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刺破了東邊,也照耀在紐約醫院。
當趙恆輕手輕腳推開司徒軒的房門時,司徒軒頭上正纏着紗布蓋被安睡,一張小臉有懼怕也有笑意還有淚痕,在病牀旁邊坐着一身長裙的司徒夫人,雖然整整一夜沒睡,但女人卻沒絲毫倦意。
她一如既往的雍容華貴讓人不敢褻瀆,但眼神卻前所未有的柔和,她細心的給司徒軒蓋好被子,還緊緊握着後者的小手涌現溫柔,差點失去才知道擁有時的可貴,趙恆很清楚司徒夫人的想法。
“趙恆,謝謝你!”
見到趙恆走入了進來,司徒夫人從椅子上長身而起,向趙恆綻放一抹感激笑容:“如果不是你,軒軒這次就麻煩了,是你的努力讓她回到我身邊,你不知道,風情酒吧的爆炸讓我多麼顫抖!”
司徒夫人還伸過手來一握趙恆,趙恆能夠清晰感覺到,司徒夫人的柔嫩掌心無比冰涼,顯然那份驚嚇還沒有完全散去,孩子始終是一個母親的軟肋,趙恆輕輕一笑,坦然迎接司徒夫人的目光:
“這是我應該做的!”
趙恆不着痕跡把手從司徒夫人掌心抽回:“這夥恐怖分子是衝着我來的,軒軒是因爲我遭受磨難的,我救回她是再正常不過的事,夫人不用把這事放心上,只要軒軒沒事就足夠,我也安心。”
司徒夫人幽幽一笑,紅脣輕啓動回道:“無論如何,總是要謝謝你,放心,軒軒沒事,只是有一點撞傷和擦傷,嗯,還有一點心理陰影,不過她從小就古靈精怪,這點經歷很快就會被忘卻。”
“那就好!”
趙恆一笑:“這樣,我就安心了!”
司徒夫人深深呼吸一口長氣,隨後挪移腳步靠近趙恆,毫無徵兆來了一個擁抱,溫潤生香,她貼着趙恆耳朵開口:“我一直以爲自己足夠堅強,這一次卻發現自己也有軟弱,趙恆,謝謝你。”
在趙恆雙手不知如何擺放的時候,司徒夫人又輕聲吐出一句:“在我最需要依靠的時候,你站在我的身邊,在我最艱難的時候,你站在了我的前面,可惜命運弄人,二十年前,我愛過一人。”
“可惜他是我閨蜜的男人!”
司徒夫人緩緩鬆開趙恆,背轉過身不再面對,只是語氣帶着一抹傷感:“二十年後,我又愛上一人,只是依然可惜,他是我閨蜜的兒子,人生無常,世事無奈,命運如此殘酷,我只能認命。”
她幽幽一嘆:“你走吧,軒軒醒來,我告訴你。”
趙恆默然,隨後退出病房。
“來看軒軒?”
在趙恆離開病房走到門口的時候,一身牛仔服飾的司徒貴站在趙恆身邊,咬着一根沒有點燃的雪茄開口:“軒軒可是很想念你這個大哥哥,我救她的時候,迷迷糊糊的她還把我錯認成是你。”
司徒貴還從懷中摸出一張圖畫,正是司徒軒畫的向日葵素描,只是紙張有點皺巴還染着血跡,上面還有致恆哥哥四個字:“遭遇車禍和綁架,這張圖畫卻穩穩藏在她的懷中,顯然是送你的。”
說到這裡,司徒貴還裝出一副唏噓態勢道:“我這做叔叔的真是失敗,寵愛她七八年還買了無數玩具甚至代替她寫過作業,她卻從來沒有對我這麼好,不僅認錯人還特意給你畫一副向日癸。”
“看來你這個哥哥在她心中很有份量啊。”
趙恆從司徒貴手裡接過紙張,目光柔和審視着簡約素描:“應該說,這是第二幅了!”隨後又一拍司徒貴的肩膀笑道:“不過你羨慕不來了,要知道,我當初不僅幫助過她,還出手救過她。”
司徒貴咬着雪茄:“我也救過她!”
趙恆悠悠一笑轉身離開門口,頭也不回的拋出一句:“你是他叔叔,出手救她天經地義,我是外人,救她是恩義,兩者有質的區別!”他把向日癸揣入懷裡補充:“喪狗同黨有沒全部肅清?”
