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路!
東寶冰感覺脖子軍刀一緊,於是也連忙喊道:“讓路!”儘管她腦袋今晚不僅沒有完成任務,還招致如此狼狽和受傷局面,但她相信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逃出生天必能十倍百倍討回彩頭。
她也相信東太白不會過度責罰自己。
此時,黑衣青年他們只能再次屈辱的後退,把通往茶樓大門的路給樾憂心他們讓出來,走到途中的樾憂心忽然想要回去親手拿到劍門信物,但黑衣青年他們已割裂了退路還擺出蠢蠢欲動氣勢。
樾憂心已經意識到哪裡不對勁,那就是今晚沒有完成討回信物的任務,至少她沒有親手拿到劍門信物,而且她還想起樾七甲跟趙恆難解難分的恩怨,前者拿到信物會交給自己落入趙恆手裡嗎?
樾憂心忽然變得沒有信心,只是此刻回去堅持又有點不負責任,樾風他們全都身負重傷需要去治療,而且黑衣青年他們把缺口重新堵上,樾憂心他們再返回去只會激起東系憤怒情緒必會大亂。
“小姐,不知道劍門信物在哪?”
樾七甲目送着樾憂心他們身影離去,隨後把目光落在地上的宮明月身上,他已經從東寶冰的喊話以及後者的存在判斷出真假,在他微微偏頭中,一把長劍抵住了她的脖子,隨時要洞穿的樣子。
宮明月深深呼吸卻沒立即說話,樾七甲也沒有學樾憂心的霸道,一劍洞穿她的肩胛以示懲罰,只是淡淡一笑:“所謂懷璧其罪,不管你想要拿劍門信物幹什麼,我都認爲你拿着它不是好事。”
他循循善誘瓦解着宮明月的心:“很多人會因劍門信物對付你,你說你一個姑娘家,拿着自己用不上的東西招致殺身之禍有什麼意思?不僅無法奇貨可居,還要掛掉小命,不是聰明人之舉。”
“你,還是把信物交出來吧。”
樾七甲的神情如長鯨吸水般盡斂而收,劍一般的眉毛下細長的眼眸中一種陌生而可怕的光芒在遊走:“把東西交還給我們劍門,我保證讓你活着出這茶樓,否則我會用殘酷手法取得它下落。”
他嘴角勾起一抹笑意:“然後再把你交給東系,他們絕對會不擇手段對付你,因爲他們會把這次失敗、恥辱以及近百條人命記在你身上,因爲是你捏着劍門信物而引起今晚事件,請你三思。”
“我帶你們去取。”
宮明月呼出一口長氣,她知道樾七甲從她受傷手指看出很多東西,而且她也確實沒有扣着劍門信物的必要,因爲雙方現在已因劍門信物拼殺起來,東寶冰也受了傷,她的目的算是實現了一半。
“帶這位小姐去取。”
樾七甲臉上露出一抹滿意的笑容,隨後向兩名劍手淡淡開口:“記住,取到信物之後就讓這位小姐離去,她很美麗很合作,沒有必要讓她橫死在這裡,不過她如果敢玩花樣,你們可以殺之。”
“比如她帶着信物跑路。”
宮明月在他笑容中嗅到一抹殺機。嘴角止不住牽動兩下,儘管樾七甲表現的彬彬有禮無懈可擊,但她還是覺得後者話中有話,宮明月忽然決定,活命還是自己全力支持爲好,不需要樾人施捨。
兩名劍門劍手輕輕點頭,隨後拉起宮明月向她告知的後院走去,他們已經讀懂了樾七甲的意思,那就是取得劍門信物之後殺掉宮明月,然後再向大師姐告知信物沒找到,被宮明月帶着跑路了。
黑衣青年他們下意識跟去,卻被樾七甲出聲制止:“千萬不要亂動,在我見到劍門信物之前,東小姐的生命依然存在着危險,否則信物有了閃失,東小姐也會沒命,唯有信物安好她才安好。”
在黑衣青年他們握緊長刀中,兩名劍手已經拉着宮明月迅速進入後院,很快就照着後者指示來到一個小房間,推門充滿油彩氣息的房門,兩名劍手微微一怔,幽暗房間中豎立着一塊漆黑木牌。
陳王八之位。
“東西在靈位後面。”
宮明月看着那張菊花般的笑容,嘴角牽動了兩下深深呼吸一口長氣道:“你們自己去取。”兩名劍手相視一眼,感應房間沒有什麼異樣後,就指着宮明月冷冷開口:“你上去取下來給我們。”
對靈位的忌諱以及多年的小心,讓他們都拒絕上前去木牌後面摸東西,所以兩人分開兩邊堵住門口後,就讓宮明月上去把劍門信物取出來,宮明月似乎早想到這一點,咬牙點頭後就輕聲上前。
“茲!”
