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京城暗波洶涌的時候,趙恆正出現的巴黎酒吧。
巴黎酒吧在趙恆看來並不出衆也不奢華,連招牌也不怎麼光亮,上面的字跡歪歪扭扭佈滿灰塵,看起來就是貧民窟的一處消遣場所,但擺在酒吧大門口的車輛,卻足夠讓人訝然它的賓客身份。
鑽出車門的趙恆詫異發現,停車場中豪華名車多不勝數,奧迪寶馬奔馳算是醬油角色,限量版的法拉利瑪莎拉蒂極品貨色也像開車展一樣停在前面,跟不遠處的外表破舊的酒吧形成鮮明對比。
“是不是很奇怪?”
就在趙恆眯起眼睛審視的時候,一個清淡聲音從側面傳了過來,隨後就見到冷冰冰的娃娃出現,女孩一身低調奢華的牛仔服飾,乾乾淨淨就如她這個人一樣:“我是這間酒吧名義上的老闆。”
娃娃腳步沉穩站在趙恆面前,聲線平緩而出:“很久沒有跟你見面,上次襲殺山川義清也沒感謝你,同時想要對你作出一個解釋,關於品字莊園成爲林家據點一事,所以今晚邀請你見個面!”
趙恆淡淡開口:“什麼時候來法國的?”
娃娃轉身向酒吧入口走去,臉上依然沒有什麼笑容,似乎阿道夫死了之後,她整個人的靈魂也已經死去:“接到你的電話,向家主彙報後就來了,總是需要把品字莊園一事向你解釋清楚的!”
趙恆悠悠一笑:“爲什麼?”
娃娃保持着前行的腳步:“很簡單,阿道夫家族珍惜你和少爺的交情,雙方的衝突隨着少爺逝去入土爲安,但彼此的友善不該就此終止,家主希望我們不僅能夠和平相處,還可以成爲朋友。”
她嘆息一聲:“這也算是少爺一個心願,所以家主派我來法國跟你解釋,阿道夫家族跟林家有生意往來,雙方關係也還算密切,但不代表我們跟他同流合污對付你,你應該看得到我們誠意!”
趙恆望着漸漸靠近的酒吧門口,想起阿道夫就多了一抹惺惺相惜的情緒,雖然那是一個瘋子,但不得不承認是一個肝膽相照的瘋子:“我相信你們的誠意,否則你也不會把莊園結構圖給我。”
趙恆從華局長口中知道莊園物主是誰時,就沒有太多驚訝以及不解,阿道夫跟周柒柒曾經有過婚緣,那就說明阿道夫家族跟周氏有利益來往,而反華聯盟又是周氏一手扶持,雙方牽扯很正常。
何況阿道夫家族只是給對方一個落腳點,並沒有參與到針對自己和孫家的行動中,最重要的是,當自己試探着向娃娃要結構圖時,後者不僅給他傳來完整的建築圖,還把通往山丘密道也告知。
事實趙恆也在山丘堵住了林崖後,當然,趙恆也能夠感覺到,娃娃給他資料也是經過阿道夫家族批准,這說明後者唸叨曾經有過的合作之外,他們跟林家也有了衝突,不然不會輕易出賣盟友。
這也表明,阿道夫家族跟周氏要漸行漸遠。
“相信就好!”
娃娃呼出一口長氣:“我要的就是你這份信任。”
前行途中,趙恆想起了那個歐洲老頭,於是淡淡問出一句:“我昨天在街頭遇見一個老頭,身材高大,相貌有神,他不僅會看相算卦,還熟悉華國古拳法,最重要的是,他也自稱姓阿道夫。”
“你們的人?”
聽到趙恆這一句話,娃娃前行的腳步微微停滯,隨後輕聲接過話題:“是!他是家主的弟弟,默克勒先生,熟悉華國文化,年輕時在京城習武,還去孔子學院呆了幾年,算得上一個華國通。”
娃娃言詞恭敬介紹着歐洲老頭:“他玩世不恭,但人緣極好,他找上你,顯然是對你有興趣,畢竟你以前雖然是阿道夫的對手,但少爺從來不忘記讚譽你的身手,所以默克勒先生想認識你。”
趙恆苦笑一聲:“差點爆我出街,這算什麼認識?”
