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章 1.28

蕭安從來都沒覺得有今日這般舒服,好似泡在了溫泉裡,渾身都熱乎乎的,一點也不想起牀,雖然纔打完仗還有許多事要做,可她都累這麼久了,也有自己親孃跟柳叔在,自己睡個懶覺應該也沒什麼。

只是這舒服沒多久,這溫泉裡的水好似在變冷,冷得自己一身雞皮疙瘩,然後又熱了起來。

如此反覆,蕭安就想罵娘了,哪個王八蛋往溫泉裡灌冷水,這溫泉要不是有人灌冷水,可不會冷的。

一直到後來,這水溫被冷水搗亂越來越冷了下去,然而蕭安還覺得不夠,心裡憋氣不已,張口就道:“我幹-你娘!誰放的水。”

這一聲大喝,把正在給蕭安擦身的丫鬟嚇了一跳,一屁股墩兒坐在了地上,然後就瞪大眼叫了起來,“侯爺您醒了?”

蕭安睜開了眼,感覺到身上的一絲冷意——自己沒穿衣裳。

再側頭看坐在地上的丫鬟,才低頭看了看自己,其實也沒什麼好看的,身上不該平的地方還平着,不該有疤痕的地方自己看了都嚇人。

然而也都是長在自己身上的東西,都是自己的戰績,其實蕭安內心深處是歡喜的,也就道:“替我更衣。”

蕭安有些站不穩當,然而還是扶着牀榻邊上的牀木站了起來,讓丫鬟給自己換了身衣服,才勉強走了幾步,到榻上坐下了。

“我睡了幾日?”蕭安眯着眼睛尤有些困頓的問道。

丫鬟一邊給蕭安收拾,一邊回話,“回侯爺,您睡了三天了。魏將軍擔心您,讓所有的郎中都看着,好在侯爺終於醒了過來!”

蕭安應了一聲,就不再說話了,她睡了三天,渾身痠軟,頭也昏着,卻也還能想出這三天自己母親能做多少事來。

郎中們得知蕭安醒了,連忙進了屋子來看。

蕭安也任由他們扯着她的手腕探脈,換別人家的姑娘,指不得就要用個屏風擋着用金絲探病了,輪到她就沒這麼個好的待遇。

一羣郎中探脈的探脈,摸頭的摸頭,還有的開口就問症狀,“蕭侯可有哪不適?”

不舒服的地方多去了,蕭安也撿了簡單的說:“腹部的傷口裡面有些疼。頭昏,身體軟。”

郎中們折騰了一會兒,又爭議起來,最後好歹是拿出了個方案,讓蕭安繼續喝藥,傷口疼是傷口還沒癒合,傷口裡面疼要沒傷到內府,就是肚子裡面那一層皮肉還沒癒合,都不可能把蕭安的肚子刨開了再看。

