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金衣?”
羞澀和尚臉上綻放出笑意,把紅衣領隊拉到自己身後開口:“我一直在納悶,雙方廝殺這麼久都不見你蹤影,有違你大金衣形影不離的宗旨,原來你也躲在暗中窺探,玩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只是你猜測怕是要錯了!”
金衣男子手指在衣服上輕輕抹過,清理點一抹敵人鮮血後開口:“我沒想過做什麼黃雀,我只做捕你這隻光頭蠢蟬的螳螂足夠!差不多二十年沒見,你這個藏區大和尚還在爲東太白做走狗?”
“大金衣,請你說話客氣一點。”
羞澀和尚眼裡迸射出一抹精光,殺氣在臉上濃郁凝聚道:“老子當年輸你半招而已,還是看在你當紅警察的份上,真放開手一搏未必會輸給你,二十年過去,本大師更是能把你這鷹犬擊斃。”
“憑你、、不夠、、、”
大金衣溫和一笑:“我已說過,你沒半點長進。”
“花和尚不夠,那再加我這個老不死呢?”
在趙恆思慮藏區和尚的身份時,一個神經質的聲音驟然在數人的耳邊響起,他循着這個聲音向側邊望過去,一個乾枯瘦弱的黑衣老者驟然出現,帶起一陣怪異的磁場來,驟然出現在衆人面前。
在他背後,還有十二名黑衣男子。
黑衣老者無視藏區和尚的欣喜和大金衣的凝重,俯身抓起一把匪徒的鮮血入嘴,像是一個蝙蝠般猙獰可怖,羞澀和尚哈哈大笑起來,底氣變得更加十足:“影子劍,想不到你也跑這湊熱鬧了!”
“東家走狗,南家鷹犬。”
大金衣目光平和:“再來一個西勝佛和北將軍,四大家族又可以湊成一桌麻將了!”接着他勾起一抹玩味笑意:“不過他們應該不會來了,花和尚,影子劍,就你們兩個加百餘馬賊殺趙老、”
“未免可笑了一點!”
黑衣老者一舔嘴角鮮血:“我們兩個已經夠了!至少抽你這大金衣沒什麼難度!”接着他又看着趙恆笑道:“這小子也有幾分道行,可惜終究還是嫩了一點,熬上十年八年或許能跟我過招。”
羞澀和尚掃過自始至終神情不驚不詫的趙恆,嘴角勾起一抹殺伐冷笑開口:“不得不承認這小子霸道,可惜他沒機會再過十年八年找我們晦氣了,今天遇見我們是他倒黴註定他要英年早逝。”
趙恆笑容淡薄的點點頭,看着羞澀和尚男人開口:“你徒子徒孫被我斬殺的只剩幾個人,想不到你這光頭佬還如此囂張,不錯不錯,看來我今天要送你們一家團聚,去西天極樂世界享受了。”
紅衣領隊也眯起眼睛:“殺我這麼多兄弟,怎麼算?”
“把你殺了一起算。”
趙恆聳聳肩膀掃過狐假虎威的紅衣領隊,隨後握着長刀在衆人詫異中走了過去,羞澀和尚臉色鉅變揮出禪杖,大金衣眉頭一皺伸手要擋過去,黑衣老者趁機綻放笑容,一把劍從身後詭異刺出。
劍鋒毒辣直取大金衣的要害,後者深深呼吸一口氣抽回右手抵擋,大金衣手指挽出一個劍花,用一種近乎詭異的方式粘住對方劍鋒後穩住身體,與此同時,一拳牢牢地和黑衣老者左拳撞在一起。
同時暴退,兩人換了一個位置。
不勝不敗!
見到盟友有足夠實力扛住大金衣後,羞澀和尚見狀放聲狂笑,笑聲中有着說不出的狂妄,手中禪杖肆無忌憚揮向衝來的趙恆,他相信這一杖劈中,趙恆即使不死也要重傷,還會摔個半死不活。
“殺!”
