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來歷如何,身手如何,樾一軍全都不知!
但在對方擡起槍口的時候,樾一軍就知道今晚怕是註定要橫死,即使旁邊涌出十餘名聞訊過來的護衛,樾一軍也依然感覺不到太多生機,還沒等他發出指令,數十枚匕首就釘入他的護衛脖子。
力道的強悍幾乎要撐破整條脖子,待鮮血漫天濺射的時候,黑衣人已經衝了上來,反手拔出劍門護衛脖子上的匕首,然後對着就近對手心臟疾然刺下,又是數聲慘叫響起,護衛瞬間倒下大半。
“撲!”
與此同時,黑衣男子手中槍械已經扣動扳機,一顆子彈速疾擦過樾一軍的胳膊,後者下意識挪移出去,反手抓起一把鋒利長劍反擊,黑衣男子輕輕搖頭,譏嘲嘆道:“樾一軍,徒有虛名啊!”
樾一軍愣然,訝然,憤怒!
此時,黑衣人再次向剩餘的劍門護衛撲去,劍門護衛自然感覺到黑衣人的凌厲,刀未近身,刀風已經讓他們的身軀隱隱生痛,但他們也是強悍之人,當下也顧不得他們的厲害,決定以身犯險。
拼着自己受傷也要讓對方倒下,他們相信這種損敵一千,自傷八百的戰術,絕對對得起劍門子弟的威名,黑衣人自然看出了敵人兩敗俱傷的意圖,眼露不屑的按在刀柄,瞬間,刀鋒光芒暴增。
刀尖似乎長上了幾寸,在對方長劍即將要刺中自己的時候,先快半拍的刺穿了劍門護衛那握劍的肩膀,然後向後沉穩有力的拔出,‘撲撲撲’數聲,劍門護衛的肩膀多了個小血洞,不可遏制。
血洞像是被手槍擊中般,鮮血不斷的洶涌出來血染半身,劍門護衛快到黑衣人身上的長劍忽然垂了下來,再也無力舉起,情急之下,他們拼着幾分血性,想要讓長劍換手再戰,但卻已經太遲。
黑衣人的匕首已經刺穿他們脖子。
前後不到三十秒,黑衣人包圍中又只剩下樾一軍,長劍在手的樾一軍生出幾分強者氣勢,想要從槍口和匕首中殺出一條血路,可是他忽然感到手臂酥麻,隨後漸漸失去感覺,他神情瞬間劇變。
兩分鐘後,黑衣人像是一羣荒原惡狼,猙獰而又嗜血的撕扯着樾一軍的四肢,斷了他的生機,隨後他們就把軀體全歸攏在一起,用麻袋裝好丟上駛來的車輛離去,任由雨水沖刷着殷紅的竹林。
就在當晚十二點,某個劍門會館收到這份重禮。
其所在分會長先是嘔吐不已,然後細細審視辨認出同門師兄弟,於是立刻讓親信把車開去劍門山門,自己則打電話告知坐鎮的樾憂心,後者接到電話先是震驚,待見到滿車屍首更是悲憤不已。
屍體還有血字:逆我者亡,趙恆!
這個夜晚,顯然是多事之夜,支持解散劍門的其餘四個分會也遭到襲擊,四個分會長也是被人設伏要了性命,跟隨也被斬殺殆盡,死亡了百餘子弟,更讓人髮指發寒的是,死者全被砍掉腦袋!
每個分會都有二十多顆腦袋,被襲擊者串成大大‘殺’字。
而且每個分會的會長都是保持跪姿,顯然是被人活活砍頭,一名強烈要求解散劍門的會長,更是被人用刀釘在牆壁上,所有手指腳趾都被切掉,在雨水和恐懼中慢慢流血至死,讓人不忍目睹!
這個晚上,劍門全都處於草木皆兵中,樾憂心接到線報,目瞪口呆的合不上嘴,她捏着十多份線報和那句血話,天還沒亮就推開趙恆的房間,讓她哭笑不得的是,未來主事人正裹着被子大睡。
“死了六個會長?”
趙恆睡眼惺忪的靠在牆壁上,他尋思着將來有機會搞張牀睡,隨後掃過情報一眼:“手法殘忍,還留下我的名字,有點意思!咦,這不就是那六名贊成劍門解散的會長嗎?怎麼死的是他們?”
