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子,東方雄來電。
趙氏府邸,大金衣把東方雄傳來的情報遞給坐在閣樓的趙定天,雙腿無法站起的老人活動空間漸漸變小,但是他目光涉及到的世界卻依然很大,經手之事也涉及到華國命運和世界格局的動盪。
“樾劍確實要傳位給趙恆。”
大金衣把一個還沒有擴散出來引起地震的消息,低聲告知了輪椅上的老人:“東方雄從樾國高層收到風,樾劍在熬過咱們給他的初始傷害穩定生命跡象後,他就親自起草傳位給趙恆的告書。”
“樾相等樾國高層全力反對。”
大金衣指着情報低聲一笑:“但是樾劍主意已決,現在雙方正進行意志較量,傳聞樾相都已經跪下請求樾劍收回成命,樾劍子弟則保持沉默,他們儘管也反對趙恆上位,但服從樾劍的指令。”
“不過其中最鬱悶的就是樾劍親傳弟子。”
大金衣站立身子向老爺子彙報:“也就是樾相第七個兒子樾七甲,他是劍門天賦極高的成員,身手能夠排得進劍門前十,而且還有樾相這一棵大樹,因此數年來都被各界認爲下一任接班人。”
“如今趙恆殺出,破滅了他的夢想。”
大金衣嘴角勾起一抹譏嘲:“儘管他沒有當面反對樾劍的決定,還跟其餘師兄弟姐妹一樣沉默,但誰都知道他心裡最苦楚,一個光宗耀祖的美夢就如此破碎,他很快會對樾劍作出強烈反應。”
“樾王什麼態度?”
趙定天沒有掃視手中的資料,而是擡頭望着遠方的天空,他對樾劍的傳位不感到奇怪,對樾相跪下懇請也不驚訝,他唯一想知道就是樾王的態度:“這樣一件舉國大事,樾王應該需要表態。”
大金衣微微一愣,似乎沒有想到這個問題,隨後搖搖頭回道:“這個暫時還沒有顯示,至少還沒有收到越王態度的消息、、不過樾王也算是樾國一根棟樑柱石,他應該也會反對樾劍的決定。”
趙定天輕輕點頭,打開情報細細掃視一番,隨後對大金衣開口:“讓東方雄加重對樾國關注,密切關注樾劍傳位一事和樾王態度問題,另外,有機會就往樾都傾瀉人手,咱們遲早用得上的。”
“明白!”
大金衣呼出一口長氣,眼裡閃爍着一抹光芒:“老爺子,我怎麼越來越看不透這局,樾劍跟我們恩怨頗深,他的手臂也是被趙恆所斷,他怎麼還要傳位給趙恆?這會不會是一個陷阱或陰謀?”
“他的目的就是引誘趙恆去樾都擊殺。”
趙定天把情報放在桌子上,揮手讓大金衣泡了一杯熱茶過來:“這倒不會,雖然樾劍自我毀容出爾反爾一次,但那是不太爲人所知的行動,咱們沒有實際證據指出他背信棄義來華國搞暗殺。”
說到這裡,他嘴角勾起一抹弧度:“傳位這種公開的東西,不僅涉及到樾劍個人聲望,還涉及到整個劍門的榮譽,樾劍敢借傳位玩陰謀詭計,整個劍門都會擡不起頭,樾劍不會再玩花樣的。”
“再說了,他想玩花樣也未必有用。”
大金衣輕輕點頭,接着又冒出另一個問題:“即使樾劍不公開對付趙恆,但也可以唆使其餘高手暗中刺殺,所以衡量一番我覺得趙恆還是不要去樾都爲好,畢竟那是樾人地盤存在風險太大。”
大金衣道出自己的憂慮:“何況樾劍只有兩個多月的命了,誰也無法保證他會不會臨死前瘋癲一次,再說,樾相等高層的反對也是清晰可見,趙恆去樾都接受傳位,成功率跟中大獎差不多。”
有命中獎,無命消受,這是一大悲哀。
“不要想太多!”
