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微微停滯、
七十老婦身軀枯瘦撐死八十斤的樣子,而且頭上還纏着一頂印度帽子,加上微微佝僂的身子和重新回到手中的柺杖,任何人見到都會把她歸於懦弱無能之輩,因爲她實在再普通再瘦弱不過了。
可是趙恆他們卻沒有一個敢小瞧她,老婦剛纔展示出的實力已足夠震撼每個人,在場衆人雖然不清楚唐文靜的實力,但是能被金貴妃如此器重,身手絕不會是三腳貓,至少也跟陸猛同個水平。
就是這樣身手不凡的主,面對老婦拋來的一根柺杖擋無可擋,趙恆唯有苦笑不已,而南唸佛的目光也凝聚,這座花園雖然比不上爺爺所在的大本營,但外圍也有五十多名守衛,其中不乏好手。
這名老婦人就這樣直挺挺殺進來,而且幾乎是踏着守衛示警聲出現,這除了說明老婦強大無匹之外,再也找不到其餘字眼形容,加上唐文靜一招落敗的悲催,南唸佛手指下意識摸起左手佛珠。
“印婆!”
此時,漂亮花旦再次喊出一聲,隨即直挺挺的跪了下來,臉上流露愧疚和輕柔,顯然她對老婦格外依賴,而趙恆腦海隨着她喊叫三次不斷加深印象,理清兩者親疏關係後,趙恆頭皮變得發麻。
自己連續擺了印度三花一道,護犢子的印婆報復有着很好藉口,趙恆望着強大如越劍的老婦,思慮要不要留下這個婆娑組織的大佬,但念頭也就是一閃而逝,決定今天能矇混過關就矇混過關。
理由很簡單,自己不是對手!
金貴妃聽到眼前老婦是印婆之後,眉頭輕輕皺了一下,她盯着老婦足足半分鐘,隨後才恢復平靜靜觀事態發展,只是眼神若有所思,似乎對印婆出現在京城很不解,以及一抹蘊藏深處的不滿。
“漢西卡,我帶你回家。”
印婆拄着柺杖挪移腳步上前,身子還是那樣佝僂瘦小,但她的迫近讓每個人都感覺到壓力,隨即又見到她望着唐文靜,聲音沙啞:“你想要斷漢西卡一條手臂,那麼、、我就斷你一條手臂。”
“我這人做事很公平。”
在漂亮花旦喜極而泣難於掩飾自己情感時,剛剛掙扎起來的唐文靜卻臉色一變,這也難怪,聽到一個無法抵擋的老怪物要斷自己的手,換成任何人都難免膽顫心驚,他咬着染血嘴脣向後挪步。
印婆的柺杖前傾:“如果沒讓我見到你剛纔對毫無反抗的漢西卡揮刀,或許我不會在意你們之間的恩怨,畢竟人在江湖打打殺殺在所難免,但她已經被你們擒拿,你還這樣傷她,豈可原諒?”
唐文靜臉色如蠟燭般慘白,其實他也算是一個強勢人物,但面對印婆卻感覺到掙扎無力,而金貴妃保持沉默,相比唐文靜受到傷害來說,她更擔心被漂亮花旦捅開,是她下令唐文靜要砍一臂。
到時怎麼面對?己方不是對手,南唸佛又態度不明。
此時,南唸佛踏前一步擋路,雙手一拱開口:“前輩,在下南家唸佛,是這間花園的主人,今日在此宴客喝茶,他們都是南唸佛的客人,希望前輩能給晚輩一個面子不要傷害我宴請的客人。”
“有什麼恩怨,我願意分擔。”
儘管老婦斷唐文靜的手是一件愉快之事,趙恆心裡對此樂開了花,可惜南唸佛是這花園的主人,他有責任保護客人不受到侵害,否則南唸佛的威望就會降低,而且也會被金貴妃捏着大做文章。
“沒有人可以擋我,也沒有人可以分擔。”
老婦並沒有因爲南唸佛出來有半點波瀾,甚至她可能連南唸佛是誰都不知道,只是輕描淡寫的道出自己原則:“我這人有兩大優點,一是護短,二是公平,他要漢西卡一手,我就要他一臂。”
講話的時候她身軀微微佝僂,還不可遏制咳嗽幾聲帶着一股子渾濁,讓人都爲她擔心腰骨折斷,隨後她又聲音沙啞而出:“換成歐洲熊王、天國社長或者南悍太白,哪個不是滿門抄斬的主?”
“婦道人家、、、難免仁慈。”
她向南唸佛淡淡一笑,皺紋一條條綻放開來:“年輕人,你不要覺得丟了面子憋屈,你不是在他人面前低頭,而是在我面前退讓,所以最好不要爲了面子鍤手,否則你只會後悔自己的選擇。”
“幼稚!”