蕭安神情懨懨地聽着郎中們說話,也沒反對的意思,她不是郎中,生病了只能聽郎中的話。

等着喝了一碗藥,蕭安又睡了過去,而這一睡,竟是沒有再醒。

石奎在不久後與太孫匯合,得知劉家之事,雖是想查探,然而回京覆命爲緊,只得作罷,況事涉皇帝身邊內侍的小太監,此事也有人證在,倒也沒什麼不好交差的。

太孫也是這才得見石奎的夫人,果真傳聞不如一見,是個一頂一的大美人,不過家世不高,不然也便宜不了石奎了去。

一朵鮮花插在牛糞上了,太孫此時才知道蕭安說那話的心情。

不過看石奎夫人對石奎的那份貼心,太孫心裡又羨慕了,要他有哪一日得蕭安這麼親手擦臉一回,縱死也甘願。

也不知道自己這一走,她會不會想自己,反正自己是想的,每天都要想一回,太孫眼神幽遠,恨不得一直在三關,不用回京。

然而回京之路卻是不會停的,京城裡因要過年,各府衙早已經封了印,皇帝還是讓人前往京城外迎接了太孫一行。

太孫坐在儀仗內,從城門緩緩入了京。

這許是他這十多年見過最熱鬧的一回了,因聽聞太孫儀仗入城,許多京中的百姓也來觀看,想知曉素來不聞於人面的太子長子長得如何龍章鳳姿。

而太孫吳此時坐在太孫儀仗中,已然是皇帝向諸臣擺明了他的心思了,太孫位定。

太孫吳乃是太子嫡長,雖早年有病弱之說,然而此回三關之戰由他統籌,名聲早已經在京中傳開,就是此時以太孫儀仗入了城,城中百姓也只會夾道歡迎。

而不喜歡的臣子,回家過年的過年、祭祖的祭祖,就是留在京中的,此時想攔的也沒那個膽子攔得住。

大慶最固執那位御史大人,多年沒回鄉,今年因是他生母二十年祭,早在衙門封印的前半月就請了假了。

石奎要安置帶回來的人,幾位公公要換一身衣服後纔敢面聖,唯有太孫一人得以在最快的時間裡面見了帝王。

皇帝與太子也早等着太孫前來,在見太孫與自己父子請安那一瞬便就在打量,然後滿意的點點頭,“起來吧。”

太孫起身,皇帝就道:“這一路身子可還康健?”

太孫忙道:“回祖父,健壯不少。”

皇帝點頭,“看得出來,精神比以往好多了。”

以前太孫吳天天呆在東宮裡,動不動就躲自己宮殿,滿屋子一股子藥味兒,就是出個門身上也帶着淡淡地一股苦味兒,到如今竟能讓人聞到一股清香在了。

也更不說這精神氣,比在東宮這十多年都好要得多,眼睛也有神許多,脊背挺直,不像是以往那個碰不得的瓷娃娃。

對此皇帝是十分滿意的,覺得太孫此去所獲良多。

多少關心了幾句後,皇帝就說到了太孫此行之事。

太孫便將之說了出來,“當初魏侯下面的諸位師爺跟客卿一直在尋機會給魏侯翻案,在孫兒到三關之時恰好得知三關商會私開鐵礦之事,因此擔心三關有危,便讓孫兒先去了六關尋常將軍借兵。等再回三關之時,沒想到會遇到蠻子來襲。”

後面的事情一直有與京中八百里加急,皇帝該知道的也不少,就是太孫說的之前的,他也早就得信了。

皇帝靜靜地聽着,等太孫簡單的說了一遍之後,才道:“你以爲六關如何?”

太孫有一愣,然後有些慚愧,道:“孫兒只在將軍府中住了一段時日,對六關知之不深,有愧祖父託付。”

皇帝也並未說什麼,道:“你只管說你知曉的就可行。”

太孫就道:“常將軍脾氣耿介,不過因要巡防,不常在府中。其妻秉性……”

常家夫人那脾氣,太孫不太好說,這人對自己是沒惡意的,反而帶着些討好,可就是不喜歡蕭安,當着自己面都能瞪上蕭安幾回。

太孫琢磨了一會兒,才委婉道:“孫兒住在外院,常家夫人多在內院,秉性不太瞭解,但接觸一二,只覺得愛憎分明。”

“其有女常鳳,年十七,就是此迴帶着六關將士援兵胡馬關的那一個。其弟年十四,只比蕭安小几月,不及其姐勇猛。”

太孫把六關常樂一家說完,才說到對六關的認知,“孫兒也在六關裡看過一二,谷陽苦寒,每到秋冬風沙極大,將軍府上也並未多精緻的吃食,多是饅頭鹹肉一類。”

連將軍府中都如此,可見將軍府外的老百姓,谷陽城裡的百姓的確是過得苦。

只是苦歸苦,朝廷又能如何,朝廷國庫中也少有餘糧,能與六關百姓分去。就是想將邊關的百姓移居富饒之處,那邊關總不能只有軍戶沒有百姓,否則邊關的兵源又從何出?

皇帝與太子都聽着,太孫也講得仔細,“百姓與將士都過得不易,谷陽城裡的鋪子還不及京城百千分之一,就是跟風吼城比也不如百一。孫兒倒也問過米鹽之價,都要比風吼城的要貴上一分,跟京中更是不能相比。”

谷陽是真的苦,別說是風吼城的那些玩事沒有,就是蕭安等在那長大的,除了在院子裡互相打陣之外都找不到玩耍的。

皇帝沒去過邊關,也知其中艱難,從自己孫子嘴裡說出來,就更能體會一番,又聽得大孫子說到他從三關到六關那一路吃的都是鹹肉加米粥,就道:“那鹹肉是何種味道?”

