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軒軒”
在司徒夫人臉色慘白喊出女兒名字時,趙恆已經一腳踢開車門衝了出去,不知事情究竟的他既想確認司徒軒的生死也想保護色小雙,所以他像是利箭一樣衝過濃煙,奪過一把槍械向酒吧擠入。
此時,酒吧內外已經一片混亂,幹架混混和看客被爆炸嚇了一跳,還有不少人被磚石砸中哀嚎不已,所幸距離酒吧夠遠沒有死人,但從地上爬起來的酒客,見到濃煙滾滾的酒吧當場溼透背部。
如果他們不是出來酒吧湊熱鬧,此刻怕是九死一生了,慶幸之餘他們也撒腿跑路,誰知道爆炸有沒有完畢?所以還是遠離是非之地,因此他們連滾帶爬的喊叫奔跑,連門口車子都顧不上開走。
雖然數十名負責警戒的警察看着爆炸位置目瞪口呆,不知道行動發生了什麼意外,但見到酒客四處跑路還是動作利索全部扣下,避免可疑人員混在人羣中逃脫,同時呼叫臨近同伴趕過來支援。
在外面客人四處逃竄的時候,酒吧裡面也跑出了二十多人,一個個灰頭灰臉還帶着咳嗽,不少人身上也有血跡,顯然是爆炸中的殘存者,臉上帶着驚慌和恐懼,顯然是第一次遭受這種大爆炸。
趙恆一邊快速跟他們擦身而過,一邊查看人羣中有沒有色小雙,讓他揪心的是不見後者,趙恆極其懊悔沒讓色小雙出來,牙齒一咬衝入視線模糊的酒吧大廳,同時不斷髮出吼叫:“色小雙!”
“色小雙!”
雖然只是二樓發生了驚人爆炸,但一樓大廳也一樣毀損嚴重,整個天花板已經被氣浪掀開了,無數磚石和木頭落在一樓,甚至有一塊石板傾斜在卡座,把五六張卡座壓得面目全非,灰塵瀰漫。
趙恆視野已經沒有二樓的存在,建築都變成了灰黑色,千瘡百孔,破爛不堪,他還見到坍塌的一樓壓着不少酒客,甚至有四五名身穿防彈衣沒有死去的反恐隊員,總之,現場可謂是慘不忍睹。
“砰砰砰!”
在趙恆跳過地板上狼藉不堪的酒水食物時,正見前方有一名中東人,搖晃身子從一個角落站起,隨後拔出槍械對地上反恐隊員開槍,被他對準的兩名特警悶哼一聲,隨後就腦袋開花濺血死去。
顯然這是對方留下來補槍的人,目標就是要重創反恐隊員,趙恆臉色一冷,擡手就是一槍,砰!還沒轉過頭來的中東人身子一震,隨後就一頭栽倒在地,趙恆看都沒看,轉身對向另一個角落。
他能清晰記得四名中東人的位置,幾乎是他剛剛平舉槍械,一張沙發就轟然掀起,一箇中東人持槍搖晃腦袋站起,趙恆毫不猶豫扣動扳機,又是一顆子彈射出,中東人腦袋一仰,跌回了原處。
“砰!”
在趙恆轉向另一個角落的時候,槍械特有的金屬絃聲響起,趙恆沒有絲毫停滯撲倒在地,幾乎是剛觸碰到碎石滿滿的地板,一顆子彈就從他原先站立的地方射過去,打在吧檯發出噹一聲脆響。
飄開的濃煙中,一名滿臉血污的中東人,凶神惡煞貼在一個牆根處,手裡握着一把槍械,只是看樣子好像受了重傷,扣動扳機完全是雙手進行,還顫顫巍巍,趙恆二話不說,擡手開出了一槍。
敵人的腦袋猛得往後一仰,眉心處竄起一蓬腥紅血雨,他手中槍械隨着慣性而揚起,把失去控制的子彈射到了天空,趙恆看都沒看第二眼,正要轉向最後一個角落時,又先聽到一記槍聲響起。
“啊”
趙恆側邊響起了一聲慘叫,一個身高一米八的中東人捂着胸膛,正要穿過濃煙走向趙恆的他,一臉不甘的倒在地上,沒有多久就失去了生機,在趙恆訝然中,只見吧檯搖晃站起一人,色小雙!
她一副懵懵懂懂還沒清醒的樣子,但手裡槍械卻冒着一縷硝煙,趙恆臉上瞬間涌現一抹欣喜,一個箭步衝了過去抱住女孩,色小雙的活着於他是一大安慰,趙恆大聲喊出一句:“你沒事吧?”
色小雙感受着趙恆懷抱的溫暖,懵懂和驚懼漸漸散去,她拍了拍昏昏沉沉的腦袋:“我沒事,我和姑姑都沒事,我們藏在吧檯沒受到傷害,不過姑姑好像被爆炸震暈過去,趙恆,你沒事吧?”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趙恆鬆開懷抱中的色小雙,隨後看了幽深外面一眼:“我也沒事,你和姑姑繼續藏在吧檯下面,待軍警大批到來再出去,避免被恐怖分子傷害,你們用溼布捂着口鼻,我現在要上二樓尋人。”
色小雙點點頭:“明白!”她沒有追問趙恆太多細節,也沒有埋怨自己差點命懸一線,只是迅速拿過幾條毛巾,沾染淨水放到姑姑和服務員面前,隨後又把最大一條遞給趙恆:“你小心點!”