司徒貴呼出一口長氣,臉上恢復應有的肅穆:“公園露營區的二十三名恐怖分子全部被斃掉,司徒燕也帶人端了五個跟恐怖基地有關的據點,前後殺了一百三十人,算是把對方網絡摧毀了。”
“可能還有漏網之魚,但掀不起風浪了。”
說到這裡,司徒貴還補充上一句:“你不僅親手砍掉喪狗的腦袋,還讓鷹鉤鼻爆炸變成碎肉,兩大教官先後橫死,恐怖分子算是元氣大傷,他們要重新恢復昔日網絡,至少要三年時間構建。”
司徒貴神情猶豫了一下,終究還是望着趙恆開口:“不過他們對司徒家族難有作爲,不代表會放過你這個強敵,你手上沾染恐怖分子太多鮮血,正面交鋒他們不是你的對手,但人肉炸彈、、”
他嘆息一聲:“你要小心!”
趙恆臉上沒有太多波瀾,淡淡一笑回道:“我已經把恆門精銳都放到了身邊,恐怖分子想要我的命比登天還難,不過始終被他們惦記不是一回事,恐怖分子要想走遠一點,就要有錢有武器。”
在司徒貴眯起眼睛看着趙恆時,趙恆壓低聲音補充:“四少,你是青水公司老大,三教九流如魚得水,你應該有可靠的武器渠道,至少你不缺這方面朋友,替我賣一批軍火給恐怖分子如何?”
司徒貴微微張大嘴巴,雪茄差一點掉落下來,所幸眼疾手快地接住:“恆少,你是不是沒睡覺精神恍惚啊?咱們跟恐怖分子有仇,你怎麼還要賣軍火給他們?讓他們用你賣的武器來對付你?”
“聯繫中間人!”
趙恆拍拍他的肩膀:“我要賣毒氣罐!”
司徒貴嘴巴徹底長大,如非趙恆目光炯炯有神,他真想伸手摸一摸趙恆額頭,看看這小子是否發燒:“毒氣罐?這可是生化武器啊,一旦被對方用開,死的人可是成千上萬,你哪來那玩意?”
他目光銳利盯着趙恆,似乎想要窺探出什麼,趙恆卻淡淡問道:“細節不用多問,你相信我不是研發者就行,非要給理由的話,那就是我上廁所恰好撿到兩個,找人問一問恐怖分子要不要。”
“他們肯定要,還會給大價錢呢。”
司徒貴摸着四四方方的腦袋,隨後一臉苦楚開口:“我還能找到膽敢販賣這玩藝的主,可是你應該把心裡的想法告訴我啊,不然玩出事來,咱們不僅要千夫所指,還可能也被定性恐怖分子。”
趙恆看着司徒貴無奈又好奇的樣子,思慮一會就拉他過來低語幾句,司徒貴先是微微一愣,隨後雙手一拍喊道:“趙恆,你果然無恥卑鄙啊,也就只有你這樣的人,才玩的出這麼陰險的招。”
“行,我去安排!”
司徒貴豪氣出聲:“風險一起擔!”
趙恆悠悠一笑:“軒軒醒來,替我問候一聲。”
司徒貴下意識點頭,隨後又皺起眉頭喊道:“你去幹嗎?”他從趙恆身上嗅到一抹殺意,不安的氣息,可喪狗已經被後者砍了腦袋,鷹鉤鼻也一把炸死了自己,趙恆應該沒有什麼人可殺了啊。
趙恆頭也不回的拋出:“吃飯!”
在趙恆帶着漢劍他們去唐人街青青會所吃早餐的時候,卡羅斯面前也擺上了一份牛扒和蘑菇湯,只是白髮老人看着美味食物卻沒有半點胃口,他一動不動坐在椅子上,那份死寂讓人感到心悸。
精心策劃耗費心血的部署分崩離析,原本唾手可得的勝利煙消雲散,最讓卡羅斯難於接受的是,不僅任務一一失敗,孔王爺,朱元勳,朱家雁也全部橫死,數十號人還在甬道被燒成一堆骨渣。
米國方面也傳來喪狗和鷹鉤鼻他們全軍覆沒的消息,這意味着卡羅斯輸得一敗塗地,這於周氏來說或許只是小小傷筋動骨,但於卡羅斯來說卻是致命打擊,餘款充滿變數,毒氣彈更是沒蹤影。
這還不算最糟糕的事,卡羅斯清楚趙恆的爲人和手段,一旦趙恆查出他跟昨晚一事有關,只怕再也不會理會他的官方身份,古塔夫、宮本一雄、孔王爺等人的下場,很可能就會在他身上重演。
卡羅斯對趙恆的恨意是無以復加,應該說是趙恆毀掉了他的前途和利益,每一次舉動都像是一把利刃鍤入他的身上,保羅、希貝爾、古塔夫、斯圖雷等等,他不想跟趙恆爲敵卻最終生死相對。
只是相比深入骨髓的仇恨來說,卡羅斯此刻更想緩和趙恆的關係,他再也不能把希望全部寄託在周氏身上,如果可以,他願意丟掉總理的位置保得一條性命,想到這裡,卡羅斯忽然站了起來:
“來人,馬上釋放孫小北!”
“來人,邀請孫大平下午茶!”
“來人,把八號地文書送去孫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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