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恆有點惱火!
他實在沒有想到布萊爾這個汽車鉅子比自己還多疑,趙恆不在乎布萊爾和露西是否感激自己的援手,畢竟他不是一個施恩圖報的人,可他也難於忍受對方對他的猜疑,恩人和壞人懸殊太大了。
因此趙恆看着對向自己的槍口,眼神無形中陰冷了下來,此時,阿福頭青年踏前一步,低沉喝道:“趙恆,快說,說出你的來歷和身份,爲何要使用苦肉計接近小姐?不說就讓你吃吃苦頭。”
“閉嘴!”
在阿福頭青年一臉桀驁不馴看着趙恆還流淌濃郁恨意時,旁邊的露西按捺不住竄到趙恆面前,伸開雙臂擋住指向趙恆的槍口,隨後厲聲喝出一句:“誰想要趙恆的命,就從我屍體上踩過去。”
不待阿福頭青年他們絲毫反應,露西就伸手打落四五支槍械,隨後望着中年男子喊叫一聲:“爸爸,你怎麼可以這樣對待趙恆?他救了我兩次,你卻讓人拿槍對着他?你這會讓人寒了心的。”
她像是一隻驕傲的孔雀:“我知道你擔心趙恆是敵人派來,也知道你擔心敵人演戲成全趙恆,可我告訴你,這不可能,趙恆以前是孫雯的貼身保鏢,如果他真有問題的話,孫家早就殺了他!”
在中年男子眯起眼睛看着女兒時,露西依然昂首挺胸爲趙恆辯駁:“藝術公寓的槍擊事件,怎麼可能是趙恆勾結四名槍手演戲?我是在孫家門口撞見趙恆的,去藝術公寓也是我臨時的決定。”
中年男子神情緩和兩分,隨後又聽到女兒繼續補充:“在見到公寓之前,趙恆都不知我去哪裡,他怎麼呼叫同伴演戲?何況警方告知那夥匪徒兩個小時前就潛入公寓,那時趙恆還在孫家呢。”
“他哪有時間跟他們有勾搭?又哪能確認門口遇見我?”
露西吐字清晰:“他是人,不是神。”
布萊爾神情平靜沒有說話,只是徐徐吹出一口濃煙,露西感覺到父親有點鬆動,當下又拋出一句話:“今天相遇也是一個巧合,連我都不確認自己會來這裡,更不確認自己會坐在窗邊吃飯。”
露西連珠帶炮向父親解釋:“萬一我去包廂吃飯,吉普車哪裡有機會找我?最重要的是,如果趙恆真是幕後兇手,跟口罩男子是同伴的話,他就不會把後者打暈做活口,直接放走豈不更好?”
在女兒把話全部說完後,布萊爾臉上揚起一抹笑意,隨後夾着雪茄擺動兩下:“露西,你不要太天真,雖然事情看起來都是巧合,但巧合太多就是精心部署了,何況只要趙恆熟悉你的作風、”
“他就有機會讓事情變得順理成章。”
說到這裡,布萊爾手指一點平靜的趙恆:“所以他依然無法洗刷自己的清白,事實也是如此,如果他真是清白的話,你怎會每次碰到他都會有事情發生?一次可說是巧合,兩次還能說巧合?”
中年男子一副閱人無數的態勢,重重哼了一聲:“最重要的是,每次出事都是有驚無險,讓你遭受驚嚇又不受傷害,這擺明是要贏取你的絕對信任,然後通過你來接近我達到他心中的意圖。”
“意圖、、、”
見到中年男子自以爲是的樣子,趙恆的臉上忽然綻放一抹笑容:“不知道我對布萊爾先生有什麼意圖?”他掏出一張紙巾擦拭自己雙手:“爲錢?你這麼聰明,誰能從你手裡榨取到錢財呢?”
趙恆淡淡開口:“爲權?你好像還不到手可通天的地步;爲人?露絲小姐確實很漂亮,只是我要俘虜她芳心不需要這樣費事,還橫死四五條人命,布萊爾先生,你好像沒什麼讓我可貪的啊。”
阿福頭厲聲喝道:“你怎麼說話的?”
在露西瞪了阿福頭一眼時,中年男子皺起眉頭冷冷開口:“也許,你是我競爭對手派來對付我,不過知道我保鏢如雲難於讓陌生人近身,所以就通過露西迂迴靠近我,然後再想法子殺掉我!”
“殺你?”
趙恆像是聽到一個天大笑話,發出一陣不置可否笑聲,他似乎被布萊爾的被害妄想症雷倒,這記笑聲,讓布萊爾臉色更加難看,眼前小子實在太猖狂:“小子,我敢肯定,你是我對手的人。”
他還踏前一步迫視着趙恆喝道:“如果你覺得無辜,那就拿出能說服我的證據出來,證明自己的清白和正義,而不是讓我女兒擋在前面面對槍口,年輕人,你能證洗刷你的嫌疑嗎?你能嗎?”
“不能!”