在宮明月搬開香爐把手伸入木牌下面時,她從陳王八的頭像光澤反射見到一名劍手抽出長劍,無聲無息站在後面似乎要雷霆一擊,宮明月頓時知道自己生死關頭,樾七甲並沒有給她一條活路。
相反可能要用她的死來背黑鍋,想到這裡,她牙齒一咬摸出劍門信物,只是手指也順帶從香爐下面夾着幾顆黑色丸子,下一秒,她轉身把劍門信物拋給持劍劍手:“接着,這就是劍門信物。”
“篷!”
在劍手接過劍門信物還沒來得及查看時,一大股黑煙就從信物中撲撲炸翻開來,在另一名劍手拔劍的空擋,宮明月一踩蒲團上的木板,砰!又是一大股黑霧從地板上冒出還帶着濃郁的刺激味。
兩名劍門劍手不敢大意,揮舞出一劍落空後就竄向門外,誰也不敢保證這黑煙黑霧沒有毒素,待他們守住門口且揮散面前的煙霧時,面前已經不見宮明月的蹤影,而木牀旁邊卻多出一個暗門。
毫無疑問,宮明月從那裡逃脫,一名劍手想要衝過去追擊,畢竟宮明月涉及到劍門信物下落,但另一人卻伸手拉住了他,揚起手裡一個黑色小盒子開口:“不要追了,這盒子有師傅的筆跡。”
“先拿給師兄看看真假。”
另一人低頭掃過黑色盒子一眼,上面確實有樾劍的特殊筆跡,盒子的真實讓他心安不少,而且宮明月如此狡猾,此刻追上去怕也徒勞無功,還不如早點回大廳向師兄請示,順便看看信物真假。
宮明月丟出的是真實信物,因爲她知道如不拋出這燙手的東西,兩名劍手就會死咬着自己追擊,唯有拋出信物纔會讓他們顧不上自己,不然受傷的自己逃不了多遠,何況這信物已經沒有價值。
她逃生的算盤打得很是如意,她也欣慰自己在陳王八房間做了佈置,不然今晚十有八九會背黑鍋而成爲劍下之鬼,宮明月思慮着逃出生天後沉寂三五個月,待養好傷恢復身手再向東寶冰報仇。
只是絕色神偷依然沒有逃遠,距離茶樓後門街道三十米之處,宮明月發現兩邊全部門窗緊閉燈火熄滅,只剩下背後茶樓孤零零的亮着燈火,同時,她見到前方正緩緩騰昇出一塊鐵板堵住去路。
“嗚”
就在這時,一聲低沉的號角倏然響起。
隨後那蒼涼雄渾的聲音撕裂夜空,宮明月心神一震訝然不知發生何事,她轉身想要竄入巷子卻發現盡頭也有一塊鐵板緩緩推上,速度並不是很快,但宮明月知道自己在它堵住巷子前衝不出去。
那是一種雖然緩慢但卻又令人絕望的速度!這種聲音也引發茶樓對峙的兩幫人出來,見到四周莫名其妙堵住重達千斤的鐵板銅牆,還有讓人膽顫心驚的漆黑一片,每個人的嘴角就止不住抽動。
“轟!”
一塊起碼兩千斤的鐵板堵住左側街道,鐵板在地上推動的聲音震顫着街道兩旁窗戶,不少玻璃爲之嗡嗡作響,空調邊緣的灰塵也被紛紛震落了下來,茶樓瀰漫的塵土讓人生出冷意,刺骨寒心。
“轟!!”
隨着最後一條巷子的千餘斤鐵板緩緩推上,東寶冰和宮明月他們發現自己成了甕中之鱉,在他們震驚發生什麼事時,二十多具軀體從鐵板後面拋落下來,全是東系和劍門留在外面放風的探子。
隨着一陣腳步聲的響起,鐵板後面的街道三樓出現一行人,在漸漸亮起的燈光烘托之下,爲首者是一名身軀挺拔身穿黑衣的年輕人,當他踏前一步時,那身影竟給仰望的人一種目光刺痛之感。
“東寶冰,你勾結落雁嶺主犯樾七甲、、”
年輕人手指一點,殺氣蕭殺漫天:
“還把事關國運的劍門信物交給他,你可知罪?”
心彷彿是在向深淵中墮落,東寶冰張着嘴神情呆滯:
那人是、、、、、趙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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