太孫如今回味起來其實還有些懷念,回道:“聽聞是將新鮮的肉割成一溜一溜的,上面覆上鹽粒醃製,再用柴火燻烤,在邊關之地能保持一二年不腐。”

又是用鹽粒醃製,又是用柴火燻烤,旁邊太子都聽得有些皺眉,太鹹的東西也不好吃。

太孫不曾發覺自己父親的神色,繼續道:“魏娘子他們每頓就割一截肉下來,直接切成了片將就來吃了,要肉片粗,吃進嘴裡就又鹹又幹沙,還總是卡牙縫,不過要是削得薄,吃起來味道不重,還能有些勁道,也能算是一道邊關特色菜。”

其實不只是邊關,就是大慶別的鄉下地方,也是這般保存家中肉食的,不過皇帝身在天下最尊貴的地方,自然是沒見過這些東西。

再聽得太孫說那是在吃生肉,多少就有些面色異樣,皇帝看了皺眉的太子一眼,又問道:“你也吃過?”

太孫點頭,“因要趕路,路上也沒別的吃食,蕭安就親手切肉片來,她刀工好,一片肉下來可透光而視,吃着也不難吃,就如吃一般的鹹味兒零嘴一樣。”

吃生肉,還是加了一層重重的鹽粒,皇帝念着太孫自幼體弱,不得不道:“你受苦了。”

太孫忙道:“比起邊關的將士,孫兒已經是生在福窩裡了,當不得受苦二字。”

皇帝點了點頭,滿意太孫的這說法,身處福地還能知苦寒,是未來儲君該有的樣子。

皇帝也不急在一時把邊關的事情打聽完,只將太孫這一路的生活聽了聽,就讓太孫先去歇息,其餘的日後再說。

太孫領命而去,留下皇帝與太子,互相一時無言。

“阿吳這一去,倒是成熟了許多。”皇帝與太子嘆道。

多少也是有些心疼自己孫子在外面吃苦了,要沒有吃苦,又何來懂事。

不說太孫吳是自己的嫡長子,就算是個庶子,得皇帝肯定,太子也是心生歡喜的,回道:“也是父皇願意給他這個機會,吃點苦也是他應該的。”

要說實話,太孫吳的改變,太子也樂見其成,誰也不想自己有個病歪歪的兒子,從太孫進門那幾步,太子就看出來了,腳步比以前沉穩多了,也不飄浮了,可見這一趟不只是撈了些功勞回來,身子骨也是如他自己所言真強上了許多。

等回到東宮,聽聞太孫將屋子裡的許多東西換了出來,還讓人開着宮殿的各處窗戶通風,決定再過兩日纔回正殿裡去睡,就擡腳去了太子妃那。

自己懷胎九月多要滿十月生的,之前太孫被皇帝派出去,還是悄悄的都把太子妃嚇了一跳,這會兒人回來了,從皇后娘娘那把人接回來,少不得就要先哭一場。

太子到的時候,太子妃正好哭完,正抓着太子的手說太孫吳瘦了。

其實都是當孃的覺得自己兒子受苦了,就是胖了也得說瘦,太孫在邊關這幾個月雖然不如在宮裡吃得好,然而吃着五穀雜糧其實比離宮之時更爲健壯了,比不得之前一身骨頭架子外面搭上一層皮,雖好看是好看,就怕風一吹就倒。

太子來尋太孫吳,自然不是聽太孫吳說自己一路見聞的,這些之前在皇帝面前也說過。

太孫吳知道自己父親想聽的是什麼,兩父子尋了地方坐下,太孫就道:“這也是湊巧,本蕭安要查的是三關商會,想從那入手替魏侯翻案,怕三關商會跟三關軍中有牽連,才請常將軍借了三千兵馬一道壓陣,哪知道會遇見蠻子來襲。”

太子點頭,並未說信與不信,只是道:“蠻子十多年不與三關有戰,這一來就是五六萬將士……”

其實也是有懷疑在裡面,太孫自是向着蕭安的,“我後來聽蕭安魏娘子等人也說過,此事太過於湊巧。”

