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記,準確的說是林豪南管轄場子。
六個夜進鬥金的酒吧和地下賭場被人持槍殺入,正準備開門做生意的和記成員遭遇當頭重擊,不僅所有現金首飾被人搶走,常年在江湖打滾的和記成員也遭槍殺,六個場四十七人無一個生還!
槍槍爆頭極其血腥!傳聞其中一個場子遭受襲擊後,數名持槍歹徒還留在場子,把和記成員準備的晚餐吃了一個乾淨,接着才拍拍屁股從後門出去,途中遇見三名巡邏警察,一樣是撂倒離去。
這夥人的強悍前所未見!
這一起血案震驚了整個黑道,也震驚了整個香港,現在不僅整個和記動起來,各大黑幫也捲入進去追擊兇手,香港警方也出動一萬兩千名警力追查此事,香港局面瞬間變得風雲變幻風雨飄搖。
和記遭遇這記重創,警方在警告胖大熊要理智處理此事時,也給蔣天軍電話壓制k記成員情緒,畢竟林豪南的仇家雖多,但有能力做這事的唯有蔣天軍,所以接完電話的蔣天軍拍拍衣服起身:
“你們先聊,我回堂口一踏。”
蔣天軍抓住柳如雪的手,嘴角勾起一抹笑意:“一個多月沒有回去開會了,今天怎麼也要過去坐鎮坐鎮,否則一個誤會冒出就可能橫死幾百幾千人,不過走之前我再叮囑一句:雁門不可入!”
在李潮仁他們輕輕點頭中,蔣天軍就牽着女人向門口走去,只是還沒有走出幾步,中年婦女就神色匆匆從外面走來,咬着嘴脣對一干人等開口:“少爺,小姐,外面來了警察,要找蔣先生!”
“來的還真快啊!”
蔣天軍臉上保持着風輕雲淡,輕輕一笑就向外面走去,李潮仁跟着哥哥姐姐站起來,拉開椅子大聲喊道:“乾爹,這事又不是你唆使k記做的,你不用太擔心,我讓爺爺派宋大狀去保釋你。”
蔣天軍點點頭:“好!”
還沒走到後園入口,十多名荷槍實彈的便衣警察已經詭異冒了出來,顯然他們擔心蔣天軍跑路,所以就擅自走到後面來,其中一名膚色偏黑的中年男子,在蔣天軍亮出證件開口:“蔣先生!”
“我們有一起案件需要你協助,還請你跟我們走一踏。”
這個中年男子體格相當強壯,差不多一米八個頭,五官平凡但兩隻眼睛炯炯有神,最讓人注意的是他黑色皮膚,生出一種健康熱爆的黑金剛態勢,這是香港鼎鼎有名的黑青天,爲人幹練果斷。
蔣天軍淡淡一笑:“和記的案子?好,我配合你們!”接着他就輕輕拍着女人的手背,聲音平靜而出:“如雪,你不要回家和k記堂口了,你跟潮仁他們呆在一起吧,放心,我不會有事的!”
柳如雪想說什麼卻最終不知如何開口,李潮仁從後面走過來,看着蔣天軍開口:“乾爹放心,我會照顧好柳小姐的!”接着又扯開領子一笑:“柳小姐放心,乾爹只是去協助,不會有事的!”
“黑青天,咱們走吧!”
蔣天軍見柳如雪穩住了心神,就向領頭的警官偏偏頭,一黑一白,兩人以前沒有少打過交道,所以早就彼此熟悉路子了,黑青天點點頭正要帶着他離開,電話卻忽然響了起來,他眉頭輕皺接聽。
片刻之後,他的目光從蔣天軍臉上緩緩移開,在李家子弟臉上和葉傾城掃過後,落在一臉平靜的趙恆身上,他踏前一步開口:“你就是趙恆?麻煩你也跟我們走一踏,我們也需要你的協助!”
“開什麼玩笑!”
李潮仁見到警察的矛頭指向趙恆,立刻站出來厲聲喝斥:“黑警官,你請我義父去警察局協助我可以理解,但我好兄弟趙恆跟這事有什麼關係?你們請他過去幹嗎?莫非你以爲是他殺的人?”