珈藍不知道什麼時候冒了出來,錯過一場好戲的他二話不說就衝了上去,拳頭掄圓直接砸向眼前牛叉叉的老婦,滿身傷痕艱難走入門口的陸猛見狀,跟趙恆南唸佛一樣想要喝叫卻是遲了半拍。
“砰!”
揮舞拳頭氣勢如牛的珈藍還沒碰到老婦,那根柺杖就點在他的腹部上,儘管他已經架住柺杖,但力量還是把他震開,一聲沉悶巨響,珈藍龐大身軀向後跌飛出去,跟唐文靜一樣噴出一口濃血。
印婆還踢出一顆石頭,釘住珈藍衣領撞樹
“砰!”
珈藍砸在一顆大腿粗的觀賞樹上,再度在空中掠起一記響聲,他全身劇痛的靠在樹上,竭盡全力也凝聚不到站起來的力氣,最讓他震驚的是,背後大樹發出嗤的一聲,厚實樹皮崩崩的裂開了。
那種感覺就像一道悽慘的傷口皮膚正往外翻着露出裡面紅肉,接着,裂開保護層的樹木也緩緩崩開,在趙恆視野中,一道黑線正緩緩從珈藍頭上樹幹蔓延,就像是一條被拉開的拉鍊分成兩半。
石頭處的裂痕深不見底似乎已經貫穿了樹木,裂口漸漸從上蔓延漸漸拉伸逐漸連成一體,宛如鬼斧神工在瞬間沿着那處畫了一道墨線,只是這道黑線不是用墨畫地,是印婆一顆小石頭的傑作。
樹頂一片居中葉子也裂成兩半。
一聲巨響。
在珈藍的喊叫撤離中,樹木分成兩半倒在地上,眼中都充滿着震驚與恐懼,所有人的嘴巴都大張着露出裡面的牙齒,以至於那漸漸漫天彌起的灰塵木礫吹入他們的嘴中,他們也沒有絲毫反應。
下一秒,慘叫響起!
也就在衆人驚愣的瞬間,印婆已經站在唐文靜的面前,面對後者下意識噴出的毒液,印婆渾然無懼揮舞柺杖擋開,隨後左手微微一擡,一隻小蛇一閃而出,狠狠在唐文靜手腕咬了一口,折回。
一切都發生在電閃之間,當趙恆和南唸佛他們回過頭來說,唐文靜已經摔倒在地上慘叫,印婆沒有直接斷掉他的臂膀,只讓身上小蛇在他手腕咬了一口,蛇口齒印不大,但蛇毒卻是相當驚人。
被小蛇咬過的手腕頃刻變黑,隨即烏黑慢慢向手臂蔓延,讓人不由自主想到珈藍背靠過的那棵大樹,印婆輕輕咳嗽幾聲,淡淡開口:“口中藏毒,你也算陰險,我就給你一個以牙還牙教訓。”
“你有兩分鐘時間。”
她手指摸着那條黑色小蛇,目光如水平和:“兩分鐘後蛇毒就會毀掉你整隻胳膊,向大腦和心臟處迸發直至蔓延全身死亡,你還有九十秒時間選擇斷臂保命、、我做人不僅公平,還很仁慈!”
在趙恆和南唸佛微微皺眉金貴妃保持沉默時,唐文靜咬牙拔出懷中的匕首,他沒有攻擊老婦,對着正在蔓延蛇毒的左手揮刀而下,啊!一聲慘叫響起,唐文靜左臂應聲而斷,噴出一大股鮮血。
“是個人物。”
印婆臉上涌現一抹讚許神情,似乎對唐文靜壯士斷腕頗爲欣賞,金貴妃見她神色緩和,就趕忙讓保鏢給唐文靜止血送醫院,她自始至終沒有指責印婆,也沒有給南唸佛施壓,她識趣明哲保身。
“漢西卡,起來!”
在漂亮花旦掙扎着站在印婆面前眼淚縱橫時,老婦沒有太多的寬慰,聲音依然不帶感情:“蛇神的子女向來強大自信,面對百般挫折當修煉,你受點苦算得了什麼?抹掉眼淚給我挺直身子。”
漂亮花旦連忙點點頭,抹掉眼淚昂首挺胸,儘管身上傷口還在疼痛,但神情漸漸恢復昔日清冷,在趙恆感慨印婆是一個人物時,漂亮花旦一指趙恆,向印婆大聲喊道:“印婆,他就是趙恆。”
“他是一個惡魔,他殺了我們很多姐妹。”
漂亮花旦盯着趙恆喝道:“這人必須碎屍萬段。”接着她又一巴掌甩在站回南唸佛身邊喘息的珈藍臉上,啪一聲,珈藍臉上頓時多了五個指印,龐大身子也向後退出半步,嘴角流淌一抹鮮血。
氣焰囂張!
漂亮花旦站回印婆身邊,眼裡充滿無盡挑釁。
趙恆右手一閃,一刀劈向漂亮花旦腦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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