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一點,陽光綻放着刺眼的光芒。
失血過多昏迷過去的影如莎被傷口的疼痛刺激醒來,她發現自己身處一個色調清雅的房間,傷痕累累的身子躺在一張牀上,傷口還沒有精心處理依然流淌鮮血,疼痛時不時蔓延她的全身骨骼。
影如莎全身沒有半點力氣,努力睜大眼睛環視四周狀況,房間一牀一桌一椅,一個衛生間,沒有太多多餘的東西,隨後,她的目光又落在陽臺通話的風無天身上,眼裡再度流露一股複雜情緒。
她不知道風無天爲什麼要出手救自己,也不知道東瀛人爲什麼任由他離去,但她知道自己撿回一條性命,今天如果不是風無天出現,自己百分百會被宮本一雄撕碎,搞不好還會遭受他們肆虐。
“謝謝你救了我!”
當風無天握着手機從陽臺走入進來的時候,影如莎猶豫一會最終出一聲感謝,風無天殺害自己同門是一回事,營救自己又是一回事,將來有能力可以爲死去姐妹報仇,但此刻應該對他道一聲謝。
風無天把電話揣入口袋裡,他顯然也是剛把影如莎送到這裡,見她臉色慘白全身顫抖的樣子,就走到桌子旁邊倒了一杯開水,遞給影如莎後淡淡開口:“喝點水,暖暖身子,醫生待會就來。”
影如莎接過杯子:“謝謝!”
風無天臉上沒有太多情緒起伏,望着看似羸弱實則堅韌的女孩回道:“其實你根本不用謝我,與其說我在東瀛大使館救你,還不如說是你讓我多了一層保護,我擔心離開的時候被亂槍掃射。”
風無天拉過椅子坐了下來,聲音一如既往平緩:“所以撤離的時候就帶上你,沒想到宮本一雄這麼給面子,竟然沒有對警衛下令圍攻我們,因此你撿回性命純粹是天意,跟我沒有太多關係。”
影如莎聞言微微一愣,似乎沒想到對方是拿自己做人肉盾牌,感激之情頃刻下降大半,隨即又想到對方把事情坦然說出來,也就證明風無天不在乎這份恩情,自己是否感激於他根本沒有意義。
“無論如何,總是要道一聲謝謝!”
影如莎低頭抿入一口開水,溫暖着失血過多的冰冷身軀:“其實你不該救我,你跟我有殘殺同門的血海深仇,我是怎麼都不會忘掉這一筆血債,將來有機會殺你,我一定會不遺餘力的下手。”
她的目光變得銳利起來,盯着風無天一字一句開口:“所以你今天救我很可能是一個錯誤,你應該無情扼殺我這個潛在危險,而不是狂妄自大讓我活下來,搞不好將來我會讓你陰溝裡翻船。”
影如莎的眼裡涌現着一股堅定,似乎並不介意激怒風無天殺掉自己:“我一定會爲死去姐妹報仇的,今日先給你提個醒,免得將來你說我恩將仇報,當然,我也會放你一次,還掉今日恩怨!”
“不錯,懂得恩怨分明!”
風無天聽到影如莎這幾句話,臉上劃過一抹由衷的讚許:“看來今天讓你活下來是正確的!”接着他又語氣玩味補充:“我的敵人數不勝數,多你一個不多,甚至我期望你成長起來對抗我。”
影如莎微微一怔:“爲什麼?”
“他會告訴你、、、”
還沒等風無天出聲迴應什麼,虛掩的房門就被人輕輕推開,趙恆領着數人走入了進來,臉上笑容如春風一般燦爛道:“他孤獨求敗,他高手寂寞,他需要強大敵人淬鍊自己,說穿了就是自捧。”
在影如莎訝然的目光中,趙恆望着風無天悠悠一笑:“風叔,這麼久不見,你還是喜歡往臉上貼金啊,不過看在你是我師父的份上,我願意你貼金,對了,我還四處向人宣告你的超羣劍法。”
“告知你是華國第一劍!”
風無天一聽頓時瞪大眼睛,一副恨不得掐死趙恆樣子:“你到處說我是華國第一劍?哎呀,我的好徒兒、、爲師的人生要給你毀了,你可知道,你這樣宣告出去,我以後就再也沒有消停日子。”
趙恆故作驚訝的樣子,還調笑着打擊後者道:“風叔果然英明啊,很多人不爽這個華國第一劍的吹噓,他們紛紛表示要找你一決高下,風叔,你以後可要做持久戰準備,你知道,文無第一、、”
“武有至尊!”