娃娃難得的掠過一抹笑容,似乎能夠想象趙恆的憋屈場面:“放心吧,你們還有機會相見的,他也不是一個什麼壞人,只是貪玩了一點,不會傷害你和身邊人,往來幾回,你們會成爲朋友。”
趙恆無奈一笑,沒再說話。
踏入酒吧前端嗅到酒精和香水氣息的趙恆,望着身邊的娃娃開口:“你是酒吧名義上的老闆?”娃娃點點頭,十分瀟灑的聳了聳肩,沒有過多解釋,毫無疑問,她已經得到阿道夫家族的器重。
走進酒吧大廳,趙恆眼睛再度眯起,酒吧佈置的不算豪華,卻極有品位,裝飾不復雜,但讓人看上去格外充實,燈光照在暖色調的牆壁上反射回來,使酒吧染上不輕不重恰到好處的曖昧色彩。
一個年輕的女孩在吹奏着薩克斯管,看着大廳中來來往往的人們,眼神平緩,不羨慕不嫉妒,大廳中三十來個人的樣子,說冷清不合適,但確實熱鬧不到哪去,男女比例很協調,幾近一對一。
今晚出現在酒吧的女人姿色都不差,拿出去放在任何一個地方都能保持很高的回頭率,豐滿的,苗條的,清純的,嫵媚的幾乎應有盡有,雖然數量不多,但質量過硬,算得上一個美女集中營。
每個人都保持着一種很適當的矜持姿態,在彬彬有禮客套寒暄,優雅自然,紅酒,晚餐,燈光,浪漫,帥哥,美女,薩克斯,這種聚會即使不算太美妙,最起碼稱得上悠閒,也能夠讓人放鬆。
“日耳曼民族的精英。”
娃娃淡淡吐出一句:“全是少爺生前死黨!”
趙恆聞言眼睛多了一抹光亮,似乎想不到這清一色的德國人,會是阿道夫昔日打造的班底,他不得不感慨那傢伙會演戲,身邊常年帶着一批紈絝子弟,讓人以爲全都跟他一樣狂妄,難成大事。
誰知,那只是阿道夫的障眼法,在他背後還有一大批精英,那就是眼前這批年青男女,有家教,有涵養,有背景,有智慧,不過更讓趙恆生出一絲玩味的是,娃娃帶自己來見這批人爲了什麼?
不,準確的說,阿道夫家族用意是什麼?難道是向自己示好展示後者的友善?在趙恆念頭轉動之中,娃娃已經輕輕拍手,示意全場安靜一會,隨着她這個動作發出,全場談話和音樂瞬間停止。
趙恆的到來吸引了所有人注意。
娃娃環視衆人一眼,隨後挺直胸膛幽幽開口:“各位,阿道夫少爺已經逝去,但他精心打造的這個俱樂部不能散了,達斯勒先生要我向各位問好,他希望,這個牧羊人俱樂部可以永存下去。”
她的聲音無形中變得熱血:“不管是出於日耳曼民族的崛起需要,還是對於阿道夫少爺的懷念,每個月三十號都希望各位能夠到來,相聚一堂向日耳曼民族致敬,這個民族會因你們而驕傲。”
她的神采漸漸飛揚:“曾經的元首說過這樣一句話,如果日爾曼民族不再強大到可以浴血保衛它自己的存在的話,它就應當滅亡!時代不同,我們不再侵略他人,但我們要有實力不被侵略!”
“用德國的劍爲德國的犂取得土地!”
三十多人齊齊舉杯:“敬日耳曼民族!”
這些充滿了熱情和活力的年輕人,一舉一動都帶着無限的鬥志和力量,他們是阿道夫昔日的中堅力量,也正是阿道夫家族的新血,趙恆看到他們神態和精神,就知道阿道夫家族永遠不會滅亡。
只要他們存在,阿道夫生死已不重要。
在娃娃高舉酒杯跟他們一起喝掉烈酒後,娃娃又把胸膛挺直起來,拍着趙恆肩膀向衆人介紹:“各位,這是京城恆少,是阿道夫少爺的朋友,也是達斯勒先生的貴賓,以後請大家多多關照?”
聽到趙恆這個名字,這些來自各個地方的德國青年,臉上表情變得複雜各異,但在每一個人的眼中,都有着一種熱血正在沸騰燃燒的激烈情緒,一個金髮女孩踏前一步,聲音帶着一股子欣賞:
“你是京城趙恆?”
趙恆拿過一杯酒:“在下趙恆,各位,多多關照!”
得到趙恆的親口確認,在場三十多人全都無形挺直身軀,眼裡閃爍一抹道不出的熾熱,沒有敵意沒有殺機,只有不需要說出口的惺惺相惜,他們似乎嗅到同類的氣息,還是讓他們崇拜的同類。
阿道夫昔日顯然向他們做足了功課,讓他們知道趙恆是一個什麼樣的人,原本就是讓他們戰意滔天的對手,現在成爲共同進退的朋友,前行的道路似乎又有領頭人,他們情緒罕見的生出振奮:
“牧羊人俱樂部歡迎恆少。”
三十多人齊齊呼喊:“向恆少致敬!”
趙恆悠悠一笑,落落大方舉起酒杯:“向阿道夫致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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