趙恆丹田運足力量渾然無懼的向前衝殺,連掃地僧他都敢放手一搏,何況這個娘娘腔的和尚,兩人之間頃刻拉近,隨着距離的縮短,一束束勁銳的氣流在空中互相激撞,帶起一陣陣風塵狂飆。
周圍荒漠一時間有飛沙走石之勢,讓紅衣領隊向側躲開,羞澀和尚逆風而立,衣衫飛揚,極具威猛,而趙恆身上衣衫在如此氣流的衝擊下,卻仍然沉重如山,連一絲拂動都無,顯得詭異非常。
羞澀和尚流露出震驚之色,趙恆強大超出他的想象,就在這念頭轉動中,趙恆已經一刀劈在羞澀和尚的禪杖上,砰!兩人身軀巨震,羞澀和尚止不住的退後三步,而趙恆在身子搖晃時咬牙前欺。
他嘴角流血站在紅衣領隊面前,長刀白練般閃起。
“嗖!”
趙恆一刀掠過紅衣領隊的咽喉,一抹鮮血在陽光中綻放開來,美輪美奐,紅衣領隊睜大眼睛瞪着趙恆,想要發出怒叱卻使咽喉的血冒得更加洶涌,沒有絲毫聲音發出,隨即怒目圓瞪緩緩倒下。
他不甘,他憋屈,在師父庇護下還被殺?這是何等的悲催啊?羞澀和尚他們也停止了攻擊,全都難於置信的看着嗜血趙恆,誰都沒有想到也難於想象,無名小卒趙恆竟然敢殺、能殺紅衣領隊?
“小子,拿命來!”
原本以爲能震飛趙恆的羞澀和尚不僅沒達到目的,反被趙恆竭盡全力震退三步,還被他忍着內傷擊殺了紅衣領隊,這讓羞澀和尚相當惱怒,他右手一揮禪杖,一股狂暴的詭異殺氣橫掃向趙恆。
“光頭佬,來啊!”
趙恆把鮮血咽回到喉嚨裡,手持長刀對着羞澀和尚絲毫沒有退讓,兩人同時跨步,手中武器指向對方,長刀和禪杖再度撞擊在一起,清亮的交鳴聲乍聽來竟然悅耳,撞擊瞬間還各自伸出一手。
在羞澀和尚剛剛擡起手的瞬間,趙恆也伸出了手,雙方距離彷彿根本就不存在似的,兩個人的手在半空中握在了一起,兩人的目光彷彿實質般撞擊着,在無形中似乎都能感覺到那撞擊的猛烈。
那一刻,天地似乎也停止了轉動
“砰!”
趙恆像是斷線風箏般跌飛出七八米,嘴裡對着長空噴出一口鮮血,剛纔爲了立威拼着內傷殺掉紅衣領隊,現在又跟羞澀和尚硬碰硬,他當然撐不住,不過羞澀和尚也不好過,身子踉蹌出數步。
氣血翻滾,他努力壓制卻震驚不已。此刻,連續攻擊都不曾奏效的黑衣老者也停止殺伐,他跟羞澀和尚一樣難於置信,號稱藏紅花的大和尚,二十年不曾出世閉關苦練,卻連一少年都拼不過?
大金衣也是止不住訝然,他也沒有想到趙恆變態到這地步,此時,趙恆翻身而起半跪在地,他的右手在微不可見地顫抖,呼吸卻依然保持平穩,眼中的陰柔越發沉醉:“大和尚,還能再戰否?”
“趙恆,上馬,走吧!”
此刻,趙定天他們已經策馬跟了過來,在兩名杜家護衛扶起趙恆時,趙定天看都沒看羞澀和尚,讚許的掃過趙恆一眼,聲線平緩而出:“這些宵小自然會有人收拾,咱們趁着天黑離開荒漠。”
趙定天看看天色:“希望明早能回到家!”
“要走,沒那麼容易、、”
黑衣老者咬着牙橫在馬隊面前,手中無劍卻讓人不敢小瞧,雖然趙恆能當着羞澀和尚的面殺掉紅衣領隊,還能扛住羞澀和尚的兩記攻擊,但也就僅此而已,他和羞澀和尚等人依然佔據了優勢。
“影子劍,傳聞你出劍無影,殺人無形。”
還沒等趙定天迴應些什麼時,一個聲音又從不遠處傳來,落在趙恆眼裡既熟悉又陌生,咬着嘴脣望過去,正見一名白衣男子寬袍長袖,緩步行來,沐浴着夕陽的照射,彷彿披着一件血色長衫:
“今天我想斷了你那一劍、、、”
黑衣老者見到白衣男子,神情瞬間變得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