趙恆點點頭,拿過毛巾就向廢損的二樓衝去,雖然建築已經不復存在,但碎渣還是堆落在那裡,一路靠過去的趙恆,連續見到七八支燒燬的槍械、肢體以及盾牌,不少血肉在火焰中散發焦味。
一片慘景!
“軒軒!”
站在二樓爆炸過的位置,趙恆清楚這種環境不太可能有生還者,不過還是盡心盡力在廢墟上尋找司徒軒,畢竟生不見人,死總要見屍,他不確定司徒軒在不在這裡,但特警熱成像有女孩影子。
這時,大批軍警已經涌入了進來,正四處散開處理現場,把酒客一個個從廢墟中擡出,司徒夫人也在數名保鏢護衛下站在趙恆身邊,司徒軒怎麼都是她的寶貝女兒,她無法不親自來探個究竟。
生要見人死要見屍,哪怕見不到屍體,她也要找到一縷女兒遺物,因此她微微穩住顫抖身軀,指着廢墟向司徒保鏢喝道:“找,給我找,找出軒軒的東西,骨頭,血肉,哪怕頭髮,我也要!”
司徒保鏢迅速上前,還多叫了幾個人來幫忙,司徒夫人咬着嘴脣沒再出聲,眼睛死死盯着慘不忍睹的廢墟,既希望沒有司徒軒的東西,又擔心女兒屍骨無存,這種矛盾讓她心口變得極其難受。
趙恆眼疾手快一把扶住:“夫人,小心身體!”
還沒等趙恆說出安慰的話時,反恐隊長迅速跑了過來,站在司徒夫人面前喊道:“夫人,有一個陌生電話打入了進來,他要求跟夫人和恆少對話,他說,他是喪狗的兄弟,有要事告知你們!”
趙恆和司徒夫人眯起眼睛,眼中有着各種情緒,似乎沒想到對方來電話,隨後,司徒夫人恢復了一抹冷靜,從反恐隊長手裡拿過電話,按下免提鍵開口:“我是司徒夫人,你是喪狗的兄弟?”
她喝出一聲:“你有什麼要事?”
“沒錯!”
在司徒夫人扶持下忍住失去司徒軒的悲傷時,電話另端傳來一個沙啞的聲音,正是趙恆聆聽過的鷹鉤鼻男子:“司徒夫人,晚上好,我打電話過來是想知會三件事情,第一,司徒軒還活着!”
在趙恆、司徒夫人以及反恐隊長身軀一震時,鷹鉤鼻男子悠悠一笑道:“司徒軒不在風情酒吧,我們沒有把她藏在那裡,風情酒吧屬於我說的第二件事,那是一個局,展示我們實力的事件。”
“不管你們是抓了我們兄弟,還是在道上收到的風聲。”
他呈現出一股運籌帷幄的態勢:“都會把你們引誘去風情酒吧,我之所以在風情酒吧重創你們,只是想要你們知道,要想救回司徒軒,千萬不要自以爲是追蹤我們,最好乖乖按照我們指令。”
鷹鉤鼻吐字清晰:“你覺得自己牛叉,勢力雄厚,可是在殺掉我之前,我也一樣有殺掉你們的能力,風情酒吧事件是一個警告,也是我的威懾,再有下次針對我們的行動,司徒軒真的會死。”
“拿小女孩威脅,不覺得丟臉嗎?”
司徒夫人冷哼一聲:“你就沒想過後果?”
鷹鉤鼻毫不在意司徒夫人的威脅,哈哈大笑着回道:“我連死都不怕,又怕什麼後果呢?知道二樓房間存放什麼嗎?全是我們戰士自制的炸彈,一房間的自製炸彈,你說,我們怕什麼後果?”
隨後,他又補充上一句:“好了,時間不多了,不能詳談了,免得反恐隊員追蹤到我的位置,現在說第三件事,那就是交易時間只剩下五個小時,凌晨四點見不到喪狗,我就會殺掉司徒軒。”
“恆少,趕緊放人吧。”
鷹鉤鼻淡淡開口:“專機運送還來得及。”
趙恆平靜回道:“我拿喪狗換回司徒軒!”這一起綁架事件,雖然關鍵人物是喪狗,但趙恆心裡始終沒停止過喪狗、孔王爺、刺青組織和周氏之間的轉換,只是此時,他似乎捕捉到一抹東西。
趙恆輕輕咳嗽一聲,隨後拋出一句:“我們不會再玩花樣,願意用喪狗換回司徒軒,只是五個小時實在有點緊,單單機程就要四個小時以上,再加上運送去機場的時間,我怕來不及啊。”
“多寬限三小時如何,畢竟大家都想解決問題。”
鷹鉤鼻沉默了一會,電話另端失去一切聲響,像是話筒被人蓋住了,良久之後,趙恆耳邊傳來鷹鉤鼻的聲音:“我們給足時間,你們自己浪費,怨不得我們,但看你識趣份上,再寬一個小時。”
趙恆無奈回道:“好吧,五點見!”
“痛快!”
鷹鉤鼻哈哈大笑:“凌晨四點,風情酒吧,以人換人,過時兩散!”隨後他一把掛掉電話,趙恆把玩了一下手機,接着眼裡閃爍一抹光芒,直接撥通一個號碼:“熊王,有一件事要拜託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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