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恆送完喬不死回去的第二天,就直接飛去了華河。
正如趙恆所料,也就在他離開的當天,葉豪青從線人處得到消息再度鎖定了綠橿餘孽的藏身處,八百名華警以雷霆之勢端了對方據點,十三名恐怖分子當場被擊斃,還有兩人被打成重傷。
另外還有一批協助者也被軍警抓獲,瓦解了恐怖分子的潛在威脅,不僅讓他們籌劃的下一場行動分崩離析,還讓機場事件和居委慘案基本得到解決,華國鋒政府重新穩定了民心,精力轉回前線。
前去開會的大.法官雖然第一時間逃離是非之地,但是途中遭遇韓六指和十名南系高手圍殺,最後身受兩槍且被韓六指斬掉左手狼狽逃去,儘管大*法官再度撿的一條命,但他對京城的危險消除。
韓六指沒有就此消停,受命前去鑫橿地區剷除根源。
“趙恆,你來了!”
趙恆抵達華河主帥大營時正是早上時分,老人面前擺放着還沒動筷的早餐,一碟鹹菜一碗白粥,趙定天望向被大金衣領進來的趙恆,臉上笑容有着說不出的欣慰:“孩子,我就知道你會來。”
“我立下過誓言,如不踐行,心有不安!”
趙恆把身軀挺直如標杆,目光有着烈火都熔化不了的堅定:“從現在開始,我就是華軍一個排頭兵,沒有身份沒有背景,最純粹的一名軍人,老爺子有何指令儘管吩咐,赴湯蹈火萬死不辭!”
“好!好!不愧是我趙定天的孫子!”
趙定天發出一陣爽朗的笑聲,隨後揮手讓大金衣拿來碗筷,指指趙恆坐下來開口:“來,吃飯,你我爺孫好好吃完這一頓飯,吃完之後,我就是將軍你就是兵,待會我帶你去三軍誓師大會!”
他沒有問趙恆有關綠橿恐怖勢力的細節,也沒有談起他和喬不死之間的協議,於趙定天來說,很多事情於趙恆這樣的人都不必點透,兩人一個眼神一個笑容就足夠意會,他左手在空中用力一揮:
“我要讓三軍都知道你這個派頭兵!”
趙恆昂首挺胸:“是!”
依然是一碗白粥一碟鹹菜,在趙恆微微詫異物資豐富老爺子卻如此艱苦時,大金衣忽然退後,厲聲喝道:“趙定天,你配當華國五十萬大軍總司令嗎?你忘記了被樾軍血洗的三十萬領土嗎?”
“沒忘!”
“趙定天,你忘了戰死沙場的勇士嗎?”
“沒忘!”
“趙定天,你對得起頭頂上飄蕩的國旗嗎?”
五百名北系精銳軍人在接到北無疆的指令後,搭乘着飛機出現在主帥大營毗鄰的防區,急行軍了一個小時後便在上午十點抵達主帥大營,他們拿着軍部文書以最昂揚的士氣魚貫進入主帥營區。
這是北無疆苦心經營多年的精英部隊,算得上北無疆最器重的近衛軍,爲了讓趙定天能夠取得勝利,他把這支隊伍調來保護趙定天的安全,趙定天也沒有拒絕,在他看來多一個人多一分力量。
仗打成這樣,華國再無無辜軍人!
這五百精銳都是征戰過沙場從屍山血海打滾出來的,每人手頭都沾有數十條人命,因此他們精神剽悍目光囂張有着掩飾不住的傲慢,他們對於保護趙定天充滿了好奇並有着忠誠本能排斥的蔑視。
在傳聞中,趙定天運籌帷幄戰無不勝,手上沾染的鮮血比他們喝的水還多,迴歸京城更是一句話就搞定三千將士,連四大長老都噤若寒蟬,這未免太牛叉了?真的假的?難道沒有誇大的成分?
在這些戰績彪悍且天生傲然的五百精英眼裡,趙定天再怎麼厲害也已經七十歲,難道還能比他們這些最優秀的軍人更優秀?要知道,他們心裡可是早存有挑戰黑兵的勇氣,東方雄是軍人的神話、
但不是他們的楷模!
