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了一半。”
戰破軍在勤務兵端來的水盆洗漱乾淨,隨後向東方雄恭敬彙報:“其實雙方都知道這開門炮就是玩一玩,試試自己的防線和對手陣地穩不穩,待心裡有數了再進行殘酷攻擊,直至你死我活。”
“而且樾王和他的鐵甲軍在樾軍最後面。”
戰破軍接過一雙筷子道:“顯然他也不想太快攻擊,傳聞樾國爲了向華國討回一個公道,迫不得已才啓用樾王做統帥,這一戰之後,他很可能還會被雪藏,所以他也在思慮謀取自己最大利益。”
戰破軍掠過一絲輕笑,他知道的說出來:“他不想無論勝負都再入冷宮的局面,輸掉戰爭遭受冷落是正常,但如果勝利還要走狗烹,樾王就顯得不甘了,所以掂量取得勝利後如何明哲保身。”
“老傢伙的處境跟本將軍一樣啊。”
東方雄把一塊紅燒肉塞入嘴裡,心滿意足的大口咀嚼起來,隨後靠在椅子上笑道:“可惜兩個同病相憐的人卻註定要你死我活,這是立場決定也是棋子命運啊,如他戰死,我定要給他厚葬。”
“對了,前方戰士情緒怎樣?”
在勤務兵又端來兩個菜和碗筷後,東方雄又向第五琴拋出一問題,第五琴微微挺直上身,恭敬回道:“士氣高漲!趙恆那五十個億來的及時,我們已經如常發放兵餉,這幾天也會發安家費。”
停緩一會,第五琴神情認真的補充:“兵餉和安家費會第一時間到士兵指定的賬號,讓他們家人能迅速拿到這筆錢,現在上前線的士兵都已經沒有後顧之憂,他們分分鐘願意戰死爲國捐軀。”
“嗯,仗要打,戰士家屬也要考慮。”
東方雄停滯手中筷子,看着兩名大將開口:“或許在很多人眼裡,拿錢了卻士兵的心願是一件很低俗的事,但在我眼裡卻至高無上,因爲我絕不讓英雄的母親沒飯吃,更不會讓烈士家屬乞討。”
他聲線沉穩而出:“戰士在前線已經付出生命已經爲國效忠,如果他們或家屬將來還沒保障,要爲一日三餐奔波哭求的話,那他們保衛華國有什麼意義?自己撒下一腔鮮血卻連飯都沒得吃、”
“這國家不保也罷。”
東方雄有力的補充:“讓死去的烈士含笑九泉,讓賣過命的人心中無悔,這就是我們邊軍的最高宗旨,否則你在前線戰死,老母親因爲沒了你無人贍養飢寒交迫,再活一次,你還會賣命嗎?”
這是信念和現實的衝撞,只是當信念被現實殘酷踩踏時,沒幾個人還會大義凜然,在氣氛微微沉重周圍士兵感動東方雄善解人意時,戰破軍和第五琴挺直身子,齊聲回答:“將軍教誨極是!”
“第五琴,明天從我帳上拔二十萬給你母親。”
東方雄看着第五琴,聲音不容抗拒:“你母親這些年身體一直不好,全靠進口藥治療病情,我知道你把每月軍餉都寄回去給她買藥,但我更知道那是杯水車薪,何況你還有行動不便的父親。”
第五琴嘴脣微咬:“將軍,我兵餉足夠保證家人生活。”
“這二十萬是我獎勵你的。”
東方雄輕輕揮手,聲線沉穩:“你就安心拿着!這些年你鞍前馬後的做事,我全都看在眼裡,本來要把你送回京城照顧父母,你卻偏偏要在邊軍繼續呆下去,我做不了什麼,這錢算是心意。”
第五琴無奈嘆道:“謝謝將軍。”
就在三人低頭吃飯時,一名英姿颯爽的軍官拿着文件經過檢查靠前,戰破軍起身把它接了過來查看,隨後就向東方雄苦笑一聲:“情報處監聽到敢死隊營地一個電話,陸猛找趙恆要豬肉吃。”
“咳咳!”
第五琴聞言差點噴飯,東方雄也微微挺直身軀,臉上掠過一絲淺淺笑意:“這兩個活寶還真是膽大妄爲啊,邊境已經炮火紛飛,他們卻敢佔用線路討論吃的?難道真不怕我把他們都斃掉嗎?”
“兩個都是混世魔王,唬不住他們的!”
戰破軍把文件交給東方雄審閱,隨後輕嘆一聲:“陸猛去敢死隊沒幾天,就把全隊刺頭都揍了一遍,連老油條大鬍子都在他手上吃虧,說句大逆不道的話,現在敢死隊的主事人可說是陸猛。”
“伙食不好?”