趙恆直截了當的迴應中年男子,聲音帶着一股子乾脆:“我沒有什麼證據,我也不想證明自己的清白,只要我問心無愧對得起自己對得起露西,布萊爾先生喜歡怎麼想就怎麼想,我不在乎。”
在露西微微握住趙恆胳膊流露擔心的時候,中年男子正如她所料怒極而笑,似乎第一次聽到有人這樣蔑視他,當下指着趙恆冷喝一聲:“你可知道,狂妄自大,會給自己帶來什麼樣的麻煩?”
趙恆聳聳肩膀不以爲然,依然漫不經心回道:“什麼樣麻煩都無所謂,我也都可以承受,我甚至不怕說一句,我就是這兩件事情的幕後黑手,你能怎麼的?抓我?殺我?還是要我生不如死?”
布萊爾哼出一聲:“口氣果然夠大,不給你教訓是沒實話了,來人,把他拿下,膽敢反抗格殺勿論!”在阿福頭他們點頭持槍靠近趙恆時,布萊爾還向值班經理一揮手指:“給我拿一支酒。”
此時,露西護住了趙恆:“爸,你不能這樣做!”
布萊爾看着任性倔強的女兒,似乎沒想到她如何庇護趙恆,不過還是厲聲喝出一句:“露西,不要任性,這小子很危險!快過來!”隨後還向阿福頭他們喊道:“把小姐拉開,抓趙恆回去!”
阿福頭他們應允一聲,不過依然不敢上前蠻力拉扯,畢竟後者怎麼說也是主子獨生女,所以更多是打悲情牌:“小姐,請你讓開,不要讓我們難做,而且我們只是抓他回去,又不會傷害他。”
“不行!要抓趙恆先殺了我!”
在露西神情陰冷威懾着阿福頭他們時,值班經理已經端着一瓶酒和兩個杯子上前,相比阿福頭和露西的對峙,趙恆更加詫異值班經理流淌不停的冷汗,從額頭滲出,不斷滑過臉頰跌落在地板。
雖然落地窗玻璃被撞了一個稀巴爛,但餐廳還是涌動着中央空調的冷氣,室內溫度絕對不高,就算沒有見過世面被吉普車和槍械嚇倒,也不該是這一幅表現,就在這時,趙恆見到他左臂抖動。
他還發現托盤過於低垂。
趙恆瞬間嗅到一抹危險,臉色微微一變,在值班經理靠近布萊爾準備遞上托盤的時候,他猛然踢起地上一個滾動的酒瓶,電光般出手,酒瓶轟的一聲打到值班經理的左臂,整個托盤翻飛出去。
“砰!!!”
幾乎同一瞬間,一聲槍響從值班經理的左手處發出,他赫然握着一把微型槍械,剛剛那噴射出來的子彈原本要打中年男子的胸口,可由於趙恆踢出的酒瓶砸中,那顆子彈直接射到了天花板上!
天花板多了一個彈孔!
值班經理一擊不中,下意識退後半步,槍械對着布萊爾的腦袋準備再開槍,這時,阿福頭他們剛纔見到趙恆有動作,槍械都下意識對着趙恆,事發突然,再加槍聲大作,他們一時搞不清狀況。
所以見到是值班經理要對主子下殺手,他們都來不及抵擋和擊斃,倒是布萊爾眼疾手快,嘴裡雪茄先快半拍吐出,菸頭擦着值班經理的眼睛而過,火星灼痛讓他下意識側頭,槍口也爲之一偏。
子彈擦着中年男子的肩膀而過。
“砰砰砰!”
在露西身軀僵直笑容停滯嚇出一身冷汗時,阿福頭他們已經反應過來,槍口一偏,對着值班經理噴出數十顆子彈,把值班經理硬生生打成篩子,隨後一窩蜂衝到中年男子身邊,持槍警惕四周。
露西看着地上橫死的值班經理,久久不能說法也不知說什麼,阿福頭他們看着屍體也是陰冷了神情,誰都沒想到這值班經理會殺主子,要知道,這人也算是露西家族的老人了,怎會做這傻事?
布萊爾從圈中踏出,望着屍體喃喃自語:
“爲什麼?爲什麼要殺我?”
此時,趙恆一笑:“布萊爾先生,我剛纔救了你一命,推翻我要殺你的意圖,如果不是我踢出那個酒瓶,此刻你已經成了一具屍體,所以不要再冤枉我對你有所圖謀,這世界還是有雷鋒的!”
“算了,不多說了,我走了!”
趙恆伸伸懶腰開口:“惹不起,我總歸躲得起!”說完後,趙恆就拍拍露西的肩膀,轉身向門口走了過去,他對值班經理的動機沒有興趣,只想離開是非之地,免得又被布萊爾認定自己演戲。
到時趙恆估計自己會暴走。
“年輕人,留步!”
眼見趙恆身影將要消失在門口,布萊爾一拍女兒拉着自己的手背,隨後拋出一句話:“謝謝你的出手,我現在相信你的善良了,也相信你對露西的真摯,我誤會了你,請給我一個彌補機會。”
趙恆毫不猶豫拒絕:“不用!”
“知恩圖報,是我布萊爾的原則!”
布萊爾微微挺直身軀,聲音平緩開口:
“我送你一輛陸軍一號,全球最牛叉的車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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