這一系列自以爲是的疑問和猜想讓他們在進入營門時,都下意識的把自己胸膛挺得恨不能把軍服漲裂,就在這時他們感覺自己眼睛彷彿在忽然間定住,他們發現前面寬闊平地上站着數千將士。
因爲他們昂然站立因爲他們安靜無聲,所以讓五百北系精銳幾近忽略他們存在,後者發現,這些將士大概八千人,他們的身材並不彪悍相貌也沒有什麼凶神惡煞,只有純粹的沉默純粹的軍姿!
八千華國將士沒有絲毫動作的站立,一個個都彷彿是鋼鐵澆灌出來似的,一股無形地殺氣在他們頭頂上空凝聚,灼痛皮膚的陽光因此而變成了千年寒霜,這些將士的眼神有着掩飾不住地疲憊。
誰都看得出,他們很累!
但更多的是堅韌是一種無法形容的狂熱、堅韌和血腥,彷彿站立在這裡的不是一羣人而是一羣屠夫、一羣兇獸,一羣魔鬼,但最爲可怕的是,無論這羣人究竟是什麼,他們還有着森嚴的紀律。
還沒等五百北系精銳散去念頭,他們又震驚發現,在隊伍的行列之間有不少空缺,每一個空缺處都放置着一塊祭祀用的木牌,長短劃一,可以看出來,這些牌位都是新趕製出來的,木牌嶄新。
但上面的字入木三分且擺放極爲整齊,也如那些肅然站立的將士,五百北系精銳發現木牌還有各種各樣的名字,他們瞬間騰昇起那是炮戰中死去的將士?繼而五百人齊齊擡頭凝望華河的天空:
戰士的靈魂此刻是否也站立在隊伍的中間?
“華國的鐵骨兒郎們,今天誓師只說兩件事!”
在北系精銳心頭百轉之時,他們見到一個身形挺立如標杆的老人,披着陽光走上一塊大營平臺,趙定天掃視着衆人,一雙眼眸璀燦而冰冷的:“第一件事,我趙定天的主帥大營,只進不退。”
“就算前面刀山火海,我一樣義無反顧。”
趙定天的目光讓每一個人都感覺到撲面而來能讓呼吸不暢的壓迫,八千將士全都變得熱血沸騰挺直胸膛接受洗禮:“如果你們發現我退了,哪怕退了一寸,你們儘可以把子彈打入我的胸膛!”
“第二件事!”
趙定天揮手讓趙恆走了過來,他拍拍後者背部向三軍喝道:“這是我趙定天的孫子,趙恆!我曾在談判會議上說過,兩國開戰,趙恆會是第一個過河的派頭兵,開戰了,我來了,他也來了!”
“十八年前,我把兒子送上了前線!”
趙定天右手用力一揮:“十八年後,我把孫子也帶了過來!”
八千華國將士以及五百北系精銳全都身軀一震,覺得自己在這瞬間變成一口世紀銅鐘,正在接受那目光的猛力撞擊並因此而轟然鳴響而熱血沸騰,趙定天看着眼前激動的將士,再度大聲喝道:
“從今天起,他就是你們一員!一個兵!”
“打敗敵人,活着,我給他勳章;死了,我給他牌位!”
做爲久經沙場見慣死亡場面的北系精銳,在這瞬間產生的竟是一種恐懼的感覺,接着恐懼漸漸變成了敬重自內心的敬重,難怪趙定天昔日能手掌華國權柄,難怪趙定天能讓華國走向鐵血強大。
原來他是這樣一個無私的人啊!華國權貴不乏子侄上前線打仗鍍金,但敢拿唯一後裔做排頭兵的大佬,趙定天始終是獨一無二,這時,趙恆昂首挺胸踏前,對着八千將士單膝跪下,揚聲喝道:
“各位兒郎,如果趙恆戰死,煩請替我給爺爺送終!”
八千將士熱淚盈眶,齊齊跪下長吼出聲:
“願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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