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把利刀啊。
清晨,淡淡薄霧在趙氏府邸中間若隱若現穿過,迷濛着衆人的視線也點綴着趙府神韻,沒有杜天雄和杜夫人所在的趙府少了點活力,站在閣樓的趙定天看着花園,輕嘆一聲:“宅子靜了點。”
“看來終究需要一個女主人!”
趙定天把目光落在湖邊練拳的趙恆,嘴角勾起一抹和藹笑意:“也不知道這小子啥時候把子顏帶回來,我經常不在家,他也經常不在這裡,東方雄他們又註定分開,趙府很需要一名女主人。”
“老爺子放心,趙恆遲早會把媳婦帶回來的。”
大金衣站在趙定天的身邊寬慰,現在的趙府已經不復當年的熱鬧,杜天雄夫婦落腳華海,東方雄遲早迴歸邊境坐鎮,趙子龍又已經戰死,牛空空和蘇布衣也各有職責,趙府清冷不亞於北家小院。
因此面對老人的惆悵他只能低聲應付,隨後又聽見趙定天淡淡開口:“剛回到京城聽到西不落每天飯食難安的給孫子找媳婦,我就笑他吃飽了撐着,如今才發現,我纔是真正的井底之蛙啊。”
“諾大宅子沒有了人氣,它也就是一個宅子。”
大金衣嘴角勾起一絲笑意:“趙老如要趙氏子侄回來,怕是不用半天就滿人,這些日子拐彎抹角前來趙府要求相見的趙氏子侄沒一百也有八十,聽說一些改名換姓過的趙氏人又重新恢復本名。”
“不要跟他們計較!”
趙定天波瀾不驚的揮揮手:“打發他們走就是,這十八年來,趙氏子侄早就樹倒猢猻散,除了死在四大家族手裡的子弟,就剩下這些沒有骨頭的傢伙了,不過我也不怪他們,這是生存本能。”
大金衣輕輕點頭:“明白。”
“十天、、、、”
在大金衣念頭還沒有完全落下時,趙定天又望着汗如雨下的趙恆,思慮着孫子昨晚那些話:“你說他十天能讓香港穩定下來嗎?牽涉到方方面面的利益,他純粹依靠鐵血手段能穩住局勢嗎?”
聽到老人這一番話,大金衣臉上劃過一絲笑意:“據我所知,趙恆的恆門就幾股還不成氣候的勢力,葉師師的第一樓,長空的清幫,越小小的情報組,還有鬼魂的影子盟,周琪軒的黃埔軍、”
“再加一個沒有完全雕琢的漢劍。”
他聲線平緩補充:“這幾乎就是恆門的所有實力,在我們看來這個跟過家家的陣營差不多,面對有華家北家底蘊的雁門實在太渺小,但是蔣天軍卻棄雁門入恆門,這不會是蔣天軍腦子進水吧?”
趙定天爽朗一笑:“看過你的情報,他是個有魄力的人。”
大金衣輕輕點頭,接過話題補充:“蔣天軍算得上香港一個人物,如非雁門橫空殺出拉他入會,牽扯出現在血腥風雨的局面,他很可能會成爲區議員甚至進入香港高層,他爲啥選擇趙恆呢?”
“顯然是趙恆個人魅力折服了他。”
說到這裡,大金衣語氣平緩:“趙恆能讓蔣天軍這樣的人物入恆門,他喊着用十天時間平復香港秩序未必是大話,而且我相信他絕不會純粹殺伐定局,趙恆肯定心裡也明白,打蛇要打七寸。”
趙定天揹負着雙手,掃過趙恆一眼開口:“聽你這麼一說我心裡有底了,否則我真有點擔心他把香港殺得血雨腥風,華國現在的局面穩定壓倒一切,特別是北系勢力的分裂讓華國暗波洶涌。”
他眼裡劃過一抹淡淡憂慮,憂國憂民:“也不知道我雙腿廢掉之前,華國能否恢復到一年前的局面,繁榮富強,這一戰,我所有部署都已經用完,無論是東方雄還是杜天雄都幾近打完底牌。”
“華國再也經不起內鬥,希望南系他們能夠收起私心。”
在大金衣想要開口說些什麼時,趙定天輕輕擺手:“處理完華越一戰後的手尾,我過些日子就會把所有權力交還給華國政府,讓東太白他們能夠對我放心,我也可以把精力從政務上抽回來。”
大金衣補充上一句:“到時可以做我們一直想做的事。”
趙定天眼裡涌現一抹悲涼,老人始終熱愛着這個國家、這片土地,無論他曾經受過怎樣的不公平:“沒錯!該把趙氏資源集中在十八年前的血河一戰和疆城事變上面,看看究竟是誰通敵叛國?”
