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遠鏡中,戰壕鋪天蓋地。
看着遠處數也數不清的敵人以及密密麻麻的壕溝,還有長槍大炮在陽光映照中生出的殺氣,以及樾軍流露出來的那股無堅不摧的勢頭,讓所有戰士瞬間都多了一份凝重,樾軍鐵甲軍名不虛傳。
三萬人,卻給人三十萬的氣勢!
“媽的!”
戰破軍把望遠鏡丟給一名指揮官,咬着嘴脣喃喃自語:“還以爲鐵甲軍會發揮自己機動優勢,從邊境中間對邊軍直接壓過來呢,沒想到卻選擇山多路少的東北防線,棄自己所長不用,有鬼!”
“樾王老傢伙要玩什麼呢?”
鐵甲軍顧名思義就是無堅不摧的重裝部隊,最擅長的也是閃電戰,飛機大炮坦克立體作戰,強悍撕毀對手防線再圈而殺之,這種作戰方式曾被德國領袖用過,成績顯著,但其侷限也多在平原。
依葫蘆畫瓢的鐵甲軍戰鬥力不弱,輜重武器人員素質也不差,但是這樣的王牌部隊卻來山多地少的東北大營,這就讓戰破軍止不住詫異,儘管東北大營損失五千多人,但鐵甲軍也倒下兩千人。
這種耗損於樾軍來說沒有意義。
不過戰破軍並不認爲樾王腦子進水亂指揮,對方既然玩出李代桃僵的戰術來攻擊東北大營,那就表示樾王一定有所圖,所以他遵照東方雄吩咐往東北大營援兵一萬,依照險峻地勢對峙鐵甲軍。
“報告戰將軍,對方沒有任何舉動。”
聽到戰破軍的喃喃自語後,一名邊軍指揮官望着前面開口:“它奪取我們前沿部分陣地後就迅速撤離,退回到爭議地界組建防線死守,從對方舉動判斷,他們防守概率要遠高於向我們推進。”
“那就是對峙了?”
戰破軍呼出一口長氣:“這沒有意義。”接着他又攤開地圖查看,手指點着一個城市開口:“我始終看不透對方意圖,即使它攻破東北大營,鐵甲軍也只能向華國疆城進發而無法迂迴攻擊。”
“側翼的兩座大山和一條大河是天然屏障。”
戰破軍手指輕輕一點地圖,指着幾道山峰開口:“兩山一河,能完全阻止他們突破這裡後迂迴包抄東方將軍的大營,而鐵甲軍奪取華國疆城又沒多少意義,那座城市的戰略和經濟都不重要。”
指揮官微微苦笑:“真正意圖只有樾王清楚了。”
戰破軍揉揉腦袋沒再多想什麼,準備把自己觀察到的情況反應給東方雄,不過還是叮囑東北大營的指揮官:“無論他們是什麼目的,東北大營都必須打起精神,絕不允許昨天早上一事發生。”
“我們死不起戰友!”
指揮官瞬間挺直身體:“明白!”
在戰破軍飛回東方雄大營時,後者正捏着杜天雄傳來的情報掃視,他臉上始終波瀾不驚,唯有見到最後那個黑字時才掠過一絲微笑,隨即不着痕跡把這份情報揉個粉碎,漫不經心的丟在窗外。
在看着漫天飛舞的紙屑時,他的手又輕輕撫摸着黑鳥,一遍又一遍,像是撫摸自己的孩子一樣,直到第五琴捧着情報進來,他才把目光從黑鳥身上收回,望向第五琴淡淡一笑,笑容和藹慈祥:
“你母親好點了嗎?”
