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人身前已倒下不少阿道夫精銳,這些人前僕後震驚余天池的刀法如神之餘,依然悍不畏死向後者發起衝鋒,他們腦海中都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殺掉余天池,死不足惜,這是他們今晚任務。
若是余天池逃,死的一樣是他們。
余天池雖然連殺十餘人緩解不少壓力,但見到阿道夫精銳依然糾纏不休,他的臉上就多了一抹凝重,輕叱一聲,長身而起,腳尖一點,踢飛一把軍刀上,隨後騰空而起,把一名對手拎了起來。
余天池大喝一聲,將那名對手一翻擋在身後,只聽到後者慘叫一聲,已被三把軍刀誤傷,余天池身子一轉,奮力將阿道夫精銳扔到圍攻羣之中,在後者生出一絲混亂時,他手中青峰連連揮出。
“啊”
兩人慘叫倒地,只是在向前猛攻的空擋,他的背部也多了幾道刀傷,雖然身上跟阿道夫精銳一樣有護甲,但後者卻好像知道如何造成傷害,總是精準的砍在護甲中間,讓余天池的凝重多兩分。
但無論如何都好,他終究拉開距離。
趙恆聲音適時響起:“余天池,不要莫娃了?”
余天池的眼裡閃過一抹光芒,只是這片刻的猶豫,一名阿道夫精銳就抓住機會,直挺挺的飛撲過來,一把抱住了前行的余天池,後者臉色微變,刀雖無法施展,肘部一擡,狠狠擊在對手胸口。
“喀嚓”一聲脆響。
後者大叫一聲,胸口凹陷了下去,整個人也是凌空飛起,重重摔落,余天池沒有在乎他的生死,一刀斬斷一把刺中自己肩膀的軍刀後,他把對方一腳踹飛,隨即接着後者撞翻同伴又挪出幾米。
余天池在這等圍攻之下,竟然還能衝出重圍,殘存的阿道夫精銳愕然,卻毫不猶豫的轉身追擊。余天池身形一晃,很快就站到了大門口,只要他奔出這個大廳,阿道夫精銳再想圍殺他就難了。
暗影中,娃娃已經閃身出來,下意識拔槍要射擊,就在此時,嗖一聲響,虛掩的大門忽然裂開,一挺長槍從門外刺出,急刺余天池的肋下,余天池臉色動容,不是訝然埋伏,而是震驚動手者。
寒月已隱,爐火已黯,那一槍刺的極快,極狠,極爲刁鑽,比起方纔圍攻阿道夫精銳,顯然要高明很多,電閃般向余天池刺去,槍尖勝過寒月,烈過火焰,氣勢磅礴的刺出,帶動了天的之威。
這是誰的長槍,竟然有如此氣勢?
槍光耀眼。
余天池一時看不到來人,腳步匆匆的他也來不及閃躲,只能厲喝一聲刺激對方神經,同時手中青峰忽地斬落,架住要刺過來的槍身,可對方手腕一抖,槍尖急射,脫離槍桿刺入了余天池肋下。
“撲!”
一股鮮血從余天池肋下濺出。
刀光再起,余天池斷喝聲中,已將大門一刀劈塌,木屑之中,一人倒飛而出,踉蹌倒退,臉上多了一道血痕,身上衣服盡開,臉上那道血痕蔓延而下,直到胸腹,他如慢一步,只怕一刀兩半。
數十人圍住余天池,難於給予後者重創,可這人一出槍,就讓余天池肋下多了血洞,雖說襲擊者是出手偷襲,但拿捏時機的功夫和高明的身手,已經是不言而喻,余天池一臉震驚看着襲擊者。
“北將軍?”
暗影中,傳來趙恆的笑聲:“來得早,不如來的巧啊!”
余天池原本想要從大門殺出去,然後再從建築兩側迂迴後院,讓廝殺空間大一點來減輕阿道夫精銳圍攻,這樣才能最小耗損抵達莫娃面前,可惜算盤打得如意,卻被忽然冒出來的北將軍破壞。
他看着面前的中年男子:“北將軍?”