趙恆目光平和的看
着眉頭緊皺的樾憂心,吐字清晰的問道:“大師姐,我不是讓你向他們六人發出警告嗎?怎麼他們還是被人殺了?究竟是樾相手段過於強悍,還是他們輕敵大意掉與輕心?”
樾憂心眼睛迸射出一抹光芒,她死死看着趙恆三分鐘,她不是一個傻子,六個會長橫死樾相有嫌疑,但趙恆同樣脫不了關係,虛虛實實向來是趙恆的風格,可是在其餘人看來卻跟趙恆沒關係。
因爲、、因爲、、趙恆讓她知會過六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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樾憂心深深呼吸一口長氣,把面前資料全部掃開:“趙恆,我已經當着師父的面擁護你,所以我希望你能跟我說實話,這六名師弟是不是你派人殺的?不知道爲什麼,我總覺得它跟你有關。”
她聲音清冷:“是,你下午知會過我警告他們,要他們小心樾相挑撥離間,樾相也的確存在這種可能,但一夜之間就橫死六人,我不覺得這是樾相手筆,相反,我更認爲這是你在凝聚人心。”
樾憂心臉上涌現一抹悽然,語氣平緩而出:“讓劍門子弟誤認是樾相所爲,這樣就可以更好凝聚他們對抗相府,而他們六人橫死,也可以減少劍門內部分化,內憂外患的不利因素全被化解。”
趙恆一笑:“你不相信我?”
樾憂心沒有說話,趙恆也沒再說話,兩個人就這樣安靜的坐着,相互對視着,各自眼睛都有着別樣內容,兩人都有着自己的倔強,樾憂心想要知道真相趙恆堅守着自己底線,兩人都沒有結果。
直至天亮樾風走入進來兩人才動了動,但精神依然沒有過於放鬆,樾風先是掃視個兩個幾近禪定的人,隨後就坐在兩人中間開口:“恆少,大師姐,兇手基本可以鎖定,是阮麻子帶人做的。”
樾憂心目光瞬間凝聚成芒,掠過一抹訝然看着樾風,樾風迅速把一個遞了過來,勞力士,後面刻着阮麻子的本名和年月:“這是樾雲在一名會長遇害地撿到的,經過覈實是阮麻子本人手錶。”
樾憂心低聲開口:“是嗎?”
樾風迅速拿過一張前些日子的報紙,指着樾憂心和樾相他們合影的照片開口:“大師姐,你看,相府和劍門發表聯合聲明那天,阮麻子本人也恰好入鏡頭,你看,他手上戴的就是這勞力士。”
樾憂心嘴角牽動兩下,迅速把勞力士和報紙拿過來,樾風起身打開了臥室燈光,前者把兩者細細審視一番,清晰辨認出兩者完全一致,至此可以判定阮麻子出現在現場,還丟失了手上勞力士。
“趙恆,對不起!”
趙恆沒有說話,洗漱乾淨的他低頭喝水,樾憂心看着眼前波瀾不驚的男人,嘆息一聲微微低頭就起身離去,她手裡還拿着勞力士和報紙,顯然是要以此爲證明、、向劍門子弟告知事件的兇手。
儘管樾憂心拿着證據離開臥室還向趙恆表示對不起,但是趙恆能感覺出樾憂心心底悽然,一抹不知道爲何的悽然,只是他也沒有說什麼,江湖向來殘酷,樾憂心要學會相信才能感覺人生燦爛。
當趙恆喝完第三杯茶的時候,宮明月出現在趙恆面前。
容顏精緻的女人給趙恆恭敬倒着茶水,趙恆神情平靜的沒有絲毫迴應,只是在她倒完時就捏起來喝掉,再倒滿再喝掉,將近七杯茶落入肚裡,趙恆才伸出手指挑起宮明月下巴,笑容恬淡如花:
“恆門,有你一個位置。”
趙恆目光平和:“但要記住,你的命是我的。”
“明月明白。”
宮明樾紮起了長髮,露出清雅麗人的容顏,她平靜得像是醉了一場花酒,像是決定忘記那一個霏霏小雨的黃昏,那一朵怒放盛開的菊花,滿城飛絮的故鄉,還有不緊不慢地踏秋而去的馬蹄聲。
別了,那遍地金黃碎了一地的菊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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