太子的湊巧,在於蕭安帶着三千兵馬去了三關,三關就被敵襲了,正好給了她出頭的機會。

太孫的湊巧,在於蕭安等剛好查到三關商會裡的一些事情,敵人就來襲了,恰好亂了三關局勢,讓許多事情都變得難查起來。

兩父子的看法不一樣,太子也並不多說,自己兒子跟蕭安本就親近,向着她一些再正常不過。

又說到蕭安越過三關打仗的緣由,“劉家膽子太大,因舅公跟魏九重要查往年軍中賬目,公然圍困儀仗,後張公公尋機進了將軍府斬殺劉希庭,蕭安又殺了劉希庭長子,放才解了舅公跟魏九重之圍。邢崇與劉希庭乃是連襟,在蠻子來之時,不思應戰,反而想要爭權。一臺關三十年不得戰,哪能敵過蠻夷,蕭安纔不得不出手,連軍糧都未曾從三關糧庫裡走,爾後多虧有三重關與二木關的將領明白局勢,解三千兵馬糧草之圍,才能將蠻夷攔在二木關之外。”

其中艱辛,太孫只是聽聞不曾得見,自不知其慘烈,然最後蕭安得勝迴風吼城卻是他看着的,“帶去三千兵馬,埋骨一千,只有幾百六關將士屍骨得歸故里,其餘都葬在一臺關外一處。聽聞蕭安在此戰中也負傷,迴風吼城途中,昏迷幾日後才得清醒。”

“那時一臺關戰事如何還不知曉,胡馬關又有敵襲,因蕭安的糧草被燒,懷疑軍中有奸細,最後還是蕭家與程謹安前往胡馬關壓守住了,後蕭安與魏娘子等大勝歸來,又帶着人前往了胡馬關應敵,將邢崇與孟家的人一直壓着不許妄動,這才得勝。”太孫一口氣將此說完。

孟家的勢太大,蕭安不可能壓着所有的孟家人不允人家出手,就是兵馬也怕不足,因此只選了孟家旁支的來,儘量的將孟家的勢削弱了。

蕭安能贏這一仗並不容易,在第二日見到皇帝之時,太孫便說得更多,“聽說蕭安在去一臺關的時候,一路急行,時刻不敢懈怠,幾天幾夜不曾閉眼,還要截殺山跋族,也虧得有孟嶺帶人潛伏在山跋族的首領與幾名將士身邊,否則只怕那三千將士都要埋骨在一臺關外了。”

孟嶺的事皇帝知道,朝中早爭議了兩輪,就點了點頭,示意太孫繼續說下去。

憑心而論,要孟嶺沒有那麼一出,三千兵馬就算是贏也只會是慘贏,最後能活着的也不會有多少,許蕭安魏氏等人就要丟在那,剩下三關那些,還不知道會怎麼樣呢。

其實不只是太孫看不上三關那些,皇帝在從壓下了南陽侯之後就知道三關裡要重新找個能壓住的不容易了。

太孫就繼續說到胡馬關裡的戰事,因是他坐鎮調度,比對一臺關的戰事瞭解得多,“三關的精銳還是在蕭家。”

這也是句廢話,蕭家三代掌三關,沒道理精銳不是自己人,就算是南陽侯被困在京城,精銳也還是精銳。

太孫繼續道:“但程謹安雖才十七,十分厲害,帶着烏家的人跟蕭家不分伯仲。”

關鍵一點還是程謹安不是三關裡的將士,又年紀十分輕,在三關軍中卻也能夠混得風生水起,這本事就是太孫當他是情敵,也不得不佩服。

皇帝眯着眼睛想了想,道:“程謹安?這名字有些熟。”

太孫正想說他的出處,皇帝自己就想起來了,“當年魏侯好似給朕說過一回,他給蕭安找了個玩伴兒,就是他了吧?”

這個太孫就不知道了,只得道:“許是吧。”

心裡卻是咯噔一下,魏侯親自找的,都經過長輩同意了,更是危險啊!

“沒想到這小子還有這般本事?”皇帝還在琢磨程謹安這個人。

十七歲,但是一想到蕭安才十五,就連守住了三關的兩處,又覺得果真是英雄出少年,大慶還依舊興盛,倒也滿意不已。

後太孫又說到蕭安率兵出城,斬殺諸部落各王子,隨後重傷昏迷回城,腹部受創,還依然上城門迎敵,皇帝不由得就想起了魏侯,“她是魏侯一手帶大的,其忠心也是隨了他了。”

太孫在邊關裡學到了許多,在邊關裡尋不到個可靠的人來說,此時是恨不得全部說出來給皇帝聽的,“魏娘子也是奇女子,聽聞她打仗盡善圓滿,每每都能犧牲最少的人殺對方最多的人,不過比別人多費些時日。”

魏氏的打法是求穩,穩紮穩打,力求利益最大化,不似蕭安上了戰場就是不顧犧牲只要贏,要說起來反而是魏氏比蕭安更合適當大將軍了。

皇帝倒是聽得好奇,“她在京中呆了二十年,竟也有此本事?”

