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系小院的爆炸,徹底把牙太古餘黨定性成恐怖分子。
在各種媒體廣泛和深入的報道之下,豐慶店鋪一戰和東系小院爆炸都成爲世人唾棄的恐怖事件,死去的牙太古成爲新興恐怖分子的頭目,牙無思也被全國懸賞五百萬通緝,各地牙族巫師更是遭受到當地執法部門的嚴格盤查和拷問。
一向都是高高在上享受無數尊崇的牙族巫師,面對華國官方一反常態的打壓很是不滿,擺出昔日聯手鬧事要挾官方的手法,喊叫着要官方賠禮道歉,賠付高額的精神損失費,爲了讓華國官方就範,他們還擅自遊行和打砸。
三天之內,至少發生十五起聚衆滋事的惡劣風波,其中四起還是衝擊當地政府部門,三十多名官員被打傷打殘,與此同時,在職的牙族官員不僅消極化解事態,還暗地裡煽風點火謀取自己最大的利益,讓牙族聚居區變得動盪不安。
只是他們的萬衆一心,並沒有跟以前一樣帶來官方妥協和低頭,也沒有給他們帶來白花花的銀子,華國官方一改南長壽時期的溫和民族政策,負責督辦此事的趙恆根本無所謂什麼民意和輿論,打着鎮壓恐怖分子的幌子連下三道指令。
司徒清爲首的警方把各地鬧事者毫不留情抓捕,對於消極化解恩怨的牙族官方也雷霆逮捕,而且是當衆在鬧市公佈罪狀,堵住牙族民衆的嘴巴和怒氣,遭遇到對抗和叫板的嫌疑人時,司馬清毫不猶豫製造奪槍藉口把他們幹掉!
在拿下各地帶頭的牙族鬧事者之餘,長空旗下的洪門子弟傾巢出動,對鎖定的牙族居地進行殘酷衝擊,把昔日上了黑名單卻因顧慮牙族民衆情緒釋放的蠻橫者,毫不手軟的砍翻在聚集地或者街頭,三日之內有五百多名刺頭被殺。
洪門子弟的衝擊自然引起牙族巫師的憤怒,後者把注意力從官方身上轉移過來後,就帶着精壯男子對各地洪門進行報復,一夜之間三百多間洪門旗下的店鋪被砸,還有百餘名洪門子弟以及無辜受傷,給社會造成了一定動亂。
面對這種此起彼伏的騷動,還有無休無止的流血衝突,只看到牙族成員打砸的各地民衆,紛紛對牙族巫師生出強烈的不滿,覺得後者影響到自己生活和安全,陸猛在各地民衆反牙情緒高漲的時候,率領五千邊軍直撲牙族大本營。
那一夜,五千名武裝到牙齒的邊軍,以及小虎率領的八百名可靠的華州駐軍,在陸猛帶領下包圍了牙太古昔日聖地,毫不留情的對牙族巫師進行清洗,一場殺戮從凌晨一點持續到五點,四個小時,槍聲和大火就沒有斷過。
陸猛自己也不知道殺了多少人,只知道按照小虎提供的巫師冊子,把上面一寸厚的名字從頭殺到尾,一個太公生日,這個大本營就隨便聚集十萬人慶賀,可想而知陸猛殺伐的是何等規模,比前毀滅的唐家莊有過之而無不及!
天亮後,陸猛把戴着眼罩塞着耳朵的殘存牙族民衆送上大卡車,送往華國各地少數民族區生活之後,他就下令炮兵把整個牙族大本營轟平,接着輕車熟路的拖出殘肢斷臂焚燒,還把此地規劃成軍事禁區,對外則是演習誤炸此地。
三管雷霆齊下的結果,那就是所有牙族人聚集的地區風聲鶴唳,儘管很多人清楚這不過是官方的打壓,但面對握着槍桿子和媒體喉舌的趙恆,他們的反抗就如丟入湖裡的石塊,響起一聲叮咚就再也沒有任何影子和影響了。
反抗斷斷續續持續了一個星期,然後就開始銷聲匿跡,羣情洶涌變成了諱莫如深,昔日喊着爲牙太古報仇的牙族民衆,悄無聲息的不再談後者名字,就連太公的畫像也取了下來,出去逛街和交往也罕見的夾着尾巴做人。
“恆少,牙太古大本營的手腳清理乾淨了!”
在一個雨水停歇天際卻依然陰沉的下午,越小小把一份情報遞給了趙恆:“陸猛在村落舊址建立了三個焚燒爐,二十四小時運作,把所有殘肢斷臂都燒了一個乾淨,居心叵測者就是再神通廣大,也挖不出屍骨進行控訴!”