在風無天一臉苦楚的摸着腦袋時,趙恆一臉肅穆的低聲開口:“爲了華國第一劍這五個字,估計每年有三四百人找你比劍,你訪友,吃飯,睡覺,哪怕上廁所,外面都可能有人喊叫挑戰、、”
風無天聞言長大嘴巴,一把按住趙恆的肩膀回道:“好徒兒,看來我只能去京城投靠你了,到時你給我圈一座山做軍事禁區,讓我可以躲入裡面隱姓埋名,當然,每月也要送十個八個美女。”
“不然爲師就寂寞了。”
趙恆大笑了起來,風無天也笑着拍拍趙恆胳膊。
聽到兩人的對話,牀上的影如莎止不住笑了一下,雖然她對趙恆和風無天都有着恨意,但見到兩人之間流淌的真摯情感,內心就無意識生出溫暖,只是很快又想起印婆的栽培,神情黯淡下來。
此時,風無天微微側頭,望着影如莎悠悠開口:“好徒兒,咱們先不要敘舊了,諾,她身上的傷勢很重,肋骨處被人刺了一刀,還被宮本一雄轟了一拳,我再慢半拍,估計她就掛在使館了。”
趙恆揮手讓醫生馬上處理傷口,還看着影如莎苦笑一聲:“山川義清低估了我,我也輕視了山川義清,我應該讓計劃再精密一點的,至少把宮本一雄他們引出來,這樣下手成功的機率大一點。”
趙恆還以爲宮本一雄會跟卡羅斯密談個把小時,誰知十五分鐘就已經會話完畢,導致影如莎被宮本一雄他們堵住,他看着受傷的女人拋出一句:“我今晚就釋放你的同伴,你安心在這養傷。”
在影如莎抿着嘴脣點頭的時候,趙恆和風無天他們走到外面走廊,短暫的寒暄過後,趙恆望着散發成熟魅力的男人:“風叔,你這次來巴黎爲了什麼事呢?替我幹架還是老爺子有其餘任務?”
“主要目的是找宮本一雄!”
風無天舉步向外面的花園走去,臉上恢復了應有的平靜:“老爺子收到風聲,東瀛人滿世界的找我,爲此還不惜代價讓大長老出山,大長老被你宰了之後,宮本一雄又親自帶着好手來巴黎。”
風無天揹負雙手,臉上自有一股堅毅:“如此動作,我和老爺子都清楚,宮本一雄不把我找出是絕不甘心,爲此可能再對你雷霆攻擊,於是我就親自來巴黎會一會他,看看他究竟要幹什麼。”
“你不擔心這是圈套?”
趙恆眉頭一皺:“我怕他們會圍殺你!”先不說風無天跟唐道的恩恩怨怨,單單他跟趙氏的密切關係,就足夠東瀛人不惜代價下手:“你何必跟他對話?要不讓熊王調動黑手黨把他們滅了。”
風無天臉上綻放一抹笑容,毫不猶豫的搖頭:“不,有些事情總是要搞清楚,你放心,宮本一雄不會傷害我的,他們如果真要我的命,不說以前的機會,今天在東瀛使館就可以調人圍殺我。”
他嘆息一聲:“不說使館持槍警衛,就是宮本一雄和幾個老怪物就足夠頭疼,何況我當時還帶着一個奄奄一息的影如莎,這是圍殺的最好機會,可宮本一雄沒有攻擊,顯然他對我沒有殺機。”
“有道理!”
趙恆先是點點頭,隨後又冒出一絲不解:“可我始終想不通,你們應該是敵對關係纔對,他們怎會一而再的縱容你,不僅沒有半點殺機,還出面爲你擺平唐道的恩怨,裡面究竟有什麼乾坤?”
風無天把今日的相見告知:“今晚就有答案了,我已經跟宮本一雄約,晚上十點,巴黎聖母院,鐘樓頂層,我跟宮本一雄說了,這次最好給我一個滿意的解釋,不然我就把他永遠留在鐘樓。”
趙恆輕聲開口:“我也去!”
風無天聞言綻放一抹笑容,拍拍趙恆的肩膀笑道:“好徒兒,我知道你擔心我出事,可我還是一個人去好,多出一個人,宮本一雄說話未必痛快,放心,我懂得照顧自己,畢竟我是第一劍。”
“很多事、、今晚明朗了!”
此時,遠在邊軍戒備森嚴的主帥大營,東方雄正躺在一張破舊的搖椅上,一邊玩着傻乎乎的黑鳥,一邊看着剛剛送過來的絕密情報,隨後,手指一按耳邊的黑色耳機,聲音平淡卻帶着凌厲殺氣:
“把宮本一雄,給我永遠留在聖母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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