他的皺紋漸漸如鐵堅硬起來:“該給子龍夫婦一個公道,該給戰死沙場的兒郎一個公道,也該讓華國徹底安寧起來;這也是我趙定天此生最後一件事,至於華國未來的繁榮發展順其自然吧。”
大金衣呼出一口長氣:“我們一定能找出證據。”接着他想起一件事:“我兩次發現韓六指的蹤跡,這叛徒幾經沉浮在京城依然活得滋潤,要不要讓蘇布衣把他拿下?或許他會知道點東西。”
“不用了!”
趙定天手指輕揮:“留着他禍害他人吧。”
在兩人談話之餘,練功完畢的趙恆也捕捉到兩人身影,他清楚爺爺和大金衣肯定在談論自己以及香港的局面,不過他並不擔心爺爺阻止自己幫助蔣天軍,十天時間,他還是相信爺爺能等得起。
晨練完畢,趙恆就親自下廚給老爺子做早餐,在他端着一大碟雞蛋、豆乾、菜埔和白粥走出來時,趙定天已經在餐桌旁邊擺放碗筷,這兩天彼此傳遞着那份親情,所以讓趙家傭人顯得格外輕鬆。
“什麼時候走?”
趙定天待趙恆坐下之後遞過一雙筷子,眼裡閃爍着一抹慈祥和關懷,趙恆輕笑着拿過筷子,接過話題誠實回道:“可能中午或下午,我在京城處理完一點小事就走,畢竟十天時間稍縱即逝。”
他握着筷子的手微微變緊,他還再次展示自己的信心:“爺爺請安心,十天之內必有結果,絕對不會讓你老人家陷入爲難,而且我也絕不會讓雁門掌控香港,相對整個華國,它是一個活眼。”
“華海也是活眼,但杜叔已經掌控。”
趙恆淡淡一笑:“所以我對香港志在必得!”
“這一戰對你很重要,對雁門也很重要。”
趙定天指出關鍵,言語帶着關懷:“殺雞儆猴,這事關香港雁門榮耀,爲了取得香港話事權,也爲了威懾其餘對抗的勢力,雁門會往香港傾注很多精力,以你的實力、、、情況不太樂觀啊。”
趙恆深深呼吸:“我最喜歡的,就是踩掉人家榮耀。”
趙定天無奈苦笑,夾起一塊雞蛋給他:“自己小心點,爺爺一直以來希望你從政或者從軍,爲華國民衆謀求福利,但是你喜歡現在的路就走現在的路吧,爺爺沒有什麼念想,只有一個要求。”
趙恆直接說出爺爺的心聲:“不要觸碰華國根本利益。”
趙定天鄭重的點點頭,他看着趙恆平緩開口:“你是一個有能力有野心的人,我也清楚你會闖出自己一片天地,更清楚自己難於阻擋你前行的腳步,所以爺爺只能懇求你,心裡始終有華國。”
趙恆坦然迎接上爺爺的目光,沒有絲毫猶豫的點頭:“爺爺放心,我不會讓華國受到傷害的,當我願意成爲排頭兵渡過華河時,我的答案就很清晰,我心懷華國,所以我不會踐踏華國利益。”
這是他的原則。
趙定天欣慰一笑:“我相信你。”
老人有了趙恆的保證輕鬆不少,換成十八年前他會更嚴厲更苛刻要求趙恆,只是現在他已經老了,他只能要求趙恆大方向不要犯錯,至於成就霸業期間所用的什麼手段,他就難於再限定什麼了。
此時老人電話響起,他起身接聽片刻放下,儘管老人臉上還是一如既往的波瀾不驚,但趙恆多少能捕捉到一抹複雜情緒,他想要問些什麼卻知老人性格,自己該知道的,老人一定會清晰告知。
“北無疆今晚就要被送去荒漠了,四名老部下跟隨。”
趙定天目光關懷的看着趙恆淡淡開口:“他的進去讓諸多北系勢力看不到振興希望,所以不少人紛紛遠離北家這棵大樹,而大部分鷹派力量直接投靠北如煙,包括北家一直不見影的北將軍。”
“消息傳來,他剛去了香港。”
趙恆擡頭問道:“北將軍?很厲害?”
“很厲害!”
趙定天淡淡補充:
“一挺定軍槍,定山定海定三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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