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
這一回合讓趙恆幾近吐血,趙恆猜測的不錯,樾七甲身手已踏入宗師行列,欠缺的只是火候和沉澱,以後者的聰慧和天資,再過三五年必晉李太白的境地,趙恆不知道自己是該慶幸還是苦惱。
不過他算是明白樾七甲今天刺殺自己的從容和淡定,除了早把生死置之度外的死志之外,還有樾七甲不爲人知的宗師身手,在樾七甲一劍沒有殺到自己時,趙恆認爲他殺掉自己只有三成可能。
可是現在,趙恆發現他有六成概率。
“趙恆,你不是我對手!”
在趙恆神情開始變得凝重時,樾七甲正提着木劍向趙恆走來:“當年在蒙古一戰,我竭盡全力也沒有殺掉你,那時我就發誓要突破瓶頸,不敢輕言成爲武學第一人,但要有殺死你的主動權。”
樾七甲無視緩緩直立身軀的樾小小,聲音帶着一股蕭殺:“我知道你拿到師父的劍譜,也相信你身手會突飛猛進,所以這兩年來,我時時刻刻鞭策自己奮進,我不僅要有進展,還要勝過你。”
“你現在就勝過我了!”
趙恆臉上揚起一抹淡淡笑意,扭扭脖子重新站在樾七甲面前:“可是你以爲這樣就能殺掉我嗎?樾七甲,你未免太高估自己,這麼多宗師想要我的命,結果都是他們人頭落地,你會例外嗎?”
趙恆擺出一副自信滿滿的態勢,戰意滔天對向靠過來的樾七甲開口:“如果你有大劍師的巔峰水準,或許你今天可以把我斬落在此,可是你只是初級宗師水平,於我來說、、並非不可戰勝。”
“而且十五分鐘快到了,大批支援會趕赴過來。”
地上的黑木明紗下意識看了門口一眼,門外一片狼藉橫陳着不少屍首,她的耳朵似乎能夠聽到趙氏車隊大批涌入醫院,她有點懊悔自己該留一個微型炸彈,只可惜代替鵪鶉蛋塞入了山川腹部。
在代表東瀛太子黨來懊門談判的時候,黑木明紗就已知道自己此行的真正任務,就是讓山川二郎不着痕跡的死去,所以她來到懊門就特製了幾個鵪鶉炸彈,尋找一切可能讓山川二郎服食而下。
她昨天把一個炸彈給山川滑入咽喉後,利用湯匙上的字眼取得山川二郎信任,還用美色讓他迷迷糊糊,繼而順利讓他吞掉了其餘兩顆炸彈,炸彈威力不至於米國特工般一粒轟平整棟七層小樓。
但毀掉灣流飛機還是綽綽有餘。
黑木明紗有點懊悔自己手裡沒留上一顆,不然現在對付趙恆就更加容易了,不過想到剛纔樾小小他們的檢查,她又發現真藏有炸彈的話,只怕趙恆早跑出這間病房,也不會給樾七甲襲擊機會。
看來一切都是天註定啊。
在黑木明紗心裡涌起感慨時,趙恆正向樾七甲一笑:“他們來了,你就再也出不去了,還有,我剛收到一個消息,紫薇爲了找你也跑來了懊門,她對你可是一往情深啊,被你拋棄還不憤怒。”
樾七甲腳步微微一滯:“紫薇來了懊門?”
“嗖!”
就在樾七甲心神下意識一分的時候,趙恆像是一頭獵豹竄了出去,恆刀直取臉上劃過一抹愧疚的樾七甲,在後者嘴角微微牽動擡起木劍時,趙恆一刀已經劈過來,氣勢宛如大江奔涌不可抵擋。
這一刀,趙恆用上了丹田的力量。
樾七甲眼神一眯橫擋過去,他用上八成力道,自信能夠擋住趙恆的全力一擊,隨後再用餘力挑翻後力不繼的趙恆,可是刀劍一碰,樾七甲就臉色鉅變,他忽然發現,趙恆的刀上涌來驚人力量。
這份力道超出樾七甲對趙恆的判斷。
“當!”
在樾七甲暗呼趙恆開掛的時候,刀劍再度在半空中相交,在黑木明紗和樾小小的驚愣之中,只聽一聲巨響,堅硬如鐵的木劍咔嚓斷裂,恆刀卻氣勢不減的劈向樾七甲,讓後者臉色止不住一變。
樾七甲根本沒想到趙恆這一刀如此驚人,木劍一斷他就知道大事不妙,手腕一抖,用斷劍一點刀身,隨後整個人向後爆射出去,他退的很快,恆刀軌跡也有偏差,可是刀尖依然劃中他的腰部。
“嗤!”
