,自信,彷彿天下間就沒有自己做不成的事情。
這一場比試,莫非是重演當初的自己與冠軍侯比試,秦風心道,不過當初的比試,秦風一向都是以力壓人,從不講理。
而今日,杜
紫藤卻要從道理這一方面,駁斥威武候,算的上是君子動口不動手,讓秦風心裡極爲期待。
“見過三位大人,”威武候表現的極爲謙和,讓人一點都不覺得是剛纔讓三位主審官等了三個時辰的人。
御史大夫深深的看了威武候一眼,並不說話,自己身爲法家中人,縱然心中對威武候有不滿,可是這一次牽涉到了儒家和兵家之爭,自己必須不偏不倚,既然對方來了,就給雙方一個機會。
“看座。”刑部尚書道,雖然御史大夫沒有開口,但是刑部尚書依然說道,威武候身爲朝廷侯爺,身份尊貴,自然在審訊之中,可以獲得一個座位。
御史大夫不說,是心裡對於威武候不滿,刑部尚書卻不願讓別人抓住法家一個毛病,立刻給威武候上了一座位。
“且慢。”威武候目光高傲的看向杜紫藤,神情不屑一顧。
“好一個杜家次子,本侯到是小看你了。”威武候深深的看了對方一眼,心裡知道對方恐怕成功的破了山河社稷圖一關,只不過,這一關,儒家的人,也不乾淨,倒也不用擔心,否則若是杜家次子直接拋出了山河社稷圖,也不用多說什麼。
威武候直接自請死罪了,擅自動用鎮壓國運之物,已經是罪不可赦的大罪,更何況還是謀害一名儒家士子,若是被天下知道,說不定會引得儒聖動怒,亞聖出手,到時候,恐怕是儒家和兵家之爭,自己可就真是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了。
“多謝威武候誇獎,在下愧不敢當,能得到威武候高看,在下心中不甚惶恐。”杜紫藤冷笑道。
兩人都心知肚明,雙方說的是什麼事情,只是這一件事情,只能打機鋒,不能直說,威武候心中暗下決定,這一次審判,無論是勝是負,自己都要帶人尋回山河社稷圖,不然始終是自己心腹大患。
兩人對視一眼,都是皮笑肉不笑,眼中都流露出了幾分殺機,讓人不寒而慄,遠處的秦風則是負手而立,靜靜觀看着這一場好戲,等待故事的發展。
這時候,一道清香傳入到了秦風身邊,一道身影出現在秦風背後,目光復雜的看着秦風,秦風頭也不回,面色淡然“你來了。”像是問候一位熟人。
不過,這一道身影,的確是熟人,正是道家仙子陳詩琪,陳詩琪目光帶着幾分複雜,看向秦風“說起來,我還要謝謝你,不然今日我這師妹,恐怕真要死在你徒弟手裡。”
“不用謝,”秦風淡然道。
陳詩琪搖搖頭道“這已經是儒家和兵家之爭,你爲何還要插手,莫非真以爲四大菩薩法力通天,可以庇護你。”
“別人都是可依而不可靠,一心指望別人,只會停滯不前,只有依靠自己,纔會從心裡找到力量,不斷前進。”秦風答非所問道。目光帶着幾分淡然,看向遠方,正是大理寺所在之地。
陳詩琪嘆了一口氣,不在說話,靜靜站在秦風身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