太孫道:“聽聞魏娘子在南陽侯府之時,已經將蕭家祖上的三關兵書背得滾瓜爛熟。”

三關兵書,除開了兵法,還有三關堪輿在,且幾代修整傳下來,只會越來越精細,皇帝覺得不奇怪了。

雖然魏氏是嫁過南陽侯,不過魏氏有魏氏的高傲,就是因魏侯的緣由,皇帝也對魏侯的子女要比對蕭家人更信任一些。

況魏氏不過一女子,雖是心思細密,有蕭安壓着也不足爲慮。

皇帝想到當初魏氏與南陽侯和離之事。拿了人家百年基業,回頭把兵法也全學了去,可見是個不肯吃虧的性子,魏侯嫁女兒簡直就是嫁去當賊的。

少不得有些對給自己製造麻煩的南陽侯蕭家有些幸災樂禍,道:“魏氏真背得滾瓜爛熟,運用得手?”

太孫道:“當不會有假,就是蕭安也知道,還將堪輿圖畫給孫兒看過,要不是如此,她們母女如何打得這麼順手。”

也不是蕭安與魏氏乃是天降大才,實在是蕭家上面兩代在三關總結出來的精華全在人家娘倆手裡,再加上運氣實在是太好,人又捨得拼命,三關不在她們母女手裡,還能到誰家去?

就是太孫也不得不說三關將士們的各種不靠譜,“百年前胡家在三關還有大勢在,不過後來就零落了下去,只因家中母親不允兒孫上戰場,後亡故後纔有一孫入了軍中,雖是有能耐,卻軍中勢力不足,被排擠到了三重關去了。”

娶妻娶賢,這話不是沒道理的,這賢不是說對着自家男人溫柔不溫柔,給不給自家男人納妾,這些都是內事,所謂的賢,還得是識大體,知深淺,不給兒孫拖後腿。

胡家也是命不好,遇到這麼個娘,不過反過來看也是胡家祖墳埋太好,出了一門子的不愛前程的孝子來。當孃的說來說去也是爲了子嗣好,這上戰場能活下來的能有幾許?還不如就平平凡凡的過了。

皇帝聽得也好笑,“姓胡的?就是那個三重關的胡飛家?”

胡飛也是有請功了的,皇帝雖年老,記憶卻還不差,太孫一說就在腦子裡把人對上號了。

太孫點頭,“他三嬸家是機關世家,聽說當初炮臺改造也有其兄手筆,他做出了一種巨弩,一次能發十箭,可調間距,十分厲害。”

說到改造炮臺之事皇帝倒還不知曉,道:“此事竟無人上報,莫不因對方是庶民,就被攔了功?”

太孫道:“孫兒見過那位老人家,並不是個戀功的,許是不想被人打擾,纔沒讓兵工坊的報功?”

之前南陽侯爲林氏請功,兵工坊自己都沒撈到多少功績,更別提鶴老了。等到後來皇帝重新賞賜兵工坊,倒也沒讓兵工坊報功後才賞賜,而是直接賞了下去,更不知其中有鶴老在。

然而兵工坊後來並未補報功績,又鶴老妹妹的夫家雖是不比當年,然而在三關裡姻親衆多,也還算是有點勢,除非是自己不想要,否則兵工坊不至於遺忘此人。

皇帝一下子對此人又有了興趣,就讓太孫細細說來。

太孫自是將自己對鶴老所知一一說來,也少不了對此人的推崇。

作者有話要說:  嗯,女主跟她娘等拿下三關,肯定有各種各樣的勢加起來,天時地利人和纔可能麼~~人要過得好,肯定要靠自身的實力,但是要走到高位,就還要幾分運氣了,所以有人說運氣也是實力的一部分呀。

謝謝琪琪愛看書醬的地雷,(づ ̄ 3 ̄)づ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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