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明月向趙恆告知其餘地方的狀況:“發生衝突的藉口,都是微不足道的事端,還有五六家商店被砸破,差不多有兩百人受傷,牽制了不少警力,旗下兄弟還傳來消息,動亂正慢慢擴大,蔓延,如果不及時戒嚴,只怕今天會生出很多棘手的麻煩!”
趙恆喝入一大口酥油茶,沒有對其餘地方的動亂作出評價,只是看着窗外的大雨和人羣,眼裡閃爍一抹熾熱的光芒,隨後聲線平緩而出:“調動軍用衛星縮定這條街道的畫面,同時把街上所有明暗攝像頭給我打開,我要記錄現場的一舉一動!”
在宮明月一愣時,趙恆手指一點:“然後,讓他們過來!”
宮明月他們身軀都微微一震,臉上都多了一抹凝重,因爲他們感覺到了一種絕對的,純粹的,沒有摻雜任何感情的殺意,此時,隨着軍警阻擋導致幾個人倒地受傷,後面的隊伍顯得更加戾氣十足,從赤手空拳變成就地撈東西衝鋒,宛如滔滔洪水。
負責第一線安保的軍警頭目見狀大驚,一邊讓同伴取出盾牌阻擋,一邊拿起對講機呼叫軍警支援,在軍警全力以赴保護趙恆安全時,宮明月他們又見到兩百多人趕赴過來,只是每個人都生出了恍惚,這些是敵人?說他們是非洲難民還差不多。
這批人一個個衣衫破爛,臉上和手上還有着老繭,從衣着和態勢判斷,跟城市中的流浪漢沒多大區別,只是眼睛的兇殘和野蠻撕裂了他們的幻覺,他們握着不知哪裡找來的木棍,揮舞着從人羣裡穿過,期間還從懷中掏出燃燒瓶,一一砸在周圍店鋪。
“嘭!嘭!嘭!”
砸碎的燃燒瓶流淌出液體,被火焰一撩頓時蔓延,讓街道兩邊的房屋多出一份兇險,所幸漫天的大雨壓制了火勢,只是現場因此顯得更加慌亂,期間還有人造謠是軍警砸出的燃燒瓶,甚至就地拿出手機在網絡上傳播,挑起不明真相羣衆的情緒。
“血債血還!”“殺人償命!”“反對強權!”
這批人嗷嗷直叫向趙恆所在酒樓衝擊,用一羣瘋狗形容他們也絕不過分,所過之處,門窗玻璃全部破碎,還騰昇一股股濃煙,猶如地火爆裂,猶如山洪爆,暴戾之氣瘋狂擴散,其中有幾個男女還站到車頂或者樓頂,拿出一塊黃色皮匹大力揮舞。
像是在鼓舞,也像是在召集!
別說是這些本來就是別有用心的人,就算是個老實巴交的本分人,在這樣的暴戾氣氛中也會快蛻變,情緒會傳染,何況是殺伐之氣?有些人本意是混在裡面看熱鬧,但在兇徒們的影響之下,很多人都改變了想法,全部熱情高漲的跟隨隊伍前進。
“血債血還!”“殺人償命!”“反對強權!”
被押在一旁的魁梧喇嘛也吼叫不已:“幹掉他們!幹掉他們!”“惡有惡報,是時候收了你們了!”
二十多名扼守街道兩邊第一線的軍警,雖然用盾牌擋住兇徒氣勢如虹的衝勢,還逮捕了四五名縱火者,但卻沒有起丁點的震懾作用,反而讓這些人變得更加憤怒,視死如歸的拿着武器跟他們對抗,木棍和鐵條齊下,軍警也揮舞着警棍壓制他們。
“噹噹噹!”
鐵條和警棍在半空中撞擊,發出一記記刺耳的聲響,雖然軍警的質素要勝於後者,幾輪交鋒撂倒對方二十多人,只是涌來的人羣實在太多了,十幾個回合後,軍警的體力漸漸不支,兩名年輕的警察一個不小心,就被五六根木棍無情地砸在身上。
兩人身軀不斷搖晃,肋骨斷裂,疼痛難忍,下一秒,又是一大木棍掄在頭盔上,讓他們悶哼着摔倒在地,趁着兩人空出來的缺口,四五名身材強壯的男子就衝入進去,搶在軍警堵上之前瓦解防線,圍攻着另外兩名軍警,其餘兇徒趁機吼叫着壓上。
防線失守,盾牌丟棄,沒有多久,十餘名軍警就倒在血泊中、、、
“恆少,咱們必須離開這裡!”