“是不是因他跟林豪南有點過節,所以你們就把他帶過去?”
在姐姐使出眼色制止前,李潮仁拍拍自己的胸膛道:“我告訴你,林豪南是主動去輝煌酒吧找趙恆麻煩,這事還牽涉到我、傾城還有霍剛剛呢,如果你要帶趙恆回去,乾脆帶我們一起去好了。”
“原來李少你們也跟林豪南有糾葛,那就一起回吧。”
被稱呼爲黑青天的中年男子掃過李潮仁一眼,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笑意:“和記慘案影響很大,所有有關人員都必須過濾一遍,竟然李少也牽扯到恩怨中,那就跟我們一起去警察局說清楚吧。”
“免得案子查到一半再來找你!”
他右手一側:“請!”
六輛警車呼嘯着離開李家花園,雖然李家大少小姐據理力爭,但警察最終還是帶走了李潮仁和葉傾城,望着那漸漸消失的藍白警車,二小姐呼出一口長氣,拿起電話開口:“這次怕是麻煩了。”
“潮仁和蔣叔不會有事,趙恆說不定會被做替罪羊!”
聽到李氏姐弟感慨趙恆會被無良警察作爲替罪羊向香港民衆交待時,趙思清捏起酒杯沒有半點波瀾,所有人都可能被警方拿來安撫人心,唯獨趙恆不可能背黑鍋,真讓他背黑鍋的話香港亂矣。
“嗚——嗚嗚!”
夜色中,六輛警車鳴響着尖厲的警笛從街道上疾駛,坐在中間警車的趙恆,一邊感受着警方的戒備,一邊看着窗外快速閃掠的香港夜景,耳中聽着警察呼吸,忽然有種如夢似幻的不真實感覺。
那是一種漂泊在外的遊子,纔會體悟到的寂寞和悲涼,彷彿所有經歷和正在經歷的事情,都在一瞬間的凝眸,他甚至覺得自己也化身溪流,在隨波逐浪,永遠都不知道,最終的結果會是如何。
“蔣生,給支菸!”
趙恆身邊坐着神情平靜的蔣天軍,因爲兩人都只是回警察局協助,所以警察沒對他們採取措施也沒有強制隔離,聽到趙恆請求,蔣天軍悠悠一笑,摸出一個精緻盒子,捏出一支菸遞給了趙恆。
趙恆自顧自的點上,煙氣繚繞升騰,趙恆年輕的臉上,刻印着飽經世故的滄桑,警察想要熄滅趙恆的香菸卻被黑青天輕輕搖頭制止,蔣天軍看着趙恆吸菸樣子,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意:
“你吸菸的姿勢很生硬,但是你有吸菸那種滄桑。”
蔣天軍也捏出一根香菸:“年輕人,你不簡單啊!”他敲打兩下香菸後開口:“你不僅能一眼看出雁門招收會員的陷阱,還能在滔天慘案面前從容不迫,這份心性絕非與生俱來,你有故事!”
“蔣先生過獎了!”
趙恆絲毫不詫異蔣天軍能夠看出自己的不同,對着窗外彈彈菸灰笑道:“我就一介上不得檯面的小子,所謂從容不迫也只是知道自己命如草芥,無論是警方還是林豪南都不會浪費力氣動我。”
蔣天軍把香菸放在嘴裡:“你覺得這是回答嗎?”
趙恆笑了笑沒說話,過多解釋就是掩飾,蔣天軍忽然拍拍趙恆的肩膀,露出一抹惜才之意:“無論如何都好,你對我都是一個人才,可惜你不想入我們k記,不然你將來定是香港一號人物!”
“也不是不想進k記!”
趙恆捏着香菸開口:“只是我進去了,蔣先生坐哪裡?”
開車的警察和黑青天他們開始沒有反應過來,蔣天軍也一時沒轉過彎,但數秒之後,開車警察猛踩油門竄出幾米,差點就撞到前面的車輛,黑青天也扭頭望着趙恆,眼裡盡是訝然和僵硬笑意。
蔣先生坐哪裡?
這擺明是要坐k記龍頭的位置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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