調戲完北如逸的第二天,華海的天空陰沉多雲。
趙恆還沒來得及思慮小丫頭會不會報復或者北家會不會因此惱羞成怒,畢竟他把嬌嫩嬌羞的北如逸好好戲弄了一番,就被行色匆匆的路叔邀請到華海一處會所,有要事的杜天雄要秘密會見他。
就是那處跟北如菸葉梓清相聚的醉海軒,最裡面的一個廂房,在趙恆踏上走廊地毯,頓感戒備前所未有的森嚴,三步一崗五步一哨,全是趙恆沒有見過的精銳漢子,手中全都握着最新款手槍。
趙恆感到今天不同尋常,或者說杜天雄有要務交待。
正如他所料,走進那個隔音的廂房,杜天雄就揮手讓他坐下,連茶都還沒有倒完,這位華海真正土霸主就輕聲開口:“趙恆,樾軍鐵甲軍夜進三百公里,今天早上把邊軍東北大營摧毀過半。”
“樾王和鐵甲軍一直慢吞吞的行軍。”
在趙恆安靜的聆聽中,杜天雄把茶水推了過來:“讓人誤認爲他貪生怕死或者思慮兩全之策,也讓十萬邊軍誤認爲決戰不會過早到來,其實鐵甲軍早就抵達前線,一直用普通番號對抗邊軍。”
杜天雄嘆息一聲:“而且始終示弱迷惑邊軍,直到今天早上才發揮實力,不僅把東北大營前沿崗哨全部摧毀,還採取閃電戰方式攻入東北大營,五千士兵全部戰死,剩餘八千精銳只能退後。”
“鐵甲軍玩障眼法襲擊,情報處怎沒發現端倪呢?”
趙恆眼裡劃過一絲詫異,他端起面前的茶水開口:“傳聞鐵甲軍有三萬多人,是樾軍王牌中的王牌,按道理軍情處應該有人盯着它,兩萬多人李代桃僵動靜應該不小,邊軍怎會沒一點覺察?”
“這個問題有點複雜。”
杜天雄遲疑了一下,最終苦笑着開口:“不瞞你說,華國確實有不少人盯着鐵甲軍,不過對方也不是吃素的,反偵察手段也相當強悍,無論邊軍和軍部對它都瞭解有限,唯有杜家有所成就。”
說到這裡,他語氣帶着一絲無奈:“只是我那段時間昏迷了,很多情報都攢在杜家手裡沒有共享出去,包括鐵甲軍障眼法這麼重要的事,我直到昨天才恢復情報渠道,誰知今早就出現襲擊。”
趙恆點點頭卻沒有迴應什麼,一切都如杜天雄前些日子所說,如果他能夠醒來,那就表示有些事情已經不可遏制發生,現在鐵甲軍李代桃僵殺出也正應驗猜測,隨後趙恆望着杜天雄低聲問道:
“我能做些什麼?”
“你怕不怕死?”
杜天雄沒有直接回應趙恆的話,而是目光直視這位太子爺,聲音低沉有着讓萬千人去死的魄力,似乎沒有預料到杜天雄會有這個問題,趙恆微微一怔,隨即微微挺直身子開口:“從不怕死!”
“有一件任務想要你完成,不知道你有沒有膽量?”
在趙恆凝聚目光望向自己時,杜天雄壓低聲音:“正如我以前跟你所說的,有些事情正不可遏制的發生,我能判斷出危險將在邊軍,但是我卻始終無法破譯什麼,而且對方也不會讓我破局。”
杜天雄端起面前的茶水,輕輕抿入幾口補充:“今天早上的鐵甲軍就是最好證明,根本來不及制止,所以我乾脆不去想如何化解危險,而是思慮邊軍出現危險後,還有沒有什麼可以挽回的?”
“這任務可以挽住一些局勢?”
趙恆握着滾燙的茶水,淡淡一笑:“杜叔,雖然我不是一個從軍者,也沒有所謂的崇高理想,但如果可以爲邊軍做些什麼,我趙恆願意去做,至於有沒有膽量或懼怕生死,你完全不用掂量。”
“趙恆做事從不退縮。”
“哈哈哈,果然是將門虎子!”