一抹鮮血從越七甲的身上迸射出來,在慘白燈光中格外刺眼,樾七甲眼裡劃過一抹痛楚,腳步一沉穩住後退的身子,他低頭掃過傷口一眼,發現腰部多了一道兩寸長的口子,此刻正肆意流血。
趙恆嘿嘿一笑:“武功再高,也怕戰刀!”雖然剛纔雷霆一擊耗掉他不少力氣,可是能夠給樾七甲威懾和受傷,趙恆還是感覺相當值得,唯有讓樾七甲生出凝重,趙恆纔有可能撐到支援到來。
樾七甲一丟手中的木劍,擡起婆娑殺手的鋒利長劍,他沒有再跟趙恆浪費時間,身子一挪就爆射過去,趙恆也低吼一聲迎戰上去,隨着兩人步履的接近,地上血跡飛揚,迷濛着樾小小的眼睛。
兩人就如森林中高速奔跑迎面相撞的猛獸,彼此雖然承認對方的強大,但又對自己的力量有着絕對的信心,於是,兩個同樣強大的武者竟以一種最蠻橫、最原始、最簡單的方法戰鬥到了一起。
沒有花俏招式,只有粗野的對決。
“當!”“當!”“當!”
刀劍在半空中不斷撞擊,金屬交響聲不斷炸開,讓整個病房生出一種焦灼難聞的氣味,白色的劍影和閃電般地刀光縱橫交錯,形成了讓人不敢靠近的旋風,刀光交錯處更是爆裂出刺眼的火花。
樾七甲的長劍像是月光一樣傾瀉,快的讓人看不清形狀,趙恆的刀光也如江水般奔涌,恆刀劈出的頻率與樾七甲相比差不多,雙方的動作都越來越快,幾乎讓人難於辨認誰是樾七甲誰是趙恆。
也不知是誰受了傷,腥紅的血珠開始不時飛濺,相隔數米的越小小和黑木明紗,都被鮮血濺射到了臉上,在她們擦掉血跡的時候,發現趙恆和越七甲的面孔都變得微微扭曲,顯得獰厲而兇悍。
肋骨受傷還技不如人的趙恆,只能用這種方式相拼。
當然,他對這種拼命還是有自我保護,趙恆身上的防彈衣把軀體各個要害都給護住了,只要雙方在交鋒中,樾七甲不能把他一劍刺死,趙恆便有信心利用刺中時的停滯而讓對方付出慘重代價。
“當!”
一連串的金鐵交鳴聲伴隨外面的喊叫響起,顯然已經有人發現這裡的變故,窗外的汽車轟鳴聲也開始清晰,樾七甲知道趙恆的支援快到了,所以攻勢顯得越發凌厲,幾乎每一招都用上九成力。
殘留一分,是準備應付趙恆剛纔有過的開掛力量。
病房再度變成了鐵匠鋪子,最後隨着一聲刺耳鳴響,兩人各握相交在一起的刀劍,幾乎是驚險萬分、喘息相聞的快速錯身而過,在那瞬間彼此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如火焰般燃燒的瘋狂戰意。
“走!”
錯身而過後趙恆毫不回顧拉起越小小就跑,他一躥一跳樣子彷彿是受到驚嚇地兔子,既靈活又快捷無倫,趙恆清楚自己的戰況,他的力氣幾近用盡,再跟樾七甲玩下去,只怕會被他一劍殺掉。
所以他藉着這個機會迅速跑路,他也已經聽到支援殺入醫院的動靜,因此只要逃得幾分鐘就能存活下來。
向門口奔跑過程中,趙恆的衣服出現無數裂紋,比乞丐穿的鴆衣還要破爛,更有鮮血不斷沁出,防彈衣也斷裂了,隨着他的跑動噼裡啪啦往下掉着零碎,唯一完好無損的就是手裡清亮的恆刀。
“砰!”
在趙恆關閉房門阻擋樾七甲追擊的時候,他清晰聽到病房傳來一聲低吼,接着是地動山搖般的轟然巨響,那扇隔音房門龜裂破碎,一雙清秀的手掌,穿過漫天飛濺的木屑重重擊打在他的身上。
靠!
趙恆身子扯着樾小小向後飛出,途中還不可遏制吐出一口鮮血,長劍折斷的樾七甲從門後走出,看着趙恆就想上前一掌劈殺,只是還沒等樾小小橫檔過去,手臂剛剛擡起他的身子卻猛地一搖。
臉色慘白的樾七甲險些摔倒在地,渾身汗水更是不能抑制的涌泄而出,他閉上眼睛深深呼吸一口長氣,差不多兩秒才重新睜開眼,但雙眸已是精光黯淡神色更是疲憊不堪,身上鮮血更是橫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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