“好點了,剛做了一個手術,情況良好。”
雖然沒想到東方雄這種時候還惦記自己母親的身體,但第五琴愣然之後還是迅速向他迴應,臉上也掠過一絲感動和感恩,戰火紛飛,將軍卻唸叨着她的家事,心裡豈不百般複雜:“謝謝將軍。”
東方雄輕輕擺手,笑容帶着恬淡從容:“戰況越來越激烈,你很快就要上戰場,家裡的事總是要處理好,你是一個大孝子,我自然應該讓你沒有後顧之憂,我剛纔讓副官給你母親轉了十萬。”
“希望能再幫點什麼。”
第五琴身軀一震:“將軍,你上次已經給了二十萬,怎能再給我母親轉錢呢?”她臉上流露出一絲愧疚:“這些年來,你爲了我母親能夠活着,都已經掏空自己的積蓄,我不能再讓你幫了。”
“不然我會愧疚不安的。”
東方雄輕輕一笑道:“我聽說你母親還有一個收尾手術,需要一大筆資金,所以就擅自做主轉了十萬,我知道你是有苦自己吞的人,也知道你不會找我幫忙,但我身爲你上司自該做點什麼。”
在第五琴的無盡感激中,東方雄悠悠輕笑:“錢財於我就是身外之物,我沒有後裔不需太多錢,至於養老吃飯到時隨便敲杜天雄一下就有,所以你思想不用太多負擔,諾,有什麼要緊情報?”
“是這樣,最近兩天的戰況都相當慘烈。”
第五琴臉上劃過一絲凝重:“十萬邊軍已去二成,這次的敵人質素相當高,還很頑強,昨天五千精兵覆滅的原因戰破軍也調查清了,遭受到鐵甲軍瘋狂攻擊後,東北大營就分批向後面撤離。”
她呼出一口長氣:“前面兩批撤離的很順利,但最後五千精兵卻遭遇到厄運,交戰中,忽然有一支部隊向我們防線猛鍤,去切斷東北大營的逃路,當他們趕到目標地時,邊軍也恰趕到那裡。”
她似乎能夠想象到那份慘烈:“爲了切斷東北大營的退路,這批三百多人的樾軍隨便佔據山崗阻擋,東北大營用四十二架飛機,十多輛坦克和集團衝鋒向陣地洶涌捲來,整個山頂都被打翻。”
“但他們就是沒有退後,把五千人活活拖住。”
第五琴嘆息一聲:“最後邊軍只能跟鐵甲軍血戰至死。”
“三百吳鉤?”
東方雄坐直身子,大笑起來:“樾王真的來了!”
“傳令,召開師團級會議。”
東方雄站了起來,拍拍身上衣服開口:“我要全力拿下對面樾境的貓頭山,戰爭進行到現在,該是我跟樾王幹一番了,當年趙子龍被人出賣橫死在血河,如今該是我爲他討回血債的時候了。”
第五琴微微挺直身軀:“是!”
在第五琴轉身離開安排後,東方雄走到軍用地圖前面,輕輕點着貓頭山戰略重地,隨後又望向側邊的東北大營,嘴裡喃喃自語:“這一戰如能成功,樾軍將會敗退百里,樾王也難於善終了。”
“如果失敗,本將軍就要跑路了。”
他嘆息一聲:“趙恆,希望你任務完成。”
疆城!
一座不大不小几近被人忽略的華國邊城,灰頭灰臉的趙恆出現在一處麪館,他本來不想在這裡出現,但天殺的北如逸追得實在太緊了,而且小丫頭追蹤很有一套,讓他跑出近千公里也沒甩掉。
飛機火車汽車輪船,趙恆能想到的交通工具都坐了一遍,但北如逸不出兩小時準出現在他面前,喊叫着要他取消賭約,哪怕趙恆躲在夜總會紅燈區,北如逸照樣不管不顧的追過來,無所遁形。
執着,相當的執着!
所以趙恆只能冒險來這邊城,希望四處晃盪的探子能把北丫頭逮住審問,然後讓他能夠順利脫身去周琪軒他們所在的烏魯市,後者早已經選好線路備好良馬,就等他們順利抵達穿過邊線入境。
趙恆準備今晚會合。
但當他吃麪吃到一半時,北如逸就詭異坐在他面前,小丫頭這次沒有喊打喊殺,同樣風塵僕僕的她多了一絲異樣,在趙恆決定取消賭約打發丫頭時,北如逸忽然弱弱出聲:“惡魔,我餓了。”
趙恆蠻橫的開口:“關我啥事?關我啥事?”
“撲通!”
北如逸一頭栽倒在桌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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