東方雄看着監聽到的東西,嘴角勾起一抹笑意:“看來軍部後勤確實做得人神共憤了,雖沒有剋扣軍糧物資,份量甚至比以前還要足,但都是軍部大軍不要的東西,難怪那小子自己找肉吃。”
“破軍,你明天跟軍部再次交涉。”
東方雄淡淡開口:“恢復邊軍補給線,雖然我能想到他們用無數理由來搪塞,但總是還要努力下,或許現在雙方開戰可以底氣足點,換成以前,我肯定抽這些王八蛋,現在卻不得不大局爲重。”
在戰破軍點點頭時,東方雄掃到保護自己的幾個字眼,他心裡微微一動,臉上劃過一絲奇怪的笑意,隨後就把文件合了上去開口:“敢死隊情況特殊,而且事出有因,對陸猛關閉三天了事。”
戰破軍呼出一口長氣,接過文件笑道:“也只能如此了!真要拿陸猛開刀也難於下手,除了這小子是一棵當兵的好苗子外,趙恆這個大功臣的面子也不得不給,畢竟五十個億是硬邦邦功績。”
“我到現在也不知他怎麼湊的五十億。”
在文件上寫下處理意見後,戰破軍就把它交還給漂亮軍官,眼裡劃過一絲茫然:“他去鵬城和華西溜達了一圈,然後就有五十億進到邊軍獨立賬戶,這小子看似狂妄,但每次做事都有驚豔。”
“不管錢怎麼來的,趙恆幫了一個大忙。”
東方雄把碗中的米飯扒完,留下幾顆米粒給黑鳥吃:“沒有這五十億,咱們頭腦就大了,所以這個人情咱們有機會要還給他。”接着他話鋒一轉:“趙恆滅掉櫻花堂,東瀛太子黨有沒動作?”
“無論如何,不能讓東瀛人傷害到趙恆。”
“沒有動作,估計被北家壓下了。”
第五琴把華海的情報道出來:“趙恆在懊門一戰之後,威望空前提升,懊門賭王因爲生意影響損失重大,原本要懸賞花紅取趙恆腦袋,但是沒有人敢站出來,誰都擔心自己是第二個櫻花堂。”
“金三角古蘭將軍曾派槍手潛入華海。”
她吐字清晰道出掌握的情報:“想要找趙恆討回昔日的白粉公道,但櫻花堂事件讓他連夜撤人,因爲跟他關係良好的華海小黑幫不敢再合作,擔心趙恆雷霆報復,所以古蘭將軍不得不撤人。”
“畢竟無法匿藏又無法即殺趙恆,他只能把槍手撤走了。”
她嘆息一聲:“原本對趙恆蠢蠢欲動的樸氏集團、金氏家族、樾國特工,也都因櫻花堂事件不敢輕舉妄動,趙恆在他們眼裡已經是惡魔象徵,他們擔心殺不死趙恆,會招致十倍百倍的報復。”
第五琴把各方心態說了出來:“所以在沒有絕對把握和精密部署前,已經沒有勢力敢對趙恆襲擊,畢竟斷水流和櫻花堂這樣強大的勢力都被趙恆他們殺個血流成河,那些宵小又怎敢肆意妄爲?”
“有幾個人敢說比斷水流厲害呢?”
第五琴補充上一句:“連杜夫人都安分不少。”
戰破軍靠在椅子上,苦笑開口:“趙恆這種人,如不能一次性把他徹底扼殺,讓他跑路或者活命的話,那對付他的敵人就要面臨終生恐懼,誰也不知道他什麼時候報復,又會採取什麼手段。”
“他身手又這麼強橫,敵對勢力疼痛的很。”
“有點他的影子!”
東方雄淡淡一笑:“華海,他算是穩住了。”
“將軍,忘記告知!”
戰破軍咬着嘴脣開口:“他、、、受傷了!”
東方雄沒有說話,只是撫摸着那隻黑鳥。
與此同時,路叔也匆匆走入竹林小築,穿過幾道迴廊走入一處院子,隨後在一棵翠綠竹子下見到練功的趙恆,待後者收回手中戰刀後,路叔就一臉凝重,壓低聲音彙報:“恆少,他受傷了。”
趙恆微微一愣:“誰受傷了?”
路叔手指點點遠方,低聲回道:“荒漠中人!”雖然趙恆跟趙定天沒有進行基因比對最後確認身份,但知情者卻早已經把他當做趙氏唯一後裔,所在說完荒漠中人四字後,路叔又補充一句:
“趙老爺子。”
趙恆身軀一震:“怎麼會受傷呢?”
“聽到華樾大戰,匆忙上樓觀望,一腳踏空。”
路叔輕嘆一聲:“傷了!估計會提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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