北將軍沒有迴應,只是冷冷看着余天池,眼中殺意不需多說,余天池捂着肋下不斷流淌鮮血的傷口,乾癟嘴脣喝出一句:“北將軍,你還真是陰魂不散,追殺千里,你也算得上堅韌不拔了。”
“可惜,你偷襲了!”
在北將軍無視他的道義喝斥時,余天池又把目光轉向露面的趙恆,忍住身體的劇痛喝出一聲:“趙恆,今晚一事,你一定會付出代價,你還要爲華俄友好關係的破裂,背上千古罪人的罵名。”
趙恆淡淡一笑:“千古罪人?”
余天池哼出一聲:“破壞兩國友好,不是罪人是什麼?”
趙恆嘴角勾起一抹戲謔:“俄國對華國有多好?翻一翻邊境地區,看一看俄控制區的地名,尼古拉耶夫卡、波雅爾科沃、穆拉維約夫卡、格羅傑科沃、沃爾科夫、庫羅巴基諾、格里布斯基…”
趙恆冷哼一聲:“你真當趙恆不知道歷史?當我不知道這些地名隱藏的玄機嗎?尼古拉耶夫那不是積極侵華的沙俄頭子嗎?波雅爾科夫不是最早侵入黑龍江,活吃索倫人的所謂俄探險家嗎?”
“穆拉維約夫,不是威迫華國簽下璦琿條約的政治家嗎?”
他的字眼像是一把利刃戳入余天池耳朵:“格羅傑科夫不是所謂濱海州總督,屠殺華國人的劊子手嗎?沃爾科夫,不是曾組織策劃海蘭泡慘案,大肆屠殺華人的阿穆爾州四區警察局局長嗎?”
在余天池從腳到頭騰昇出一股寒意時,趙恆又冷冷補充一句:“格里布斯基,不是直接策劃了江東六十四屯血案,並組織了對九十餘個華國村落的萬人大屠殺,所謂阿穆爾省軍政長官嗎……”
余天池喝出一聲:“閉嘴!”
趙恆的聲音帶着一股殺氣:“如果將這些帶血的地名,按其主人公的生卒年連成一條線,完全可以發現囊括沙俄的半個侵華史,那是華國的恥辱史和血淚史,或許你會說歷史不咎現今友好。”
他冷哼一聲:“竟然雙方如此友好親密一家,那是誰在給這些人命名,他們究竟要表達什麼?是以自己特有的喜聞樂見的方式表達着內心的歡欣,還是對華國的恣意侮辱和毫不掩飾的藐視?”
在余天池呼吸微微一滯的時候,趙恆又喝出一句:“爲什麼要在凝結着華人恥辱的地區,如此密集的給這些劊子手命名?這些雙手沾滿華人鮮血的殖民頭子、警察、惡棍、無賴在北方相遇。”
大廳安靜了下來:“你們在曾經被你們血洗的土地上濟濟一堂,向對岸炫耀着自己的殖民武功!小小江東六十四屯,一串串滴血的地名,連踐踏華國尊嚴的地名都不改,你他媽說華俄一家?”
“哪怕你們有一點歉意,也早改了那些地名!”
余天池無可辯駁!
“嗖!”
這時候,北將軍又出手了!
槍嘯破空!
北將軍從門外直接爆射過來,長槍在手,不顧傷勢對着余天池渾然一刺,些許雪花捲飛而出,余天池瞳孔瞬間凝聚,他能夠感到對方強悍,更能感覺到這一槍霸道,余天池下意識向後退出去。
只是他退速雖快,漆黑鋼槍更快。
槍尖頂着一片雪花刺向了余天池,退出兩步的後者一揮青峰,刀槍相碰,兩人身軀瞬間一頓,吹入的風雪一滯,天地也莫名沉寂,所有人都沉靜,只見兩人嘴角都流淌出一股鮮血,格外驚心。
在北將軍龐大的身影從門外擠入大廳時,一道白雪般的影子從北將軍身後閃出,一把雪白的長劍一閃而逝,余天池臉色鉅變盪開長槍想要抵擋,但受傷的他終究慢了半拍,一劍從腰側穿過去。
“嗖!”
一股鮮血從余天池身上綻放,同時,一張清冷容顏落入他的視野。
白衣如雪,傾國傾城!
北家如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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