看到越來越多的兇徒和民衆,宮明月的神情變得凝重起來,再度向趙恆發出勸告:“對方實在太多人了,裡面還有不少身手不錯的居心叵測者,不管這是偶然還是策劃,你都必須馬上離開這裡,我擔心軍警擋不住,九十號人,怎攔得住千餘人啊!”
“至於藏城軍區的支援,在今天人滿爲患的藏城,怕是遠水解不了近渴!”
趙恆臉上依然沒有太多波瀾,看着軍警拖出兩條消防水管衝散人羣,不置可否的開口:“我剛纔已經說過,讓他們放馬過來,這種把戲他們玩了幾十年了,每次都帶來豐厚的利益和優惠,這讓他們覺得,會叫的孩子有奶喝,我今天就偏不離開!”
“我要讓他們知道,會叫的孩子不僅沒奶喝,還會得到我兩大耳光!”
趙恆拿起手機發出幾個信息:“要想得到我一口施捨,必須做一個乖乖的孩子!”
面對趙恆的固執,宮明月臉上劃過一抹無奈,雖然她清楚趙恆經歷過無數大風大浪,可見到密密麻麻的人羣還是感覺到頭皮發麻,在無法勸告趙恆離開後,她就不斷呼叫軍警頭目堵住兇徒,還四處打電話抽調臨近的警力支援,無論如何保證趙恆安全。
宮明月神情緊張佈置時,百狗剩卻一臉平靜站在趙恆背後。
衝擊,衝突,倒地!
隨着雙方的大面積接觸,沒有技術含量的力量對抗讓彼此都付出慘重代價,五十多個暴徒頭破血流倒地,十多名軍警連人帶盾牌被掀翻,後者本來不會如此狼狽,只是暴徒們哀嚎倒地後,如果不是失去戰鬥力,那麼他們還會死死抱住軍警的腳。
以此給後面同伴瓦解防線的機會,進一步壓縮着酒樓的空間。
鮮血四處橫溢,慘叫不斷響起。
原本平和安靜的狹長街道,在短短十分鐘內就變成人間地獄。
瘋子!不,這是一羣神經病!
站在樓上的宮明月臉色變得慘白,她感覺眼前的場面像是生化危機裡面的喪屍圍攻,她臉色難看的環視衝突局面,除了狹長街道兩邊有大批兇徒衝擊之外,酒樓兩邊以及樓頂也有人靠近,只是在葉長歌他們的扼守下,零星攻擊顯得不成氣候。
不然只怕整個酒樓都被兇徒淹沒。
然而,這些兇徒並不滿足撂翻擋路的軍警,有十幾個變態的傢伙還直接剝光他們頭盔,衣服,鞋子,讓這些軍警變得赤身裸.體,還一臉興奮的擡起他們光溜溜軀體示威勝利,像是一場鬣狗追逐羔羊的狂歡,接着又架起他們砸入第二道防線裡!
他們竭盡全力瓦解着防線,也盡數羞辱着軍警的尊嚴。
後面的軍警和宮明月臉色鉅變,一個個變得義憤填膺!不少人眼裡迸射着怒火,不由自主摸向腰中槍械。
“衝啊!”
只是兇徒依然毫不畏懼,一個穿着灰衣的尼姑藉着臨街房屋,從半空喊叫着跳向軍警隊伍,手裡還抓着兩個燃燒瓶。
“嗖!”
就在這時,彷彿雷霆一擊,一把軍刀如閃電般從半空閃過,猛然穿透了灰衣尼姑的肩膀,狠狠阻滯了她跳躍的身軀,併力量巨大的把她釘在街道的牆上,就像是一顆釘子釘住了壁虎,尼姑的身體像是布達拉宮的幡,在風中抖動,張着嘴,抽搐着!
所有看見這一幕的人,都不由倒抽了一口冷氣。
“軍刀爲界,膽敢越界者、、”
趙恆的聲音極爲殺伐,語意,帶着一種縱橫天地的霸道:
“殺無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