正站在窗邊呼吸新鮮空氣的趙恆,接過越小小遞過來的情報翻閱,隨後又聽到後者補充一句:“殘存的活口也被以家爲單位打散送去各地生活,還儘可能的封掉和切斷他們原先聯繫,太古村落也常年會有駐軍看守。”
“殘存者想要重新回華州聚集,一年半載都怕是做不到!司馬清也逮捕了三十多名有污點的牙族官員,還對他們進行萬人匯聚的公.審,遏制了其餘牙族官員陽奉陰違和煽風點火的作法,長空更是趁機搶奪了不少牙族黑幫的地盤。”
“很好,這就是我想要的!”
趙恆翻閱情報幾下,隨後望着被蒙着眼的牙人:“人與人的聯繫就是這麼脆弱,洗掉他們的電話號碼,掐掉他們的網上聯繫方式,監控他們的召集信息,再禁止他們回故地華州聚集,這些牙民怕是一生都找不回鄰居,朋友,親戚!”
他把情報交還給越小小:“讓陸猛知會小虎,未來兩年裡一定要密切監控華州的火車站,汽車站以及各個出入口,儘量拒絕牙族身份的人士入境,我要讓他們的精神聖地失去意義,再強大的信仰也扛不住時間和現實的打壓!”
越小小點點頭:“明白!”
趙恆返身走到大廳的側面,上面擺着幾幅地圖,有華國地圖,京城地圖,華州地圖,上面密密麻麻標記着紅點:“如果不是太古村鎮有二十萬牙族民衆,陸猛和邊軍無法把他們全部殺掉,我是很不願意留下這批有仇恨種子的牙人。”
趙恆呼出一口長氣,看着地上分佈的各個紅點:“只是現在也只能走這一步,再殺下去就到危及他們生存的底線了,到時整個牙族怕是真會造反,算了,這些活口暫時不要耗費太多精力,當務之急是挖出牙無思等人的下落!”
“還是沒有消息!”
越小小的臉上涌現一抹歉意,嘴脣微微一咬迴應:“魚玄機的安全部,我旗下的驚豔小組,所有能動的人手都派出去了,司馬清和長空他們也都一一清查甄別,可是依然沒有牙無思的下落,這傢伙像是憑空消失了一樣!”
她的眼裡劃過一絲苦笑,原本以爲可以很快鎖定牙無思,沿途監控也確實見到車上三男一女,警方最後還找到他們丟棄在山邊的車子,以及一件溼淋淋的血衣,可是追查到這裡就再沒有消息,警方翻遍整座山都沒有見到他們的影子。
“估計是像老鼠一樣躲起來了!”
趙恆想起自己和恆門子弟在東瀛的經歷,整個東瀛聯手都在搜尋他們的下落,卻始終沒有發現恆門子弟的影子,原因很簡單,趙恆把自己和其餘同伴埋在地下,他們在挖出的地窖隱藏行蹤,這法子,福爾摩斯一時半會都難找到。
趙恆想到東系院子的地窖,猜測牙無思怕是跟當初的自己一樣,做了地下老鼠,他神情平靜的拋出一句:“讓各方勢力轉變搜尋思路,把目光轉移到地下室或者地窖,同時把牙無思的腦袋提高到一個億,讓所有人發瘋一樣找他!”
越小小一愣,隨後點頭:“明白!”在準備轉身離去時,越小小又忽然想起一件事情,望着趙恆輕聲開口:“南唸佛已經醒來了,身體恢復了些許,早上還能喝點白粥,他今天下午去了殯儀館,他說要再看韓花棠一眼!”
“畢竟後者明天就要火化了,看來他對韓花棠還是挺愧疚的!”
趙恆答非所問:“通知魚玄機和宮明月,明天跟我去送韓花棠一程!”
越小小點點頭:“好!”
就在兩人談話的時候,南唸佛的輪椅緩緩駛入了殯儀館,東系小院的爆炸讓南系死傷慘重,至少有一百人被送進了這裡,一一擺在冷藏室,似乎要跟自家兄弟多呆一會,南系成員兩天前就跟守護的軍警進行交接,三十多人守在這裡。
見到南唸佛出現,三十多名南系成員眼露欣喜和悽然,欣喜是南唸佛活了過來,悽然的是死了這麼多兄弟,連南唸佛都身受重傷,南唸佛能夠感受到他們的情緒,綻放笑容鼓勵他們堅強,還跟每一個人握手進行勉勵。
越是艱難時刻,越要堅韌挺住。
隨後,他一個人搖着輪椅進入了冷藏室最裡間,在大門悄無聲息關閉之後,南唸佛的輪椅緩緩來到韓花棠面前,幾乎是剛剛停止動靜,兩個冷藏櫃就嘩啦一聲滑動打開,隨後兩道身影從保溫袋中躍出,敏捷如豹,落地無聲!
兩人站在南唸佛的面前,低聲齊呼:“南少!”
南唸佛看着兩人,淡淡一笑:“月十三,百里秋,你們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