趙定天忽然笑了起來,低頭抿入一口茶水道:“咱們都不是當事人,樾劍也還沒正式發出邀令,說不定越劍就被樾相他們打消念頭呢?所以咱們想那麼遠純粹是杞人憂天,走一步看一步吧。”
“諾,你把東方雄的情報轉給趙恆。”
大金衣輕輕點頭,在收起桌上的資料時冒出一句:“對了,老爺子,金三角的金將軍跟黑暗刺客見過面,應該是上個禮拜二下午見的面,地點在金三角卡羅鎮,我擔心他是用來報復趙恆的。”
自從趙恆在香港當衆斷了金公子的一手後,金三角並沒有採取殘酷手段報復趙氏,也沒有派出槍手對付趙恆,甚至六國圍殺趙定天的大好機會,金三角也沒有攪合進去,渾水摸魚要趙恆的命。
始終讓人盯着金三角一舉一動的大金衣,並沒有就此認爲金三角妥協退讓,二十萬大軍的金將軍從來就不是大度之人,因此他從不放鬆金三角的動靜,今日終於得到一個隱晦卻很重要的情報。
“黑暗刺客?”
趙定天擡起頭看着前方,臉上掠過一抹笑容:“就是歐洲那從不失手號稱鬼點名的黑暗刺客?傳聞他殺人從不追求時間和效率,只以殺死人這結果爲導向,這些年死在他手裡少說有八十人。”
“沒錯,殺的人聽起來不是很多,只有區區八十人。”
大金衣點點頭,接過話題:“但這八十人全是戒備森嚴難殺的主,黑暗刺客殺的這些人中最快兩天斃命,最慢有八個月,雖然跨度很大有時會涉及事主計劃,但卻沒有一個人逃出他的狙殺。”
他還細心解說着黑暗刺客的做事手法:“他在中東刺殺一名王子時,先是耗費兩個月時間自學廚藝,然後光明正大應徵進去做幫廚,專門做印度飛餅,他有六次跟中東王子相距三米的機會。”
“但都因沒有十成把握忍耐了下來。”
大金衣目光跳躍到窗外:“直到第七次,中東王子的兩條狗因爭搶一根骨頭打架,他身邊人跑過去拉開兩條狗讓中東王子的防守出現空虛,這時候,黑暗刺客才把叉子鍤入中東王子的脖子。”
在趙定天輕輕點頭時,大金衣又嘆息一聲:“一叉斃命,隨後逃之夭夭,待拉開兩條狗的護衛反應過來時,黑暗刺客已跑得無影無蹤,這起刺殺整整耗時八個月,堪稱史上最長時間的刺殺。”
他接着又道出另一個特性:“而且他還是一個遵守契約的傢伙,除非是僱主親自下令撤銷任務,否則他會把任務毫不猶豫執行下去,要知道他刺殺中東王子的期間,他的僱主已經車禍去世。”
停緩片刻,他低聲補充幾句:“他殺人耐得住寂寞耐得住誘惑,而且出手都是千載難逢的機會,因此他出道以來就沒有失過手,他的殺人酬金也是千萬級別,金將軍接觸他絕不會是小角色。”
“你是擔心他爲趙恆而來?”
趙定天臉上掠過一抹關懷,隨即聲線平緩而出:“這於金三角來說是一個划算交易,相比金將軍自己派人來京城送死和事後遭受趙氏瘋狂報復,還不如出點錢僱傭一個頂尖槍手來解決問題。”
大金衣微微站直身子,吐字清晰回道:“我就是這個想法,雖然現在的情報還不能立刻判定,金將軍跟黑暗刺客接觸是爲了趙恆,但這年頭小心駛得萬年船,讓趙恆出入謹慎一點不是壞事。”
說到這裡,他眼神劃過一絲憂慮:“畢竟這黑暗刺客殺人沒有徵兆,你不知道他藏在哪裡,也不知道他什麼時候出手,更不知道他會用什麼方法攻擊,面對這樣的敵人除了小心就別無他法。”
大金衣對趙恆的感情不如東方雄杜天雄甚至牛空空激烈,但不代表他不喜歡趙恆和幫助其長大,在某個方面來說,他和雙雄都一樣,極其希望趙恆帶着趙氏精英崛起,打下不曾有過的輝煌。
因此他總是爲趙恆安全着想。
“嗯,你把這消息一併傳給趙恆。”
趙定天向大金衣淡淡發出吩咐,接着又揉揉腦袋苦笑:“事情還真是越來越複雜,不過這也不是什麼壞事,有風有浪總比一潭死水要好,對了,你把消息傳給趙恆後就陪我去一踏華國邊境。”
老人眼神流露一抹深邃:“去拜祭拜祭喬夕顏!”在大金衣微微一怔是,老人又嘆息着補充:“連樾王全力進攻邊軍時都避開喬夕顏葬地,給予國家領袖般的精神尊重,我去拜祭也合情理。”
大金衣微動,心裡似乎想到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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