杜天雄臉上涌起一抹欣慰笑意,一口把杯中茶水喝了個乾淨,眼裡透射着一絲意味深長:“我知道你向來膽魄過人不懼生死,但是我以爲你今時不同往日,你多少會比以前更珍惜、、生命。”
趙恆低頭輕吹着茶葉,他知道杜天雄的意思,那就是自己獲知趙氏後裔的身份後,會比以前珍惜生命保存生命振興趙氏一族,這跟勇氣和膽魄無關,純粹是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的長遠考慮。
但趙恆沒有因此認爲自己是瓷器:
“杜叔,有任務直接說。”
杜天雄也沒有太多廢話,把茶杯放在桌上開口:“去樾國邊境一個百來人的村莊,離邊境線大概六百多公里,名叫黑水村莊,你幫我把一個箱子帶去那裡,這任務說重不重,但說輕也不輕。”
說到這裡,杜天雄還輕笑了起來:“不重是因爲只需要帶一個箱子過去,而且這箱子裡面沒有讓人眼饞的珠寶或者藏寶圖,不輕是因爲這箱子關係華國國運,也關係到東方雄能否絕地反擊。”
“這箱子對於其餘人不重要,但對於我們很重要。”
在趙恆默記杜天雄的每一句話時,後者繞口令般的補充:“當然,如被其餘人知道這箱子用處,它就會變得極其重要,樾軍拿命相拼,所幸當今世上沒幾個人清楚,因此不會招致殺身之禍。”
“把箱子交給誰?”
趙恆抿入一口茶水:“這任務,我接。”
“這次任務不輕不重!”
杜天雄沒有直接回應,看着趙恆掠過一絲擔憂:“但我心裡其實還是不希望你去,從客觀來說,你現在也樹敵不少,還是強敵,一旦被敵人發現行蹤或察覺箱子端倪,你就會遭受他們圍殺。”
他輕聲一嘆:“東家、北家、樾軍以及東瀛太子黨等怕是都在暗中盯着你,一有機會就可能不擇手段弄死你,在主觀來說,我有責任保護好你,你一旦出事,我就是死百次千次也不夠贖罪。”
“更無法向趙老交待。”
他拿起茶壺注入一杯茶水,看着茶水翻滾嘆道:“你也應該清楚,儘管我還徹底掌控着杜家,身邊卻沒有幾個人值得信任託付,我的處境如此,東方雄也差不多,因此我只能把希望寄託於你。”
“你是我唯一能信任的人,只是我又擔心你安全。”
趙恆輕輕一笑道:“杜叔,越是在意的東西,越容易被呵護打碎,還不如順其自然發展,如果上天讓我能夠頑強活着,那就誰也要不了我的命,如果上天註定我要隕落,我怎麼抗爭也沒用。”
趙恆拍拍自己的胸膛,聲音低沉有力:“何況我始終需要成長始終需要血火淬鍊,不然即使平平安安迎來大好形勢,我也未必能夠掌控局面鑄造應有的輝煌,那時活着跟死去又有什麼區別?”
“好!”
杜天雄一拍大腿發出喝彩,隨即眼裡流露出無盡讚許:“果然是趙氏子孫,有着你爺爺一樣沸騰的血液,有着你父親一樣崇高的覺悟,有你這番話,我心裡也就安定很多,這任務就給你了。”
“黑水村莊,蘇布衣!”
杜天雄從懷裡掏出一個五元錢幣丟給趙恆,那是被掰斷一半的硬幣,趙恆辨認硬幣紋路和圖案,發現那是十年前發行的硬幣,隨後就聽見杜天雄淡淡開口:“你到了黑水村莊,找到蘇布衣。”
“跟他對上這半個硬幣,你就可以把箱子交給他。”
杜天雄輕聲叮囑:“記住,箱子固若金湯連炮彈都轟不壞,而且強行開啓就會引發裡面的自爆裝置,所以在無法避免的情況下,你不用擔心箱子安全直接丟出去就行,你要以自己安全爲主。”
趙恆點點頭:
“黑水村莊,蘇布衣,我會把箱子交給他。”
“很好。”
杜天雄笑了起來:“走,我給你取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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